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長生魔石

周棠在男爵的面前毫不顧忌地挖牆腳。

女巫看見其上寫的字不由「嗬嗬」笑出聲，像是喉嚨被割破漏風，恐怖非常。

引得男爵好奇的湊近前，卻是看到了這一行著實嚇到他的話。

知道這個村子藏有長生魔石的只有他和海盜兩方人馬，在他不知道的什麼時候又冒出來了第三方人馬？

他並沒有將周棠和海盜歸為一體，一方面是想到了小少年利落的身手、狠絕而強大的內心，一方面也是小少年明顯不是海盜的核心成員，沒有知道魔石的途徑。

他腦補猜想是有人提前收買了小少年，告訴他諸多克制女巫的方法。

男爵的腦子轉的起飛，「他是海盜出身，一定會偏袒海盜，且你們也早已領教過海盜的兇狠殘暴，我相信你不會選擇他做合作夥伴。我才是你們最好的選擇。」

沒有什麼第三方人馬，直接將其歸於村子里的人痛恨的海盜就可令他們對小少年深惡痛絕。

周棠讀懂了男爵的唇語，不慌不忙地翻了一頁，其上寫道，『與男爵合作如同與虎謀皮，一旦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先前他許諾的一切都將是泡沫。他和海盜本質上並無區別。』

男爵的臉簡直比鍋底還黑，恨不得手上有一把斧頭劈開牢門，出去親手讓小少年永久閉上嘴。

緊接著，周棠手中的筆記本又被翻了一頁，『我知道你們想要召喚的是海妖塞壬，想讓這艘海盜船沉入海底，想讓海盜們死無全屍。

可是你們該知道海妖塞壬是不折不扣的魔鬼，她同樣不會放過你們。不管你們的手上有什麼籌碼。』

女巫聲音沙啞道，「你是一個好的說服者，但是」，她攤手，「你應該已經感受到了『它』的存在，它馬上就要來了。現在已經停不下來了。」

周棠蹙眉，她沒有懷疑女巫所言的真假。他們反應過來的速度已經算快了，但依然阻止不了將要發生的事，但海妖不是無堅不摧，它也有弱點。

利用其弱點也能打敗對方。

指針指向零點。

本來還算是平穩行駛的海船突然一震，在場的所有人沒做準備一個踉蹌，全都東倒西歪。

在海盜船的駕駛室內，副船長被震醒，「怎麼回事？」

站在他前頭的船員滿眼的不可置信喃喃道，「副船長…副船長，濃霧突然消散了。」

艾瑞克站起身走向船員身邊，船員只說了前半部分，後半部分卻是無法用貧瘠的言語表達。

海面上月光灑下來，一片波光粼粼…海船好似落入了仙境之中，凡間哪得如此盛景。

他少說在海上漂了二三十年，更是見過無數大風大浪，這盛景…不看也罷！

經驗豐富、內心堅定的艾瑞克很快清醒，隨即反應過來這片海出現的不同尋常，「快！我們全力加速，儘快駛出這裡。」

船員卻無動於衷雙手緊握在舵上，艾瑞克擠過來，那船員還非常不爽，「我要去人間仙境，我要去…」

艾瑞克反應果決，出手利落劈向船員的脖頸，船員應聲倒下。

他沒有著急掌舵，而是克制住自己嚮往的內心，伸手不知從哪裡抽出了一條輕柔的絲巾，他將絲巾覆在雙眼之上，在腦後扎了一個結。

然後雙手向前按在舵上，加大馬力衝破這美輪美奐，想要逃離這裡。

海盜船最底層，女巫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只不過笑意浮於表面，她的雙眼冷漠無情，彷彿透過了船艙看到了海面上出現的奇景。

她一字一句道，「你看，它來了。」

周棠的目光越過女巫看向那船艙壁上的詭異圖案，圖案不再只是一閃一閃，反而長亮不滅。

男爵的內心一顫，身體微微瑟縮，但很快他自我催眠那唾手可得的一切，地位、財富，甚至是長生…他又覺得自己可以了。

他相信自己開出的條件，女巫會滿意，她身邊的信徒也會滿意。

這時在貴族一行人佔據的牢籠角落裡，程牧彈地而起。

引發站立奴隸的騷動，甚至有些畏懼地退開。

「這還有一人沒沉睡！」

「是男爵的人，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留一個侍衛出來。」

「男爵他包藏禍心！」

男爵也是一臉驚訝地望向程牧，「你怎麼…」卻是突然反應過來看向周棠，「他早已投入到你的陣營！」

小少年在送餐食之時，總會單獨地喊程牧出去，程牧回來只道，暴風雨來臨時他曾經救助了一名海盜，海盜感謝他，特意把自己的吃食挪出一半給他。

因為小少年要求他當麵食用，他沒辦法帶餐食進來與他們分享。

沒想到程牧早就和周棠暗渡陳倉，一內一外裡應外合了。

程牧回想起晚上餐食時周棠的囑託：若是她勸不動女巫和奴隸，那就由他負責解決男爵，那麼女巫只能選擇和他們合作。

這裡的解決指的是讓男爵徹底喪失行動力，和出聲的能力。

受傷的奴隸們根本不是身強體壯的程牧的對手，他們不斷退後。

程牧心不跳眼不眨一拳砸向男爵肚子上的傷口處。

男爵頓時瞪大了眼睛，反射般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那處有些濕潤，好似快要癒合的傷口再次破裂，鮮血滲了出來，他疼得死去活來。

程牧再一次出手做砍刀樣一掌砍暈男爵。

周棠馬後炮似的又翻了一頁，筆記本上寫著：『這樣的弱雞一打就倒，不適合做合作夥伴，相信你的選擇一定是我。而我也會為你準備一個完美的答卷。』

男爵不願退出，那就讓他強行退出。

自身的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藉助別人的力量終究只是空歡喜一場。

只不過這時那些露出驚恐神情，還有些憤恨的奴隸們眼神進入朦朧狀態，隨後一個接著一個倒地不起，最後只剩下女巫、程牧和她三人站立。

女巫沒有任何舉動，只是提醒道，「它來了，我想你能對付的了它。」

周棠轉頭看向程牧，程牧朝著她輕輕點點頭，現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她在船員們沉睡之時，掌舵這艘海盜船遠離這片海域，將危險幼苗扼殺。

她提著油燈快速離開這裡，而程牧將男爵半抱起拖向小星等人的旁邊。

隨後他再次來到奴隸這邊，看了女巫一眼，不過他先選擇用短匕首將船艙壁上長亮不滅的詭異圖案刮除。

周棠和程牧不知道刮除這些詭異圖案是否有用，但活馬當作死馬醫，先做再說。

女巫很是平靜，既不關心小少年的答卷，也不在乎匕首劃過木頭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