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言出法隨

第七章 言出法隨

「嘩嘩嘩……嘩嘩嘩……」

無盡的大雨仍在持續,大地已經徹底被海水淹沒,海浪翻滾,激起千層浪,場面蔚為壯觀。

「我死了,那麼……這是哪?自己又是以何種形式存在,總不至於一直飄蕩在天空……」許昌情緒低落,夾雜著恐懼和孤獨,這一刻,他突然理解了,之前螞蟻的內心,沒有同類,甚至沒有生物,沒有時間,這種永恆的孤寂,任誰也無法承受。

時間流逝

「這雨不能一直下,天空中,也不能沒有太陽,沒有月亮……」不知過了多久,恐懼孤寂的情緒已然變得麻木,許昌百般無聊中,內心深處突然冒出一連串想法。

這片天地並不完整,高空之上,沒有雲朵,也沒有湛藍的天空,有的只是無盡的虛無,有光線自虛無中投射下來,照亮整片大地,無窮無盡的雨水,也是從虛無之上飄灑下來。

這裡沒有時間,許昌的意識將整片天地都探查了無數遍,他發現,自己探查的範圍也是有限的,在他的意識範圍內,天圓地方,天空如同一個虛無縹緲的罩子,大地則是一片不規則的平面,超過自己意識的探查範圍后,大地和天空相連接,再向外,便是無盡的虛無,往下,幽深的無盡海水之下,地底深處也只能探查到一定距離,意識再也無法前行。

而一次次的探索,並非毫無收穫,在一道深邃的海溝中,他發現了些許黑色的甲殼碎片,以及一些破碎的生物殘肢。

「嗡~」

又不知過去了多久,意識深處,突然傳出了陣陣震顫之聲,這是許昌除了雨聲和海浪翻滾的聲音外,第一次聽到其他的聲音,他沒有身體,此刻本能的使用意識探查。

一片破損的玉石碎片出現在意識中,許昌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自己和這玉片同為一體,準確來說,自己的意識,似乎就是依託玉片而存在。

「這東西……應該就是自己的金手指本體,之前自己感覺有東西鑽進了手指里,恐怕就是這玉石碎片,只是……對方當時應該是直接鑽進了自己的靈魂,而非肉體,難怪……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感,即使現在沒有了身體,回想起來,也足以讓人心有餘悸!」

「吸納信仰,便可造化萬物!」

意識觀察玉石碎片的同時,一種明悟如同本能般出現,與此同時,其意識中,驀然多了一段畫面,那是自己身死後的場景,破損的商務車,巴掌大小的螞蟻趴在金蟬額頭上,一口一口,極為細緻的品嘗美食,落荒而逃的青年和尚,以及黑色螞蟻將自己挫骨揚灰的場面。

「坑比隊友,挫骨揚灰呀!……它怎麼敢?怎麼敢?……」

許昌意識瘋狂顫抖,雖然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但好歹意識不滅,現在還有金手指傍身,再加之自己所認知世界已經變得不一樣,傳說中的仙神鬼魅都出現了,最少,普通人不可能輕輕一指就將自己頭顱點炸,尋常的螞蟻,也絕不會擁有智慧,這就意味著,自己還有復活的機會,哪怕十分渺茫,但也還有個念想。現在倒好,這豬隊友竟將自己的身軀大卸八塊,連骨灰都給揚了,這是滴血重生的機會都不給啊。

…………

「天地間,總得有點什麼……」

不知罵了多久,許昌感覺自己已經把這輩子所能想到的髒話都回憶了一遍,再大的怨氣,在這片沒有時間、亦沒有白天黑夜、沒有任何生機的天地中,也只會一點點磨滅,他開始琢磨如何自救,沒有任何人交流,只能面對無盡的孤寂,再這樣下去,他不敢保證自己的意識會不會陷入瘋狂,最終消散無形。

「首先,得有太陽和月亮!天地之間……要有黑夜和白天!」

隨著許昌的想法,道道熟悉的信仰之力自玉石碎片中湧出,充實他的意識,這一瞬,他覺得自己變得無所不能,若是說,前面他只是感覺這片天地在自己意識中毫無秘密可言,這一刻,有了信仰之力后,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自己就是這片天地,一念之間,便可翻山倒海,改天換地。

意念微動,寬廣無邊的海面立刻變得光滑如鏡,無數巨石從海底升起,向著天空匯聚,在強大無匹的意識操控下,這些巨石開始聚合在一起,形成一顆不規則的球形,隨著匯聚而來的巨石越來越多,球體也越來越大,直到其已然變得和整片大地一般大小時,海底下匯聚而來的巨石才逐漸變少。而後,球體竟開始極速壓縮,石頭內的分子結構被打亂,重新排列,短短瞬間,遮天蔽日的巨大球體猛的被無形的巨力壓縮了數以億倍。

「轟轟轟!!!」

壓縮后的球體變為了一團氣體般的存在,其內爆炸四起,劇烈的火焰肆虐,向著四周散發出陣陣極為恐怖的光和熱。

「有了太陽,月亮也要有,日升月落……如此,便有了白天黑夜和春秋四季!」許昌意識喃喃道。

下一刻,言出法隨,一顆顆從海底冒出的巨石再次匯聚、壓縮,形成一顆實體不規則球體,其上光滑如玉,比之太陽,小了數千萬倍,此刻在旁邊太陽的影射下,發出陣陣閃亮的銀色光輝,兩顆球體在無形的力道托舉下,開始漸漸升高,最終高掛於天空中,日月同輝。

太陽直接被托舉到無窮高的虛空之上,月亮則懸於稍低的高空,兩者到地面之間距離相差了數百倍,各自按照預定的路線運行,東升西落。如此一來,在地面看去,太陽和月亮大小基本一致。

同時,因為地底被抽取了無數巨石,海平面急劇下降,大地邊緣,開始有陸地出現,在太陽和月亮的巨大引力下,潮汐開始出現,巨大的海浪層層疊疊,最終狠狠拍擊在陸地邊緣。

有了太陽,地面之上,也就有了陽光照射,溫度開始上升,海水蒸發,在天空中形成雲層,金色的陽光透過雲層的空隙,灑落在海面上,一時間,風起雲動,波光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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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飼養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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