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章 堂堂地府,給凡人授印?!
「這叫什麼話?一個黃皮子算什麼?只要我師父願意,就是那南天門的天兵都能下來給我師父沏茶。」
老許掃了一眼王胖子,還是搖了搖頭,「算了吧。這兄弟和你一起來的,他都說沒辦法了,估計是真的沒辦法。小姑娘,謝謝你的好意了。」
霍秀兒見老許質疑張浩的實力,瞪大眼睛看向王胖子,連忙說道:「胖子,你倒是說說啊!我師傅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知道我師傅肯定有辦法的!」
王胖子乾咳兩聲,看著霍秀兒輕聲提醒道:「咳咳……妹子!你師傅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輕易不出手。你看那龍虎山的趙天師、武當山的道玄真人,還有其他大宗門的宗主,都是求著我們掌柜的,掌柜的才幫他們。而且收取的都是氣運、壽命之類的東西。你看這大哥……他能請得動你師傅嗎?」
說完,王胖子招了招手,「算了算了,走吧。掌柜的還在後面等著呢,趕緊找個地方讓他休息才是正事。」
聽到王胖子的話,霍秀兒仔細想了想,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陰陽客棧最重視的就是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張浩定下的事情,幾乎就不會改變。除了封門村那些原住民,張浩還沒有憑白無故地幫過別人。
天下可憐的人這麼多,他也不可能誰都去幫。於是,霍秀兒也不禁嘆了口氣,跟上王胖子的腳步。「哎……那走吧,估計師傅都等著急了。」
聽到王胖子和霍秀兒的對話,老許眨了眨眼,隨即明白了他們的意思。於是,他連忙走上前來,攔住王胖子和霍秀兒,憨笑著說道:「兄弟,妹子,剛才我沒有輕視你們掌柜的意思。我是聽這位兄弟說沒辦法,還真的以為沒辦法了呢!那成想你們是有辦法,怕我付不起錢嗎?這個你放心,雖然我這一棚的雞都死了,但我還是有點存款的!哪怕是要別的也行,只要能幫我解了這個禍事!不然天天被黃皮子盯著報復,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王胖子撇撇嘴,看著老許,又轉頭看了眼霍秀兒。
霍秀兒會意后,也不隱瞞什麼,便看著老許說道:「大哥,他剛才說的沒錯。我師傅他這個人最看重規矩了。要是想找他幫忙的話,都是要去客棧里下單之後才能出手的。而且為了這麼一件事,收取你五年或者十年壽元什麼的……你真得願意嗎?」
老許聽到十年壽元,頓時猶豫了一下。
十年壽命啊!正常人能有幾個十年?但如果一直這樣提心弔膽地生活下去,有多少個十年都不會安生。
還不如就此一了百了。
雖說看似無緣無故多了一具屍體,但其中的緣由,老許自己心裡明鏡似的。
於是,他咬了咬牙,毅然說道:「如果那位高人真能解決這個麻煩,區區十年壽元,我給了便是!」
王胖子和霍秀兒聞言,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暗道:這人倒是爽快,願意做這筆交易。那不妨就試一試吧。
霍秀兒便轉向老許,緩緩開口:「大哥,其實想找我師傅幫忙的人不計其數。」
「並不是說誰願意接受條件,就能請動我師傅。他是否願意幫忙,我也說不準。不過,我可以幫你問問看。」
老許一聽,急忙說道:「我聽兩位說要找個地方歇息?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在我家休息吧!也讓我有機會拜見一下大師。這樣,無論結果如何,我也算有個交代。二位覺得怎樣?」
王胖子和霍秀兒相視一笑,王胖子輕咳一聲,拍了拍老許的肩膀:「看在你這麼誠心的份上,我們就勉為其難吧。剛好我們也需要個落腳的地方。不過,我們只能幫你引見我們掌柜的,至於他願不願意幫忙,還得看你自己的表現。」
「如果掌柜的不願意,你也別有什麼怨言。畢竟,生意講究的是你情我願。」老許連連點頭,一臉誠懇:「是是是,我明白!能得大師相助,是我們全家的福氣。若是不成,也只能說我們沒這個命。只要您能將高人請來,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王胖子微微頷首,又瞥了一眼老許和他妻子,輕嘆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張大將軍符,遞給老許:「看你還算講義氣,這張大將軍符能對付鬼怪妖魔,暫且能保你性命。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們不要出院子,免得被那黃皮子盯上。你家的雞里可能有一隻家仙,雖然死了,但餘威尚在,能護你們一時。不過,也別想著能高枕無憂,家仙的餘威撐不了幾天。」
說罷,王胖子向霍秀兒使了個眼色,二人便不再多言,徑直離開了院子。
老許拿著大將軍符,心中半信半疑。但見王胖子說得有板有眼,對黃皮子也了如指掌,不由得信了幾分。
只是心裡仍舊忐忑不安,擔心黃皮子的報復,連睡覺都不踏實。
想著那高人收費如此奇特,竟要人的壽命和氣運,尋常百姓誰能承擔得起?
老許嘆了口氣,轉身回到屋內,吩咐妻子:「趕緊準備些好菜,招待那位高人。說不定高人一高興,就答應幫我們了。」
妻子愣愣地看著老許,點了點頭,跟著他進了屋。
走到門口時,她突然拉住老許的衣袖,回頭望了望門外:「老許,出了這樣的事,我們要不要去接小英回來?萬一那黃皮子去找小英怎麼辦?」
老許聞言,臉上也露出猶豫之色。
他望了望村頭的方向,心想小英子應該快回來了。於是搖了搖頭:「一個小時后,如果小英子還沒回來,我就去找她。學校離村子遠,走回來得費些時間。現在還是先準備準備,招待那位高人要緊。」
說完,他又看了一眼雞棚,心疼地說道:「把那些雞收拾一下,今晚吃全雞宴!」
妻子眨了眨眼,看了看雞棚:「那雞都被黃皮子咬死了,還能吃嗎?」
「怎麼不能吃?黃皮子又沒毒!」老許不悅地說道,「好好處理一下就行了。再說了,咱家除了雞,還有什麼能招待的?別多想了,趕緊去準備吧!」
……
冥府鬼城之中,閻羅殿內難得熱鬧非凡。
今日之所以如此喧囂,是因為冥府將有一件大事發生。雖然張浩他們離開鬼門還不到一天,但在閻羅殿內,卻已過了許久。
正所謂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冥府早已將那些放回去的遊魂清點完畢,重新投放到地獄之中。
經過張浩這件事後,冥府也算是有驚無險地找回了所有遊魂。
不然的話,一個遊魂一次雷劫,外加十次劫難,若是丟了幾個遊魂,冥府上下都得遭殃。
此時,閻王仍隱身於黑暗之中,無人知曉那片黑暗中的鬼魂是何表情。閻王開口說道:「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今天叫你們來,是為了通知一件事——關於張浩授印的事宜。」
話音剛落,閻羅殿內頓時議論紛紛。
「竟然真的要給那個陽間人授印,我心裡實在不服!」鬼曹嘟囔著,滿臉不屑,「要不是那天沒注意到他的陣法,我不一定會輸!」
「那個陣法確實詭異,我也陷入了其中。」夜遊神點了點頭,平日里囂張的兩位冥將此時卻顯得有些狼狽。
「哼!」孟婆冷哼一聲,正眼都不瞧兩人一眼,「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找借口有什麼用?那陽間人的實力我也見識過,別說你們是因為陣法才輸,就算沒有陣法,你們也不是對手!」
賞罰使點了點頭:「確實如此,我和孟婆那天在陰陽客棧時,那個陰陽先生並未使用你們說的陣法,可我們依舊不是對手。哪怕是我,都差點自爆才能逃生。」
說完,賞罰使又看向孟婆:「孟婆,按理說,你那天應該逃不出來才是……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怎麼?看到我活著你很失望是不是?」孟婆反問道,「還是說,你臨陣脫逃把我賣了卻沒見我死,心裡很難受?賞罰使,我看你這個判官最應該給自己判一判,看看你這德行還配不配穿這身官服!」
大殿內爭吵愈發激烈。
半晌后,黑暗中再次傳來閻王的聲音:「輸了就是輸了,輸了也並非壞事。有這樣一位強悍的陽間人幫我們做事,也是好事。叫你們來不是讓你們吵架的。」
話音剛落,趙吏突然拿出一張捲軸走到前方,左邊是夜遊神,右邊是日游神。
平日里無論何事,都是由兩位游神來宣布。但今日眾人卻發現,換了一個人選,而且還是個負責陰陽擺渡的七品鬼差。這不禁讓眾人暗暗揣測,紛紛看向趙吏。
趙吏打開捲軸,如同宣讀聖旨一般念道:「詔曰:幽土之下,冥府之內,吾以文治世,以武戡亂。陽界張浩,人品貴重,堅貞不屈,實乃冥府之棟樑,陽界之精英。其文武雙全,出力報效,豈可埋沒其功績而不予嘉獎?特授陽界張浩為陰市巡撫,官居五品,威震陽界遊魂,赦令百鬼入門。諸陰帥冥將當齊心協力,共奉新王。布告冥府、陰市,咸使聞知。」
話音一落,所有陰帥冥將都驚愕地看向趙吏,然後順著他的身影,望向那片黑暗。
陰市巡撫?這職位,簡直就如同小閻王一般尊貴!
要知道,陰市作為陽界與陰界的交匯之地,長久以來,因陽界之人能力有限,幾千年來都未曾有人能真正掌控陰市。因此,陰市一直由冥府牢牢把控。
然而,如今卻突然冒出個張浩,竟讓閻王不得不將陰市拱手相讓。
陰市雖與冥界相比只是彈丸之地,但它卻是陽界通往陰界的唯一通道,其重要性不言而喻,甚至可以說,半個冥府都比不上它!
掌控了陰市,張浩的地位幾乎與閻王平起平坐。這相當於閻王將一半的權力都分了出去,冥府閻羅殿中的眾鬼,哪一個不是眼力勁兒十足?他們早已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因此,當聽到張浩即將被授印的消息時,眾鬼心中無不震驚。
張浩僅僅是在冥府門口鬧了一次,就讓閻王如此忌憚嗎?
還是說,閻王另有圖謀?
此時,閻羅殿內,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四大判官、六案功曹、七十五司以及無數鬼差,都紛紛驚愕地望向黑暗中的閻王。然而,卻無人敢提出異議。因為他們都清楚,這是閻王的決定,並非與他們商議。
大殿內沉默了片刻后,眾鬼才紛紛回應:「是,大人!」聲音此起彼伏。
隨後,趙吏轉身面向黑暗,手握捲軸躬身稟報:「大人,臣即日起將向冥府宣告三日,再向陰市宣告三日,之後便為張浩授印,您看如何?」
閻羅殿中的百鬼神色各異,都默默地注視著黑暗中的閻王。許久之後,才傳來閻王那蒼老而威嚴的聲音:「嗯,去做吧!」
在秦川村,夜幕已經降臨,村前的小路上瀰漫著各家各戶的炊煙。那濃郁的炊煙夾雜著飯菜的香氣,引得每個人的飢腸轆轆。
此時,村口也顯得格外熱鬧。許多遠道而歸的學生正興高采烈地討論著今天在學校里的趣事。然而,當他們路過村口時,都不由自主地看向站在那裡的幾個陌生人。
「這是誰家的親戚啊?看他們這打扮,像是城裡人,狗子,不會是你家的親戚吧?」有人好奇地問道。
「狗子,村子里就你家有城裡的親戚,是不是你家的客人啊?」另一個人也附和道。
被叫做狗子的人得意地笑了笑,但仔細打量了陌生人一番后,卻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他們,我家在城裡確實有個親戚,但他可是跟著領導混的,這幾個人看起來可不像什麼領導。」
「應該不是我家的親戚。」狗子說道。然而,他的話卻引來了眾人的鄙夷。
「還跟著領導混呢,我聽說你家那個親戚就是給領導開車的,還說得好像是什麼大幹部一樣!」有人不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