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回 頭請客
此刻,安靜的森林中,一片粗重的呼吸聲。
大家非常默契的躺平在地上。
「起來,起來,躺著幹什麼?」
就在這時,森林的一處陡然響到一道吆喝聲,「都不怕猝死了,剛剛跑完,就躺著不動。」
眾人聞聲看去,幾個老兵班長從森林中走了過來。
「班長,動不了。」
躺在地上的新兵立刻有人哭喪著臉。
其中一個老兵直接罵道:「都想死啊,再不起來,我讓軍犬過來。」
就不能做個人嗎?
頓時,不少新兵心中嘀咕,掙扎著爬了起來,憤憤的眼神不難看出,他們都很關心這些老兵班長的族譜。
陳陸的臉色也不好看。
太累了!
就算他1.5成年人的身體素質,最後也脫力了。
這時,徐江也黑著一張臉過來了。
陳陸等人頓時都警惕的看著自己的班長,最靠近徐江的王兵還緊張的挪了一下身體,不過也沒有要立刻起來的意思。
王兵不動還好,一動徐江就盯上他了。
「你怕什麼?」
說完,直接在王兵的屁股上來了一腳。
「啊……嘶……」
王兵臉色一變,驚呼出聲,跟著呲牙咧嘴,倒吸涼氣。
「嗯?」
徐江一愣,跟著試探道:「被咬了?」
王兵點了點頭,一臉委屈。
「被咬了也不吭聲,不知道要打狂犬疫苗嗎?」
徐江沒好氣,跟著又抬起腳。
「班長,別……」
王兵反應很快,立刻起身,雙手擋在前面。
痛啊!
他被軍犬咬的地方是屁股,徐江剛才那一腳剛好就踢在傷口上,如果對方不是班長,王兵都翻臉了。
「老子又沒有要踢你的意思,你緊張什麼?」
徐江沒好氣罵道,「還有誰被咬了,統計一下。」
說完,轉身去車子那邊。
王兵放下手,尷尬地笑了笑:「班長,你這是要去幹嘛?」
鐵牛直接替徐江解釋了:「去通知衛生員給我們打針唄,還能幹什麼。」
「打針?這打手臂,還是屁股,我記得衛生員是一個實習小女生。」
這時,王兵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嘿嘿笑道。
「跳蚤,你幫我看一下,我背後有沒有傷口。」
張來福連忙喊道。
「我好像也被咬了,我也要打針。」
立刻又有新兵附和。
陳陸看著突然精神起來的眾人,腦海中浮現出一排白花花屁股排著打針的一幕,嘴角不由微翹,也露出一絲笑意。
他旋即看了看自己的手背,還有大腿,都有被軍犬抓過的痕迹,不少地方都破皮流血了,不過都是皮外傷。
「班長,沒有咬,被抓的皮外傷,也需要打針嗎?」
想了想,陳陸還是喊了一句。
「要,有傷口的都要打。」
車子邊上,徐江大聲回道。
頓時,身上沒有傷口的新兵都羨慕的看著陳陸他們。
「哎!有時候跑快了也不是好事。」
一個沒有被咬的新兵突然來了一句。
陳陸:「……」
這時,其他班長也一樣喊話。
雖然說軍犬都打過疫苗,可,這玩意誰都不能保證沒事,反正打了狂犬疫苗就沒事。
很快,徐江拎著一個白色,上面印著一個紅十字的急救箱返回。
「班長,不……不是,衛生員呢?」
王兵看著一個人返回的班長,詫異問道。
徐江笑了笑:「什麼衛生員?打個針需要什麼衛生員,就沒有老兵不會的玩意。」
「哦!」
頓時,現場一片噓聲。
「班長,還是讓衛生員來打吧。」
王兵的臉上唰一下變得難看。
徐江大手一揮:「別廢話,受傷到一邊排隊。」
「你,還有你,快點。」
說完,徐江看著賴著不動的眾人,直接開始點名,這些傢伙都是剛才報名說被咬了的。
陳陸嘴角一抽,看著過來的徐江,訕訕道:「班長,我就不要了吧。」
徐江笑道:「放心,我很溫柔的,你們怕什麼。」
溫柔?
也不怕玷污了這兩個字嗎?
聞言陳陸的臉色也變得難看,有點後悔自己剛才多嘴。
這時,徐江看著陳陸,接著說道:「你小子這次不藏拙了,負重四十多公斤,還拉人跑。」
「我們是戰友,不拋棄不放棄,是我們軍人的宗旨。」
陳陸勉強的笑了笑,直接套用了連長平時的訓話。
徐江點頭,這次在軍犬的威懾下,不少人都爆發出自己的極限,陳陸就是其中一個。
這時,他轉向鐵牛等人,犀利的眼神橫了眾人一眼,嚴肅道:「警告你們,以後還必須考核,考核的時候只能靠自己。」
「別人幫得了你一時,幫不了一世,都走點心。」
「是。」
鐵牛等人大聲應道。
「王兵,你先來。」
這時,徐江拎著急救箱走到一邊。
「班長,還是班副先來吧!」
王兵沒有一絲猶豫,直接就把陳陸出賣了。
陳陸嘴角抽了一下。
不過可以理解,小時候排隊打針,就沒有人願意第一個上場,都是觀察那一個醫生溫柔,然後排那一條隊。
可,現在就班長一個醫生,有啥好觀察。
雖然這麼想,不過這次,陳陸也沒有一點要挺身而出的意思。
這對難兄難弟,在班長打針手藝的考驗下,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過來,就你了。」
徐江一向不喜歡別人討價還價。
「班長,是打手臂嗎?」
王兵心中尚存最後一絲希望。
「你話多的毛病是不是要改一下。」
徐江瞪了一眼慢吞吞過來的王兵,沒好氣道,「屁股,褲子脫了。」
「就在這裡嗎?要不前面的林子?」
王兵要哭了,看著班長試探道。
徐江罵道:「你一個大男人,老子都不害羞,你害羞什麼?」
王兵:「……」
「回來,你走哪裡去?」
徐江看著低著頭,徑直往森林深處走的王兵,沒好氣道。
王兵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班長,能不能裡面一點。」
說完,指了指一排坐在地上看戲的新兵。
「你屁股有痣啊,誰會看你?」
徐江的臉唰一下拉下來,指著身邊的一棵大腿般粗的松樹,厲聲道:「就這裡,扶好。」
王兵不情不願的拉下一邊褲頭,彎腰雙手扶著樹榦,撅起屁股。
「你屁股夾這麼緊怎麼打針,放鬆點。」
徐江一巴掌拍在王兵的屁股上,頓時響起一道脆響。
王兵身子一顫。
旁觀的眾人身子也跟著顫了一下。
徐江接著左手用棉花在王兵的臀部塗抹了一下,下一刻,右手的針頭就直接插進王兵的屁股。
眾人看得心中不由又是一凜,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班長這臨空扎針的手藝,好像刑罰,看著都痛。
「嗷……」
果然,王兵直接慘叫。
「別亂動,針頭斷在裡面我不負責。」
王兵本能想站直,結果被徐江輕飄飄的一句唬住了,哭喪著臉定在那裡。
索性,徐江動作不慢,不,是非常快,眨眼的工夫就把針筒裡面的藥水推進了王兵的屁股內,跟著拔出針頭,順手一巴掌拍在對方的屁股上。
啪!
一道響亮的脆響再次響起。
眾人的身子不由又是一顫。
王兵又慘叫起來。
徐江罵道:「這對幫助藥力快速散開,叫什麼,跑得慢還光榮啊,這被狗咬了,還害怕別人不知道嗎?還叫。」
說完揚起巴掌,王兵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現場眾人可憐的看著剛才上報被狗咬了的新兵。
「陳陸。」
徐江跟著喊了一聲。
陳陸不由抖了一下,顫聲道:「班長,只是被抓傷,我看不需要了吧。」
「你說呢?」
徐江唰一下拉下臉,嚴肅道。
看著徐江充滿殺氣的眼神,陳陸縮了縮脖子,試探道:「底線是不能脫褲子,我怕屁股針。」
徐江點頭:「行,透過褲子扎也行。」
班長,你這是逼我以後不要當好人啊……陳陸雙手抓著褲頭,變成了苦瓜臉。
腦海中閃過徐江剛才臨空的陣法,陳陸就頭皮發麻,這穿著褲子,誰知道那針頭會扎在哪裡。
要是扎錯地方……
陳陸想想就心底發寒。
「快脫,老子還不想看你,麻利點。」
徐江抬手排空針筒裡面的空氣,跟著罵道。
最終,陳陸沒有逃過悲慘的命運。
痛!
是真的痛!
本來被軍犬抓破皮什麼事情都沒有,特么一針下去,現在走路都不自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在醫院割了什麼。
陳陸苦笑,一斜一拐走回來。
鐵牛連忙上前扶住他,「陸哥,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哥,如果不是你,現在挨針的就是我,回頭我請客。」
現在,眾人都覺得打針,不,是班長打針,比軍犬還要可怕。
「陸哥,你手心都出汗了,不用擔心,班長的手很穩,我看得很清楚,沒有扎錯地方。」
鐵牛跟著安慰道。
陳陸屁股不由一緊,現在他對打針是心有餘悸。
張來福幾個新兵的臉上也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紛紛表示回頭輪流請客。
「海參,必須海參,要不不可能恢復了。」
陳陸一手捂著打針的位置,笑道。
跳蚤看著陳陸,疑惑道:「陸哥,你又不踢球,吃這玩意幹什麼?」
……
等被狗咬傷的新兵打完針后,沒多久,緊急集合哨子響了起來。
眾人連忙起立、列隊。
這時,楊松大步走過來,站在眾人面前一個小土堆上,朗聲道:「可以啊,這次全部及格,我就說了,你們還是有用的。」
雖然得到了連長的表揚,但是大家的臉上都沒有一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