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出征之前的準備

奕星恆回以微笑，搖搖頭。

莫雨明笑著將身子前挪，用陰冷恨辣的口吻說：

「我的手臂，被你砍了，在冥山城，你是唯一一個敢如此武逆我的。

因為你，你是城主。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我一定要從你手中拿點東西離開，無論是權力，你的位置。我一定要拿走其中一個，懂了嗎？」

「放肆！」陰影中的人跨步而出，一把鋼棍砸向莫雨明。

「羅宋」奕星恆緩緩說，鋼棍停在莫雨明面前，莫雨明發出冷冷的嘲笑。

奕星恆看了羅宋一眼。「退下」

羅宋兇惡的臉龐狠狠的抽了一下，將鋼棍收回。站回陰影中。

「啊，原來是羅宋啊。」莫雨明起身，走到陰影根前，說

「我，啊不，是我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看來是城主還是偷偷將你保下來了？」

莫雨明笑著走到茶室門口，打開門，說道：

「對了，既然你不打算出賣朋友的利益。我尊重你，城主，請你在名聲和權力面前選一個吧。」

奕星恆吸了口氣，砸砸嘴，笑著走到莫雨明面前，莫雨明眼神微眯看著他，有些警惕。

奕星恆一笑，「那我也說一些吧。」

手中藍光亮起，一柄長劍在莫雨明胸前連划四下。直直的指在莫雨明鼻尖，

莫雨明胸前長袍緩緩敞開。

四顆扣子整整齊齊的疊在奕星恆的劍尖上。莫雨明身體一顫，冷汗直冒。

奕星恆手腕一抖，長劍一挑，四個扣子飛向空中，藍光劃過，全被分為兩半，落在地毯上。

奕星恆收起劍，回身，從自己的桌子的夾層里拿出了一份文書。邊看著文書，邊走回莫雨明面前。

「四個」奕星恆憂傷的說道「四個人。四條命。」

「為了這個僅僅的南城城主的權力，你逼死了莫九宸的父親。將他母親毒死。」

奕星恆閃電般毫無徵兆的飛起一腳踹在莫雨明腹部，被莫雨明的靈氣護體擋了一下，彈開了。

莫雨明微微低頭，看著奕星恆，表情陰森。奕星恆呼出了一口氣，抿嘴微笑。

「八境，哼，八境啊，這個境界對一個人渣來說，還不錯。」

瞬間又是一腳，踢破了莫雨明的護體靈氣。踢的他痛苦的蜷縮在地。

奕星恆緩步上前，輕輕地若無其事般的關上茶室的門，不緊不慢的接著說：

「是不是，我當城主太久了，太仁慈了，讓你忘了我以前的脾氣了？給我他娘的站起來！」

奕星恆身體抖動狂吼著掐著莫雨明的脖子將他提起來，五指死死的嵌入肉中。表情猙獰，五官扭曲的不像人臉。看著他。又狠狠的將他拍在牆上，牆磚碎裂。

鬆開手。莫雨明痛苦的咳嗽並呼吸著，雙目充血。身體靠牆微微下滑。

「站著！」

奕星恆全身抖動張開大嘴噴出幾粒唾沫的喊道，莫雨明顫抖著站穩，身體疼的要死，嘴巴不斷發顫。

奕星恆拿好手中的文書，翻了一頁，半說半念道：

「這是三百年前，不歸人遞上的情報，關於你的，只是被我壓下去了。

上面寫著，你莫雨明，在明晰敵人動向的情況下，將莫九章和莫九宸兄弟故意派到了危險處。

導致了莫九宸的哥哥莫九章以及莫九宸的妻子慘死。如果不是宋少文及時趕到，莫九宸也會死。」

奕星恆抬手一拳打在莫雨明臉上，莫雨明飛出，摔倒在地，滑了一段距離。忽然喉頭一甜，咳出血來。

「知道我為什麼壓下去嗎？」

奕星恆不緊不慢的說著，一腳踢在莫雨明腹部，踢的莫雨明將午飯與血水一齊吐出。

「因為，莫九宸狀態很差，我並不想告訴他。因為，你是那場戰役的功臣。因為，莫家三百口人全靠你一人吃飯！」

奕星恆蹲下來，揪住莫雨明的頭髮，將他的頭兼身子狠狠地提起，又砸在牆上。牆體顫抖不止。莫雨明悶哼著再次倒地。

奕星恆走到窗邊，看著金黃的落日，緩緩說：

「冥山城四家，莫陸馮生，家傳祖訓，同氣連枝。你逼的馮家一個將軍世家只能做監獄看守，你逼的陸家一個造器世家只能去做商人。你逼的生家一個武學世家不得不閉門不出。你逼的他們無路可走。那，」

奕星恆來到莫雨明跟前，蹲下，盯著他，用手中的文書拍打者他的頭，表情殘忍的問道：

「我問你，如果你倒了，你們莫家，還有誰可以抵抗的住另外三家的反擊，莫家上下三百口人可還有一個人可以活？

莫家除了你這一脈，都是無辜的。我留你不死。莫九宸和夏九幽忍了你幾百年，為的是莫家那三百條無辜的人命！

你應該感謝莫九宸，如果他願意接手莫家，你早被夏九幽捏死了。」

奕星恆喘了口氣，起身，頭一仰一沉，眨眨眼，抬起一根手指，指著莫雨明。

「但，但是，你，莫雨明，你！你記住了。你若是真把我逼急了，我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記住，從不歸人里出來的，包括我，莫九宸，夏九幽，手其實沒有一個是乾淨的，屠城屠族的勾當我們都干過。

最後，恭喜你。滾！」

一臉鮮血莫雨明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逃出茶室。剛出門，奕星恆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嚇得莫雨明原地僵住不敢動。

「對了，知道你現在該做什麼了吧？」

莫雨明嗯了一聲，離開了。

奕星恆坐回自己的位置，呼出了一口氣，搖搖頭，再呼氣，再搖頭。似乎是緩解情緒。

「有那麼一刻，我真的好像看到了當年那個嗜殺的小夥子。以為他回來了。」

陰影中的羅宋笑說

奕星恆喝了口熱茶，提起毛筆，邊寫邊說：

「瞧你說的，頭兒，你部下我是那種人嗎？」

兩人哈哈大笑，這是他們當年的往事，奕星恆也算是羅宋當年帶出來的人。不過羅宋現在已經老了，早不當不歸人的教官了。

沒能突破到九境的武者，五六百年已是生命的極限。

奕星恆緩緩說：

「等救出莫九宸，我和夏九幽逼著讓他當莫家家主，莫雨明，作掉吧。」

這時，楚雲軒小心翼翼的從外面探出一個頭，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奕星恆。

奕星恆心裡一沉，

壞了，剛才的樣子準是被她瞧見了。

…………

趕路一天，蘇諾與許天一來到了康王朝境內的一處山區。

此地地勢險峻，易守難攻。是個非常適合佔山為王的地方。

蘇諾與許天一走進山腰處的山寨。

山寨的大門已經被破開。裡面的道路兩旁橫七豎八的倒著屍體。甚至殘破不堪的房屋上也吊著破碎的屍體。

蘇諾快步上前，走到一間屋子前，然而他又停了下來，站在門前，久久不肯進去…………

屋門終於被推開，裡面一個躺在床上人從未覺得陽光是如此刺眼。

待看清來人，是蘇諾。那人笑了笑。

蘇諾飛快的跑到卧床之人身邊。抓住了他緩緩抬起的手。

「宋城主，抱歉，我來晚了。」

宋少文微笑，說：

「你的事情，有人給我說過了，真是，苦了你了………

許是因為身上的傷，宋少文在這裡停頓了一下。

「給你看個東西，」

宋少文將另一隻手抬起，有些無力的捂住蘇諾的手，又緩緩滑落。

蘇諾看了看手中的東西，一個黑色令牌，上面刻著一個金色的「宋」。

「你在冥山城三年，應該知道這是什麼了吧。」

蘇諾多少有些震驚。

「我是冥山城不歸人的成員，被城主奕星恆委命在明川城看守陰陽卷。」

宋少文躺在病床上，說：

「我沒完成的，就交給你了，聽說你還是壹隊，真是……年少有為啊…………」

蘇諾緊緊的抓著宋少文的手，叫他的名字。可是宋少文還是在說完年少有為四個字后，便停止了呼吸。眼神變的暗淡。

「他中了毒，又受了致命傷，全憑想要再見你一面的念頭硬撐著一口氣。」

坐在一旁的華有靈緩緩說道。

蘇諾沉默著，低著頭。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麼動作，就這麼過了許久許久…………

冥山城的天很藍，伴著朵朵白雲，在悲傷的心情下，莫名的有些發黑。好似在再好的天氣都會被悲傷吞噬。

蘇諾坐在懸崖絕壁上的一塊凸起的岩石上。寒風凜冽，冷意穿過衣服，直直的扎進骨頭之中，彷彿無數的針刺在骨頭上。

蘇諾卻並不在意，他無聲的坐在那裡，俯瞰著下面的冥山城。

他的憂傷，是無聲的。

「找到你了！」

清脆的聲音伴著鈴聲響起，語氣中夾雜著尋覓時發現的喜悅。

蘇諾瞟了她一眼，沒興趣，一襲紅衣，腳下穿著木屐，打著一柄火紅的花傘。不是澪又是誰？

蘇諾不理她，澪也不生氣，只是坐在了蘇諾的身邊。耳墜上的風鈴叮叮作響。

其實很多聲音並沒有感情，卻因為聽者的心境，有了各自不同的味道。

而在蘇諾這裡，是一種凄涼。

「事情我聽說了，我覺得即使是現在，你也可以為你的義父做一些事情。」

蘇諾有些沒有精神的抬頭看了看澪。

「害死你義父的人，是赤，但他身後的勢力………

夏九幽坐在奕星恆的辦公室里，輕點桌面，說：

「首先，我們知道對面有七個九境，一個十境。加上這次目的是救莫九宸，所以我認為，首先，我，你，還有那三個弟子是必須參加的。」

「我知道了，但是必須留人鎮守冥山城。防止妖獸入侵。」奕星恆如是說。

「首先夜少孤可以繼續頂著守衛的位置。然後等龍媛他們部署完畢，就可以了。」

夏九幽說完，又問

「那幫手，你是怎麼打算的？」

奕星恆微笑，拍了拍手。

地面出現三個湛藍的傳送陣。

上官雲霄，玉笙寒和南宮墨雪，出現在房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