第7章 只是一個笨蛋老頭而已
「反正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信不信由你。」
女孩說。
暮瑜兮扯了扯嘴角,「我不信都不行,事實就擺在這。」隨後她看著這鮮血淋漓的場景,格外平靜,問:「現在怎麼辦?」
「不知道,你隨便。」不愧是雙生魂,異口同聲。
暮瑜兮剛想說些什麼,腦中便湧入大量的信息,明顯這陌生的信息是屬於雙生魂的。
自然,她以第一人稱的視角觀看了她們到目前為止的生活。
暮瑜兮自認為自己也算慘的了,死了都沒人知道。但當她「經歷」過她們的生活之後她才發現,比起她們來說,她算是幸運的了。
那種生不如死的感受充斥著她的整個心臟,心臟揪疼,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身上的傷似乎很疼,但卻沒什麼感受了。
大概是被傷的多了,便不疼了。
暮瑜兮忍不住問她們:「你們怎麼熬過來的?」
意外的沉默,就連比較開朗的女孩也沒說話。
「算了,沒事,都一樣,不想說就不說了。」
暮瑜兮輕嘆,嘆什麼呢?或許是嘆人間疾苦。
「你們叫什麼?」暮瑜兮問。
「什麼?我們沒叫啊。」
這智商,絕了。
「…我說名字。」
暮瑜兮無語了。
「我們有名字但又不完全有。」
暮瑜兮嘴角抽了抽:有點智商,但不多。
「我叫林風,是不是很像男的?但是她沒名字,因為多年來沒有一個人發現我們是雙生魂。」
女孩道,語氣雖是輕鬆的,但暮瑜兮還是從她最後一句話中聽出了些失望。
「要不你幫她取個名吧?我們倆都未習過字。」女孩在同樣接收了暮瑜兮的記憶后對她說。
暮瑜兮一愣,隨後沉思半晌,很認真的說:「林禾,如何?」
「哪個禾?」
「懷瑾握瑜,風禾盡起的禾。」
她們聽不懂,但直覺告訴她們這是一個好名字。
「如此甚好。」
暮瑜兮出這牢獄的路走得格外順暢,一個看守都沒有,這還多虧了風易的虛偽。
只不過最後一道門卻又重兵把守,明明只差一步就能走出去了。暮瑜兮躲在暗處思索著辦法,正面剛肯定剛不過,這得搞偷襲。
林風這時候說:「也許兩個人我對付不了,但只要是只有一個人,我就可以殺了他。」
暮瑜兮看不出來,但她能看出來,這兩個門衛實力都在高階靈王以上,兩個對付起來不是一般吃力,一不留神,跟他們對上,那賭的便是命了。
她雖然不能修鍊,但她有信心能殺了其一。
暮瑜兮眸光一閃,「那好,一會兒按我說的做。」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中趣味只增不減,好似這般才是真實的她。
暮瑜兮屏息凝視著兩個侍衛,拿起腳邊的一塊石頭,有拳頭般大小。
「快!」暮瑜兮將手中的石頭精準的投射出去,好巧不巧砸到其中一個侍衛的太陽穴,當場死亡。
同時,在暮瑜兮出聲的一瞬間,兩人的靈魂幾乎是毫無間隙的調換。
林風的眼神像淬了冰,身影快地只剩一般殘影,悄無聲息的抹了另一個侍衛的脖子。
兩人死時眼睛睜的大大的,他們到死也都不知道是誰殺了他們。
靈魂調換,暮瑜兮好整以暇地望著地上的慘像,對林風說:「可以哈。」
林風的聲音弔兒郎當的,說:「你也不錯,怎麼做到的?只是扔了個石頭?」
暮瑜兮想起了一些事情,眼神變得柔和:「啊,一個笨蛋老頭…啊不,一個頑童拉著我玩扔石頭啊。」
「只是一個笨蛋老頭而已…真是…」
真是的,一個笨蛋老頭,又菜又愛玩。
暮瑜兮望了望天,強忍住了眼中的酸澀,但眼淚還是不爭氣地落下來了。
「想哭就哭吧。」林禾忍不住開口安慰她。
「可是啊…」暮瑜兮輕笑一聲,「有時候這眼淚吧,不能掉。你需要足夠堅強的內心來支撐你的強大。」
淚痕掛在臉上未被擦去,一陣風拂過,帶走的是淚痕同時也是也是一個人軟弱的內心。
……
「好啦!現在想想正事兒,接下來去哪?」暮瑜兮整理了下心情對她們說。
結果就是,她得到了一片寂靜。
好傢夥,都不知道。
「有意思。」極輕的聲音夾帶著幾分戲謔闖入她的耳內。
暮瑜兮眼神冷了下來,直直的掃向一旁大樹的樹梢上,腳下略微發力,幾顆石子如劍直衝那名白衣男子,他倒是沒躲,任由石子劃破他的臉頰。
一雙漂亮的眸中的趣味更濃。
「還不錯,是個好料子。」白衣男子輕笑一聲,如泉水掠過耳畔。
他輕身跳下樹梢,一步步靠近暮瑜兮。
暮瑜兮眯了眯眸子,帶著濃濃的敵視和警覺,隨之往後退。
她在腦中問林風:「你覺得他實力如何。」
林風良久才輕輕回答了一句:「橫豎都是死。」
暮瑜兮當場吐血,這還怎麼玩?開局就掛也是沒誰了!
白衣男子探究的眼神打量著她,喃喃道:「人不大,倒是怪警覺。」
「你是誰?」暮瑜兮冷聲問,頭腦飛速運轉,該如何才能逃脫這不利的局面。
「小孩,做我徒弟怎麼樣?」他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暮瑜兮有些懵。
這都哪跟哪啊!
隨後,白衣男子所說確實打動了她。
「你這體質並非無法修鍊,我可以幫助你,也能教給你很多東西,如何?我想聰明如你不會拒絕吧?」
雖說他這話有些不可信,但…「而且,我知道關於你們的一切。」
暮瑜兮腦袋一空,「你們」?代表了什麼?
剛才風易和她們的對話是在地牢里說的,他沒有機會聽到,而他用「你們」,證明他是真的知道關於她們的事情。
並且,實力已經恐怖到一眼就能看穿她們的底細。
暮瑜兮直視著白衣男子的雙眸,良久后,她道:「好。」
她知道,他解釋這麼多,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場單方面的交易。她在那人眼中不過只是一個隨意踩死的渺小存在。
反正到頭來,不過橫豎一死,賭一賭又何妨。
都說,死過一次的人更惜命,倒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