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這個東京都實在是小得令人髮指,怎麼這樣也能遇到?
「你在這幹什麼?」向日斂去開始的驚訝,站在樓梯的高層一臉嬌蠻地看著他們,眉頭皺的死緊,「如果是去看藤原的話那我勸你還是不必了,她受了點刺激現在跟條瘋狗似的見誰都咬……當然除了跡部。」
「那個我想請問一下。」琴音弱氣地舉起了手,在得到對方的頷首后欠扁地問:「我們真的生活在同一個世界里么?怎麼感覺世界觀有點不一樣。」
「哈?」向日一愣。
忍足倒是不怎麼驚訝,笑得瞭然:「就和我想得一樣,小琴音你都和冰帝的消息網斷絕了那麼久了怎麼可能會知道而且還摸得過來?要知道我們家醫院的保密措施可是做得很好的。」
他們家醫院?意外地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但是琴音卻感覺完全不驚訝,照著忍足的話解釋說:「雖然不知道冰帝那邊又發生了什麼宮斗劇,但是我真的是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啊,今天只是來探望受傷的朋友的。」
「那你還害我和你白說了那麼多字!」出於對自己智商的捉急向日瞬間炸毛了。
「你自己要說我有什麼辦法。」琴音欲哭無淚地扶著欄杆,向日前輩多日不見果然又「嬌蠻可愛」了不少,「難不成還要我上演幾步上前用嘴來堵住你想要說的話么?」
「侑士,她以前是這樣輕浮的一個人么?」
「似乎不是。」
被四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審視著的感覺實在是不是太好,她都下意識看了看自己是不是忘記穿褲子了,最後還是由等得不耐煩了的司機大叔開口打破了僵局:「你們到底還要僵持到什麼時候啊小姑娘?我還要趕著做生意呢!」
「不好意思,向日前輩、忍足前輩那我們就先走了。」琴音朝白河一招手就一溜煙越過那對「自古紅藍出cp」的倆人,竄得比兔子還快。
司機大叔邊跟上去邊氣喘吁吁地說:「喂!既然是熟人向他們借錢不就好了!喂你們到底有沒有在聽大叔我說話啊……跑太快了!」
「啊呀小琴音真是越來越見外了,你們不是經常簡訊聯繫么?」忍足似笑非笑地說。
向日鄙視地瞟了忍足一眼后就繼續向下走去,邊走邊理所當然地說:「畢竟不是同伴了,不可能再用以前的那一套相處方式了吧,見面後生疏和尷尬也是理所當然的,你到處沾花惹草難道還不懂這些?」
忍足輕笑一聲也跟了上去:「我突然有點期待跡部的反應了,真是沒想到小琴音的弟弟會和小愛鬧得那麼大,暗地裡下毒手,要不是跡部及時趕到的話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沒證據的事別多嘴啊你!」向日「哼」了一聲后說道,他感覺就算是神代奏音害的藤原愛,那麼肯定是藤原愛做了什麼多餘的事,他承認這是自己加了主觀情緒在內的猜測,誰讓他就是不能像跡部和忍足那樣對那自作清高的女人感興趣。
不過隱約感覺暴風雨就快來臨了。
白河吹著口哨一臉八卦曖昧地瞅著埋頭爬樓的自家經理,陰陽怪氣地說:「呦,神代經理,沒想到你那麼有男人緣啊,還是和冰帝的那幫大少爺,哦對了我差點忘記了上次比賽時對方的隊長是你的弟弟,難不成你也意外地很有錢?」
「關上你的嘴你這欠債的罪魁禍首,你看我一副從貧民窟里爬出來的樣子如果有錢怎麼會還要拖著僱主去向人借錢啊。」
琴音感覺每次見到網球部的前輩們心中就會一團煩悶,明明之前是一起努力的夥伴她還受了不少的照顧,但是現在在心裡留下的與其說是感激不如說是愧疚和心虛這種負面情緒。
想問問全國大賽的事欲言又止到最後也問不出來,她大概早已意識到了自己不再是他們之中的一員,問這種事情太過突兀和假惺惺了,輸了又怎麼樣贏了又怎麼樣,說到底早已是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事了。
只是有時候會有點好奇,如果當初留在冰帝會發生什麼樣不一樣的故事呢?仔細想想的話肯定會比現在不太平多了吧。
頂樓空曠又清凈,鮮少看到有人走動,所以即使是腳步聲都會顯得特別吵,琴音壓低了聲音問:「赤司是在哪一間?」不知道是不是為了保全**,所以不像一般的病房門口有寫住院人的姓氏。
「我看看啊……」白河看著門牌號走過一間又一間的門后終於停了下來站定,「報告大王,就是這一間了。」
「是,是嘛。」琴音將有些顫抖著的右手放在門邊,但是卻偏偏沒了勇氣去敲門,她放下了手,「等等讓我腦補一下等會該怎麼說……還是白河你來敲門吧。」
「為什麼是我!」
「噓——小聲點。」
「好吧。」白河握起拳頭準備和門來個激烈的碰撞,但在離門還有一厘米距離的時候他也頓住了,乾咳一聲借口說:「我只是受了桃井的委託來通知你的,沒理由我也要一起來探病吧,所以這種事還是你自己來吧。」
給了白河一個鄙視的小眼神,琴音呆立在門前不斷做著深呼吸:「讓我做一下心理準備,真的感覺比生孩子還緊張。」
「你們到底能不能行了!」司機大叔大聲抱怨道。
「你閉嘴!」
「求你們別那麼大聲說話啊白河和大叔。」琴音滿面惆悵地聽著身後不斷傳來的爭執聲,越發地不知道等會該怎麼解釋才好了。
可能是上帝終於可不過去了,所以伸出了神來之手來幫忙,白河和司機大叔這兩個越鬥嘴越起勁的傢伙已經開始互推了起來,於是在某一下之後司機大叔不僅沒站穩而且體型又壯碩,無意間擠了無辜躺槍的琴音一下。
只聽「砰」的一聲後傳來琴音的一聲狼嚎:「我的腦袋要被撞成凹槽了,你們倆個到底在幹嘛啊!不是說好了要安靜的么!」
白河和司機大叔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均以一種小鹿斑比般無辜的眼神看著腦袋撞到門上的少女,一副「明明你叫得最響」的表情。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想不把裡面的人震出來也難了,琴音只能半捂著臉看著門被緩緩打開探出了相田麻美笑得沒心沒肺的臉,「嗨,麻美。」
「啊,白河君你怎麼也來了。」在看到白河的那一刻相田麻美徹底忽視了琴音的存在,臉一紅就扭著小碎步走出門和白河搭話去了,順便將琴音往裡推了一把。
「錢呢?」司機大叔不耐煩地伸出手。
白河當然不好意思讓女孩子家付錢,於是指了指病房門示意他跟著琴音進去。
「嘿,嘿嘿。」琴音乾笑著抓了抓腦袋,眼神飄忽不定地看著正倚在門口牆壁上的紅髮少年,「赤司副隊長好啊,怎麼不躺在床上休息?即使是腿受傷了還身殘志堅地站著迎接我們這種精神實在是太令人感動了!」
「誰讓你剛才在外面呆站了那麼久又遲遲不進來?」赤司一歪頭略微不滿地說道。
你能想象平常高貴冷艷猶如開在高嶺上的白蓮花一般清高的人物突然做出了一個賣萌的小動作所產生的殺傷力么?和一般人相比起來的話那就是彈弓和核武器之間的區別!
「其實我也沒站多久,哈,哈哈哈,就是系個鞋帶的功夫而已。」
赤司盯著她看了一會後也不解釋,只是伸出手指了指門旁邊的某個地方,那是一個長方形的小顯示屏,此時正播放著門外白河和麻美之間的忸怩互動。
那一天琴音終於回想起了曾經一度被赤司支配的恐怖。(巨人梗)
「我無話可說了。」琴音舉雙手投降,感覺被人戳了戳背,她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了司機大叔怨念地眼神,只能鼓起勇氣開口:「赤,赤司請你借我點錢……我保證明天就還給你!」
赤司也不問要多少,只是眉毛一挑指了指病床邊的包說:「錢包在裡面自己去拿。」
顫抖著手從包里翻出了造型普通的錢包,琴音很慶幸錢包的外形不是卡通圖案的,不然她肯定從此以後就再也無法直視赤司威武雄壯的形象了。
「赤司……這……」
如果要問打開錢包后的感想,琴音想自己只能說一句「雙眼已瞎」,因為裡面實在是很窮,窮得就只剩下一疊的萬元紙鈔了,一旁還有幾張狂拽炫酷叼的卡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貨,至少不可能是奶茶店的積分卡!
「怎麼了,現金不夠么?」赤司看琴音拿著錢包呆掉不動了,適時地問了一句。
見司機大叔看得兩眼發直伸手就往錢包里伸,琴音立馬拍掉了他的手轉而小心翼翼地對赤司說:「赤司你有5oo元零錢么?這數額恐怕有點……」
「大叔我可找不開,況且加上和你們浪費的時間差不多也就兩萬多,看在你們是學生的份上就少算點去掉零頭正好兩萬吧。」司機大叔的意思很明顯。
「你要不直接把我綁起來敲詐勒索算了你這搶劫犯,也不怕用這筆賺來的黑錢買東西吃后鬧肚子。」琴音從沒見過這麼無理取鬧的人,兩千她還稍微覺得可以接受畢竟耽誤了他做生意,但是兩萬就實在是太扯了。
「我的錢很乾凈。」赤司認真地說。
「赤司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琴音同樣也很認真地說。
「是么?」赤司已經不想再和這見錢眼開的人打交道了,兩萬塊錢就能解決就當是買個清凈了,於是他勾了勾手指從琴音那裡接過錢包抽出了兩萬塊錢遞給他,「能麻煩你趕快從我的眼前消失么?」
「壯士且慢!」
赤司看著自己手臂被攀著壓了下去,碰觸到某片柔軟處后他不免皺緊了眉說:「你在幹什麼?」
注意到琴音那絕望的小眼神后赤司立馬明白了什麼,補充道:「你只要還我原本的價錢就夠了,多出來的就當我自願為了節省時間打發人用的……鬆手。」
在定心丸和眼神威壓的雙重攻擊下琴音慢慢鬆開了手,看著司機大叔借過錢后歡天喜地的離開的樣子不高興地努了努嘴,真是便宜他了。
「赤司大人請讓小的幫您撿起地上的拐杖來助您上床之路一臂之力,就當是贖我讓您破財之罪。」琴音剛準備彎腰撿起倒落在地上的拐杖就感覺胳膊被拽住了,上頭傳來夾雜著微妙戲謔的清亮嗓音。
「一萬九千五百元就只有這麼點價值么?」
琴音直起了腰膽戰心驚地問:「那值多少?」
「至少這樣吧。」
琴音本來還想讓赤司說說清楚,哪知道下一秒赤司就伸出手臂勾上了她的脖子,整個身體的力道略微向她傾斜,她徹底傻住了,赤司副隊長這算是在主動投懷送抱么?雖然從姿勢來看她才是被抱的那一個。
「麻煩你了。」
你真的有感覺到麻煩么!語氣太可疑了還帶著那麼濃重的笑意!
但是琴音只能乖乖照做,雖然離病床沒有太遠的距離但是她卻感覺路途異常地遙遠,她嗅了嗅鼻子鼻子為了打破尷尬說:「赤司你用的是什麼牌子的香水?味道挺不錯的。」
赤司大概也沒想到她會這麼問,突然就停住了腳步,遲疑了一會兒說:「那你就得問這間醫院負責洗衣服的人到底用的是什麼牌子的洗衣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