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虎頭銅像
「奶奶你別哭。」小姑娘慌了，給她抹眼淚，「你哭的話，我也會哭的。」
秦母愣住，「你……你叫我什麼？」
「奶奶，」萌萌認認真真地喊她，漆黑眸子清澈，「媽媽說，等她不在了，我就是秦家的小孩了，她讓我叫你奶奶，以後萌萌會保護你們的。」
秦母眼睛一下濕潤了，秦父也顫抖著：「……你媽媽她還說什麼了？」
小姑娘想了想，「媽媽說，她其實沒有死，她只是沒辦法，只能跑到天上去住，她讓你和奶奶還有舅舅他們都不要哭。」
不管萌萌說的是不是真的，但這無疑讓人心裡好受一點。
秦母還是沒忍住，抱著萌萌哭了一場，像是在發泄這段時間壓抑的情緒。
萌萌拍著她的背，嘴上哼著悠長清脆的小調兒，安慰她。
莫名的，秦母心裡的鬱結消失了，一旁瞧著自家孫女怎麼都看不夠的秦父都覺得渾身舒暢。
等從房間出來，看到前來辭職請罪的醫生，秦父秦母這才知道，他們之前居然差點就沒命了。
秦父覺得有古怪，只讓醫生先回去，眉頭皺著：「我和你媽的身體我們自己最清楚，就算是氣急攻心，昏過去了，也不可能致死，這裡面肯定還有其他原因。」
秦朗給秦父和秦母檢查了下，確實是如他們所說，健康的很，再怎麼昏迷，也不可能造成死亡，又問，「以前有像這樣昏迷過嗎？」
秦父和秦母都搖頭。
他們歲數不算太大，五十來歲的人，前幾年又有秦婉幫他們調理，他們身體比其他老人要好很多，別說生大病了，平時小病都很少，所以這次昏迷差點去世，也把他們嚇了一跳。
「那最近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也沒有。」
「這就奇怪了。」
秦湛注意到旁邊的小姑娘望來望去的，黑溜溜的眼睛轉了好幾圈，眉宇皺了皺，問，「萌萌，你在找什麼？」
「這個。」萌萌像是終於看到了什麼，指了指客廳的一個虎頭銅像，跑過去高興道：「我在找這個。」
秦父喜歡收藏古董，儲藏室里有一堆拍賣得來和別人送來的收藏品，連客廳都擺了好幾個作為裝飾，萌萌挑中的就是其中最為不起眼的，主要是體積比較小，只有巴掌那麼大。
小姑娘湊過去聞了聞，「就是它，這是個壞東西！就是它讓爺爺奶奶生病的。」
說著，她從書包里掏出了一個看不清具體字跡的黃色符籙，貼在了上面，想了想，又掏出一個符紙，貼了上去，巴掌大的虎頭銅像像是長了兩條黃色的長馬尾，小姑娘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秦朗看出了不對，眉頭皺的很緊，「萌萌，這個是有什麼問題嗎？」
「這上面的陰煞之氣很重，」
小姑娘想了想，說，
「應該是剛從被活埋的死人墓里挖出來的，是個大凶之物。放在家裡，會毀掉原本的好風水，導致漏財，人一旦碰的多了，或是靠的太近，也容易被煞氣纏身，都不用太長時間，就能要人命。」
越聽秦湛眉眼就越沉。
他對這些古董不感興趣，但卻沒少參加過拍賣會，知道這種剛從墓里挖出來的東西，不管是什麼，都會先送去專門的佛廟超度，就算不超度，這種剛從死人墓里挖出來的，也沒多少人敢碰。
更別提，還是從活埋，以這種極其痛苦和折磨中死去的人的墓冢里挖出來的，更是不吉。
就連秦父，平日收藏的那些，都是經過好幾手人，挖出來最少有五十年，還去打聽這些擁有過的人都未曾出事，才敢拍下來收藏。
秦父像是想到什麼，猛地開口：「我想起來了，今天下午我就坐在這個東西的旁邊，然後等你媽等的有點久了，正好沒事幹，我就將它拿了起來，來回擦拭了好幾遍，沒多久，走到門口，我就覺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顯然是信了萌萌的話。
秦母一怔，訝然道：「我的病也是因為它嗎？但我都沒碰過它……」
很快，秦母就反應過來，煞氣這麼重，老頭子光是靠近都能沾上，別提他還上手碰了很長時間，而她跟他走的近，出門時手又下意識牽著，自然也會被影響到。
加上她身子骨又比他弱，染上的煞氣雖然沒他多，但還是同時暈了過去。
想到這裡，秦母氣的不行，將沙發上的抱枕狠狠砸向秦父，「我之前說什麼來著！我就跟你說了，少玩這些，少玩這些，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總說不會有事的，讓我放心，這下好了，出事了吧！要不是萌萌，我們恐怕早就……你這是要氣死我啊！」
秦父羞愧極了，低著頭不敢反駁。
秦朗溫潤如玉的臉龐上眉頭皺起，「爸，你知道這個東西害人嗎？」
「我當然不知道，」秦父慌忙擺手道，「我要是知道，我都不會去碰，更不會在拍賣會上拍下這個東西了。」
說著，秦父有些懊惱，「我之前拍這個東西的時候，所有都調查清楚了，這東西也經過了好幾個人的手，中間都沒出任何的問題，所以我才敢將它帶回來的，我也沒想到，它居然會是個大凶之物，早知道我就……」
秦湛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眉頭緊皺，看向小姑娘，再次確認，「萌萌，你確定這是剛挖出來的？」
秦父的賬戶秦湛在管，近期根本就沒有大額支出，秦父最近也沒參加過拍賣會。
「也不算，」萌萌掰著手指頭數了數，三秒后，抬起亮晶晶的眼，給了個肯定的回答，「挖出來有五天啦，還不到一個星期呢。都還沒有我大！」
小姑娘一臉自豪。
「五天……」秦父喃喃著，倏然臉色變了變，「不對，不可能只有五天！這個是我一年前就拍下來的，拍賣會上還有記錄，而且，當時主持人說，它最少已經出土一百年了，怎麼可能只有五天。」
「不對不對。」
萌萌將頭搖成了撥浪鼓，兩條馬尾也跟著一晃一晃的，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