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胡亥的心思不要猜
蒙毅十分不甘心,但是礙於扶蘇在這裡,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跟在扶蘇的馬車後面騎著馬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
懷著忐忑的心情,蒙毅跟在扶蘇來到了章台宮門口。
時間這麼晚了,嬴政宮中依然是燈火輝煌,本來應該站在門口的魏良,此刻正在嬴政的身後,幫著研磨。
看到他們兩人進來,魏良很懂事地放下手中的東西,往後退了一步。
只等著嬴政的吩咐,他便能夠直接轉身離開。
大殿中間,扶蘇和蒙毅恭敬朝著嬴政施禮,同時高聲說道:「參見父皇/陛下。」
嬴政寫完最後一個字,才抬起頭看了他們兩人一眼。
「起來吧。」
在二人站起來的時候,能感覺到來自頭頂上那股帶著壓力的視線,彷彿在等他們的一個回答。
蒙毅能夠深得嬴政的重視,不僅是因為他們蒙家的忠心,還有蒙家人做事的能力和態度。
如今就張子房一件事,遲遲未有結果,這對蒙毅來說是恥辱。
重要的人證人也被擄走了,簡直就是羞辱!
他站在那裡,心中怒火中燒,正要開口卻被扶蘇搶先了一步。
扶蘇感覺得到蒙毅此刻的情緒,他心中卻依然覺得冉方帶走黃石公定然是有道理的,所以主動開口把這幾日發生的事情都說明白。
陳述事實的時候,他絲毫沒有為自己辯解,把錯也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畢竟,沒有抓到人就是自己的錯,不需要找任何的理由。
但是在說到最後的時候,他卻替冉方解釋道:「當初在獄中的時候,先生就對黃石公好像很了解的樣子。」
「如今,那張子房沒有出現在科考現場,定然是收到了什麼消息。」
「既然如此,就算是留著黃石公也沒有什麼用處,先生將其帶走定然是有自己的想法,說不定能通過黃石公找到張子房的藏身之處。」
「蒙中郎為了找那人,已經將整個咸陽城都搜遍了,卻沒有一點消息,兒臣懷疑那人身後說不定還有其他人。」
「不然他也不會收到消息,臨時決定不參加科考。」
「所以兒臣以為,將黃石公交由親軍都尉府調查最合適不過。」
沒有抓到張子房,嬴政確實有些生氣。
不過,事情也確實如扶蘇所說,那賊人突然得到消息,定然是有人通風報信。
上次趙高一事,朝中的官員就被清洗了大半,看來還有人藏得很深啊。
他目光審視地看著扶蘇和蒙毅,似乎對他們兩人也沒有那麼的信任。
「如此,那此事便交由冉方負責吧。」
「前幾日胡亥的事情,可有了線索?」
說起這個,扶蘇臉上就有些羞愧。
自從那日有人在翰墨山莊前面挑起事端,他就一直在調查此事,當時那一直在說話的人他也時刻關注著,想著人群散去立刻將其抓起來審問。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那曹三就突然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他派人找到了他的家人,將他可能去的藏身之處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他的身影。
因為此事,他甚至找到了一些地下的賭場,卻還是沒有曹三的影子,人們也都說好幾日不曾見過他了。
這讓他有一種此人已經不在人世的感覺。
不過,既然沒有找到曹三的屍首,這話他不能直接告訴嬴政。
「啟稟父皇,兒臣辦事不力,那曹三一直未找到。」
「不過經過兒臣的調查,那曹三背後確實有人,他是收了別人的錢財,才會組織人們去翰墨山莊門口鬧事兒的。」
「可惜,那背後的人太過謹慎,查不到他的線索。」
說完最後一個字,扶蘇能明顯感覺到嬴政的氣場變強大了,來自嬴政的威壓讓他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嬴政確實很生氣,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有人想要陷害胡亥,這簡直就是在打皇家的臉!
還有將張子房藏起來,這根本就是想要陷他於不利的位置!
如何能忍得?!
「竟如此猖狂!」
「扶蘇,明日你去冉方那裡,詢問那賊人的事情,定要讓冉方給寡人一個交代!」
「至於蒙毅,這曹三的事情你去調查,就算是死了,寡人也要他的屍首!」
「五日內,必須有個結果!」
聽嬴政這話中的意思,誰都知道這是已經生氣了。
畢竟這兩件事拖得太久了,而且是這麼重要的事情,若是再不能有結果,怕是蒙毅和扶蘇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喏。」
二人從章台宮出來,蒙毅馬不停蹄地出宮去調查了。
而扶蘇則是轉身去找胡亥了,他總感覺胡亥定然是知道些什麼,只不過怕父皇責罰,所以什麼也不敢說。
他來到胡亥寢宮的時候,正好是胡亥正在被一個宦官看著抄書,遠遠地就能感覺到胡亥身上的怨氣。
看到在燭火下的胡亥,扶蘇走上前,揮手示意那侍從都可以離開了。
「胡亥,你差點被人陷害的事情,你是當真一點都不知情嗎?」
「那人定是跟在你身邊許久,不然怎麼能知道你在翰墨山莊留宿呢?」
「你就一點都不曾發覺?」
「啪」的一聲,胡亥就自己手中的毛筆扔在桌子上,墨汁濺在了桌子和紙上,看得出來他確實氣性不小。
他掃了一眼墨汁,才抬起頭看著扶蘇,臉上的表情根本不像是看自己的兄長,倒像是在看一個仇人。
「你不是都已經問過了嗎?」
「那日你一早將我帶走,不就是擔心被人發現嗎?若是有人在監視我,當時你不就應該看到了嗎?」
「到如今,又轉過頭來問我?!」
「不知道!」
扶蘇的表情有些無奈,他知道胡亥的心中是怨恨他的。
當時他要帶著胡亥入宮找嬴政請罪時,胡亥的內心是拒絕的,他擔心因為自己偷跑回來之事,嬴政會責罰於他。
可是扶蘇卻說,他定會向父皇求情,而且還有人想要置胡亥於死地,父皇聽到這話定不會計較偷跑一事。
可結果呢?
「我知你心中有氣,可畢竟此時關係到父皇的安危,我希望你不要與我賭氣。」
「若是能將此事調查清楚,父皇也能高興些,你也能放心,如何不好?」
聽到他的話,胡亥有些疑惑地抬起頭。
「你這話是何意?」
「為何我被人陷害,會關係到父皇的安危?」
看他一副什麼也不懂的模樣,扶蘇沒有隱瞞,將張良的事情說出來。
還有張良得到消息,未參加科考一事,都告訴了胡亥。
「所以,我懷疑張良背後之人,與陷害你的人,乃是同一人。」
「現如今,此事沒有任何的線索,若是你能想起什麼,或許能查到那背後之人。」
「你到底當時有沒有發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