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以身為餌(6k)

第287章 以身為餌(6k)

第287章以身為餌(6k)

此話一出,耳機那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就在伍雙以為,詩蔻蒂很可能是跑去舉報了的時候,那邊才幽幽地問道:「能解釋一下為什麼嗎?」

聽這語氣他估摸著,自己要是說什麼瞎說的,那估計詩蔻蒂怕是真的要舉報他一波了。

不過,這倒也不是他在胡咧咧。

畢竟這事情看起來挺熱鬧的,估摸著各種安保力量也不會差,為什麼那些個邪教徒要在這個時間點,跑到這裡來進行最後的掙扎?

找死?

伍雙覺得,這些傢伙應該不至於那麼傻,真要那麼傻,藏不了那麼久。

哪怕這個時間點,是因為他摧毀了王座所導致的結果,但邪教徒們經營了那麼久,完全可以找個別的地方,能在這個時間點,選在這裡,就只能證明,這些傢伙不怕,甚至可能就有計劃要襲擊這場盛會。

所以,他多備個後手,去接觸一下這個盛會也很正常。

總結起來就一句話,看情況搞事。

當然,刺王殺駕就純粹是胡咧咧了。

伍雙把自己的分析跟詩蔻蒂說了一遍,讓她也啞口無言地認了下來。

「好,我會給你弄一張邀請函,但是!你得保證,不要把事情鬧大。」詩蔻蒂十分警惕地說道。

「什麼話?說得好像我每次都在故意搞大事情一樣。」伍雙立馬喊冤。

「你哪次不把事情搞大?」詩蔻蒂絲毫不客氣,懟完還補上:「他們已經在懷疑有人幫伱了,若是你這次,再用我給的邀請函,去把事情鬧大,我也有麻煩。」

「他們能查到你?」

伍雙倒是不奇怪,像是異調局這些組織,會懷疑他有人幫忙,這本來就是他的一個小惡作劇。

讓那些傢伙覺得,有一個神秘的組織在背後操控一切。

這也能讓原本用來對付他的力量,分散一些去對付這個不存在的組織,詩蔻蒂則是一個很好地完善這個惡作劇的參與者。

但是,在感受過詩蔻蒂那彷彿能夠主宰網路世界的能力后,再聽到她說,自己得小心不然也會有麻煩時,伍雙是有點意外的,這感覺就像是第一次知道神也會流血。

雖然沒有到那麼離譜的地步,卻也讓他意識到了,自己不是只能小心隱藏,還能尋找一些其他手段來反制詩蔻蒂。

「沒那麼輕鬆,但我不想他們對我有任何懷疑。」

詩蔻蒂悶悶地回答,看樣子是不想多說。

伍雙則是察覺出,詩蔻蒂好像很沒有安全感,尤其是從費奧多爾失蹤開始,那股憤怒里很難說沒有恐懼和慌張,再結合詩蔻蒂在學院里的表現來看,難道.這女人是學院後山收容設施里的某個收容物?

被學院控制了,為他們工作?

費奧多爾則是她的擔保人之類的,所以在費奧多爾出事之後,她才會如此激動,而且很擔心暴露自己,因為她的安危全在學院的控制中,所以才那麼小心翼翼。

伍雙覺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一些東西。

但現在不是思考怎麼反手幹掉詩蔻蒂的時候,他還是更多地在思考怎麼找到那些個邪教徒。

「話說,這裡應該有些個什麼本地黑幫之類的吧?」

「幹嘛?」

「打聽消息啊,這些個不正經的人,可能有一些專屬於他們的不正經消息渠道,而超凡者實際上也是生活在這個世界里,圈裡圈外,或多或少都有交集,像是邪教徒這樣的組織,與黑幫有所交集不是很正常的事?」

「可如果那黑幫真的跟邪教徒有所勾結,那你豈不就是自投羅網?」

詩蔻蒂詫異地問道。

對此,伍雙早就想到了,很淡然地表示:「高明的獵人,得學會以獵物的姿態出現,那樣獵物才會主動送上門來,你監控這座城市那麼久,什麼線索都沒找到,我總不能毫無目標地亂晃吧?既然這是一灘死水,就讓我來攪上一攪!什麼魑魅魍魎不就出來了么~」

還是看輕了這傢伙,就算是不用邀請函,這傢伙也能搞大事情。

詩蔻蒂在心裡無語地想著,卻也很老實地調出了各種資料,開始輔助事情的調查,如今兩人的目標和利益都是一致的,自然是不會閑得去扯誰的後腿。

「本地只有一個幫派,控制著城裡的絕大部分黑幫生意,我已經找到他們在本地的老大了,你要直接去見他么?」

「.不至於。」

伍雙心再大,也不至於直接衝到人家老大面前問事情,那是蝙蝠俠的行事風格。

他沒那麼多資源可以調動,也沒那麼多裝備可以使用。

最主要的是,萬一真碰到點啥超凡者可不好整。

而且人家既然是老大,那肯定就不會去管什麼細枝末節的事情,真正負責瑣碎小事的,是那些小弟。

「可那些邪教徒再不正經,那也是超凡圈子裡的人,隨便一個黑幫份子怎麼可能會知道?」詩蔻蒂提出了反議。

而他也早有對策。

「我也沒想到過,隨便問一個人就能找到,但是肯定會有人納悶我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而只要這個問題足夠嚴重,那就能讓有足夠分量的人知道,比如那位黑幫老大,如果他真的跟邪教徒有什麼勾結,那會不會立刻聯繫邪教徒,然後反過來找我?」

「你果然是想搞事情是吧?」

詩蔻蒂注意到了重點:「足夠嚴重的問題?你打算搞什麼?」

「當然是禮貌地問一下情報啦,只要把邪教的標誌露出來,有心人自會上門~」

伍雙對此胸有成竹:「走吧,帶我隨便去個黑市啥的地方,能問各種信息,也能搞點不正經裝備,我現在可只有一雙手套,別說搞事情了,就算是想幹掉邪教徒都費勁。」

說完,一直在機場里信步游庭的他,已經走到了門外,坐上了詩蔻蒂叫來的車,向著遠處駛去

老保羅今天沒什麼事情。

作為一個混了大半輩子幫派的人,早就過慣了這樣的日子,平靜無聊才是常態,反倒抽刀子干架才是少見,誰沒事樂意去打打殺殺?安安心心過日子,不好么?

當然,作為一個黑幫成員,安安心心過日子的形容,對他來說屬實是有諷刺了。

前幾天他才跟著一幫弟兄去教訓外來的小混混,那幫混小子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連這是誰的地盤也都搞不清楚,就敢跑到夜總會裡給他們的客人推銷劣質貨,結果就是被他跟幾個兄弟一起,埋在了城外的荒郊野嶺里,廢了他不少力氣。

也就是幾天前幹完這活后,他才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太老了,老到揍幾個小混混都會喘得上不來氣。

這種打手的生涯,他是過不了太久了,得換個方法繼續混下去。

現在,他也就坐在幫派麾下的一家黑市裡,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這裡的幫會弟兄們,說著這事,除了換來不少年輕人的不解與玩笑以外,也得到了不少年齡相近的幫會成員的同感。

「嗐,要我說啊,保羅,你早該退下來了,別成天舞刀弄槍的,就看看場子,像我一樣。」

那坐在黑市櫃檯後邊的中年人說道。

這個略顯肥胖的中年人,年輕的時候,估計也是一把好手,但上了年紀,兩鬢都斑白了,身材也徹底走樣,不復當年的強壯。

保羅看著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雖說一直在努力鍛煉,但歲月不饒人,他的身材也在慢慢走樣,就像是有隻無形的手,把脂肪填充到他的身體各處。

靠拳頭吃飯的他,如今卻要揮不動拳頭了,真是諷刺.

「我們是不如年輕人能打了,但我們有經驗啊,不說別的,就單論這個眼力,混了那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像我這樣經營黑市,靠的就是這個!」中年人自信滿滿地說道。

保羅聽后,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的確,在混了那麼多年後,他也見過了各種各樣的人,比起年輕人嘛,眼力的確是要好得多,倒也不是不能靠這個吃飯.

他正想著,黑市的門忽然被敲響了。

這家黑市是個地下室改來的,上邊是一家理髮店,平日里就是正經生意,附近社區的不少人,都來這裡理髮,但他們都不知道,這地下還別有洞天,只有道上的人,又或者是專管這塊的警察,才會知道這家專門處理各種贓物,外加販賣各種非法物品的商店。

所以,門一旦被敲響,不是生意上門,就是麻煩來找。

唰!

隨著一位年輕幫派的成員起身去查看,拉開鐵門上的小窗,透過密密麻麻的鐵砂網,看見門外站著的人,確定沒有問題之後,那扇厚重的鐵門,才嘎吱一聲打開。

不過,那位年輕的幫派成員,看著門外的眼神有些奇怪。

但等門外那人走進來之後,保羅也就明白了,那個年輕的幫派成員,為什麼會有那麼奇怪的眼神。

因為這個進來的人,實在是太奇怪了。

那是一個東方人。

男性,大約二十多歲,穿著黑色燕尾服,帶著個圓頂禮帽,就像是什麼電視劇里走出來的魔術師,看起來文質彬彬,舉手投足間,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優雅感,完全不像是什麼刻意裝出來的紳士,而是東方人自詡骨子裡的溫良。

但他更願意稱之為小白臉。

因為這個年輕人看上去弱不禁風,沒有一絲的男子氣概,全身都裹在那華麗的禮服下,完全沒有一點可以彰顯自身男性魅力的肌肉,除了能討一些女人喜歡以外,得不到任何一個男人的尊重。

至少在這裡,沒有人會看得起這個小白臉。

而這也是問題所在。

這樣的一個小白臉,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那氣質與這間黑市完全不符。

憑藉著多年練出的眼力,他一眼就看出,這個小白臉,對於道上的一切根本不熟悉,更沒有來過類似的地方,一進來就到處張望,跟個被老師趕出教室,無所適從的小屁孩一樣。

小白臉慢慢挪下樓梯,來到這間黑市的正中間。

這個由地下室改造而成的黑市,並沒有多麼華麗,還隨著使用時間的增加,而變得有些老舊,地上鋪著的木板,在人走過的時候,總會嘎吱作響,哪怕鋪上了一層紅色的地毯也沒用,黑色的櫃檯在最裡邊,正對著大門,焊著一面鐵欄,只留下一個小窗口,連通往櫃檯后的都是扇厚重的鐵門,為的就是預防某些惡行事件發生。

除此之外的預防手段,還有著坐在櫃檯外邊,靠著兩側牆壁沙發上的幫派打手。

這些作為幫會放在這裡看場子的人,無論年紀高低,一個個的都是熊腰虎背的壯漢。

那小白臉走進這裡,就像是個誤入虎籠的小綿羊。

弱小,且愚蠢

他沒有說什麼,就坐在旁邊看著,因為他並不是在這裡看場子的,只是過來將前兩天,從那群小混混那兒搞到的東西,來這裡卸貨,並順帶聊個天的閑人。

而坐在櫃檯後邊,經營這家黑市,剛剛還和他聊得正起勁的中年人,則是漫不經心地開口問道:「你是誰?來這裡幹嘛?」

「我叫格爾曼,是個.」

「誰管你叫什麼?」

那小白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中年人不耐煩地打斷:「我是問,你怎麼知道這裡的?誰告訴你的?」

被這麼粗暴地打斷,小白臉似乎有點不太習慣,也無所適從,唯唯諾諾地說道:「我是.道聽途說來的,據說,您這裡能買到一些特殊的東西?」

聽到這話,中年人嗤笑一聲,跟兩旁也在譏笑的幫派成員交換一下眼神,嘲弄地說道:「喲,這小子還想買點特殊的東西。」

保羅太清楚,這裡的人,為什麼會嘲弄這個小白臉了。

道聽途說這個理由太過於離譜,讓人很容易懷疑是一些剛加入警局,一腔熱血的愣頭青,懷揣著可笑的正義感,自以為是電影里的主角,用一個蹩腳的理由去試圖調查一些自己不該摻和的事情。

這並不少見,至少他聽說的,就有幾個,已經人間蒸發了。

而如果這是真的,那麼這個小白臉也是有夠愚蠢。

作為黑市,他們怎麼可能接受和陌生人的交易?沒有關係,也沒有名氣,他們甚至都沒聽說過那個名字。

格爾曼?

聽起來像是個遊戲里的人。

他在心裡無所謂地想到,對此根本就不在意。

畢竟,這麼一個愚蠢的小白臉,要麼是被打一頓丟出去,要麼是自己識趣滾蛋,總之趕快夾著尾巴滾蛋是這個小白臉最好的選擇。

但作為黑市經營者的中年人,卻饒有興緻地逗起了這個蠢貨。

在這段無聊的看店時光里,找一找樂子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況還有這麼一個蠢貨送上門。

保羅也不納悶,就在旁邊饒有興緻地看著。

這也是他為數不多的樂子了。

「你想買什麼?」中年人故作好客地說道,還很熱心地羅列出了商品,「女人?違禁藥?還是一把能拿出去耍威風的槍?」

而那小白臉也傻愣愣地上了套,相當憨厚老實地說道:「我想買一個情報。」

「情報?」

中年人也來了興緻,又跟其他幫派成員交換了一下眼神,擠眉弄眼地說:「嚯,有點意思了喔,他居然要買情報,哈哈!」

隨著中年人的大笑,其他幫派成員也笑了起來。

保羅也跟著笑了笑。

這的確是有點意思,碰到有蠢貨上門不稀奇,稀奇的是,居然會有要來買情報的蠢貨,像是往常,不是說要什麼違禁藥,就是女人或槍,總之都是能夠搞到什麼證據的實物,像是情報還是頭一回。

他注意到,那小白臉在見到其他人都笑了起來后,自己也跟著尷尬地嘿嘿了兩聲。

估計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並不太好,但還是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依舊抱著僥倖心理,想要繼續努力,則.真是一個十足的蠢貨。

在心裡暗自評價的同時,他發現,這個小白臉似乎一直都在保持著微笑,像是禮貌的客氣。

有點奇怪。

但除了能讓自身看起來更加傻氣以外,依舊沒法改變,這裡任何人的看法。

「你想要買什麼情報。」中年人繼續著自己的戲弄,同時玩味地抬起手來,將大拇指與食指搓了搓,「對了,還需要錢喔,沒有錢,可買不了情報,你有多少?」

「有,有很多。」

小白臉立刻答道,迫不及待地向著櫃檯走去,並且伸手入那燕尾服下去摸著什麼。

這頓時讓氣氛緊張了不少,個別幫派成員都立刻站了起來,剩下的那些也握緊了槍,櫃檯后的中年人也不笑了,往後一靠,冷冷地看著小白臉,但保羅知道,中年人已經握住了櫃檯下的霰彈槍,一旦情況不對就是一場火拚。

不過,氣氛很快就緩和了。

因為小白臉從懷裡掏出來的不是任何武器,而是一疊厚厚的鈔票,雖然不知道這麼多鈔票,是怎麼被這個小白臉放在懷裡還不顯痕迹的,但所有人都被這些錢吸引了目光。

他們是混幫派的沒錯,可這並不是一個穩定來錢的行業。

事實上,他們大多數都收入不穩定,加之花銷也大,對於錢還是很看重的。

有錢,誰特么來混幫派?

至於小白臉一同拿出的紙條,就沒人在意了。

「我想知道這個標誌,你們有沒有在什麼人,或者物品上看到過?」小白臉禮貌地問道。

保羅努力讓自己是視線,從那一沓鈔票上離開,看向了那一張紙條,上邊畫著一個很怪的圖案。

他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見過。

但除了他以外,沒有人在意這個紙條,他們把注意力全放在了錢上邊,中年人更是將霰彈槍從下邊拿了出來,就這麼放在櫃檯上指著小白臉,再也不嬉皮笑臉地戲弄這蠢貨了,而是一手握著槍,一手按著錢說道:

「現在,滾出那扇門,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我可以不計較你的冒犯。」

「啊?」

小白臉遲疑了:「那錢呢?」

「錢?哪有錢?滾!」中年人直接把錢拉到了櫃檯下,用槍抵了過去,威脅的意味再明顯不過了。

「好吧.」

小白臉像是做了什麼決定,很是失落地低下頭,唯唯諾諾地向著外邊走去,而幫派成員們也都站起身來,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看著這個小白臉離開。

有的人,還不耐煩地開口威脅。

「滾吧,小白臉,再墨跡,我就把你腿打斷賣給喬治,那幫基佬肯定很喜歡你!」

「你出去要敢亂說什麼,有你好看的!」

所有人都在催促著。

因為,等這個小白臉離開,他們就能分了那筆錢。

自然是巴不得小白臉越快滾蛋越好。

等小白臉走上台階,去到鐵門前的時候,屋裡的大部分幫派成員,已經不在意這個傢伙了,全都向那一疊錢看去,直到一個響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那是鐵門門栓上鎖的聲音。

可門栓是在裡邊的啊,小白臉不是出去了嗎?他們也沒人過去,誰鎖的門?

屋裡的人們,紛紛轉頭看去,卻見到那個小白臉,正背對著他們,站在鐵門前,不緊不慢地給鐵門拉上那幾個門栓,而且隨著門栓一個個拉上,那小白臉的聲音,也變得古怪了起來。

不再顯得唯唯諾諾,也沒有憤怒,更沒有緊張,而是一種略帶玩味的感嘆。

「我有一個朋友,他說我跟他是同一類人,而他是一個很奇怪的傢伙,自稱為牧者,將世人比作羔羊,說要代神明牧狩世人,卻總是偷腥,從中獲取那一點可笑的愉悅。」

小白臉一邊說著,一邊將最上邊的門栓拉上,伴隨著沉重的金石碰撞聲,繼續說道:

「在發現我之後,他就跟我玩個遊戲,孜孜不倦地想要讓我變成跟他一樣的人,為此,我也傷害了不少人.或者是活物。」

唰!

又是一個門栓被拉上。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很多時候,我也的確會為此感到愉悅。」

唰!

最後一個門栓被拉上了。

這個戴著圓頂禮帽的年輕人,站在台階上,面對著眾人的注視,緩緩轉過身來,摘下帽子放在胸前,微微彎了個腰,溫和地笑了。

「準備好了么?羊羔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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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夢裡斬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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