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查賬
葉子一路上笑得花枝招展，高呼夫人威武。
「瞧著林小姐那張臉，被氣得紅一陣白一陣，真是過癮！夫人是怎麼知道那大氅長毛了？」
「江南綉娘的刺繡，又是白狐的領子，不將它留著冬日賣個高價，此時賤賣，肯定是有原因的。林如妗急著要高我一頭，當然著急付錢了。待她買定離手，瞧見大氅有問題，也為了面子不能退換，只能吃下這個暗虧。」
葉子甚是欽佩的望著自家夫人，眼睛都閃出了星星。
姜月被她逗笑，「快些走吧，我們還要去查鋪子呢！」
歌舞坊出了些事情，姜月本想著買了衣裳就去查賬，被林如妗如此一鬧，只能想去查賬，隨後在買衣裳了。
「你們那也別想去！」
林如妗忽然出現擋住了姜月的去路，她憤怒的將手中的大氅扔到了姜月臉上，不依不饒道，「賠錢！」
姜月眉頭緊鎖，「這大氅又不是我做我賣給你的，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就是你，若不是你激我，我豈能花千金買這麼個破大氅！」
姜月委屈，「怎麼，林小姐不是很喜歡這大氅嗎？原先我想要，你和我搶，現下瞧見它有瑕疵，你就說我激你？這理都讓林小姐佔了，我好生的無辜啊！」
林如妗被姜月氣得鼻子都要歪了，上前就要動手給姜月個耳光。
葉子瞧見，連忙上前阻止，擋住了林如妗。
林如妗矮小柔弱，加上氣急敗壞，腳下一個不留神，摔倒在地。
路上行人瞧見尚書府的千金坐在地上，紛紛上前圍觀。
姜月不想將事情鬧大，於是蹲下來想要扶起林如妗。
林如妗發狠，拾起地上尖銳的石子朝著姜月的臉劃去。
姜月閃身一躲，倒是沒有劃到臉上，可手背上卻劃出一道血口子。
姜月一吃痛，低頭瞧手背上傷口。
林如妗瞧著姜月分心，站起來沖著姜月的臉再次劃去。
「姜月，你去死！」
姜月眼瞧著躲閃不及，下意識的閉了眼。
只聽林如妗悶哼一聲，姜月睜開眼。
日光之下，顧墨背光站立，全身像是鍍了一層金光，他手持玉扇，打落林如妗手中的石頭。
林如妗不甘心，起身還要向姜月衝去，卻被丹青抓住雙手禁錮起來。
「你又是誰，敢阻止我，我可是尚書千金，信不信我告訴我爹，讓我爹殺了你！」
顧墨清冷的聲音傳來，「丹青，將她送還尚書大人，順便告訴尚書大人，令千金囂張跋扈，要當街刺殺肖夫人。問他想是上奏皇上，還是自己好生管教？」
林如妗一聽要上奏皇上，立即嚇得閉了嘴，她更沒有想到幫姜月的人是顧墨。
最終，林如妗被丹青壓著離開。
葉子慌忙上前查看姜月的傷，甚是自責。
姜月輕笑著道，「無礙的。」
「哎呀，美人你傷的可不輕呢！」與顧墨一同喝茶的公子范洲，滿臉心疼的調侃。
姜月並不認識他，不由皺了皺眉。
范洲笑眼一彎道，「好在沒有傷到美人的臉。」
顧墨擋在姜月跟前，范洲的手落到他的肩膀上，被顧墨嫌棄的用扇子拍開。
「她不是你能調戲的！」
范洲一愣，隨後會心笑了起來，「哈哈，這春天到了，老鐵樹怕是也要開花了！」
顧墨鳳眸微眯，寒意四起，范洲立時閉了嘴。
姜月溫柔的聲音響起，「多謝世子爺相救。」
顧墨輕輕「嗯」了一聲。
姜月望著依舊冷漠的顧墨，思考片時后，「多謝公子，妾身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顧墨臉上不著任何神情，「嗯。」了一聲，轉身離開。
范洲還想再努力努力，只聽顧墨聲音冷的能結冰傳來，「你今夜想睡大街？」
范洲甚是傷感的望著姜月，「美人，只能與你訣別，盼下次能早些相見！」
說罷，轉身追上了顧墨。
姜月望著那高大欣長的身影，嘴角浮上淺淺的笑意。
「小姐，我們先去包紮包紮吧。」
葉子扶著姜月到了歌舞坊，歌舞坊的掌柜是個年近半百的書生。在瞧見姜月後，愣怔片時，不著聲色的迎上前去，「夫人今日怎麼來了？」
姜月道，「方才受了點傷，想著離這裡近，於是來巴扎一下。」
掌柜祝卓瞧見還在冒血的傷口，趕緊尋來金瘡葯和紗布，給姜月包紮起來。
待包紮好了，姜月微笑道，「多謝掌柜。」
祝卓彬彬有禮，「您是東家，這點小事不用道謝。」
姜月笑而不語，她左右打量著這歌舞坊，和上一世差不多，只是上一世，她被困肖家，只匆匆來過一次，並沒有像現今般細細的打量。
「既然我都來了，不如順便查查賬吧！」
祝卓低著頭恭敬的推辭著，「東家來查賬原是歡迎的，只是這賬本我還未整理出來。不如等我整理出來后，送到府上。」
姜月笑道，「無妨，反正我都來了，今日查了月底掌柜便不用再送來，省了你的方便。」
祝卓還想推辭，姜月狐疑的望著他，「莫不是這賬有何不妥？」
姜月話都說到如此了，便不好再攔著她。
「東家稍等。」
祝卓轉身進了櫃檯，從裡面拿出了兩本賬本，雙手遞給姜月。
姜月看著兩本賬笑了，「祝掌柜的是怕忙得忘事，這賬本拿錯了。」
祝卓立時將錯了的賬本拿回，笑道，「是我一時弄混了。」
說罷，轉身去拿對的賬本。
都說肖家新夫人是個不能識文斷字的，更不會算賬，可如今看來都是傳聞。
姜月冷冷的望著他的背影，心底輕笑。
姜月從小就被祖父鍛煉著瞧賬本，只是上一世她不曾顯露，這些瞧賬本的事都依仗著肖禮然，所以才被騙身無分文。
這一世，歌舞坊是她的，當然要好好經營。
姜月瞧著賬本，將上面的錯處一一指出，只見祝卓額頭冷汗涔涔，不住擦拭。
「祝掌柜可是熱了？」姜月打趣道。
祝卓低頭，「是，是有些。」
「掌柜的可要保重身子。瞧著天色不早了，這賬本我拿回去慢慢看。」
祝卓剛想出聲攔阻，卻被葉子攔下，眼瞅著姜月將賬本拿走。
夜裡，姜月就這燭火查看賬本，越算越憤怒。
這賬根本就是合不起來，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在其中撈了不少的油水。
看來，這管事是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