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又美又颯的小姐姐
去特效工廠參觀的計劃，放在了第二天周日。
陸寅知道簡之顏沒有車，便安排自己的司機去接她，抵達郊外工業園時，工作人員剛送走了第N波媒體。
這個項目是中駿今年的大手筆，線上線下預熱了很久，昨天一揭牌，鋪天蓋地都是溢美之詞。
簡之顏來的一路上，刷的十條新聞有四篇都是關於他的。
銀色的高大建築，就在眼前，銀頂邁巴赫緩緩停下，司機為簡之顏拉開車門，外面有人在等。
「今天陸先生有個採訪，走不開，所以叫我來當導遊，簡小姐叫我小胖就行。」
簡之顏環顧四周，人人神色匆忙，由此，可以想象陸寅的忙碌，簡之顏當然不會計較他，甚至覺得，自己能有個導遊，已經算是對她的重視了。
「那就麻煩你了。」
參觀從設備間開始，小胖一路講解，軌道高速攝影機，大型圖形學處理器，還有許多造價昂貴的設備，說得他口沫橫飛。
來到剪輯室。
小胖又開始介紹影片解析度，「咱們這裡出品的成片，可以做到真正意義上的8K，是普通藍光的16倍哦。」
「不像現在好多視頻網站，聲稱1080P，實際就是拿1080i冒名頂替的，你說說，1080P都要過時了，這也值當吹牛皮。」
「哦對，簡小姐，你知道什麼是1080i吧。」
「Interlacedscan。」
簡之顏正在低頭研究操作台，隨口答，「1080i是屏幕垂直方向的隔行掃描，1080P是逐行掃描。」
小胖張了張嘴，露出一絲絲的驚訝，倒不是這個問題有多難，而是美女不該擅長這種問題。
他在心底暗暗打量一番，忽然有了某種結論。
最後一站是綠幕影城。
從穹頂，到牆壁，再到地面，鋪滿了無死角的綠幕，這裡是拍攝懸崖戲、跳樓戲的地方。
小胖提議上去看看，「五層樓高呢，敢不敢？」
簡之顏笑：「為什麼不敢。」
簡易電梯緩慢上行，轎廂只有地板是一塊厚重玻璃，四周護欄是用鋼條連接的，安全性沒問題，可不代表站上去腿不軟。
簡之顏有一點點恐高，等電梯停穩，打開門，她才發現，小胖懷疑她不敢是有道理的，因為站在這裡，真的像站在了懸崖上，四周無遮擋，只有鼓風機在頭頂，轟轟地吹著。
仙俠劇里飛來飛去的瀟洒，都是這麼來的。
簡之顏苦笑，站在電梯邊緣，腿似灌鉛，但出於職業熱愛，她還是抓住欄杆，一使勁硬是邁步下來，站在了幾十米高的高台上。
參觀結束時，小胖把手機遞過來，「簡小姐，你又美又颯，咱們交換一下微信吧。」
簡之顏也覺得兩人挺投契的，爽快地掃碼加人。
等通過時，小胖終於忍不住，問她，「簡小姐，你條件這麼優越，是不是我們老闆下一個要捧的大明星啊。」
簡之顏反問：「你們老闆經常捧女明星嗎？」
「呃……」小胖有一瞬間的尷尬，「沒有沒有，我們公司的藝人，都是看業績喂資源的，老闆只抓項目，很少管下面人的事。」
小胖應該是把自己當成陸寅的情兒了，所以才改口改得這麼快。
簡之顏不露痕迹地說，「我哥和陸先生是朋友，知道我對電影行業感興趣，所以才叫我來看看的。」
「哦！哦！原來簡小姐和陸先生是世交。」那就無瓜可吃了。
小胖徹底鬆一口氣，重新打開話匣，介紹行業動態。
遊覽的終點，是隔壁影棚，陸寅在那裡做採訪，小胖把簡之顏送過去，就離開了。
陸寅被簇擁在影棚正中間，他在明，簡之顏在暗，他開始沒有看到她，簡之顏也不急，找了個小凳子，坐在牆邊，看著他工作。
女主持人在提問，陸寅看著她，可能是要上鏡的緣故，他的目光很溫和，這和平時又勾人又涼薄的眼神不一樣。
這無疑加重了主持人的緊張，她緊並著雙腿，坐姿拘謹。
反觀陸寅，就隨意多了，鐵灰色的襯衣領口，解開了一粒紐扣，手肘搭在沙發扶手上，開口講話時，喉結微微滾動，嘴角掛著笑意，視線掃過全場，然後一頓。
他看見了簡之顏，微微揚唇，這一表情，讓簡之顏不自覺地坐直了身體，但不等她回應，陸寅的目光，又轉了回去。
他面對攝影機，「……電影工業，是近代工業的衍生，同時，又跟當下大眾審美緊密結合……
五分鐘后，中場休息，陸寅丟下台上的工作人員，走下來，一邊走，他還一邊摘掉領口上的麥克風，隨手遞給工作人員。
簡之顏站起身，迎向他，同時想起之前看的報道。
媒體對陸寅的評價非常高，什麼電影工業領軍人，娛樂業王牌投資家，五花八門的標籤，都貼在陸寅身上。
這一刻，簡之顏忽然明白，身份顯赫，短短四個字倒底涵蓋了些什麼。
「等了很久嗎？」陸寅走過來。
「沒有，我也剛從隔壁影棚過來。」簡之顏說，「嚮導的講解，很有意思，我一上午收穫不小，還要感謝陸先生的安排。」
陸寅笑：「中午一起吃飯？」
簡之顏本來不想拒絕，但歪頭望向陸寅身後，一大堆人都在等他，門口還有探頭探腦等著彙報的工作人員，她問他。
「你確定走得開？」
陸寅跟著側頭，看了一眼，失笑，「好像有點難。」
「下次吧。」
簡之顏並不是纏人的女孩子，何況還是跟陸寅，他們剛剛結束了針鋒相對，馬上切換成桃園結義的畫風，顯然也不太合適。
「陸先生忙，我先回去了。」
「我叫司機送你。」
車子從工業園開出來，簡之顏坐在後排座椅上，精神放空。
司機的電話中途響了，因為在開車，他直接用藍牙播放。
對方應該是秘書之類的人，通知司機，「陸先生下午的飛機，已經安排好航線了，四點起飛，提前半個小時到就可以。」
司機：「我知道了。」
秘書：「你現在在哪？」
司機：「我幫陸先生送個朋友，兩點前返回工業園，放心，耽誤不了。」
電話掛斷，車廂歸於平靜。
車窗外的風景，快速倒退，好像這個城市被按下快進鍵，人海、車流，忙忙碌碌。
尤其是身處高位的大佬們，忙碌，是比一天吃三餐都要正常的事。
這也讓簡之顏想到了前天晚上。
陸寅派來司機，處理完周塵塵后，為什麼親自來了，明明發個簡訊告訴她就行，何必夜晚冒雨而來。
之後，人家又在床邊守了她一夜，願意付出時間，於忙碌的陸寅而言，顯得相當奢侈。
可這背後的目的呢，真的是為了照顧朋友的妹妹？
簡之顏嘴角彎彎，眼底浮起一縷饒有興趣地情緒，雖然那晚她喝醉了，但陸寅舉著黑傘，撻伐腳步，從光中走來，她要承認，老男人還是有點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