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兄長大人(二合一)

第345章兄長大人(二合一)

世界上最大的黑鑽石有一個微妙的名字：深夜中的烏鴉。

這是目前東京最有名的一枚鑽石。

在剛敲定要把黑鑽石放東京展覽時，中森銀三便已經預見了無數寶石曾擁有的光明未來：怪盜的預告函。

為此，他特意向黑鑽石的持有者強調聲明危險性。

並成功預判，真的等來了預告函，不過不是想象中怪盜基德的預告函，而是怪盜烏鴉的。

也等來了一位遠道而來的特殊客人。

專門對付怪盜的客人。

「他並不是一位偵探，」白馬探淡淡道，「而是一位破解魔術的高手。」

他說出這位高手的名字，「哈利根津。」

「許多魔術師都擁有無與倫比的魅力，像是閃閃發光的魔法師，而哈利根津，便是魔法師的剋星。」

「而且，他還有一個特殊的身份，和你間接交過手……」

白馬探停頓住。

電視上，中森銀三熱情地介紹道：「其實在黃金之瞳時，哈利根津先生便曾和警方展開過合作，他提議，讓會館處於零下十幾度的寒冷狀態。」

「在過度寒冷狀態下，魔術師的手速會變慢。」

而且黑羽快斗怕冷。

白水說出這位哈利根津的另一個身份，「怪盜烏鴉的死敵。」

那個一提『說出了黑羽快斗私密弱點，怪盜烏鴉便立刻反應過來是自己死敵』的老人。

他看向電視。

或者用更直白的話來形容：疑似黑羽千影和黑羽盜一。

和怪盜烏鴉一樣。

疑似度不怎麼大，也就百分之八九十。

「降低溫度，」中森銀三的聲音降低了幾分，若無其事道，「確實令怪盜措不及防之下險些落網。」

險些。

怪盜基德被短暫地抓住過，又溜之大吉了。

說明哈利根津的計策確實有用，只是警方屬實沒用了點，都抓到怪盜基德了卻還是把他放跑了。

「比起怪盜，」白馬探道，「他似乎更在乎魔術、也更針對魔術師一些。」

「我查過這位老先生的資料，他應該是認為怪盜烏鴉的手段是魔術師的手段、因此而盯上了怪盜烏鴉的。」

「他對魔術師格外不友善。」

他看了看白水，意思很明顯：怪盜基德也是魔術師風格的怪盜，哈利根津大概率非常不友善，會一視同仁對付怪盜烏鴉和怪盜基德。

而且，「上一次，怪盜烏鴉調動了那批國際雇傭兵，這一次……」

說不定還會調動。

白水看著電視上口若懸河的中森銀三，理智道：「國際雇傭兵沒什麼用的。」

「如果深夜中的烏鴉展覽現場允許遊客入內，會有警方在門口負責安檢，雇傭兵無法攜槍進入，而在周圍徘徊，」

「如果不允許遊客進入，他們便只能嘗試潛入，或挾持民眾，要求盜竊成功的一方把鑽石雙手捧上。」

怪盜烏鴉會如此做嗎？說不定。

兩位不靠譜的黑羽會如此做嗎？不會。

哪怕是有著非常緊迫的不明目的，把雇傭兵藏進手無寸鐵的人群里也實在太過危險了，無疑於把狼放進羊圈。

「緋紅之淚中，」白水補充否認的理由，「有不明人員偽裝成工作人員及時疏散觀眾。」

「我認為怪盜烏鴉不會讓雇傭兵挾持民眾。」

他抬下巴示意電視，「所有觀眾都會注意其他人，注意到可疑分子，他們會向警方彙報的。」

「在中森警官煽動民意的情況下。」

對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怪盜來說，中森銀三屬實有些過分。

白馬探屬於偵探陣營，覺得警方這一招雖然損，但出其不意又格外有效，便安慰性地提了提缺點，「三天後，一定會有許多人遇到風吹草動便報警，警方需要大量的人手來分辨。」

這是重大缺點。

「要讓這個計策能有效實施，」白水補充，「警方必須高效率地分辨哪些是無效信息、哪些是有效信息，並及時安撫無效信息提供者、處理有效信息。」

警方做不到。

所以，「需要偵探。」

白馬探：「不是我。」

他瞥了一眼白水，用開玩笑的口吻道：「怪盜烏鴉似乎認為我很厲害，或者和你的關係太過親近，可能達成了合作，便重點處理我。」

「現在只是隱隱的威脅，如果行動當天我還沒有回倫敦，大概便是睜開眼便見到怪盜烏鴉、被直接威脅了吧？」

怪盜烏鴉會清場，屆時，所有有能力的偵探都會被趕出去，為兩方怪盜提供無人打擾的對決場合。

比如白馬探，比如服部平次，比如名聲鶴起的毛利小五郎。

……那江戶川柯南呢？

白水收斂思緒，說出後果，「嗯，有能力的偵探都離開東京，不會有偵探來負責『高效率地分析群眾提供的信息是否有用』事宜。」

「中森警官提出這個方法，反而拖延住了警方的行動力，他必須派足夠的人手圍繞著『舉報電話』開展。」

要有一定的專業人員接聽電話，也要有更多的人員及時確認分析，還要及時趕到有用信息的現場。

要想不達成『怪盜出現破綻，群眾發現了，立即報警舉報，警方卻幾個小時后趕到，別說怪盜了，寶石都丟了』的成就，就必須派大部分的人手。

這個計策……

「計策很好，」白水道，「但和警方不適配。」

尤其是霓虹警方。

白馬探摁動著手機，沒一會兒便抬頭看向電視上的中森銀三，「我問了父親，他說這個計策是哈利根津提議的，非常出色，能令怪盜不得不費心神防備群眾。」

「他們打算在當天封閉展覽鑽石的那一層，其他樓層還是照常開放展覽。」

哈利根津提議的？

白水的眉頭動了動，「不出所料。」

「在怪盜烏鴉的預告函出現前，哈利根津便判斷他絕對會對深夜中的烏鴉出手，已經提前趕來，」白馬探又道，「他是今天下午的飛機。」

「等下節目結束后，警部便會去機場接他。」

他補充，「我也去。」

這句話相當關鍵。

白水立即提取重點：不能吸鳥了。

他立刻結束用餘光瞥白馬探、隱晦吸鳥的安撫偵探吸法，轉頭看過去，「你要走？」

目前怒氣值進度：45％。

烏鴉幽幽地凝視著白馬探。

它的目光更符合理論上怪盜和偵探的關係，是瞪敵人的眼神。

白馬探格外穩得住，「嗯。」

「節目結束了，」他看著電視，「最多再過十分鐘，警部便會去機場。」

他頓了頓，還是沒忍住，盡量自然地忽略視線，側首看向烏鴉，「它真的把自己當成鸚鵡了吧。」

對主人有高強度的佔有慾，主人多看別人一眼都不樂意。

……當然，不止多看一眼了。

白馬探道：「它似乎很不喜歡我。」

沒必要帶『似乎』。

白水動了動肩膀。

烏鴉的眼睛亮起，立即煽動翅膀撲向白馬探，「嘎嘎嘎！」

它撲中了。

距離過近，白馬探措不及防之下只能用手臂擋住臉，還沒來得及嘆氣反擊，白水便伸手把烏鴉揪住。

他自然而然地碰到了白馬探的肩膀和抬起的右手，只停留了不到一秒，便強行拖回烏鴉，「抱歉。」

「這位偵探並不是敵人，」他認真教育烏鴉，「是怪盜基德的同伴。」

白馬探：「……」

倒也不必。

這也不是怪盜基德一直穿著怪盜基德的制服在偵探眼前亂晃的理由！

白水：「道歉。」

烏鴉紅色的眼睛轉了轉，不再一直怒氣沖沖地瞪白馬探，難得低眉順眼了起來，低聲道歉，「嘎。」

「沒事，」白馬探想要嘆氣，不是嘆自己被烏鴉撲了，而是，「伱應該多給它些安全感。」

「你的烏鴉似乎很沒有安全感，所以會敵視你親近的所有人。」

他看著烏鴉，又抬了一下自己習慣托住鷹爪的手，「我沒有和烏鴉太過接觸過，但有一位鷹類助手。」

「在一開始和它相處時，我們幾乎朝夕相處、沒有一秒分離，哪怕最近幾年不再朝夕相處，但也經常有互動，你們似乎……」

白馬探看著聽到訓斥便立刻乖乖低眉順眼的烏鴉，皺起眉，「不常親近？」

他對鳥類有幾分了解，經過雙份目不轉睛的美妙下午，察覺出了一些事，「你並不是主動想馴鴉的？」

而是烏鴉主動湊過去的？

這倒是符合這位怪盜基德一貫的冷淡作風。

聽到這句話，低眉順眼的烏鴉抬頭炸毛，「嘎！嘎嘎！」

哪怕白馬探不常和烏鴉相處，不懂烏鴉的語言，更不能像理解自己熟悉的助手一樣理解烏鴉叫聲，還是秒猜出烏鴉的抗議意思。

但過分跳腳反而把猜測坐實了。

白水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摸著烏鴉的鴉羽，把它的毛摁順，「我和它剛認識沒多久，還有些不太了解它。」

烏鴉的毛順了下來。

或者遭受打擊過大，萎靡了。

白馬探瞭然：真的是烏鴉強買強賣碰瓷了這位怪盜基德。

「而且，」白水頓了頓，「我沒有和鳥類接觸的經驗，不太會處理相處時的細節。」

「非常抱歉，它之前沒有傷過人。」

他確認了一眼怒氣值，遺憾地站起來。「你打算怎麼去機場？」

白馬探看向已經開始放廣告的電視，又收回視線，「有司機在等我，我直接坐車去來得及的。」

他們走到門口。

在走出黑羽家的時候，白馬探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對了，」

「從倫敦到東京，坐客機需要十一個半小時，你知道的吧？」

白水看著他。

白馬探面不改色，自顧自地道：「坐私人飛機，則只要十個小時。」

他沒看白水，只像是在宴會上一樣，若無其事地整理右手上的腕錶，「有急事，給我十個小時的時間。」

「我會趕過來。」

*

白馬探離開了。

白水坐到書桌前，把電腦打開，有些若有所思，「他果然是你的隊友。」

「你以為轉移話題真的有用嗎，」黑羽快斗幽幽親切詢問，「特意強調完『穿西裝的是基德小姐』，然後把西裝脫掉，是在暗示什麼嗎。」

「兄長大人？」

咳。

白水低頭摸烏鴉，對它道謝，「謝謝，剛剛的配合很默契。」

他操控電腦，打開竊聽軟體，進行播放。

汽車的聲音傳來。

一開始，白馬探和司機沒有說話，只有自然噪音，直到紅綠燈，司機大約是覺得太過安靜，便隨口道：「您今天好像很高興，白馬少爺，是因為要回倫敦了嗎？」

白馬探：「是的。」

他們還沒到機場，白水聽了聽，便縮小了音量，繼續誇烏鴉，「我看到了，你撲過去的時候特意收斂了爪子，更沒有動喙的打算。」

「很棒。」

「你撲的角度很准，我剛好可以同時碰到他的肩膀和腕錶。」

「配合很默契。」

烏鴉：「……」

烏鴉從白水的肩膀上晃了晃，勉強穩住了，「嘎、嘎嘎……」

「它害羞了，」黑羽快斗幽幽道，「你哄烏鴉的技法很高超呢，兄長大人。」

「警部一定想不到冷酷的怪盜基德連對自己百般寵愛的親妹妹基德小姐都不想理，卻願意露出笑容哄一隻髒兮兮的烏鴉吧？」

聽到污衊，烏鴉卻沒什麼反應，暈乎乎地用呆毛蹭白水的脖頸，在『你很棒，我們的配合很默契』中天暈地轉，「嘎。」

它是真的暈了。

白水：「……」

什麼『百般寵愛的親妹妹』啊？

可以去掉中森銀三特有的歡快污衊老對手的濾鏡嗎？或者去掉『親』，直接當成中森青子也可以。

他理智地放大音量，一本正經道：「他們好像要到機場了。」

「等下他們接到哈利根津之後，便可以近距離地聽到哈利根津的聲音，如果角度合適的話，」他打開攝像頭，「還可以看到他的樣貌。」

「說不定可以發現破綻。」

「萬一那傢伙沒料到我們會『在場』，在易容和偽音上露出破綻，說不定拿著證據可以直接打電話質問。」黑羽快斗認同，「不過露出破綻的可能性不大。」

畢竟父母是知道自己孩子到底有多敏銳的。

以及，「敵人居然是爸爸媽媽，好可怕呀，你會保護我的吧，兄、長、大、人？」

白水：「……」

撲面而來的殺氣太濃郁了，令人心情陡然開朗。

怪不得中森警官那麼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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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