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壯士,請(周日放送,給力第四更)
「赫夫人,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你,蹋頓感到很榮幸,有禮了。」那個虯須大漢對赫蘭玉施禮間自稱蹋頓,但卻不見那樓上的少年與他一起。
「見過豪帥大人。」赫蘭玉語氣冷淡,只是常規xìng地與蹋頓回了禮。
「足量的牛馬羊等牲口與布匹糧食已經清點完畢,並交付盧龍塞,請大人按照約定,讓我們把赫顏帶走。」還沒等蹋頓說話,赫蘭玉便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蹋頓也早預料到赫蘭玉想儘快帶赫顏離開這裡,緩了一下,笑笑口不以為然地對赫蘭玉說:「過門也是客,貴族的人一早趕路,想必現在身心疲倦,何不歇上一會。請先就坐,我們再好好詳談。」說畢便以禮請赫蘭玉等人入座,赫蘭玉也不好在此逆其意思,稍作回禮就與赫頜頓到一個位置上席地而坐,幾個隨從肅立其後。
「再過些時辰便要天黑了,晚上趕路也不方便,不妨讓我設宴招待赫族諸位朋友,並在盧龍過一宿,好讓明天能jīng神地上路。」剛坐下,蹋頓便提出如此體貼的建議道。
「謝謝大人美意,烏桓戰士從來都不怕晚上趕路,而且在大人管轄的地區附近,絕不會有毛賊如此大膽,何況我們是從盧龍塞出來的。」赫蘭玉緩緩地回答蹋頓。
面對赫蘭玉的回答,蹋頓愁眉一皺一時也想不到其他籍口。
「大人,可否先請赫顏出來,我們再作細談。」赫頜頓不失時機地再次提起赫顏。
不作多想,蹋頓聞言非常爽快地吩咐下人去帶赫顏出來。不多時,一個年約二十的少年在蹋頓侍從的帶領下來到蹋頓會見赫蘭玉的客廳中。
乍一看見那少年,赫蘭玉立刻站了起來,並來到少年跟前關切地問道:「小顏,沒事吧,他們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那個少年正是赫蘭玉一行人的目標人物赫顏,只見赫顏平平淡淡地說:「謝謝玉姐的關心,我很好,蹋頓大人也沒對我怎樣的。」
面對赫蘭玉的關心,赫顏那不怎麼放在心上的冷淡態度,讓赫蘭玉顯得十分難過,而這一切都看在蹋頓的眼裡。
「大人,赫顏看來有點jīng神不佳,我們就不作久留,先告辭。」赫頜頓立刻代表赫蘭玉向蹋頓請辭,然後拉著赫顏邊走邊說:「我們回去吧,長老很挂念你呢!」
正當赫顏yù隨赫頜頓離開會客廳,蹋頓朗聲說:「赫兄且慢,蹋頓尚有一事關乎貴族將來,yù與各位共議。」
赫蘭玉等人聞此言,不得不留下聽聽蹋頓yù共議的是何事,便回到客位上。
只見蹋頓先向赫顏說:「赫小弟與魯族邑落的紛擾,目前已經平息,彼此也化仇恨為輕煙,隨風而散,我也按照相關法典收取贖品,赦免了赫小弟。」
「雖然我明白此事實緣起魯族邑落,但魯族邑落的支持勢力不少,而且證據上也難以判定誰是誰非,本豪帥也是為勢所迫,不得不暫且扣押赫顏以平復魯族的情緒,避免其對貴族做出更激烈的報復行為,而赫顏在我這裡受到周全的保護和照顧,沒有受一點苦頭。不過貴族在展上的確遠落後其他邑落,如此下去必為其他邑落所欺,甚至被吞併,這非我願意見到的結果。我也是為貴族著想,希望有一個方法可以讓貴族強大起來。」稍作間歇,蹋頓又向赫蘭玉及赫頜頓詳細分析。
「不知道大人有何能助我族人的辦法。」赫頜頓並無太大期望的向蹋頓問道。
「其中一個方法就是貴邑落成為我蹋頓的直隸,其他的邑落必對貴族禮讓三分。」蹋頓坦白說出了方法。
「大人欺我,如此一來我族仍然逃不過被吞併的命運,而且還是被大人吞併。」一旁的赫蘭玉冷諷道。
「赫夫人誤會我了,此直隸邑落並非吞併,只是接受我的名義直隸,我也會派人巡視和保護貴族邑落的安全,不需要貴族改變任何稱號或任何職權,也不需要貴族進獻額外的牲口和糧食。」蹋頓並不把赫蘭玉的嘲諷放在心上,進一步解釋說。
「如此對大人有何利好之處?我族邑落長老年邁無子,連質子也難以交給大人,實難對大人有所交代。」赫蘭玉反駁說。
「當年還年少的我也非常敬仰赫夫人的父親,現在也只是想為赫老師的後人做點事情。質子之事不是問題,我也並無打算向貴族索取質子之意。只是若能與貴族有更進一步的關係,定能起到更好地聯合效果,這就更理想了。」蹋頓似乎若有所指的說。
「謝謝大人美意,此事我們會回去與長老認真商議,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告辭。」赫蘭玉毫不理會蹋頓的隱意,只是答作考慮,招呼赫頜頓等人離開。
蹋頓此時卻不再挽留,讓赫蘭玉等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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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
當赫蘭玉等人離開客廳,但還沒有走出第二步時,兩名盧龍的烏桓衛兵拖著一人帶到廳中,並重重摔在地上,隨後還有一個似是文官的中年人一起進來。
「啟稟大人,在外面現一個可疑的jian細,雖身穿烏桓的服飾,但並非我族,先帶到大人面前接受細查。」其中一個烏桓衛兵作出報告。
「白公子是你呀!究竟怎麼了?」在蹋頓還在觀察那個可疑人物的時候,赫蘭玉似乎已經認出那是白楚峰,連忙過去把他扶起。
「赫夫人,我……」
「他是……何人?」白楚峰還沒把話說出口,蹋頓已經搶先問赫蘭玉道。
「他……白公子是我族南方來的貴客,此行隨我來盧龍順道游耍,卻不知何故被大人的屬下誤會作jian細,請大人明察。」赫蘭玉回答蹋頓的疑問,並為白楚峰求情道。但一旁的赫頜頓卻留意到赫蘭玉言辭上對白楚峰的特別稱呼。
「噢,原來是赫夫人的人啊,那看來是一場誤會,放人。」蹋頓見機立即再賣一個人情給赫蘭玉。
「萬萬不能放人,大人,此人在外面擊傷了我們的三名衛兵,其中一名更左手摺斷,不作處理,難以服我部眾心,我部威信何在?」隨兩名衛兵一起進來的中年人阻止道。
眾人聞言也為之驚訝,連赫蘭玉這些熟悉白楚峰的人也倍感意外。
「噢,此人竟然如此能耐,我部衛兵個個武技出眾,居然也被其擊倒三人。」蹋頓也咋舌稱道,用難以相信的眼神看著白楚峰,他眼中的白楚峰身長七尺七,白白嫩嫩,俊朗的面孔飽含書生氣息,體型不錯,但跟烏桓的勇士相比並不特彆強壯,應該屬於身手敏捷的類型。
雖欣賞之餘也為難地對赫蘭玉說:「如烏泉所言,此人傷我數人,我不得不作出判決以慰人心。」蹋頓口中的烏泉正是那中年人。
「難道就沒有其他解決的辦法嗎?」赫蘭玉清楚白楚峰犯下的過錯,重則殺頭,輕則杖擊,雖說蹋頓應該不會在她面前殺害他,但有傷在身的白楚峰也可能挺不過杖擊之刑。
「辦法是有的,請聽我一言。」這個時候赫蘭玉與蹋頓聽到一把響亮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都期待著是何人有辦法解決眼下的難題。
不過多久,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匆匆趕到客廳上,分別向蹋頓等人施禮,又向赫蘭玉施禮道:「玉姐姐,好久沒見,還記得小弟嗎?」
赫蘭玉仔細看了看眼前的少年,終於想到了什麼恭敬地說:「哦,原來是樓班少帥,多年沒見,如今威風凜凜,不輸丘力居豪帥大人當年的風采。姐姐我差點也認不出來。」
接著又以請教的口吻問道:「敢問少帥有何提議?」
「不敢,愚弟以為在說出此法前,先告訴大家我看見了什麼。」
樓班稍作沉思道:「剛才我在樓上目睹這位壯士與三名烏桓衛兵動手的情況,情況的確是一場誤會。開始是兩名衛兵現了這位奇怪的壯士,yù作盤問,但似乎雙方言語不通,而壯士yù招來懂雙方語言的朋友來對話,卻被烏桓衛兵誤以為是某些通信暗號,便動手擒拿壯士,幾經周折卻反被壯士jīng妙的拳法所擊倒,後來又一名衛兵加入其中,也被壯士所擊倒。最後由烏泉帶來的人把壯士所圍困,才送到這裡。」說話間關係到烏桓衛兵被擊倒的情節,還能看到樓班做一些拳腳動作,看來是情不自禁地模仿白楚峰的動作。
「雖說一場誤會,但烏泉剛才所言也是言之有理。」樓班隨後又補充道。
「少帥說這些話,到最後仍然是回到……」赫頜頓聽后不解地問。
「這位大哥請耐心繼續聽我說。」還沒有待赫頜頓把話說完,樓班已經明白他想要說什麼,便打斷他的話,繼續道:「正如烏泉所說必須服眾,但也不必採取刑罰,我便提議來一場武鬥,由壯士與我部的一名勇士較量,以解決此間糾紛。」
此話一出,眾人都一片沉默,唯獨不懂烏桓語言的白楚峰還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低聲問赫蘭玉:「尊貴而美麗的主人,你們在這裡談了這麼久,究竟談出了個什麼樣的結果呢?我一句話都沒聽懂。」
「你還有心情油嘴滑舌,知道嗎?你剛才擊倒三名烏桓衛兵,讓他們面子上下不了台,現在要讓你和他們的一名勇士比武。也真看不出你原來這麼厲害的嘛,白公子,是不是想跟他們來場比武呢?」
「我……什麼回事啊?比武?別開玩笑了。」白楚峰不相信地驚訝道。
「噢,這位壯士是漢人,但看上去也不像……」白楚峰驚訝的說話被蹋頓聽到,也聽懂了,但卻心存疑問。
蹋頓繼續用流利的漢語說:「我們烏桓人最敬佩的是像壯士般的勇士,不知道壯士關於比武的事意下如何?」
「好辦法,好辦法」還沒待白楚峰迴答,卻已有人叫好,而這話也是用漢語說出,說話者便是烏泉。
「舉行武鬥,只要我部勇士把此人打敗,便可立威以服眾心」烏泉此話是向蹋頓說的,接著轉向白楚峰說:「就如豪帥大人所說,烏桓人最敬佩的是勇士,只要壯士能在正式的武鬥中打敗我族的勇士,我部眾人也會佩服壯士的威武,不會再追究此事。」
「對,相信壯士不會讓我們失望的,我也很想再次目睹壯士那jīng妙不凡的武技。」樓班滿懷期待地希望武鬥可以順利舉行。
「大人……」
「不必說了,我也很想看看這位壯士的身手是否如我兄弟所說的一樣,就這樣決定,不然就得受刑罰了。」蹋頓看穿赫蘭玉還想為白楚峰求情,然而他自己也想不到比這樣更好的解決辦法,便對赫蘭玉擺擺手示意勸說無效。
「……」蹋頓這樣一說,白楚峰也沒有什麼話可說了,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還沒有請教這位壯士高姓大名?」蹋頓還沒還沒有正式認識白楚峰。
經過赫蘭玉為二人互介紹后,蹋頓說:「看來壯士是屬於南方百越中的與越人雜居的漢人,越人在南方崎嶇的山地作戰,身手靈活,作戰驍勇,流傳的武技也是不一般的,難怪白壯士也如此了得,我是越來越期待了。」既然蹋頓認為白楚峰是南越山人,白楚峰也將錯就錯承認了這個時代的身份。
「讓蹋頓設宴為赫夫人與白壯士等洗塵,過後便請到客舍休息。而武鬥決定在晚上舉行,在外面大營周圍安插火把照明並設置擂台,白壯士的對手則讓現場的戰士中自上台。那麼,赫夫人和諸位朋友就請在盧龍塞歇息一晚,明早再作打算吧!」蹋頓最終作出了武鬥的安排。
現在騎虎難下,不得不順從蹋頓的安排,赫蘭玉謝過蹋頓后與白楚峰等人面無表情地離開客廳,只有赫顏一臉不高興,他不高興白楚峰橫生枝節,迫使自己在這個討厭的地方再留一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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