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應記載
第31章不應記載
「在動漫里，『烏鴉』代表著一個非法組織。」白水道，「在行動時，組織的成員會穿著漆黑如鴉羽的黑色系裝扮，像是一隻只烏鴉。」
以及，「烏鴉是組織首領的信物、家徽。」
這一條信息來自黃昏別館，白水還有些印象。
「在遊戲里，」白水頓了頓，又道，「第五人格是一款非對稱性對抗遊戲，分為求生者和監管者兩方。」
求生者負責逃生，監管者負責解決求生者。
遊戲地圖裡的某些建築物或物體上會落有烏鴉，當求生者經過附近時，會驚動烏鴉飛起，需要過段時間才會重新落下。監管者看到后，便可以判斷不久前有求生者經過。
簡單翻譯：烏鴉是監管者的狗。
總結：不管是在動漫，還是在遊戲，烏鴉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咳，」黑羽快斗提醒，「也不一定。」
不是有隻烏鴉正在跟著他們嗎？
還是別讓它聽見『你就是個狗東西』之類的話了，烏鴉記仇可是很厲害的。
白水：「……」
確實。
但他對所有的鳥都敬謝不敏，很難把它們當成好東西。
解釋為什麼不喜歡鳥太麻煩了，也涉及到非常深的個人隱私，白水便沒解釋，他應了一聲，邁步向百葉窗走去，邊伸手打開百葉窗的窗葉，邊道：「你和那隻烏鴉有過接觸？」
「它認識這裡，可能會找過來。」
說曹操、曹操到，幾乎在白水話音落下的瞬間，便有一團漆黑的影子襲來，『嘭！』地一聲重重撞上窗戶。
「嘎！」
有半分喙和尖銳的爪子從半開的窗葉間探進卧室，喙剛好劃過白水的手指。
黑羽快斗甚至還沒有來得及仔細分辨清糊在窗葉上的那團黑色是什麼，眼前的視角就陡然一花，身體也突然凌空失重。
接著便是後背一痛，重重撞上了卧室的門。
黑羽快斗：「……？」
他反應了一下：在和烏鴉接觸的一瞬間，白水直接秒炸毛后彈，彈射範圍比卧室還大，撞到了門才停下。
他：「？？？」
「等等，」黑羽快斗抬手動了動肩膀，緩解後背撞牆的痛感，詫異起來，「你怕烏鴉？」
旋即，他發現是自己抬手動肩膀的，現在是自己在掌控身體，而不是白水。
他再次：「？？？」
哈？
怎麼回事，剛剛有神秘的力量突然襲擊了對方嗎，怎麼直接切號了？
「伱沒事吧？」黑羽快斗摁住胸口，感受了一下慢半拍才急促跳起來，表示『切號』的心跳，表情有些古怪，「……你剛剛被攻擊了嗎？」
他等了幾秒，沒等到任何回應，便看向窗戶。
剛剛撞到百葉窗上的是只烏鴉。
它現在用爪子立在狹窄的窗沿上，格外乖巧、格外低眉順眼地看過來，它前傾了幾分額頭，抵住百葉窗，喙則往下垂去，不再像之前那麼顯眼。
是真·低眉順眼。
像是做錯事、並且明確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於是格外心虛裝乖的那種低眉順眼。
黑羽快斗無言了幾秒，不得不面對有些離譜的問題，「你害怕烏鴉？」
怎麼會有人害怕烏鴉啊，還怕到近距離接觸的一瞬間就直接彈射了出去，等等，這個形容好像有點眼熟。
黑羽快斗試著把『烏鴉』替換成『魚』，瞬間：「……」
可以理解了。
他看了幾眼那隻烏鴉，參考自己面對魚時的表現，先往後退了四五步，又移開視線、看向海報，才再次詢問，「你沒事吧？」
過了幾秒，他才聽到白水回答的聲音，「抱歉，剛剛嚇到你了。」
他腹議：不，嚇到的明明不是我，是你才對吧？
不過，這傢伙為什麼會怕烏鴉？
黑羽快斗剛浮現這個疑問，便又聽到白水的聲音，「我……是一位作家，需要經常採風。」
和黑羽快斗說話偏意氣風發少年氣的聲線不同，白水的聲線更低幾分，也更冷，像是一根緊緊繃起的線。
他道：「在第一次採風，還是新人的時候，我見過和鳥相關、不太美妙的血腥場景，就像是第一次近距離解剖屍體的普通人一樣，受到了驚嚇，留下了心理陰影。」
白水沒有撒謊，他用連措辭都是事實的句子，繼續補充這個解釋，「命案現場的鳥是啄木鳥，有著鋒利的喙。」
所以，剛剛在碰到烏鴉喙的時候，他才會本能快於反應地彈起來。
黑羽快斗接受了這個解釋，也沒有像之前一樣語氣微妙地說些古怪的話，他皺起眉，敏銳地道：「和啄木鳥有關的命案現場？」
他想了想啄木鳥的名字、出色到能啄穿樹榦的喙，以及人體的硬度，有些預感不妙。
白水證實了這點不妙，「是啄木鳥襲人事件，入殮師花了幾天時間才勉強修復好受害者的面容。」
不僅是啄木鳥襲人事件，襲擊的部位還是頭部。
黑羽快斗想了想命案現場的糟糕場面，無言安靜了幾秒，「怪不得你的反應那麼大。」
別說是新人作家了，估計是的新人法醫都有些受不了，第一次採風就遇到這種現象級的場面，只能說真慘。
黑羽快斗控制著視線，繼續盯黑羽盜一的海報，適當地轉移話題，「對了，老爸提到過『啄木鳥』。」
「他說『可以靠近溫順無害的鴿子，但絕對不要靠近啄木鳥』，是在指這件事嗎？」
說著，他再次腹議：結合剛剛獲得的『怕鳥』情報，『兩位親切可愛的大人們在坑自己的親生兒子』更加明顯了呢。
白水重複，「錄音里提到了啄木鳥？」
「是的，除了提到烏鴉、鴿子、啄木鳥之外，還斷斷續續地提了一件事，」黑羽快斗解釋，「他說『絕對、絕對不要寫下任何預言』。」
白水頓住。
非常巧的是，『絕對不能寫下任何預言』這件事，不需要黑羽盜一特意叮囑，白水也會嚴格執行。
在第五人格中，『先知』曾經宣誓過：『聖潔靈魂的言語都不應被記載於有形之物』。
預言，不能書寫記錄出來。違反誓言，後果將不堪設想。
但是，黑羽盜一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