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友情暈厥拳(42k)
第276章友情暈厥拳(4.2k)
蒼白的灰燼覆蓋了整座城市,看上去就像是整座城市都在悼念,有股說不出的哀傷。
「呼」
提著盾牌的寧澗,一邊從王座上爬起,一邊喘著粗氣,他身上方才蹦起的肌肉與異化的肌膚,全都緩緩蛻變回了正常人的樣子,手中的短戈與盾牌倒是還在,可就像是失去了特效一般,再也沒了方才的光澤與神異,變成了兩個粗製濫造的鐵塊,從手中脫落,哐當一聲砸在地上。
似乎多次的使用這股力量,讓他的身體達到了極限。
以至於剛才還身形矯健的他,現在臉色蒼白地想要站穩,都不免搖搖晃晃了起來,直到一隻手伸來扶住了他。
「還行嗎?」
伍雙仔細地打量著這個傢伙,認真地問道。
這讓寧澗不禁笑了出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開著玩笑:「希望之前我並沒有不行。」
「那倒沒有,我只是發現,你非常不喜歡使用這些力量。」伍雙確實沒說假。
自從在過去,這貨發現他有回溯整件事情的能力后,就開始浪了起來,尤其是在發現他來了之後,使用能力的時候,也曾跟他自嘲地說過,只能硬氣一分鐘,之後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這種交底並不奇怪,就連神使在短短的交手時間裡,都能察覺到的變化,更別說能夠無數次循環的他了,根本沒法掩飾。
但寧澗也表現出,對使用這股力量的極度克制。
甚至是在經過兩三次使用后,就開始要求他重新開始循環,似乎是在極力避免著什麼事情發生。
他看得出這點,只是一直都沒去問而已。
現在,他也不打算問,畢竟有些事,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也有,也理解。
「話說,你們誰能夠解釋一下嗎?自從我醒來,就莫名其妙地成了拯救學院的英雄,還是單槍匹馬地殺進了後山的基地,我都懷疑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了,我認識的人,不是我認識的人,新的瀋河跟舊的瀋河完全不一樣,寧澗還偽裝成了寧澗.」
坐在地上的萊昂納多,無力地吐著槽,鬱悶地看著站著的兩人。
他也不是傻子,就算是反應慢,在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后,也是搞明白了,過去的那些事情的確是發生過,並且老校長還是那個幫忙掩蓋的人,而跟著他一起去大鬧學院的倆人,也的確都不是善茬,一個是橫行了幾年的著名通緝犯.另一個.是剛剛名聲鵲起的著名通緝犯.
他鬱悶的也不是搞不清楚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而是想搞清楚這倆人與自己之間的關係。
這種近乎於是在鬧脾氣的方式,則是他在表達自己的看法了。
沒有人會跟敵人鬧脾氣。
落在寧澗與伍雙眼裡,倒是一眼就能看穿的小把戲。
「誒,隊長,您可不是莫名其妙的英雄喔,是真真正正的。」寧澗擠眉弄眼地調侃。
而伍雙也接茬道:「還有,現在這一次,您也是當之無愧的主力!」
「.」
看著那寧澗那豎起的大拇指,萊昂納多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鬱悶之餘,倒也是無奈地耷拉下了眉頭。
對於這倆,他的感情有點複雜,總結來說,是大佬,是朋友,也是他這輩子不小心踩下去的坑.還貌似是他主動挑起的之後則是這兩位神經病隊友架著他,在作死的道路上一路狂奔,大有一去不復返的架勢。
「不過,這事情還不算徹底結束呢。」寧澗一邊說著,一邊走來撐著萊昂納多的肩膀,適時地提醒道:「還得善後呢。」
「呃?什麼善後?」
「你不會忘了伱是什麼身份,我們倆又是什麼身份吧?」
寧澗有些無語地看著萊昂納多,明明長得濃眉大眼,英武不凡的,怎麼就有點憨呢?
但對此情況,萊昂納多還真就想過處理方法,兩手一攤,理直氣壯地說道:「你倆要走我又攔不住,這次我出來是當吉祥物的,課我都沒上過幾節呢,怪不了我啊。」
「你是不是忘了,之前是怎麼勸架的?就我們之間的可疑關係,就足夠讓你喝上一壺了。」
「勸架?」
聽到寧澗的話,伍雙好奇地問了一嘴,然後就被震撼了一把。
只聽寧澗吐槽道:「我剛跟異調局撞上的時候,是挨了一頓揍的,這傢伙就在旁邊,我本來是想叫他講個道理,緩和一下氣氛,達成一個基本的合作關係,結果他直接拿刀架在了費奧多爾的脖子上!」
「.6。」
伍雙一時間也不知從何開始吐槽。
這情況的確不好解決,萬一處理不好,萊昂納多就得喜提牢房一套。
「費奧多爾現在怎麼樣了?」他試著問道。
「還沒醒,傷得不輕,估計還得昏迷一段時間.噢,糟了」
原本還不太清楚為啥要問這個問題的萊昂納多,先是本能地回答了一遍,隨後才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表情立馬難看了起來。
之前老校長幫忙掩蓋學院受襲的事情真相,並且將他塑造成一個英雄,為此篡改了一堆的監控攝像,此種行為,完全可以說是讓他僥倖躲過了學院的審查,讓他這個跟通緝犯關係頗深的傢伙,還能好好地上學,並且成為爭議頗多的英雄。
這就意味著,老校長是站在他這一邊的,並且是達成了某種共識。
他也完全是靠著老校長的庇護,才能繼續到處亂跑。
現在老校長昏迷了,他也就失去了保護傘,沒權沒勢的他一下就成了孤兒,要是被人找到理由,隨時都可能會被處理掉。
「我沒法在這裡多待,要不了多久,又得被強行拉回那個異界。」寧澗皺起了眉頭,說明了自己的情況,這就意味著,他們這邊,能為萊昂納多提供的幫助並不多。
「好吧,那現在情況有些複雜了。」伍雙也揉揉眉心,「在這次摧毀王座之後,我也得藏起來。」
「那我.」萊昂納多懵了。
「好吧,先別亂,捋一下,首先費奧多爾給你的說辭里,我們是什麼關係?」寧澗試著開始尋找解決辦法。
「我作為新生,一腔熱血與邪惡勢力戰鬥,而你們則是邪惡勢力中的獨行俠,隱藏在我的身邊企圖蒙蔽我,並將我也拉入墮落者的行列,但我義正言辭地拒絕了,還將你們全都打敗」說到最後,萊昂納多也有點無語。
總得來說,這個說辭並沒有錯,只不過,這倆沒拉他去墮落,而是跑去拯救世界了而已。
「好,那你就這麼繼續以這套說辭演下去,人設改一下,要嚴肅,要有點費奧多爾的那種混不吝與不擇手段,將我們的相遇,變成是對手的碰面,並在更大的危機前,達成合作協議,之後的勸架,則是你用最直接的辦法,吸引雙方的注意力而已,而在解決了這次危機之後,你則是精疲力竭,被我們偷襲打暈。」
「哦啊?」
原本聽得一愣一愣的萊昂納多,在聽到最後一段時,立刻感到了些許不妙的意味。
「等等.等一下。」
一邊說著,萊昂納多一邊抬起手,試圖阻止最後的步驟,「萬一我這麼說,他們不買賬怎麼辦?」
「你介意去緘默者實習嗎?」一旁沉思了許久的伍雙,試著問道。
這讓本就懵逼的萊昂納多,腦袋都停機了幾秒。
「啊?緘默者?也不是不行啊,但我真的可以去實習嗎?再說了,就算我去,學院不放人怎麼辦?」
「嘿,我想他們應該不會拒絕這個要求,只要你不說漏嘴就行。」
伍雙說著,嘴角往上一翹。
這也是他剛想出的一個辦法。
作為一位緘默者理事會的榮譽成員,加學院的榮譽校董,他欣賞一位英雄學員,並打算為其提供一些幫助.不是什麼可疑行為吧?
寧澗則以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看了過來,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說『你還有這關係?』
不過,也沒有多問他什麼,寧澗就這麼默認了下來。
「那就這樣.」正打算拍板進行的寧澗,忽然話音一頓,看向了遠處的宿舍樓廢墟,那裡剛好有一陣碎石滾動的聲音,一個女人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是卞璇。
見到這一幕,寧澗立刻扭頭看了過來。
對此,伍雙則是輕聲說道:
「不用,她才剛醒」
聽到這話的寧澗與萊昂納多兩人,立刻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了接下要發生的事情
卞璇從昏昏沉沉的狀態中醒了過來,剛剛又一次在身體超負荷的情況下,強行使用能力的她,幾乎是在看到那個神使被一劍砍飛胳膊后,就昏了過去,直到現在才勉強睜開眼睛。
「咳咳.」
她剛想喘口氣,就被煙塵嗆得咳嗽了幾聲,勉強緩過一口氣后,才抬手努力地支撐起身體。
模糊的雙眼花了好久,才看清遠處的情況。
方才還不可一世的神使,如今正斜靠在王座上,腦袋不翼而飛,自其脖頸以上的王座椅背,不見了蹤影,天空中也不再飄落灰燼。
成功了嗎?
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但很快又提了起來。
因為遠處唯一站著的兩個人,一個是A,一個是寧澗,都是異調局重點追查的目標不說,寧澗還是個血債累累的瘋子,而A也好不到哪去,墮落者加神秘組織成員,尤其是那個神秘組織似乎還完全不在乎墮落者,並且主動參與到許多跟邪神降臨這種大事件的情況下,怎麼看都是倆危險人物。
更要命的是,現在這倆危險人物,似乎還達成了某種共識,開始了合作???
那個萊昂納多又是什麼情況?
她望著遠處的三人,試圖搞清楚目前的局勢。
萊昂納多正癱在地上,而寧澗和A倆人則站在萊昂納多的面前,寧澗更是好像揪住了萊昂納多的衣襟.她揉了揉眼睛,試圖看得更清楚一些。
但這讓A注意到了她,緊跟著的是寧澗。
在發現她醒來后,寧澗居然立馬轉頭看向了A難道說,寧澗這傢伙,現在居然以A為首了嗎?
想起過去對於寧澗的印象,她感到了些許的匪夷所思。
但她來不及細想,馬上就注意到了A似乎說了些什麼,然後寧澗立馬就看向了萊昂納多,而萊昂納多也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閉上了雙眼。
「不玩了,現在就殺了你吧。」
她聽見寧澗獰笑著如此說道,隨後就抬起了手,一拳將萊昂納多打倒在地。
不對勁.這倆人之前不是認識的嗎?!而且關係似乎還很好啊!好到連老校長都可以拿來做人質,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這一連串的變故,讓她不知所措,而且A和寧澗在做完這些后,就打算扭頭離開了!
她必須要做點什麼!
瞧見不遠處A之前丟下的反器材步槍,她立刻不顧腿上的傷痛站起,沖了過去,撿起,瞄準,大喊:「站住!不許動!」
這句話的確起到了效果,A和寧澗的確是停下了腳步。
但寧澗在瞄了一眼A的表情后,就變得無所謂了起來,還笑道:「卞警官,您這是在提醒我趕快跑嗎?那可多謝了,再見~」說完,轉身就勾住了A的肩膀,一瘸一拐地往遠處走去。
見此情形,卞璇果斷扣下扳機。
她想這麼做很久了!
咔.
槍聲沒響起,反倒一個清脆的空倉掛機聲,傳遍了寂靜的廢墟。
「哈哈哈!」寧澗那刺耳的笑聲也隨之傳來。
氣得她直接將這槍摔在了地上。
A早就知道?!
可惡!
看著遠處化作霧氣飄散的兩人,卞璇頹廢地跌坐在了地上,她知道,自己又失去了抓住寧澗,甚至是A的機會,並且還在這次危機中,損失了那麼多的人手.
「你真的忍心笑啊?」
一條無人的巷子里,稀薄的霧氣逐漸凝聚成兩個人,其中一個攙扶著另一人,還順帶問了這個奇怪的問題。
「她對你來說,應該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吧?」伍雙隨口問道。
這讓寧澗沉默了好一會,才扯著笑容唏噓地答道:「就是個煩人的女孩而已,像你我這樣的人,對一個人感興趣,可不是一件好事呢,至少對於那個人來說」
「也是。」
伍雙跟著笑了笑,並在之後出於好奇,又是出於對一些注意到的細節,試著問道:「那能說一下,為什麼你都回來了,還得再回到那個異界嗎?你並不屬於那個世界,應該不會受到限制才對還有,我交給那位小少爺的咒語,是禱言沒錯可那不是開啟異界裂縫,只是有概率召喚神明的領域,以及祂的眷族.你又是怎麼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