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袁紹敗,河北亂
陳留、田豐說的他都懂,只是該如何去做,他心裡則是迷茫了。
見到突如其來的袁譚,田豐、陳留二人皆是有點意外,心裡暗暗吐槽這父子二人怎麼都是這麼喜歡偷聽別人牆角的。
見陳留、田豐二人愣在這裡,袁譚朝著站在不遠處的牽招道:「牽從事趕緊拿好酒好肉上來,今日吾欲和二位先生不醉不歸!」
牽招心裡暗暗你的鄙視了一番袁譚,不過牽招還是按照袁譚的意思,命人端上好酒好菜。
「二位先生,我若去固青州,何時去取兗州?」
袁譚慶幸今日來了,雖然是心血來潮,但這個心血來潮來的對,來得妙,來的恰當時候。
袁譚有危機感,他的處境他自己最明白,他想要擺脫目前的困境,至於他父親失敗失敗的他已經不關心了,下一任河北之主不是他,他一點都不在意。
「袁譚你想破局?」
陳留一點都不客氣,直呼其名,聽得牽招額頭冷汗直流,喉嚨不斷吞咽著口水,他總覺得這位小祖宗越來越肆無忌憚。
「先生,譚不甘心!」
身為長子,本應該繼承袁紹的基業,然,現實與想法完全就是天差地別,他急迫的想要擺脫眼下的困境,他曾問過沮授,但沮授不見他。
「好!」
陳留把桌前的酒一飲而盡,有點甜,微眯起眼道:「沮公與不見你,你可展露你的誠意?」
袁譚沉默不語,似乎在考慮著如何回應陳留。
「呵!」
陳留不屑嗤笑:「沮公與何等心高氣傲,你欲以袁紹長子身份去招攬沮授?」
「你算什麼東西!」
牽招、田豐二人瞬間啞然,都目瞪口呆的望著陳留,尤其是田豐,他和陳留相處十年了,整整十年,這廝這麼勇?
「我....」
「你袁氏大公子的身份如今價值幾何?」不顧面紅耳赤欲要辯解的袁譚,陳留絲毫不留情面:「整個河北皆知,汝父袁本初的繼承人是你袁譚的三弟袁尚,而非你袁譚!」
「汝袁顯思沒了這層關係,你如何讓沮授之流對你心悅誠服?」
袁譚此人眼高手低,比起其父袁紹多有不如,袁紹選擇袁尚作為接班人,陳留覺得袁紹做的沒有錯,三子中,就袁尚入眼,其餘眾人皆碌碌無為之輩。
這是個大世,人人爭流的大世!
袁譚低著頭不敢言語,牢獄中的這些犯人開始起鬨:「袁顯思,陳子鈺這廝平日雖不當人子,可他說的沒錯,沮公何等人物,你又算的上什麼東西!」
昏暗不定的牢房內,袁譚的臉色也變得陰沉不定,這些牢犯的話如同利刃一遍又一遍的戳著他。
「先生!」
「教我!」
袁譚跪倒在地,以頭搶地,誠懇非常。
「無知!」陳留越發放肆,指著袁譚身旁的牽招:「子經兄就在身邊,你竟然問我?」
「鞠義受盡冷落你竟然不用?」
「有此二人,青州可定!你竟然不知?」
連發三問,袁譚漸漸有了神采,牽招、鞠義他都知曉,他若向父親要這二人,父親定會同意,若是不同意,就休怪他!
牽招一旁,面容中帶著希冀,他坐冷板凳的時間也夠久了,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建功立業本是男兒豪情,他寧願死在戰場上,也不願意碌碌無為一生。
雖說袁譚不咋的,但袁譚若是信任他,他就敢拼殺出一片功業出來。
若是鞠義能收入袁譚賬下,他不敢說盡收河北之地,但固青州一隅之地,倒是沒有問題。
「郭圖、逢紀二人你不用想,他們二人雖政見不和,但他們眼光不低,選也只會選袁尚,審配剛正不阿,不作考慮,沮授心高氣傲,你不給出足夠的誠意,不足以打動他!荀諶你就不做他想,袁本初定然不會同意。」
「河北之地,可做他想的唯有辛評,你可爭取,若辛評願助你,青州可定。」
「兗州要如何取?」
袁譚抬起頭,緩緩的看向陳留。
「哈哈哈哈!!」
陳留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絲毫不客氣的指著袁譚:「你父袁本初尚要敗在曹孟德之手,你可比汝父乎?」
「我.....」
「比不得,若你有袁本初一半的水準,袁本初百年之後的大位就應該由你繼承。」
「兵發兗州,」是為了讓你穩定青州,而非是佔領兗州。」
「曹操勝你父,定會消化這次戰果,且你突然出擊,曹操疲於防備,定然能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屆時背靠拿下幾城,邊打邊退,利用這段時間差,你可慢慢穩固青州!」
「袁顯思,你非雄主之資,據青州乃你立命之本,你據青州,交袁熙、結袁尚,你兄弟三人尚且可保。」
袁紹麾下的謀士猛將也不少,相比於曹操雖說差了點,但斷然不會差到那裡,只是袁紹三子尚無袁紹之資,三兄弟齊心合力才能抵抗的了曹操。
而抵抗曹操的前提,是他們兄弟三人要知人善用,才能做到這個地步。
堪堪抵禦而已。
「譚明白了。」
沒過多久,袁譚離去,牽招朝著陳留躬身行禮以示感謝。
建安五年,十月,秋
牽招急匆匆的沖入牢獄內,臉色發白的看向陳留、田豐二人,神情猶豫不定,欲言又止。
「哈哈哈哈!!」
陳留見到牽招的神情就知發生了什麼事,神情愈發張狂;「子經兄,可是他袁本初敗了!」
「定然是他袁本初敗了!」
「他袁本初輕視許攸,袁本初敗曹操,定然是這許子遠立的大功,無內賊,袁紹如何敗?」陳留失聲笑道:「當然,無許子遠也會有陳子遠。」
「萬方有罪,罪在袁紹!」
牽招聞言沉默不語,只是看向陳留、田豐二人的眼神有不舍也有傷感。
「袁紹敗了,」義父,若有來世,留再做義父的兒子。」
陳留朝著田豐拜俯。
袁紹敗了,照袁紹的性格,田豐一家子人都性命不保,待他從官渡回來,恐怕第一件事就是殺了田豐一家和他陳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