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午飯是拜託了爹地做的便當,班裡的大小姐大少爺們似乎以自己帶便當為恥辱,冰帝里給學生用餐的地方經過跡部大爺的出資改造與其說是食堂不如說是餐廳了,所以以往是攀比豪華的便當,現在自命不凡的他們都去那裡享受高級料理了。
冰帝餐廳足夠大即使全校都在那裡就餐也會有位置,所以基本上不去的人大部分都是沒有錢承擔高昂消費的,琴音是在昨天晚上和奏音閑聊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冰帝餐廳里的價格一點都不親切,所以無論人際關係怎麼樣她都是要帶便當的。
如果姐弟倆都天天去冰帝餐廳吃飯那他們家肯定會被吃破產,即使爹地和奏音都對他說不要在意錢的事,但是出於兩方面的原因她可以想象自己大概永遠都不會踏入那裡。
「琴音姐,我有事要離開一下,等會會回來接你一起走的。」
「誒?!」準備去網球部的琴音聽到自家弟弟這麼說吃驚得眼睛都要瞪出來了,要知道他可是從來都沒有對任何東西產生興趣的,現在居然要開始打網球了?
「沒什麼好「誒」的,如果你敢拋下我一個人先回去就打斷你的腿聽到沒?」奏音唬人似的威脅道,彈了彈她的額頭。
「是的女王大人!」
「哼,這又是哪裡學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走了。」
「恭送皇上!」
「閉嘴啦!」
從教室窗口目送著奏音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地離去,好像奏音的確從前就很受小女生的歡迎,而她好像對女生們談論告白、交往之類東西的時候都覺得激情不起來,大概是學校里和小征在一起,回家后和奏音在一起,所以對於「男性」這個概念也沒那麼大在意了?
她不會喜歡女人了吧!不不不不不不會的……
這麼想的時候琴音腦中一瞬間就冒出了胸部已經開始發育的桃井女神,頓時嚇得臉色蒼白,不不不不不她只是想找個人證實一下才下意識想到的!
當一路鬱悶地跋山涉水到達網球部的時候看到跡部用自己那雙美腿翹著二郎腿,在球場內的室外椅上擺出誘人的姿勢的樣子,真可謂人是鐵,范兒是鋼,一頓不裝憋得慌……
看看鐵絲網外激動地女生們,再看看場內站在跡部面前近距離圍觀聽著他誘人的嗓音的自己那一副硬不起來又淡定的不正常表現,她不禁開始深深的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性取向了,面對如此尤物沒有一點心跳加速的反應真是不大對頭啊。
不對!昨天面對染谷前輩的時候自己不是硬了么!
琴音安然一笑,果然如此,自己多少還是對男生有少女反應的。
「怎麼樣?想出什麼所以然了么?」跡部隱忍著被無視了那麼久的怒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俯視著她,似笑非笑、佯裝親切地問道。
琴音拍了拍一馬平川的胸部自信地點頭:「那是自然!」回過神來仔細一看跡部的表情嚇得後退一步,一副想用球拍把她拍成餃子餡的樣子,「大,大爺饒命!小的只是一時沉浸在大爺那充滿磁性的嗓音中一時無法自拔而已!怎麼可能在做走神這種不華麗的事呢!」
活生生一副在職場上對老闆低聲下氣的禿頭中年人模樣。
「啊嗯?」跡部似笑非笑地俯視著狗腿的傢伙,拿出皮夾抽出幾張1萬元大鈔放在了琴音的頭上。
「難不成這是辛苦費?不不不,這太多了我拿1張就足夠了老大你不用客氣!」為了防止錢被吹跑,琴音手快地把鈔票拿在了手裡,她似乎能感覺到「福澤渝吉」在朝著她微笑。(印在一萬日元上的人,日本近代著名的教育家)
跡部鄙夷地督了眼因為這麼點錢就喜笑顏開的女孩,都不怎麼好意思拆台告訴她其實是她會錯意了:「這不是給你的,作為網球部唯一的而且是直屬於本大爺的女助理,本大爺覺得你有必要在部員中建立起自己的人望,所以現在本大爺請客你出面給全部部員一人買一瓶運動飲料吧,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你昨天明明還說我是大家的保姆來著……」小聲地嘀咕著,她看著跡部表面裝出來的義正言辭,那雙鳳眼中看好戲的意味已經暴露無遺了!「等等!要,要我一個人拿2oo人份的5oo毫升飲料么!即使一次一次運也要運好多次啊跡部部長大人。」
「怎麼你對本大爺的安排有意見?」
「沒有的事!我這就去辦!」
跡部景吾,要不是我打不過你,我早就和你翻臉讓你跪下來唱征服了!提著裝有一小部分飲料的塑料袋哼哧哼哧地從小賣部走向網球場的琴音憤恨地想著。
「這是什麼看起來很重的樣子。」琴音半拖半提的袋子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單手就提了起來,抬頭一看赫然是好奇地往袋子里看的染谷陽輝。
「呼,是染谷前輩啊。」琴音終於可以歇下來稍微喘口氣了,當然她可是事先向四周張望過確定沒有名為跡部景吾的生物出沒。
「琴音你一個人可以喝下這麼多飲料嗎?」染谷粗略掂量了一下少說也有1o瓶多,「小女孩多喝這種飲料也不好會影響發育的,長大以後小心沒有男人要哦。」
琴音當然知道染谷說得是哪個部位,立馬羞紅了臉:「染,染,染谷前輩你在說什麼啊!這是給你們的慰問品啦!既然染谷前輩你那麼閑就負責派送給那邊場地里的大家吧,我要踏上新一輪的征途了再見!」
「別生氣啊小妮子,前輩我只是善意的提醒而已,我來幫你唄,不用想也知道這又是跡部那小子的惡趣味吧。」就像一位稱職的兄長一樣拿下脖子上的毛巾揉了揉琴音腦袋擦掉她頭上的汗,笑眯眯地把袋子遞給附近的部員囑咐他們分發一下。
琴音理了理被揉亂了的頭髮說:「謝謝前輩的好意,但是這是交給我一個人的任務,不然被跡部部長看到了不僅是我前輩你也會受牽連的!」
「可是……」
「那我先走啦。」
染谷來不及阻止琴音就已經像只兔子一樣蹦遠了,他只能無奈地笑了笑朝場地里久等了的訓練夥伴揮了揮手,小跑著趕回去繼續投身到訓練當中去了,既然那小妮子都那麼努力他當然也不能鬆懈了。
以一次1o瓶左右的最大承受能力,琴音至少來來回回跑了2o次,不僅受快要脫臼了連腳都像是被人卸掉了一樣。
將最後一瓶狠狠地交到正在陪部員做單打練習的跡部手裡后她打算等會隨便找個地方躺一會屍。
「啊嗯?全發完了?」跡部的對手已經站不起來了,而他自己卻笑得張狂還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雖然有些不滿最後一瓶才輪到自己,但是挑了挑眉接過飲料還是很滿意的表情。
「是的……」琴音有氣無力地應了聲。
「不愧是本大爺的家僕幹得不錯,看你那麼努力今天就免去你部活后的打掃了,心懷感激地去一邊歇著吧。」跡部一把將毛巾甩在了她的頭上后就拎著飲料瓶走向部活室內,既然那傢伙這麼喜歡多管閑事那就滿足他好了。
將跡部甩過來的白色的毛巾從頭上拿下來,似乎還有一股好聞的香味,正當她因為跡部好心的留給自己毛巾擦汗而感動的眼淚汪汪的時候,還沒走太遠的跡部像是有意讓她誤會再打擊一下一樣提醒道:「部里的毛巾3天集中清洗一次,因為這裡沒有洗衣機所以就交給你了。」
你那麼有錢添一台洗衣機在這裡又不會少快肉……她這少女心碎得捧出來跟粉末似的。
隨便找了個不會被踩到的角落大大咧咧地躺在了地上,雖然全身像被人狠狠拆卸過一樣又酸又疼但是老實說在受到感謝的時候心裡還是挺高興的。
「哦,犒勞品?謝謝啦神代。」
「哈哈哈你怎麼知道我正想喝這個的,thankyou~」
「其實神代你還挺能幹的嘛!」
雖然說出資和想出這麼做的事迹部,但是好歹她也是付諸了慘痛的體力勞動,聽到別人這麼說有種被肯定的了感覺,如果跡部那句話里不加「家僕」兩個字的話她肯定還要被感動得稀里嘩啦。
「你居然躺在這種地方,實在是不華麗到了極點,周圍那麼多人的目光下你居然還能這麼自毀形象,啊嗯?本大爺為你塑造的高貴冷艷的形象全泡湯了。」
原本一片湛藍的天空中突然冒出了一張再也熟悉不過的臉,標誌性的淚痣加上還沒有長開的五官還略顯稚氣,但是那種包含著嘲笑的笑意倒是老成得無人能比。
嚇得下意識彈了起來。
「唔!」琴音大叫了一聲。
「嗯哼……」跡部悶哼了一聲。
坐起來的琴音捂著腦袋痛得眼淚都要被憋出來了,悶悶地說:「部長你的腦袋怎麼那麼硬啊,果然是太聰明了的緣故么,痛死了……」
「你還敢說!」原本姿勢就彎著腰,剛才差點就被這一撞撞得重心不穩當眾摔在了地上,跡部此刻的語氣只能用咬牙切齒來形容了。
「部長你真是的突然就一張大臉冒了出來還靠得那麼近,一般人都會被嚇坐起來的吧,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琴音嘀嘀咕咕地說道。
「你這教育小孩的語氣是怎麼回事,還有本大爺的臉哪裡大了哪裡嚇人了?!」
「對不起失敬了!請不要打我身上唯一看得過去的臉!」
跡部只是氣憤地把一張紙拍在了女孩栗色的頭髮上,隨後不怒反笑:「你剛才那句話是在開玩笑么?如果你全身上下有看得過去的地方那本大爺怎麼沒發現?這是那位赤司征五郎的手機號碼,以後專心按照本大爺的安排行事,還有本大爺改變主意了,今天部活后的掃除工作還是交給你了。」
「跡,跡部部長……」
以為女孩要求情所以才叫住自己的跡部一臉得意地回過頭:「怎麼?」
「你記錯數字了,是征十郎……我現在突然有點擔心了,我真的能相信這個號碼嗎?我真的能相信你么部長你說話啊部長!」琴音把腦袋上的紙拿了下來,看見跡部的臉色似乎在漸漸轉黑,「對不起老大我不該懷疑你!請就當沒聽見吧!」
「哼。」
雖然在跡部離開后琴音一直在心裡控訴這種不人道行為,但是她深知沒有什麼比弱者對強者的鄙視更加無力了,所以她只能默默想象起自己偉大起來后一發不可收拾地把這種體力活加倍奉還給跡部時的英姿。
跡部一走琴音就高興得手舞足蹈又活似一個小瘋子,看得一旁練球的部員們也打漏了好幾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