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1章 人是會變的

秦淮如和賈張氏，又和楚家走的近，楚家有什麼事，就連賈張氏現在都會主動幫忙。

秦淮如是因為被楚向前從心理和身體上都征服了，自然會向著二叔、三叔兩家。

要不是實在沒法說自己是楚家的媳婦，秦淮如對二嬸、愛國、愛民和愛秋會更親近。

而且秦京茹是秦淮如的堂妹，秦淮如這個當姐姐的，親近堂妹、堂妹夫和幫楚家做點事，誰也說不出問題。

至於賈張氏，那是真真正正被錢給收買了。

除了在軋鋼廠有個掃地的正式工外，每個月收銅錢，轉手賣給秦淮如，每個月十幾塊錢的外快。

在賈張氏心裡，楚向前就是她的衣食父母。

現在賈張氏也不收銅錢了，一到星期天放假，就跑去娘家和周圍幾個村子收字畫、瓷器。

字畫基本上很難弄到好東西，而且全看運氣。

但這年代鄉下也不可能有造假的瓷器。

一件嘉靖大彩盤子，雖然品相不算很好，卻也被秦淮如用60塊錢收走。

轉手被楚向前收走，就是120塊錢。

但對賈張氏來說，那就是筆巨款。

最近一年多，跑鄉下和京城裡的舊貨收購站那叫一個積極。

而且秦淮如不缺豬鬃、板栗.

偶爾聽到賈張氏說，哪家收購站，或者哪戶人家手裡，有看著像是好東西的古玩。

還會拿豬鬃或者板栗給她去換。

賈張氏賺的最多的一次，是用25斤板栗和5斤鹹肉干，從一戶當老師的人家手中，換到一幅八大山人的鴛鴦戲水圖。

楚向前當時給秦淮如股價420，秦淮如回家后，給了賈張氏140。

樂的這老虔婆，激動的好幾晚都沒睡好。

以前秦淮如晚上不回家，這老虔婆嘴上不說什麼，還答應照顧孫子、孫女。

等秦淮如走了，還會抱怨幾句，甚至在棒梗面前說秦淮如的壞話。

但從那之後，賈張氏不僅再沒抱怨，時不時還會主動和棒梗、小當說，秦淮如這個當媽的有多辛苦。

今年上半年，楚向前這麼久沒回來，還會主動問秦淮如，楚向前怎麼還沒回來？

甚至還開始擔心楚向前在外面有其他女人，瞧不上秦淮如這個已經32的寡婦了。

以至於，秦淮如自己都隱隱擔心起來。

每次賈張氏這麼，秦淮如也會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但在楚向前眼裡，32歲的秦淮如，還有快30的婁小餓，少了青澀，正是風韻最足、也最漂亮的年紀。

——

等秦淮如推著自行車回到中院，就見隔壁鄰居傻柱，正和媳婦於莉抱怨著。

楚向前這傢伙回京了，都不知道來這邊看看。

還有，也不知道這傢伙晚上在哪吃的晚飯，讓他和愛國、愛民去前門打算給他做晚飯，卻撲了個空。

秦淮如頓時心裡一驚。

楚向前今天剛回京城，她也是從楚向前嘴裡才知道的。

可傻柱這傢伙是從哪聽到的消息？

這麼一想，秦淮如哪裡還顧得上回家給孩子吃烤雞。

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笑著問道，「於莉家的，愛國他大哥回沒回來，你一個成天在廠里上班的后廚班長，怎麼知道的？

說不定人家根本就沒回來。」

傻柱娶了於莉之後，對秦淮如倒是平常心了。

不是他一點花花心思都沒有，而是秦淮如根本不鳥他。

就連賈張氏這種老虔婆，都絲毫不擔心秦淮如會和傻柱好上。

時間久了，傻柱心思自然就淡了。

笑著說道，「嫂子，你是不知道，前幾天向前他媳婦打電話到廠里。

說是向前過些天回京辦事，讓愛國和愛民去前門那院子收拾、收拾。

免得回來了住的不舒服。

這幾天，愛國和愛民下午不忙了，會輪流過去看看。

今，看到他哥的行李，可下班后，我們三個帶著吃的和兩瓶酒過去。

向前那傢伙居然還沒回來。」

說完，又嘆息一聲，「下午後廚知道向前回來的事，也不知道誰傳給了廠長和李副廠長嘴裡。

下班之前，還特意來找我和愛國、愛民，說是想請向前明天吃個飯。

這話沒帶到，明兒還不知道廠長會不會罵我。」

秦淮如這才放心下來。

至於軋鋼廠的廠長和李副廠長為什麼找楚向前。

都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找楚向前搞計劃外的物資。

楚向前能弄來好東西，早幾年大家就都知道了。

要不是當初楚向前弄來的板栗、魚這些吃的，院子里大傢伙的日子會更難熬。

秦淮如笑呵呵的說道，「這還不簡單，反正愛國、愛民有時候會去前門住幾天，給他大哥、嫂子看房子。

今晚你讓愛國、愛民過去住，他大哥一回來，不就知道了？」

傻柱一拍大腿，哈哈一笑，「還別說，就這麼辦。」

說完，就急匆匆跑去後院找愛國去了。

只是愛國、愛民卻有些不樂意。

一來愛國生的小子楚景騏，去年10月出生，愛民家的楚景業去年8月出生。

兩個孩子還小，讓媳婦一個人照顧，兄弟倆有些不放心。

二來，年輕人嘛，誰願意有媳婦不摟著，非要去前門那邊一個人睡？

至於會不會有賊光顧前門的院子，反正裡面吃的、喝的，在楚向前一大家子去了港島之前。

早就吩咐愛國、愛民把院子里的口糧、肉乾、魚乾全拿走。

免得放久了，全壞掉。

所以前門那邊現在沒什麼東西可以偷。

至於藏在前門院子密室里的古董，就楚向前、薛靜蘭和師傅知道入口。

當然，對楚向前來說，傢具、被褥不值錢，可對有些人來說，偷走賣掉，還是能換到不少錢的。

但那邊早就有薛建榮的人，時刻盯著院子。

別說小偷小摸了，陌生人進了那條巷子，都會有人暗中盯著。

愛國推脫著說道，「大哥，明兒我們早點去上班，騎著自行車過去看一眼，不就知道我大哥是不是回去住了？

哪還需要在那邊住一晚。」

傻柱一愣，一旁的何雨水心裡也不願意一個人睡，忙附和起自家男人。

傻柱這才尷尬的笑了笑，說是明早自己過來叫愛國早起。

等傻柱一走，愛國坐在椅子上想了想，忽然嘆息一聲。

何雨水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愛國猶豫幾秒，還是搖頭無奈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哥。

聽愛林說，除了嫂子、港生、菲菲嫂子外，大哥在港島還有好幾個嫂子。

就連天竺媳婦、瑛媳婦都有。

保不齊，大哥在京城還有相好的，這才有家不回去住。」

說完，又嘆息一聲，「我是真沒想到，大哥和大伯當年進山，遇到熊瞎子。

大伯離世，大哥重傷差點沒撐過來，性格會有那麼大的變化。」

何雨水白了愛國一眼，「你自己都說了，大哥差點就死了。

大伯又走了，對大哥的打擊肯定大。

變的不一樣才正常。

而且大哥的事，哪輪的到你管？還是說，你打算勸勸你大哥？」

愛國忙搖頭，自己要是去勸，保不齊就得挨揍。

更別說，大嫂都不管，自己爹媽和三叔也不管，自己這個當弟弟的，怎麼管？

何雨水見愛國還知道自己的斤兩，這才放心下來。

雖然以前也愛慕過楚向前，但一想到楚向前那麼多女人，何雨水現在反而慶幸起來。

而且楚向前成天不著家，換成自己是大嫂，還不知道得哭多少次。

隨後又問道，「你們廠長和副廠長，請大哥吃飯想做什麼？」

「還能是什麼事，無非是想要更多的計劃外的糧食和肉。」

換成以前，何雨水還會擔心楚向前能不能弄到那麼多的糧食和肉。

或者會不會因為幫忙，而犯錯誤。

可知道楚向前在港島有不小的產業，連七八、十來萬的房子，都捨得送給幾個弟弟妹妹。

自然就沒這種擔心了。

笑著說道，「行了，早點睡，免得明天一早我大哥過來叫你，你還睡的跟豬一樣。

還有，大哥回來了，肯定會檢查你和愛民的功夫。

要是愛秋又在大哥面前，說你們兄弟倆的壞話，你就等著吧！」

說完，何雨水自己就笑了起來。

楚向前沒在京城都半年多，愛國每天睡到大早上，練沒練武，她這個當媳婦的還能不知道？

愛國聽到這話，不由愁眉苦臉起來。

楚向前對他和愛民雖然也親，但該打的時候，也是毫不手軟。

即便他們兄弟倆已經大了，可即便聯手，別說和楚向前打個有來有回，三兩招就會被楚向前打趴下。

既然打不贏，說話都沒底氣。

更別說，楚向前當年還帶著他們兄弟倆進山，親手弄死那頭熊。

這在當時還十幾歲的愛國、愛民心裡，照成了極大的影響。

潛意識就覺得，千萬別惹大哥生氣。

愛國忽然巴不得楚向前在京城還有其他女人。

免得今晚回去住，明兒一早被他抓著要看看自己兄弟倆習武的進度如何。

只是一想到愛秋那小妮子，愛國忽然站起來，「不行，我得去巴結、巴結小妹。

大哥最疼她，有她幫忙說說好話，抵得上我和愛民十句話。」

說完，就在柜子里翻找一會，帶著半包糕點去前院。

等他先去愛民家，和愛民說起這事，兄弟倆都帶著吃食，出門去對面二嬸物資找愛秋時。

正好看到秦淮如推著自行車打算出門。

「秦姐，單位上又要加夜班？」

秦淮如有些心虛的笑著說道，「沒辦法，最近收上來的舊貨有點多，不早點盤點清楚，會扣獎金的。」

這年頭一般不會扣工資，即便犯了些小錯誤，也是先扣獎金。

什麼節約獎、質量獎、安全獎、超額完成上級下達任務計劃獎。

舊貨回收站最重視的，就是超額完成任務獎。

最高可以拿到本人月標準工資的25%。

從秦淮如不用為豬鬃任務擔心后，她們站里每年至少能拿兩、三次豬鬃超額任務獎。

也算是秦淮如，用來拉攏回收站同事，樹立威信的一種手段。

這事姜家二小子在院子里一說，早就不是秘密了。

所以大家對秦淮如有時候上夜班，也就習慣了。

當然，楚向前最近幾年在京城的時間不算多。

又經常要回家住，或者跑去金枝、金秀姐妹那邊住。

陪著秦淮如、婁小娥住一晚的次數很少，就更沒人懷疑了。

秦淮如又時不時，上班時帶著些豬鬃去收購站，大家都以為她是連夜去收這玩意。

所以即便秦淮如晚上沒在收購站，也沒人會想到她是出去會情郎。

即便有人嫉妒，故意詆毀她這個寡婦，至少收購站的同事，看在秦淮如為大家搞福利的份上。

不僅沒人會亂說，反而會主動幫她向上級解釋。

秦淮如說完，賈張氏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中院進了前院，手裡還拿著個飯盒。

裝作追出來的樣子，「淮如，你帶個窩頭去，免得忙了一夜，會餓的難受。」

秦淮如一看就知道，自己這婆婆是來給自己打掩護的。

想到自己剛才拿回來的兩隻烤雞，婆婆和兩個孩子吃的那麼香，心裡對楚向前的愛意就更濃了。

忙道謝的同時，還小聲說了句，「媽、明兒不用買菜。還有，等東西出手了，我就回來。」

賈張氏臉色一喜，看樣子，明兒還能吃到好東西。

而且所謂的『東西』，自然是古董。

一想到自己這半年裡，收來的4個瓷器和一枚印章。

按照自己了解的價格，少說也有150塊錢。

可惜這半年運氣不怎麼樣，收來的瓷器遠比不上那個大彩盤子。

不過即便私人收購，價格會比委託商店低兩三成，那也有一百多。

抵得上幾個月的工資了。

想到這，賈張氏的笑容哪裡藏得住。

笑著忙點頭，嘴上還說著，「淮如，工作就是工作，認真點，別讓領導找到由頭訓你幾句。

對了，還要努力點、積極點，主動幫領導解決問題，人家才會更重視你。」

這話聽在愛國、愛民耳朵里，就是鼓勵秦淮如認真工作。

可在秦淮如眼裡，這是讓自己盡心儘力的服侍楚向前，免得楚向前喜新厭舊，今後不在乎自己了。

更怕斷了古董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