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抓人
第4章抓人
雖是受了極重的傷勢,但好在國公府上多的是好藥材,又有御醫在旁親自斟酌熬藥,姜月裂開的傷口在兩幅湯藥下去之後便已經止住了血。
肖家太夫人得知了姜月受傷留在國公府上養傷的消息,但是人言可畏,倘若被旁人知道她嫁入肖家不過三日的兒媳婦呆在定國公府上,只怕她兒禮然這輩子都要被人恥笑!
於是一頂小轎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定國公府不遠處的小巷子里,肖太夫人派來的劉媽賠著笑接出了在定國公府的自家夫人,連同隨行的兩名醫女。
姜月坐在轎子里,凝眸看著手上的地契,不過兩刻鐘的時間,肖家賴以生存的鋪子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落到了她姜月的手上。
從今日起,她姜月就是這盛京里最大的歌舞坊的主子了!看來賭救顧墨這步棋是賭對了,有了顧墨,這將是她未來在姜家最大的倚仗!
姜月將契書小心折好收回袖中。轎子一路過了肖家的後門抬到了老夫人的院中,隨行的醫女將姜月扶了出來。
肖家太夫人坐在太師椅上,看著病怏怏的姜月心裡恨得幾乎滴血!
「娘,兒媳回來了」
「嘩——」
是茶杯粉碎的聲音,太夫人冰冷的看著她:「不要叫我娘!沒用的東西,連世子的歡心都討不到要你有什麼用!」
姜月還沒說話,沒成想身後顧墨派來的醫女卻忽然開口道:
「太夫人,姜夫人受了重傷,需要靜養。」
「你!」
肖老夫人生平還是第一次碰到居然敢直言頂撞她的奴才,頓時怒火中燒,正要開口處置,她又想起這是顧墨派來的人,自己不僅動不得,還要好生供養著,頓時像是泄了氣一般癱坐在了椅子上。
她閉了閉眼,強自壓下火氣慢慢說道:「月兒,娘並非遷怒於你,只是如今禮然走了,我們肖家日後吃喝用度都無以為繼」
姜月聞言便知道肖老夫人定是又在貪圖她的嫁妝,想如前世那般將她手裡太傅府帶過來的銀錢都摳干吃凈。
因而她並不給肖老夫人這個機會,直接一聲抽泣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娘啊,禮然如今仍舊不知下落,倘若家裡吃穿嚼用都成了問題,不如娘寫了休書兒媳這就歸家去」
肖老太太自然是不肯的,且不說姜月的嫁妝,就是單憑姜月如今與定國公世子顧墨的這層關係,她都絕不能丟手。
因此連忙轉了話鋒,將姜月扶了起來狀似欣慰道:「我的好兒,娘知道你的心意就是了,咱們府里如今雖不寬裕,但節省著也就是,你可是我肖家的主母,快打消這念頭吧!」
回到房內,侍女葉子心疼的給姜月的傷口上藥,蹙眉道:「老夫人也真是的,明知道夫人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偏偏要叫你去訓話。
姜月趴在床上,藥粉激的她倒吸一口涼氣,但轉念一想這傷居然換了那麼大一家產業,又覺得十分高興。
「葉子,你且瞧著吧!老太太現在只怕疼的心裡都在滴血呢!對了,表姑娘呢?肖禮然這一跑,只怕咱們的表姑娘也要坐不住了。」
說起趙燕棠,葉子頓時氣呼呼道:「夫人您不知道!那趙燕棠一大早就鬧得雞飛狗跳的,又說釵環找不到了,又說自己的金頭面不知道放哪裡了,弄得整個後院都人仰馬翻的。」
「哦?」
趙燕棠這樣的人可向來大手大腳慣了,如今卻忽然在乎起自己的金銀細軟,姜月猜想她只怕是今夜就要收拾銀錢去給肖禮然送錢去了。
她眸光流轉計上心來,看向葉子,笑眯眯道:「這可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葉子,去叫上宋媽媽劉婆子她們,今晚上咱們可要捉賊了!」
月上柳梢時,趙燕棠穿著一身肖家丫鬟的衣服,背著包袱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快步從肖家的後花園穿梭而過,眼看著就要到了肖府後門,只是手剛撥開門栓,便聽到一個令她毛骨悚然的聲音。
「表姑娘這是要去哪裡呀?」
趙燕棠頓時汗毛倒豎,見鬼了一般的看著從暗處的陰影里走出來的姜月一行人。
她心底頓時亂作一團,結巴道:「關,關你什麼事,我又不是你的婢女,自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見她嘴硬,姜月仍就笑道:「表姑娘是我府里的客人,自然享我府里的待客之道,只是夜色深沉表姑娘卻身著丫鬟的衣物背著細軟,實在讓我擔憂,需知道娶為妻奔為妾,我怎麼能眼看著表姑娘自甘下賤呢!」
「你說什麼!?」
聽到姜月的話,趙燕棠頓時氣急敗壞道:「姜月你個賤人說誰自甘下賤!」
「哦?既然不是與小廝私奔,表姑娘何必穿成丫鬟的衣服,不過既然表姑娘覺得我冤枉了你,那眼見為實,還請表姑娘打開包裹讓我查驗一番吧。」
趙燕棠聞言連忙護住包裹,冷笑道:「姜月,你還真以為你在肖家當家做主了,我告訴你,你只不過是.」
「劉媽媽!」
姜月徑直打斷了趙燕棠的話,只見她身邊的婆子走上前來不由分說地便強硬的卸掉了趙燕棠的包袱輕輕一抖。
金銀玉佩劈里啪啦的掉在了地上發出泠泠作響的聲音,而葉子眼疾手快的走上前去直接拿起其中一枚雕刻著八仙送福的玉佩大呼道:「這,這不是肖老夫人貼身的傳家之物嗎!怎麼會在表小姐的包裹里?!」
姜月立即呵斥道:「好啊!千防萬防真是家賊難防!來人啊!將表小姐與贓物一併扣下關到柴房裡去明日便送去見官!」
「姜月你敢!」
趙燕棠見已經敗露,也管不得許多連忙喊道:「老夫人!老夫人救命啊,姜氏要殺我!」
「這這到底是怎麼了?」
聞訊趕來的肖老夫人一見滿地的金銀細軟,和姜月手中拿著的自己的祖傳玉佩,便知道大事不好,一時間血湧上頭,差點一頭栽倒過去。
姜月把玩著玉佩冷笑道:「老夫人,這大晚上的兒媳真不想驚動了您,只是不成想,家裡出了個吃裡爬外的東西。」
她看了一眼滿臉憤怒的趙燕棠,又看了看欲言又止的肖老夫人說道:「娘,前日您剛跟兒媳說,家裡用度不夠先挪用了兒媳的嫁妝補上,如今這表姑娘卻大包小包金銀細軟連同您這貼身的祖傳玉配要一併帶出府去,這可是您的授意?」
肖老夫人這才發覺自己進了姜月設計的坑裡。
倘若說是,只怕姜氏會立刻要求發賣金銀之後將她原先的嫁妝補上,供養府里吃穿用度,可是這都是她準備給禮然脫罪用的,如何能填補到這府里的日常用度上。
可,倘若說不是.也就坐實了趙燕棠偷盜這事了.
見肖老夫人不說話,趙燕棠著急了起來:「老夫人,您快說句話啊,說這是您給我的,可不是我去偷的!」
肖老夫人沉默了半晌,嘆了口氣滿眼失望的看向趙燕棠說到:「棠兒,你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竟然私自偷賣府里的東西與人私奔」
「老夫人!」
趙燕棠驚叫一聲,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您在說什麼!」
「罷了.兒媳這裡就交給你處置吧,我累了。」
肖老夫人擺擺手,讓隨身的大丫鬟將細軟都收拾了起來,隨即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姜月看著癱軟在地上的趙燕棠,面無表情冷冷道:「關起來,明日便將趙小姐送去官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