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鐵掌水上漂

第264章鐵掌水上漂

二人一起走進了天龍寺大門。

陳玄看著這似曾相識的院落，頗有一種兩世為人的感慨，想當年他還是段延慶的時候還在這天龍寺和刀白鳳有過一段。

沒想到如今倒是領著黃蓉來拜見一燈大師了。

黃蓉如今雖已生下了二女兒郭襄，但武功明顯大不如前，畢竟她如今已是嫁作人婦又生了兩個女兒，這身形體態已多了幾分婦人之態，不似初入江湖那般輕靈活躍，卻又多了幾分豐腴魅態。

陳玄和她一路前往天龍寺後院廂房，見她不經意的左扭右扭，禁不住上前拍了她一下，氣得她秀眉微蹙甚是嬌惱。

「楊過，你再敢如此放肆，你看我如何治你！」

「過兒不敢，郭伯母的手段如此厲害，我還真是怕得很。」

「……」

黃蓉哪還不知道陳玄是故意逗趣，更是氣得不行。

不過這玩笑間，二人一起走進後院，突然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黃蓉一時還未曾察覺，陳玄卻心中一動，不動聲色的把黃蓉拉住，低聲道。

「有殺氣！」

「殺氣？這裡可是大理國的禪宗聖地，怎麼可能有殺氣？」

黃蓉雖然不太相信，但也不敢輕舉妄動，轉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這院子。

伴隨著院中一棵古樹窸窸窣窣的枯葉落下，那落葉無風鼓卷，飛騰不落，黃蓉也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同。

陳玄神情漠然的略一伸手示意黃蓉往後躲躲。

黃蓉說是惱他那狗德行，但看著他高大的背影還是不由得心中一暖，不動聲色的躲在了他的身後。

與此同時，陳玄暗暗調息運氣，一股內力自丹田之中升騰而起，縈繞在他的雙掌之中，溢散的內勁化作無形無勢的罡風，將他的衣袍吹得烈烈作響。

黃蓉看在眼裡，心中暗暗驚嘆陳玄這楊過的武功奇絕，同時也不免暗暗凝神提防著四周可能出現的刺客。

她和陳玄一起經歷過蒙古皇城的襲擊，所以對這偌大的江湖也多了一絲敬畏。

正當二人凝神戒備之時，只聽著院中突然有人高聲呼喊一句。

「慈恩！站住！」

「慈恩？」

陳玄一聽這話，心中一動，下一秒果然見著矮牆之後躍出一個身穿僧袍的老僧，但見他面容寬正，眉眼之間有帶著幾分凶煞之氣。

此刻縱身躍起，彷彿一隻禿鷲蒼鷹，迎頭飛來，聲勢甚是駭人。

「裘千仞？！」身後的黃蓉一時驚訝，不自覺的說出了他的名字。

這裘千仞本是湘西鐵掌幫的幫主，江湖上名聲顯赫，武功登峰造極，少有敵手，是可與五絕匹敵的高手之一。

當年王重陽也親自請他華山論劍，但被他因為鐵掌功未修鍊大成，婉言拒絕。

他精擅鐵掌功和輕功，所以外號「鐵掌水上飄」。

裘千仞有一個孿生哥哥裘千丈，一個妹妹裘千尺。

當年在第一次華山論劍後為了除掉已經位列五絕之一的一燈大師，特意打傷一燈大師的貴妃瑛姑的兒子，想耗費一燈大師的真氣，再暗中偷襲暗算於他。

但那孩子實際上卻是瑛姑和周伯通的私生子，一燈大師因為妒恨故意沒有救治，使得此事冤讎數十載。

後來裘千仞還勾結金國王子完顏洪烈，奪取武穆遺書對抗大宋，最終在第二次華山論劍時，被一燈大師點化，皈依出家為僧，賜法號「慈恩」。

只不過他雖然出家，但內心深處難以遏制惡念，還差點殺了郭靖的女兒郭襄，幸虧黃蓉模仿瑛姑而刺激了他，因而慈恩大徹大悟，飄然而去。最後慈恩在與蒙古國師金輪法王大戰一天一夜後身受重傷，得到瑛姑原諒后安詳圓寂。

陳玄一聽黃蓉提及慈恩的真名，心中也早有防備。

事實上，來找一燈大師之前，陳玄就已經預料到他和裘千仞會有一戰。

在原劇情中，裘千仞的執念太深，曾經殺入絕情谷，幫助絕情谷底的裘千尺一度鎮壓在場的群雄，後來更是用郭襄牽制住了黃蓉。

若非黃蓉機警，險些釀成大禍。

陳玄估算了一下時間，正好黃蓉剩下二女兒郭襄不久，此刻的裘千仞應該正屬於執念成狂的階段，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

不等黃蓉再說點什麼，逃進院子里的裘千仞一看到黃蓉和陳玄，似乎是突然找到了目標，突然狂性大發，運起雙掌就殺了過來。

「退後！」陳玄面色一沉，凝眉一擰，早已經蓄力許久的雙掌運起滂沱內力，直接迎著裘千仞的雙掌就打了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伴隨著「嘭」的一聲巨響！

二人雙掌相抵，狂暴的內力瞬間對撞，激蕩出一道巨大的內勁罡風，猶如秋風掃落葉一般，頃刻間掃過了大半個庭院！

換做是一般江湖中人，只怕此刻多多少少會忌憚幾分，至少也會試探著探聽對方的底細。

不想這裘千仞看到武功不俗的陳玄竟然問也不問，運起雙掌再起強攻而來！

陳玄心中一凜，雖然此時可以施展【九陰真經】亦或是【蛤蟆功】等武功直接把裘千仞打退，但他很清楚，這一趟過來讓一燈大師賜招才是最重要的事，單從的逞能沒有太大的意義。

想到這裡，陳玄非但沒有直接施展出十成功力，一舉將裘千仞打退，反倒是不聲不響的運起雙掌，暗暗壓下了內力，只是維持在勉強可以和裘千仞對招的地步。

在他刻意示弱之下，二人「嘭嘭嘭」的連過十餘掌，一路沿著走廊打到了院子里。

裘千仞的【鐵掌功】雖然名字不算氣派，其威力卻非同小可，當年一掌打得黃蓉險些經脈盡斷，若非求助一燈大師以一陽指療傷，怕是這位美嬌娘都活不到神鵰俠侶了。

此刻陳玄僅僅施展三成武功，出招之間氣隨力動，隱隱有著力抵千鈞的威勢，但是在裘千仞的鐵掌之下仍舊是討不到什麼便宜。

就在二人僵持之際，陳玄側耳微動，突然聽到遠處似有一陣腳步聲傳來。

「來了！」

一聽到這腳步聲，陳玄便猜到應該是一燈大師來了，他當即雙手收勢，氣沉丹田，刻意收招示弱。

裘千仞此時已經執念成狂，根本沒有在意他的示弱，直接運起雙掌，一掌就打了過去。

陳玄剛一收力，此刻迎頭一掌，頓時打得他心血沸騰，禁不住悶哼一聲，「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過兒！！！」

黃蓉一看這架勢，一時也顧不得其他，趕緊翩然上前，施展出她桃花島的落英神劍掌。

與此同時，一個身穿金黃僧袍的老僧也追趕至此，口中喝道。

「慈恩！還不快住手！」

他說話間，抬手一指，指尖爆射出一抹金芒指勁，正好打在了裘千仞的肩頭，直接將他打傷。

隨即那老僧閃身上前，又是迅捷連點，直接將裘千仞點制住。

黃蓉則是趕緊扶著陳玄，一抬頭見這老僧慈眉善目，白眉白髮，隱隱有幾分熟悉的氣度，不由得遲疑道。

「你是一燈大師？匆匆二十餘載不見，沒想到大師身形依舊傲如蒼松，硬朗依舊。」

一燈大師也一眼認出了黃蓉，客氣道。

「黃女俠也是芳華不改嬌容，這眉眼之間更顯風姿。」

黃蓉本想再聊幾句，但是轉念一想又不免沉聲道。

「一燈大師，我過兒受了傷，還請一燈大師代為救治。」

「過兒？」

「……此子是我夫君郭靖結義兄弟楊康之子，是我和靖哥哥的侄兒。」

黃蓉說到這裡，眼神有些飄忽，暗暗有些心虛。

換作是以前，陳玄這個痞氣的楊過估計還會偷偷捏她一下，讓她下不來台。不過這一次陳玄自己也有求於一燈大師，自然不會輕易挑事。

一燈大師聽了黃蓉的介紹略微點了點頭，沉聲道。

「原來如此，此事倒是老僧疏忽了。慈恩多年以來一直執念纏身，雖入我佛門，但是一直未曾化解當年的執念，這幾年更是心念成狂，不能自己，沒想到竟然意外傷到了楊施主。」

「大師，這些事就暫且別說了，救人要緊。」

黃蓉此時沒心思關心這些來龍去脈，只想著先救下陳玄。

不知不覺之間，連她都沒有注意到她竟對陳玄這個楊過，難掩關心在意之情。

陳玄這個楊過，本來就是天地氣運加身的主角，天生魅力值就高。

更別說黃蓉之前還被黑角會的高手下了修仙世界才有的合歡宗蠱毒，所以這無形之間已經不知不覺對陳玄有了心意。

一燈大師只當黃蓉是一時關心則亂，便道。

「黃女俠，你扶著這位楊少俠隨我入內院吧。」

「好。」黃蓉趕忙應了一聲。

一行四人進了內院廂房，一燈大師先把裘千仞安頓好，隨後才走出來為陳玄探了探脈搏。

「大師，過兒他的情況如何？」

「……不妨事。」一燈大師撫了撫白須，說道，「我果然沒有看錯，陳少俠的內力雄渾至極，堪稱驚世駭俗，哪怕是中了慈恩的鐵掌功依舊是無傷大雅。」

正在裝睡的陳玄聞言，暗暗挑了挑眉頭，說實話，他已經盡量示弱了，本以為這一下不說重傷好歹也會帶點傷，沒想到一燈大師竟然一眼就看破了他並沒有受什麼傷。

一時之間，別的不說，倒是讓陳玄有些猝不及防。

其實也難怪，一燈大師畢竟是江湖五絕之一，其專擅的大理段氏一陽指又是一門精通氣脈運行的武功。

想要探聽陳玄的經脈和內力運轉情況，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陳玄也意識到裝傻扮慘沒用，索性裝作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遲疑道。

「大師？」

黃蓉在一旁介紹道。

「過兒，這位便是我們這次要求見的一燈大師，江湖人稱南帝的段智興前輩。」

「原來如此，原來是一燈大師，在下楊過特來叨擾。」

一燈大師點了點頭道，「事情的緣由，我的弟子朱子柳已經向我說明。原本我已經隱退江湖，不問江湖恩仇，俗世恩怨。不過此番宋蒙交兵，危及我大理安危，我亦是有感於這天下焦土，危亡一時。」

「前輩的意思，你願意讓我參悟六脈神劍經文？」陳玄聞言大喜過望。

只是此話一出，一旁的黃蓉就暗暗掐了他一下。

黃蓉的心思細膩，見他一時得意忘形，生怕他把一燈大師給得罪了。

不想一燈大師卻十分坦蕩，撫須嘆道。

「天下武學兼容並包，無所謂獨一絕學。我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絕學之所以失傳，也有幾分閉門造車之弊。我對於武學一向看淡，昔日所學一陽指之精要也都傳與漁樵耕讀四位弟子。如今楊少俠既來討要六脈神劍經文，按理來說，我也不應藏私。」

陳玄一聽這話就知道這其中或許還有變故，不由得皺眉道。

「前輩此話的意思，是不是這六脈神劍經出了什麼紕漏？」

「實不相瞞，自我段氏先祖創出六脈神劍這一絕學以來，數百年間幾無人習得此門絕學，我雖無意藏私，但也無緣習得此門武功，自然無法將此門絕學傳授與少俠。」

「……」陳玄頓時啞然。

現在一燈大師都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人家不是不教而是根本就不會。

陳玄縱然有千言萬語，此刻也派不上用場。

一旁的黃蓉見他臉色黯然，猶豫了一下，出主意道。

「一燈大師，敢問這六脈神劍秘籍是早已失傳還是說……」

「秘籍倒是未曾失傳，只是我資質愚鈍未曾習得而已。」

「秘籍沒有失傳？！」

陳玄一聽這話，頓時激動起來。

黃蓉自然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幫忙詢問道。

「敢問大師，既然這六脈神劍的秘籍未曾失傳，不知能否讓我們借閱一番？」

「可以。」

一燈大師不愧是大義於心，竟然一點沒有藏私。

不過他的確是心性卓然，大理段氏的兩門絕學，一門一陽指，一門六脈神劍，皆屬不傳之秘。

他卻把這一陽指直接傳授給了朱子柳等人，可謂是為人坦蕩之極。

對於陳玄而言，一燈大師如此坦蕩，不說敬佩與否，現在的確是幫了他一個大忙。只要拿到六脈神劍秘籍，到時候仔細研讀一番，未必沒有學會這門絕學的可能。

這一趟真可謂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