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第108章 丟了
「肥貓,起開。」發出來的音是一聲貓叫。
黑貓積蓄力氣,翻身來了個抱摔,宋溪就地一滾,同時抱住黑貓又順勢打了幾個翻滾。
兩隻貓在後院里打得不亦樂乎,邊打邊罵。
房間里的人被貓叫聲吵醒,有人不知道隨手拿了什麼東西就砸過來,「發春滾遠點去,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趁著兩隻貓避開的同時,黑貓往院牆外一跳,宋溪緊跟了上去。
「沒想到這死胖子還挺靈活。」黑貓一邊跑一邊用餘光看了眼緊跟身後的橘貓。
追出了三里地,黑貓不跑了,現出了人身,正是客棧里那個有絡腮鬍的人。
「朋友,我跟你無冤無仇,你跟著我做什麼?」站定后的人問道。
宋溪追的太猛,對方突然停住腳步,她冷不丁就剎車不及直挺挺撞上了對方。
「這漢子胸肌還挺發達。」宋溪邊想邊借勢一腳蹬出,跳到了三步開外。
對方猛地被蹬了一腿,胸口沉悶哼了一聲。
「你為什麼要進到我隔壁的房間,打算做什麼?」隔壁住著的是衛谷,以及宋溪半夜送過去的星星。
「關你什麼事?」
「從我們一進門,你就盯著衛谷看,而不是看我這個小娘子,要麼你不是男人,要麼你們是認識的,對嗎?」
「要你管。」
確定不是男人無疑。
打扮成這樣行走江湖,也是個人才。
「行,不管,我回去了。」宋溪轉身就走。
「等等。」
「啊——」夜色中傳來女子一聲尖叫聲,宋溪顧不得其他,趕緊往回趕,不會是星星出什麼事了吧。
絡腮鬍一愣,也趕緊跟著趕了上來。
翻入院內,客棧內已經燈火通明。
大堂里聚集了掌柜的、店小二和住宿的六人。
宋溪剛踏入大堂,三人中的年輕男子就指著她道:「就是她乾的。」
宋溪一臉懵,我幹什麼了?
「說,你幹嘛把我兩個徒兒擄到你的房間?」中年人把手中的劍往桌子上一磕。
「兩個?」呵呵,一個倒是有。
半夜裡,宋溪聽到頭頂的樓板有人起來輕微走動的聲音。聯想到以前看過的小說,當時就把星星轉移到了隔壁衛谷房間,自己變成了貓守在了房樑上。
看清楚年輕男子朝她房內投擲了迷煙后,她就跑到二樓把那個女子點暈抱到了自己房間。
「姑娘,只能幫你到這了。」當時女子還因為年輕男子盯著宋溪看很是不滿,看著宋溪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本來準備等著看好戲的宋溪,聽到二樓另外一個房間有動靜,只好又跑到屋頂看看是什麼情況,結果錯過了中間情節。
女子含羞帶怯嚶嚶哭個不停,時不時還瞄一眼年輕男子,男子一臉陰沉。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晚上我跟這位兄台出去談了一晚上人生,回來就莫名其妙背了個鍋。」打死不能認。
絡腮鬍看了宋溪一眼,點頭默認,找了最遠一張桌子坐下。
衛谷一臉看好戲的平靜,星星一張猴臉滿是疑惑。
「那他們怎麼在你的房間?」
「他們在我的房間,對啊,你們跑我的房間幹什麼,偷東西啊?」宋溪快步走進房間,做出翻找東西樣。
「我五百兩銀票不見了,你們趕緊還回來。」
「信口雌黃。」年輕男子額上青筋亂跳,衝上來,被中年男子攔住。
「他們在我房間做什麼了?」宋溪看向衛谷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聽到尖叫聲后只看到他衣衫不整跑出來。」衛谷一指年輕男子,「不久后她也頭髮凌亂地走出來。」他又一指那個姑娘。
「哦——」宋溪做出了悟狀。
「掌柜的,你這房間隔音不行啊,下次有小情人記得安排在一樓。」
「還有,銀票還給我。」
男子再也按耐不住,抽出劍就沖了過來。
宋溪一側身,拿起一條板凳掄過去,拍在男子背上,把他拍出了門外,凳子斷裂成了兩半。
「師兄。」女子哭著跑了出去,「賤人,你打我師兄我跟你沒完。」女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樓下的,聽到宋溪的猜測,暗想也許師兄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把她帶到了樓下房間。
男子看著師父陰沉的眼光,又看了一眼師妹,這下跑不掉了,重創內傷加上急火攻心,吐了口血,暈了過去。
師父在權衡,旁邊站著兩位還沒出手,自己一個人對付眼前這個女人,估計沒有壓力,但另外兩位還不知道深淺,沒有貿然行動。
對於宋溪來說,一個師父對自己徒弟的品性一定心中有數,男子的行為師父放任不管,也就莫怪她順水推舟。
如果換了另外一個普通人,說不定就遭了他的毒手。
「今日的事,關某記下了,後會有期。」中年人撂下狠話,一甩手走了出去。
兩個人扶起在門口躺著的年輕人,走進了夜色中。
「我廈大的。」宋溪沖著他們的背影喊了一聲。
還好,沒有爆發更大的打鬥,到時候打壞東西要賠錢就得不償失了。丟掉手裡拎著的半條凳子,暗自慶幸。
掌柜的鬆了口氣,這種江湖人打打殺殺的,他可不敢跟他們要賠償,當看到這個女子放了點碎銀在櫃檯表示打壞東西照價賠償,忙不迭地引著她來到了樓上。
重新收拾一間房,被子床單都換了,這才歇息下來。
宋溪擔心那人去而復返,保持著警戒直到天明,聽到大家都起身,這才放心睡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晌午時分。
潦草吃過午飯,退了房三人繼續上路。
絡腮鬍不遠不近地綴在後面。
忍了一路的星星開口道:「昨天晚上究竟怎麼回事?我怎麼就到了衛谷房間里。」
「你夢遊過去的。」宋溪漫天扯。
猴子黑人臉。
「那人慾行不軌,我把你送過去的,順便送了份驚喜給她。」
「這」聯想到那個女子莫名其妙出現在宋溪房間,星星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種地方連個好覺都睡不好,還是做貓好,沒睡醒別人叫都叫不醒。宋溪心裡想著,回過頭看了眼後面的黑貓。
後面的這隻貓也不知道跟衛谷什麼關係,看衛谷一副完全不認識的樣子,自己對他也不太了解,看來以後很難睡個安穩覺了,是能量守恆,以前苟得太安穩了嗎。
既然人家不主動說,宋溪也不多問。
而星星和衛谷看著跟在後面的絡腮鬍,以為宋溪和他半夜談理想談的投緣,以至於捨不得放棄尾隨而來,也沒有好奇多問。
不多日,四人來到一處小城。
相比較小鎮一條街幾個店鋪,小城裡稱得上熱鬧非凡。
找到落腳處,宋溪就問路人找到了錢莊,出示符牌后,夥計把掌柜的請了出來。
掌柜打量了宋溪一眼,滿臉堆笑把宋溪迎入了旁邊的客室,坐定上茶。從內室拿出一塊類似的金牌,兩塊牌合二為一,細小的紋路嚴絲合縫。
掌柜換上了更為誠摯的笑容,問道:「客官,您需要取銀多少?」
「一百兩。」宋溪回道。
掌柜的愣了一下,「怎麼,太多了嗎?」宋溪試探著問,心裡想著降到多少合適。
「啊,不是,我這就安排,稍等一會。」
不多時,掌柜拿了一疊銀票,有零有整,還有一部分碎銀。不多不少,加起來整好一百兩。
真是貼心啊,術業有專攻。宋溪感嘆,誰說古代服務行業不行了。
「掌柜的,我想問一下,這符牌最多能取多少銀子。」宋溪想著掌柜那一愣神的表情問道。
「沒有上限,只是如果客官所需超出我們錢莊的存銀範圍,就需要再等等,等從別的地方運過來。」
「那你們不怕是別人撿到符牌冒充領取嗎?」
「我們只負責鑒別符牌真假,不負責辨別符牌持有者身份真假。」掌柜答道。
「那這符牌的發出者是誰呢?」宋溪問。
「客官,恕在下不能回答,我們也不知道。」掌柜一副愛莫能助模樣。
「了解了,掌柜費心了,告辭。」
宋溪把東西收好,走了出來。
看來這東西還是一塊燙手山芋,如果碰上強力對手強取豪奪,自己反而欠下了一屁股債。
回去后還是把這符牌交還給衛谷,也不知道這是他本人的,還是從別人手裡得來的。
心下想著,宋溪朝著客棧走了過去。
冷不丁被人撞了一下,宋溪伸手扶了一把對方,一看是兩個小童在嬉鬧,一個追一個跑,瞬間兩個人都跑沒影了。
看到路邊有賣鹽津果子、堅果的攤販,宋溪準備儲備點,路上沒事的時候也好解解饞。
手放入兜中一掏,咦,怎麼沒有,錢沒有了,符牌也沒有了。
另外一個袋子,也沒有。
是不是落在錢莊了,不,拿出來了,當時自己一起隨手放入了口袋中。
一滴冷汗流了下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宋溪連忙朝著小童消失的方向放出神識,也許今天是什麼日子,街上的人尤其多。
加上宋溪心慌意亂,而且對兩個小童沒有放在心上,竟然找不到人了。
莫慌,符牌上有自己的氣息,再細細感應。
若隱若現中,那屢熟悉的氣息朝著南門方向遊走,宋溪拔腿就朝著城門趕去。
一直追逐到城郊,失去了對氣息的感應。
不管是再次感應還是用望氣的方法,整個城郊這一片都沒有找到任何相關聯的、哪怕特殊一點是東西。
我了個大槽啊,攤上這種事。
趕緊回去告訴衛谷,宋溪轉而拔腿往客棧奔去。
踏入客棧大門,衛谷和星星正巧從房間出來,招呼宋溪一起吃午飯。
宋溪把人又拉回了客房。
「你的黑卡丟了.啊,不對,你的符牌丟了。那個想取多少就取多少的符牌。」宋溪一口氣說完,深怕對方理解不到位。
「啊?怎麼丟的?」星星先反應過來。
「被小孩撞了一下.我掉以輕心了,還以為是以前。」在外面安全感爆棚的以前。
「走,我們先去找一下,你在哪裡丟的,有沒有什麼線索。」衛穀道。
「就是在錢莊不遠的地方,最後消失在了南城城郊。」
「至於小童,大概這麼高。」宋溪朝兩人比了一下,「具體模樣,我沒有細看。只知道是兩個。」
「那張卡上有我的氣息。」宋溪補充。
「那好,我們分開行動,星星你和宋溪一起,相互有個照應。」衛谷說完就抬腿往外走。
從客棧出來,宋溪沒有接著往城南方向去,而是回到了錢莊。
坐立不安的地等待著夥計去叫掌柜的,宋溪急的直打轉。
掌柜姍姍來遲,宋溪見到他忙說道:「掌柜的,符牌丟了。能否把符牌停止兌換。」宋溪眼巴巴地看著掌柜道。
掌柜露出驚訝的表情,「這個恐怕恕難從命,這不符合規矩。」
「規矩就不能改改嗎?」
「客官,這個我們也沒有辦法。」
「那能設置個提取額度嗎?」現代黑卡還有額度呢。
掌柜搖搖頭。
「不會是掌柜的你們監守自盜吧。」宋溪看對方油鹽不進,而且自己一出錢莊就遇到這樣的事,不由得把錢莊給懷疑上了。
「可不敢胡說。」掌柜的鬍子都豎起來了。「客官可以懷疑我的人品,可不能懷疑我的職業操守。這可是我們的立身之本。」掌柜痛心道。
「姑娘,就算丟了也沒事,反正錢莊只認卡不認人。」掌柜反而出言安慰宋溪,好像根本不擔心自己的錢莊會因此倒閉。
一無所獲的宋溪帶著星星走了出來,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
星星也不好怎麼出言安慰,只好建議道:「要不我們另外幾個城門方向也去看看。」
宋溪點點頭。
再次放開神識,一路走一路搜。
來來回回搜了幾遍,還是沒有發現一絲蛛絲馬跡。
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宋溪洗漱完了躺在床上,回想著白天的事情,一幀一幀倒放過去,尋找可能的提示。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時候,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一覺睡到了天亮。
真是該死啊,這都能睡著,醒來后的宋溪情感複雜地看著蚊帳發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