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們工人自己的藝術團 阮友水
第1章:客從遠方來·阮友水
閩、浙、贛山連山,水連水。
古往今來,三省人民有著源遠流長的傳統,友誼。九十年代的第一個夏季,歡樂的友情,似一杯濃酒,又在這好山好水之間散發出醉人的芳香。
聽說JX新余鋼鐵廠派出藝術團對閩浙兩省的聯營企業進行文藝慰問演出,一個又一個接待組,從閩西到浙東,從高山到平原,在FJ的龍岩鋼鐵廠,上杭杭華公司和ZJ富陽的三江化工聯營公司以及當地政府機關建立起來了,一條友誼的紐帶在閩山浙水間鮮艷地舉起來了!沿著這條紐帶,歌舞與歡情齊飛,想象與盟約共存,譜寫出了可歌可泣的動人篇章。
新鋼藝術團,成立於1989年6月,是五萬名鋼城兒女精心孕育的一朵藝術小花,經常在本廠和兄弟企事業單位以及周邊的城鎮演出,被譽為:「我們工人自己的藝術團」「企業文化的鮮艷旗幟」「鋼鐵文藝輕騎兵」。
這次,新鋼藝術團帶著新鋼黨委、行政、工會沉甸甸的囑託,帶著五萬多名新鋼兒女的情泱泱的祝願,收穫著閩浙兩省聯營企業對新鋼人的盛情厚意……
裝不下,載不盡。
南陽。閩西的一個小鎮,屹立著杭華公司的偉岸雄姿。今天用它樸質、熱烈的情感迎接藝術團。鎮黨委,鎮政府,撥出專款五千多元,特意將舞台修葺裝飾一新,迎接演出。
杭華公司的三位正副總經理走上舞台,和職工一起,在演員們還在行車途中的時候,就把先行到達的集裝箱卡車上的三十多個大型燈光,道具箱卸下車搬上台,為演出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工作。
第2章:羨慕不已·阮友水
對藝術團來說,裝台,卸台,裝車和卸車,恐怕是最重,最累,最髒的體力勞動了,加上天氣正值炎夏,艱苦又增了幾分。深知這一點,演出地的領導幹部和群眾都爭著搶著攬住這個活,千方百計不讓藝術團的同志去干,這是多麼凝重多麼深沉的關切之情啊。
在龍岩鋼鐵廠,廠工會主席,黨辦主任,廠辦主任,和所有的工會幹部見藝術團的集裝箱卡車一到,都上來搶運燈光道具箱,他們之中有的是年逾半百的老幹部,有的是體力柔弱的女幹部,但攬起重活來,一個個都不甘示弱。
藝術團的同志在感動之餘,無法勸擋的情況下,便以按箱子編號上車為借口,在演出后卸台裝車時,說這個箱子等會兒搬,那個箱子等會兒搬。龍鋼的同志不知道抬哪個箱子,急得團團轉。藝術團的同志馬上把箱子一個接一個地抬走。龍鋼的同志一看,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搶抬出手,把箱子全部抬到汽車跟前,車上的同志叫一個編號,他們就又翻來覆去對號找箱子,乾的一身大汗淋漓,臉上卻笑意揚帆。
為了不讓藝術團員受熱傷暑,龍鋼的同志把六台電風扇,四箱汽水和可樂擺到台上。為了讓演員演出結束後涼涼身子,龍鋼派出專人帶演員去澡堂沖澡,燈光暗的地段他們手把手地牽著演員走路……
這情這景,誰看了,都會為這種親如手足的深厚感情羨慕不已。
第3章:家鄉話·阮友水
藝術團所到之處,處處都有感人的場面閃現:
在上杭·。常務副縣長王副縣長因參加全縣的鄉長會議,聽說藝術團到了,馬上從會場趕到劇場,問候演員,並陪著一塊裝台,仔細詢問情況,指揮縣裡的工作人員協助解決演出前的準備問題。
在龍鋼,廠里的吳副書記上午在龍岩·開會,聽說藝術團到了,立刻抽身趕回廠里,來到劇場,看望正在裝台的藝術團全體同志,向大家問好…….
向老表敬酒
龍鋼招待所餐廳。
這裡,正在舉行招待宴會。身材魁梧,談笑風生的龍鋼歐陽廠長從席位上起立,舉起酒杯,十分親熱,風趣地祝詞:「我也是JX老表,今天為歡迎JX新鋼藝術團,歡迎JX來的客人,我以老表的身份,向大家敬酒,為我們的友誼,為各位演員演出成功,乾杯!」
宴會場內頓時掌聲雷動,情濤迭起。在座的幾位JX吉安籍演員,紛紛湧向歐陽廠長身邊,向這位同鄉,向這位可親可敬的廠長致以熱烈的回報,親切地拉起家鄉話。
第4章:歡迎JX新鋼藝術團來富陽慰問演出·阮友水
幾天以後,當藝術團抵達杭州·郊區的富陽縣城時,熱烈友好的氛圍便撲面而來。嶄新美觀的富陽新劇院頂上懸挂著「熱烈歡迎JX新鋼藝術團來富陽慰問演出」的大紅橫幅,縣城裡的歡迎標語和演出海報赫然醒目。
下午六點,富陽********唐YF縣長周寶法,常務副縣長葛芽安、工業副縣長沈建國、縣總工會賈主席帶著縣裡各局局長和三江化工聯營公司的經理來到富陽賓館,向藝術團致以親切的問候。演出晚會開始前,葛副縣長作了熱情洋溢的講話,祝願新鋼和富陽的友誼像富陽江水一樣源遠流長,並贈送了錦旗和檯燈。藝術團離開富陽前,縣總工會的賈主席,方主席還送來幾百斤西瓜給演員在路上消暑解渴。
第5章:為杭華公司演出·阮友水
還是在上杭。那天清晨六點鐘,演員們已經上了上杭·專門派出的送行客車,可上杭·的王副縣長和人武部的部長,政委三位領導還站在車頭,向藝術團副團長王健再三挽留,說:「藝術團能不能多留一天,再演一場,把火車票退掉吧,到廈門,到杭州的車票我們包了,只要藝術團能再為上杭人民演一場戲就好了。」
在演出日程已經確定,藝術團必須按日按時趕到新的地點演出,沒有機動時間的情況下,藝術團和領導真是欲絕不能,只好再三說明情況,再三解釋說:「這次確實是身不由己,下次我們一定會帶一台新節目來感激上杭·的領導和人民群眾。送君千里,終有一別。請回吧,各位領導,請回吧,親愛的同志們!」
新鋼的使者
氣溫34攝氏度。藝術團為杭華公司演出第一場。
南陽鎮劇院內的座位不足一千,可觀看新鋼藝術團演出的觀眾,卻超出了一千二百人以上,有的擠坐在座位的扶手上,有的站在通道上;劇院外,有的扶在門框前,有的趴在窗檯外,足足圍繞了七百多人,如此盛況,在南陽鎮的歷史上,屈指可數。
第6章:南陽鎮演出遇停電,沒有一人退場·阮友水
第二個晚上,新鋼藝術團按計劃向南陽鎮政府慰問演出,也是在南陽的最後一場戲。南陽和南陽鄰近的人民群眾聞訊后,翻山越嶺,穿林跨水,從四面八方湧向劇院。面對場內外無法抑制的觀賞熱潮,鎮里派出了全鎮所有的公安幹警,前來維護秩序,並採取在劇院附近露天場地放映電影的措施來疏散觀眾。
演出已經一個小時了,劇場內,突然停電,觀眾中沒有一人退場,沒有一人打口哨,沒有一人大聲喧嘩,出奇驚人的安靜。
半個小時后,舞檯燈光復明,演出繼續進行,誰知不到半小時,電又停了,觀眾仍然肅靜等待。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舞台上才有了電源。
演出已近尾聲,時針指向二十三點另三十九分。觀眾席第八排的一位觀眾向台上遞來了寫給男聲獨唱演員陳三科的一封信,信上這樣寫著:
「尊敬的陳先生,你的演唱太棒了,請你再為我們演唱三首歌,不盡感激。」
由於時間將近零點,演員們還要卸台裝車,再過六個小時,就要赴富陽城裡演出。節目主持人王剛引著陳三科走向台前,手持話筒,向觀眾深深鞠躬道謝和致謙的話語,夾帶著無法言明的深情,向那位沒有得到滿足的觀眾,向熱情好客的富有光榮革命傳統的南陽老區人民揮手告別……
第7章:幸福拍手歌·阮友水
六月二十一日晚上。
美麗的西子湖畔,杭州城外三十七公里處富陽劇場內,觀眾爆滿。
此時此刻,全國冶金職工歌手大賽曾兩次獲過一等獎的藝術團女高音歌手余葆紅正在為觀眾演唱《幸福拍手歌》,這首歌有四段歌詞,其中有這樣的詞句:
「如果你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拍拍臉,拍拍肩,跺跺腳。」這位一路演出,一路贏得場場掌聲不斷的優秀歌手,雖然身上帶著從廈門到杭州硬座乘車二十七個小時的疲勞,但在舞台上的動人風采絲毫不見減退。在她的演唱情感感染下,台下的觀眾不管是領導幹部還是普通觀眾,隨著她的演唱紛紛拍手,拍臉,拍肩,跺腳。有一位觀眾聽得如醉如迷,進入了角色,用手把臉拍得啪啪響,整個劇院,觀眾的情緒達到了高峰……
成功的微笑,在一直為今晚演出揪心的藝術團團長嚴光明、副團長王建的臉龐上,悄然盪開去,盪開去……
第8章:料想不到的成功·阮友水
是啊,這是個料想不到的成功!
就在一個月前,富陽縣劇院舉辦過全國20位歌星演唱會,劇場內曾出現過向個別歌星起鬨的現象。在這個靠近杭州,見過許多名劇團的縣城裡,一個企業的文藝團體能撐得住場面嗎?藝術團的領導一遍又一遍地對演員說:「今晚一定要演好,要拿出你們的水平來!」縣裡的領導,三江公司的領導,都對本縣的觀眾,都對本單位的職工捏著一把汗,千萬不能出現損害感情的現象啊。
當演出結束后,縣領導,三江公司領導走向舞台接見演員,祝賀演出成功,離別留念的時候,離場的時候,大家都舒心地笑了。
一位觀眾,用兩塊錢從別人手上退到一張票,來看藝術團演出,看完后,說:「我花了兩塊錢,並沒有白花,但是我想不通,你們演得這麼好,為什麼不賣票呢?」
至此,藝術團的整個演出計劃實現了每場演出基本成功的勝利!
成功的演出,良好的藝術效果密切了新鋼與聯營企業和聯營企業所在地的政府機關以及其他單位的關係。在SH縣委羅書記,尤縣長委託藝術團向新鋼的王書記,閻鑫元廠長,侯殿祖廠長問好,邀請他們在適當的時候到上杭訪問;在龍岩鋼鐵廠,王總工程師委託藝術團向新剛的領導問好,並要求新鋼給予龍鋼的180硅鐵爐生產給予資助和合作;在富陽,該縣第二化工廠,供銷科長陳林平表示希望藝術團與他們合作,下次有機會要來富陽專門為富陽縣化工廠演三場;該縣城東村委會企業辦主任盛洪根說:「你們的節目演得不錯,能不能跟我們這個村,這個鄉聯營,我們出錢,你們幫我們做點宣傳,行嘛?」
第9章:一切為了演出·阮友水
在這次演出中,台上的成功是喜人的,台下的事迹同樣發生得生動感人。
操心著好幾萬人工作生活的新鋼決策領導人王書記,閻廠長,侯廠長,在藝術團出發前,親自出面關懷備至,親自製定行走路線,親自選定讓演員乘坐火車,以防演員長途乘坐汽車產生暈車,拖垮身體,影響演出。當演員們沿途看到連綿不斷的高山險谷和彎彎曲曲的盤山公路時,都感到廠領導決策的高明,千絲萬縷的溫暖湧上心頭。
女高音獨唱演員丁玲,路途中暑嘔吐不行,高熱不退,為了演出,咽幾滴藥水,抖摟精神就上場。台下是病人,台上仍然演唱自如。舞蹈女演員張華在南陽演出第一場時,離開演只有五分鐘時,突然急性腸炎發作,腹部劇烈疼痛,口裡嘔吐不停,團領導見狀,立即安排其他人員頂替她的角色,並送她上醫院。但張華執意不肯,憑著頑強的毅力和執著的藝術責任感,堅持跳完了兩個舞蹈后,才讓送到當地醫院吊鹽水急救,住院一天後又隨隊奔向新的工作地點。
曲藝演員廖兵為了取得更好的藝術效果,每到一地,都利用空餘時間搜集素材,把觀眾所在單位所在地發生的典型事例編成快板,觀眾們聽后感到又親近又新鮮,拍手叫絕。
隨團醫師蘆凌霞,年齡已經50多歲了,體質又弱,在全團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演員,由於水土不服,飲食不習慣,高溫肆虐,不同程度地發生病疾,治病,防病工作量相當繁重的情況下,堅持演出中送葯到舞台,演出後送葯到宿舍,為演員治病,和監督勸導不能亂吃零食,每天工作十多個小時,贏得了團員們的尊重。
作為團里的領導人,嚴光明和王健兩位團長,平時和演員一起裝台,卸台,用汗水和辛勞贏得團員的信任,贏得指揮權。王健同志,在本廠演出時,就在裝台過程中扭傷了右腳,腳趾頭紅腫,疼的走路抬不起步子,硬是堅持著每場演出站在舞台上指揮,調度,監督,鼓舞著團員們取得了一場又一場的演出勝利。
隨團司機常生同志,在FJ龍岩出發時胃痛發作,痛疼不已,在無人頂替的情況下,從FJ到ZJ硬是咬著牙忍著疼,頂著炎炎烈日,連續兩天一夜駕駛集裝箱卡車,艱難而又不敢減速地向前挺進。先期到達目的地的藝術團長嚴光明,這位一向果斷精明的高大漢子,心中也流出了幾分擔憂,情不自禁地在演員面前說:「燒香拜佛,也要保佑常生能到富陽來呀。」
可就在他話音落下不到四個小時,這位戴一頂蘭米色布太陽帽,臉上帶著幾分頑相的常生司機,就活靈活現地站到了嚴光明的面前。
頓時,團長與團員們驚奇得眉飛眼笑……
15、5、9於仙女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