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賭我不敢么？（求收藏，求追讀）

「師兄，你之前講的那幾本小說還有漫畫，是這些嗎？」周五，六月六日，也就是方閑得到『休假脫產學習的』第四天，方閑抱著一堆紙質版的小說來到了科室里，這麼問嚴天明。

方閑拿著的小說名字套盒名為《斗破蒼穹》及《遮天》。

嚴天明是朱雲隆教授的學生，碩士二年級，是龍岩卓的師兄，這會兒是他在科室里值班，而且是非朱雲隆教授的手術日。

方閑這麼講的時候，林輝都還沒有離開科室里，而是從教研室走去主任辦公室的路上，此刻恰好是路過了醫生辦公室的門口。

走路的時候匆匆一瞥，就正好看到了醫生辦公室里發生的這一幕。

他還特意往後調下身，再確定了一眼，瞬間滿頭黑線起來。

這方閑他，是來真的是吧？

不過林輝沒有進醫生辦公室。而是走向了主任辦公室，因為朱雲隆教授找他有要事。

嚴天明的鼻尖有一顆淡淡的黑痣，此刻看到方閑搬過來這一整套，鼻子都聳動了幾下：「對，這兩本小說的確不錯，而且經典。但？你這個時候看小說，不太合適吧？」

「師兄，這不是勞逸結合嘛。」

「這一年，太卷了。」方閑倦笑著回，接著壓低聲音：「師兄別給我老師說啊。」

方閑這是故意的，自從他六月三號的時候，知道自己學習一整天=林輝一怒之後，他就在尋思，到底要怎麼樣去利用好這個規則。

所以，在第二天，方閑就來了科室里，特意向嚴天明打聽什麼小說好看，美其名曰，自己最近這一年太累了，想看看小說放鬆一下，希望嚴天明師兄能夠指點一下哪些小說好看。

嚴天明這個人選，當然是方閑特意精選的。

嚴天明雖然是朱雲隆教授的學生，可深得林輝的喜愛，與自己的師父交集頗多，同樣的，也是自己老師布置在自己身邊的眼線，隨時彙報自己的學習進度等等。

方閑確信，自己問嚴天明哪些小說好看的事情，自己的老師肯定已經知道了。

有憤怒情緒值增加為證！

「憤怒值+1！」

就這麼一下，相當於吳邪就苦讀一天。

再隔了一天沒有動靜，方閑就在昨天晚上，去了書店，把這兩套小說買了回來，而且還特意趁著林輝「不在」的時候，搬進了醫生辦公室里。

當然，其實方閑是知道自己的老師，肯定是會在的。

即便不在，嚴天明肯定也會「通風報信」。

嚴天明瞬間又吸了吸鼻子，翻了翻白眼：「你可別害我啊，要是輝哥知道我把你帶得看小說入了迷，最後萬一？」

「輝哥非拆了我不可。」

林輝因為帶學生的數量沒達到要求，明明已經是3級醫師，而且實力十分逼近教授的4級醫師，卻仍然是主治的職稱，沒能升到副教授去。

要是方閑因為自己的推薦再玩脫，那林輝帶學生還有一到兩年的真空期，然後升副教授的時間再次推移四五年，那真有可能打人啊。

要知道，在七年前，林輝就已經在為升副高而準備了。那時候他還是總住院。

「所以才讓天明你別說嘛。」

「既然買對了就行，那我就先回去了啊。」方閑趕緊搬起小說就往回跑。

與此同時，他在跑回去的路上，還一邊背誦著兩本故事的故事劇情大致走向，他哪裡有時間去看小說裡面的細節呢？

……

與此同時，骨科四病區的主任辦公室里。

朱雲隆教授講完了要事後，撓了撓頭：「林輝，你距離4級醫師的考核，應該也不遠了吧？但你這個職稱，要努力跟上啊？」

雖然說，現在醫學講究實力為上，但是醫學的教育終究是為了培養人才。

所以，在能不能從主治升副教授這一步，帶教學生的質量，是關鍵的一個環節。

林輝雖然已經成為醫學會認證的3級醫師，全國通認的副教授實力，而且距離教授實力也不遠，但是職稱一直跟不上。

朱雲隆都怕林輝跳槽去其他醫院，以獲得更加優質的學生生源。

而現在，林輝的這個學生方閑，倒是沒有特別奇葩之處，可仍然遊走於即將被住培頂替掉的尷尬邊緣。

「朱老師，4級醫師的考核，還差了點積累。」

「小方的話，還算努力！~」林輝想起方閑，好像他除了最近一次抖了一下機靈，平日里還算勤奮，而且資質不算特別差，只是運氣不夠好，遇到了朱聰，不過也可以通過加強調教來彌補差距。

可這麼說著，他又想起了嚴天明對他說的話。

這小子，真的是一點都不心急啊？

「那倒是，希望他這一次脫產學習，能夠稍微補上來一些吧。別在第一學年，就被人給頂掉了，那以後想要再補上來，可就不容易。」朱雲隆也因為林輝，比較關注方閑的學習進度。

「行了，目前就這樣，你也早點去技能訓練室為你考4級醫師做準備吧。」

「34歲的4級醫師，全國都可以排進前十了。」朱雲隆笑得樂呵呵，看著林輝的地中海。

這一切，都是用頭髮換來的。

「朱老師，那我就先去醫學會了啊。」林輝說完告辭。

朱雲隆也在收拾著東西打算離開，不過還要一會兒，林輝有事，出了主任辦公室之後，就立刻把在醫生辦公室里做事的嚴天明給拉進了副高辦公室。

嚴天明知道林輝的來意，趕緊擺手說：「輝哥，這事真不怪我，是小方非要來問我，什麼小說是入門級的，我才給他講的，我以為就是普通聊天。」

嚴天明自知現在的林輝處境相當尷尬，方閑的兩個師兄，一個還沒畢業，一個則是被人頂掉了學籍，成了普通的住培。

到目前成功帶學生畢業率為零，現在的方閑，又運氣頗為倒霉，遇到了朱聰這個貨，他也沒辦法。

「剛方閑買的那些，真是小說？」林輝不敢信，覺得這有點不符合方閑平時的人設。

「是正版出版社出版的！得費不少錢，比訂閱還要貴得多。」嚴天明點頭。

林輝搓了搓半地中海上為數不多的「草」，說：「你說會不會是小方覺得壓力太大，所以就打算自暴自棄？」

嚴天明愣了愣，明白林輝的意思。

這個朱聰，比他這一屆的住培強得多，而且比一般的本院碩士研究生在第六學年的平均都要強。

應該說，他們這一屆，不管是龍岩卓還是朱聰，都是優秀得比較離譜那一類。包括方閑也是比平均水平強的。

常規來講，第六學年全年，能夠擁有5個2級技能或者擁有1個3級技能，是比較正常的水平。

5個2級技能就是走博學，數量路線。

1個3級技能就是走專精路線，懟著一個技能死磕。

可方閑的學習進度就超過了這個平均水平，7個2級技能，含金量不低。

然後朱聰和龍岩卓更是離譜的擁有了3級技能，且2級技能的數量還不少。這上哪裡說理去？

「應該不至於吧？小方不是這樣的人，可能小方就是覺得壓力太大，所以想適當放鬆一下吧，也能理解的，輝哥。」嚴天明也趕緊給方閑說話。

他也偶爾看小說放鬆！

「唔嗯！~」林輝疲憊地又搓了搓眼皮，覺得嚴天明的話不無道理。

「現在的醫學生壓力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內卷，現在不卷就是以後卷，希望小方能夠頂住吧，實在頂不住，這也是儘力了。」

該教的，林輝都教了，而且學習的資源，大家都是相對平等的。

現在朱聰幾個人都還沒走到手術的真正專科技能這一步，所以差距並不大，還是要靠自己練，多練才能熟練。

……

又是幾天之後，六月十號。

林輝實在是忍不住了，在嚴天明給他認真講了方閑和他討論的小說劇情以及細節，而且林輝查詢了一下方閑進出技能訓練室的記錄之後。

林輝當場就爆炸了，直接一個電話把方閑call進了林輝獨有的實驗室的辦公室。

在方閑進來的那一刻，他就冷聲道：「把門關上！~」

方閑照做，內心樂的一匹，但表情卻是『哆哆嗦嗦』。

「師父！~」方閑喊了一聲。

「你以為我是怕是吧？你以為我不敢直接把你放棄是吧？」林輝氣得差點把水杯扔了，一邊走向方閑，一邊破口大罵，唾沫飛濺。

直到走到方閑的身前，右手的食指差點戳到方閑的鼻子才停下。

「憤怒值+3！」

「憤怒值+4!」

「……」

方閑一看，內心瞬間狂喜得一匹~

「師父？我沒這麼想。」方閑假裝很無辜。

「你沒。那我問你，你最近在幹什麼？」林輝怒問。

方閑則立刻「身子一怔」，有點『驚慌』：「天明師兄他？」

「你管他告不告訴我是吧？你都敢做，還怕別人說？你到底想要幹嘛？！」

「我讓你脫產學習，不是讓你脫產離開科室看小說的，你是不是想成為普通的規培，是不是想要讓你的父母失望？」

「你是不是以為現在淡化了學歷，學歷就一點用處都沒有了？」林輝再次怒罵質問。

方閑認真地想了想，聳了聳眼睛，低聲嘀咕：「好像也沒多大用。」

林輝當場就炸裂了……

方閑則心裡狂呼：讓暴風雨來得更加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