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光有一副皮囊的江似錦
第3章光有一副皮囊的江似錦
我不服,「你們幹嘛老催我呀,江似錦不是也還沒成婚么?他還比我長兩歲呢!」
又是一鞭落下來,打在我的臂膀上,「他是江家獨子,將來要繼承江家產業,身為臨安城第一酒庄的未來繼承人,想要攀附江家的姑娘數不勝數,而你不同,你是女兒家,即使家境再耀眼,一旦過了年齡,便無人問津,人們會猜測你大齡未嫁總是有不大好的原因,女兒家名聲在外,這都不懂。」
「那倒正合我意。」
此話一出,我便有些後悔了,果然,母親的臉色飄起陰霾,只是意外,這次,藤鞭沒有落下來,沉默片刻,母親勃言厲色,「三日後,太廟二里開外的梨花苑會舉辦一場姻緣會,你和似錦一起去。」
所謂的姻緣會,就是沒有成婚的少年男女相聚在一起,相互結識,就是現代所謂的大型相親活動,除了細節有所出處,大抵上沒有太大不同。
不過雖說是姻緣會,可有吃有喝還有得玩,有什麼不樂意的,江似錦那個傢伙,自己都看不住,還能看住我?
「哦!」
三日後。
天未亮,我對著銅鏡看了看一身黑色夜行裝的自己,還挺滿意,就是好像還差點啥。
我拿起毛筆,在上唇處添了兩筆。
「完美!」
小蝶一臉彆扭,「小姐,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趕緊走吧!」
江府門口,馬車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我上了馬車,等著江似錦。
那個傢伙,定是昨夜又到哪裡胡鬧,賴在床上不肯起來,我吩咐小蝶去催了兩回才弔兒郎當的在阿華的催促下出來了。
瞧著他那哈欠連連有氣無力慢慢騰騰的樣兒,我忍不住叫他,「快點!」
江似錦只抬起眼皮看了看我,頓時嚇得一個激靈,「我去,你這是什麼裝扮?」
江似錦跳將上來,只因個頭太高,車門太矮,碰了個頭。
他捂著腦袋仍不忘打量我,「你為什麼畫兩撇鬍子?」
「怎麼?不好看嗎?」
江似錦再打量著我一身的裝扮,眉毛擰成了毛毛蟲,「你這是去參加姻緣會呢?還是去偷竊打劫呢?」
我緊了緊黑色頭巾,「誰說了姻緣會不可以裝扮成這樣了?」
江似錦憋笑,「我就知道,你一肚子的花樣,就你這身打扮,誰還能看上你了?」
我白了他一眼,心道,誰稀罕他們看上我?
江似錦見我不語,便沒趣的在馬車內橫躺下來,閉目養神,一會兒就呼呼大睡。
這麼大了,睡覺還流口水。
我瞧著江似錦懶散不成器的模樣,心裡那個替他不爭氣呀,真是徒有了一副好皮囊。
馬車向前行駛。
這會子還早,大街上稀稀朗朗的倒有些人,挑著擔子賣餛飩的老大叔大聲吆喝,「賣餛飩咯,皮薄肉厚,五文錢一碗!」
一輛華麗的馬車加急駛過,也不管賣餛飩的大叔讓得及讓不及,差點將人撞個人仰馬翻,心有餘悸的大叔罵罵咧咧,「有幾個破錢就了不起,撞死了我,你一樣得吃官司。」
誰知,那馬車停了下來,車帘子撩起,探出半張臉來,我看不大清那臉的具體模樣,只見得白白凈凈,高高的鷹鉤鼻十分醒目,車裡那人道,「你說誰呢?」
大叔怕惹是生非,忙賠笑打臉,「呸,我這臭嘴,我說我自己呢。」
那人勾唇一笑,放下了車簾,馬車繼續橫衝直撞,向前駛去。
賣混沌的大叔背後使了個眼色,「呸!」了一聲,挑著擔子繼續叫賣。
我因好奇,問,「那人誰呀?」
小蝶自是不知道,阿華成天跟著四處鬼混的江似錦,見過些世面,道:「車裡的人我沒看清,但那馬車好像是顧知府的。」
「知府?」
官家的事我們不好多打聽,馬車繼續前行。
梨花苑位於太廟左側二里方位,因每年春天的梨花盛景而成名,成了臨安百姓閑暇時期的休閑去處,裡面自有假山樓閣,也有一些賣小吃小玩的攤位。
每年的三月十五,官家都會特地在此舉辦一場姻緣會,所有的費用,都由稅務庫支出,只要是臨安城的未婚男女,皆可參加,因為裡頭有吃的有玩的,就算沒有成就姻緣,也算免費高興了一場,所以參加姻緣會的男女一年賽似一年。
今年的姻緣會很是熱鬧,我和似錦來得算早了,前頭卻早已排起長隊,每個參加姻緣會的人入場前都須得領一個香囊,領香囊前先報上自己的姓名生辰和家庭住址,門口安排的勘審官將你所報信息寫在一張紅色小紙條上,放進香囊內。
完成這一切,方可入場。
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為古代男女保守羞澀,就算相中了對方也不敢直言不諱,如果看中對方,便可以留下香囊,對方拿著香囊回去八字一合,便會根據香囊上留下的信息,上門提親了。
輪到我的時候,勘審官看著紅色紙條上的信息,又看了看我,如此反覆這個動作三次,咳咳兩聲,「你當真是江家大小姐?」
身高一米八三的似錦往前頭一站,「她是我妹,咋啦?」
「沒事,沒事,請進!」
我和似錦進去的時候聽見勘審官在背後嘀咕了一句,「現在的性別意識如此混亂了嗎?」
進了梨花苑,裡面已經男男女女絡繹不絕,大部分人都盛裝打扮,有些人喜歡故作神秘,戴著面具或者面紗什麼的,只有我,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顯得···額···出類拔萃吧!
咳咳!
道路兩邊是鬱鬱蔥蔥的梨花樹,樹上掛了許多粉色燈籠,此時梨花開的最盛,漫天雪白梨花鋪天蓋地,抬頭看去,猶如幻境。
空氣里都是梨花的香氣,一陣微風吹來,卷落花瓣,片片綿綿,落英繽紛。
路兩旁有賣面具的小商販,似錦拿了一個火狐面具,戴上問我,「好看嗎?」
其實是很好看的,只是我不願意讓他得意罷了,努了努嘴,「醜死了!」
「那便不要了!」似錦放下面具,又去看一旁捏泥人的大叔捏泥人,我對這些沒興趣,催著他走,他不走,我便拉著小蝶自顧自的走了。
誰知道迎面走來一人,一身素凈白衣,腰間別著一個香囊,戴著一張儺公面具,手裡捏著一把蘭花圖的摺扇。
雖看不著正臉,可這摺扇我認得,正是柳長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