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分析起來還是有點放不開啊
這個脖頸被咬穿的攤主，屍體無力的倒在地上。
隨即他的攤位微微晃動了一下，便消失不見。
而原本聚攏在他攤位前的客人，面色略微僵硬了一刻，隨即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朝著其他攤位若無其事的走去。
那名咬死攤主，嘴角還沾染著血液的客人，同樣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掃視了一圈四周后，邁步走到旁邊的一個攤位前排起了隊。
接下來的夜晚，讓還活著的每一個攤主都過的心驚膽戰的。
原因很簡單，因為自從第一個攤主因為缺貨死亡后，就彷彿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再次有一個因為缺貨而慘死當場的攤主。
夜晚，很難捱。
而第二夜，無疑更難捱。
好在，黎明終會降臨。
當一道曙光劃破夜幕的時候，排著長隊的客人開始緩緩散去，邁動腳步走向看不到盡頭的長街兩側，最終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
忙碌了一夜的朱礁，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露不出他那標誌性的開朗笑容，臉上能夠看到的只有疲倦。
朱礁抬起頭瞥了一眼若無其事的方曉，滿眼羨慕的說道：「曉哥，你一定是位健身達人吧？忙活了一晚上，臉上竟然看不到半分疲倦。」
「就算這個時候你跟我說，你是特種兵，我都信你，真的。」
方曉面無表情收拾著眼前有些雜亂的攤位，語氣平淡：「還有心情開玩笑，看樣子，你並沒有看起來那麼累。」
朱礁深吸一口氣，扶著攤位緩緩站起身：「曉哥，咱們去補充存貨，順便買些食物和水吧？我甚至能聽到自己肚子里的叫聲了。」
「對了，曉哥，你覺得昨晚上第一個死去的攤主，他是因為缺貨死的？還是拒收錢幣拒絕售賣死的？亦或者兩者都有？」
「之前曉哥你拒絕了跟你搞價的那個客人，如此推斷的話，不搞價的正常客人是不是不能拒絕呢？」
方曉邁步朝著昨天去過的那家商鋪走去：「只要你的存貨足夠，這條規則其實完全沒必要去考慮，不是嗎？」
「也是。」朱礁認同的點了下頭：「那今天可得多多補充些存貨，畢竟按照昨晚那個尿性，今晚只怕客人會更離譜啊，另外，我覺得今晚的客人只怕會比昨晚恐怖。」
「我這裡有個分析，曉哥你可以聽一下。」
「昨晚的客人非常的多，基本從入夜一直到凌晨，每個攤位前都排著長隊，如此一來的話，每個攤位容納量是固定的，也就是說，攤位接待量趨於飽和，不管客人再多上多少，基本還是會維持昨晚那麼個情況，這樣一來的話，客人繼續增多的意義就沒了，所以......」
「我覺得今晚的客人很有可能會相比較昨晚的客人發生一些變化呀......」
說到這裡，朱礁臉上露出一抹擔憂。
聽到朱礁的分析，方曉沉默了一下，接著開口：「朱礁，你說，如果每個客人要貨的時間變短，那麼客人繼續增多是不是就有意義了呢？」
朱礁的猜測並沒有錯，第三晚，也就是最後一夜，客人們很危險。
這一晚，客人們往往會在還沒等你做好的時候，就直接向你索要，你不給，就死。
如果你刻意拖延製作過程，一旦被察覺到一丁點，就死。
這會是最難捱的一晚，因為需要全力以赴，毫不停歇的製作一晚上食物，是對於身體和精神的雙重考驗。
完全不像第二晚，第二晚只需要正常製作就沒事，就算刻意拖延，只要客人催促的時候，別再繼續刻意拖延，也不會有什麼事。
「每個客人要貨的時間變短？」朱礁一瞪眼睛：「曉哥你是猜測，第三晚的客人會在製作完成前就進行索要？這種猜測.....可能性很高啊。」
「因為這樣一來，哪怕每個客人索要的時間縮短一半，第二晚的客容量也不足以趨於飽和，必然要繼續增大客流量，才能使得客容量重新趨於飽和。」
聽著朱礁的猜測，方曉心裡不禁感慨了一下。
要貨時間縮短一半？分析起來還是有點放不開啊。
就在兩人邊走邊說，即將走到商鋪門口的時候，遠處猛然傳來一聲慘叫。
兩人目光望去，只見一個染著黃毛的攤主，此時正死死卡著自己的喉嚨，旁邊的地面上掉落著一瓶礦泉水。
只是瞥了一眼，方曉就明白了過來。
多半是對方昨天買了兩瓶礦泉水，還剩下一些，所以留著過了夜。
然後因為昨晚很疲倦，就想喝口水緩解一下，結果自然可想而知。
方曉沒有去多看，直接邁步走進了商鋪之中。
昨晚的生意火爆，賺的錢要比第一天晚上多上太多。
所以他今天奢侈的買了四個麵包和兩瓶水。
沒錯，他打算今天吃兩頓飯，上午吃一頓，下午吃一頓，以應對晚上的高強度工作。
他的確現在身體異於常人，但不代表他喜歡餓著肚子的情況下進行高強度體力工作。
看到方曉購買的麵包和水，朱礁也有學有樣：「剛剛死的那個攤主，已經向我們證明了，這些食物和水，應該是不能過夜的，不然就會變成和攤位食物一般的毒藥，所以，曉哥這是準備吃兩頓飯？」
方曉提著麵包和水朝超市深處走去：「嗯，上午一頓，下午一頓，其他的全部用來補貨。」
方曉攤位上的存貨還有不少，但是這最後一晚，無論如何謹慎都是不過分的。
朱礁聞言不再多問，開始和方曉一起採購起來攤位的存貨。
兩人計算著價格，將錢基本花光，然後提著一大堆東西結了賬，朝著自己的攤位趕回。
途中碰到不少其他還活著的攤主，或許是昨晚的教訓令人深省，所以他們今天都補充了大量的攤位存貨。
甚至有一些攤主，或許是因為今天喝了隔夜水死去的那個攤主，又或者是因為過度謹慎害怕的緣故，竟然只購買了一瓶水和一個麵包，其他全部都用來補了攤位的存貨。
回到攤位后，方曉一邊啃著麵包一邊喝著水：「之前我的推斷你應該都聽清了吧？」
朱礁狠狠灌了一口水，將滿嘴的麵包艱難咽下去：「嗯嗯，曉哥，你還有什麼分析要和我說嗎？」
方曉語氣凝重了幾分：「根據我的那些推斷，基本可以斷定，今晚客人縮短要貨時間是一種必然，那麼，肯定是不能拒絕的，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