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坦白
「等一下。」
慕瑾晏看她走路不太對，她的腿腳好像受傷了，他指著問：「你腿怎麼了？」
柳嬌嬌愣了下，低頭看了一下，他居然觀察這麼仔細，是個細心人。
「哦，是腳，下水救人的時候不小心劃破了，剛剛已經處理過了，不礙事。」她說。
慕瑾晏不知道她傷勢如何，看她樣子也不是很嚴重，便點點頭，「既然傷了就別下水了，那魚不吃也罷。」
「那不成，我抓了好久的。我去提回來，不下水。」她還等著吃大餐呢，好久沒吃魚了，可饞了，這魚非吃不可。
慕瑾晏知道說了她也不會聽，只能道：「你多加小心，銀子是賺不完的，小命才重要。」
她不由得笑說：「知道了慕老師。」
慕老師？這是什麼稱呼？
她又道：「我走了，一會兒回來。」
慕瑾晏看帘布落下來她已經出去了，扭頭和慕吱吱兩人互相看著，誰也不移開視線。
「有話說？」慕瑾晏問。
慕吱吱咧嘴笑，「小叔叔關心娘親哦。」
慕瑾晏揚起眉梢，「你小孩子懂什麼。」
「我懂的，娘親說了，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要互相幫忙，互相扶持，互相關心體諒，剛剛小叔叔就是關心娘的。」
「她跟你這麼說？」
「嗯嗯。」
慕瑾晏垂下眸子笑了，這幾個月相處下來，他最大的感受就是看不透柳嬌嬌了，他們相處了兩年多，在他眼裡這位嫂嫂就是好吃懶做，嬌弱無能，背著他打罵孩子。
之前她很怕自己，不敢吱聲，一副小女人家的姿態，他若不是看她是大哥娶回來的嫂子，吱吱還小的份上，他早就把柳嬌嬌趕走了。
可這幾個月的相處，讓他覺得柳嬌嬌捉摸不透，他也有問過柳嬌嬌什麼時候變化這麼大，柳嬌嬌都是答非所問，後來他也就不問，如果她願意說自然會主動說。
柳嬌嬌走路腳疼，在家裡簡單包一下，走路還是會疼，襪子有點黏糊糊的，可能又出血了，她想著趕緊把魚提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兩天，考慮一下給慕瑾晏做個手術。
她提著魚一瘸一拐的往回走，路上遇到挑秧苗的叔叔伯伯們聽說她救人的事情，還主動和她打招呼問好，這讓她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不過，心情確實好。
回到家裡，她揚言呼喊，「吱吱，我回來了。」
慕吱吱在房間里聽到就朝外面跑去。
看了一眼那盆里活蹦亂跳的魚，歡喜的蹦跳起來，「小叔叔，娘親抓了好多魚呀，一盆子呢。」
她跑去跟慕瑾晏比劃著。
慕瑾晏又看不到，只能笑著點頭，「去幫娘親做點事，不要搗亂。」
「好。」慕吱吱又跑開了。
柳嬌嬌把大魚撿起來扔在水桶里養兩天，小魚就裝了滿滿一小盆，算著量夠他們吃兩天了。
柳嬌嬌晚上把魚煮了，給慕瑾晏喝了鮮魚湯，野生魚營養高。
慕吱吱不會吃，她就把魚刺給拿掉，給她魚肉吃，這樣就不怕卡住了。
晚飯後，她帶著慕吱吱出去溜達了一圈，回來給孩子洗漱，等孩子睡下了，她才去了慕瑾晏房裡。
慕瑾晏黑白顛倒，晚上自然是睡不著的，看到她進屋，不由得緊張起來，道：「你還沒睡？」
柳嬌嬌點點頭，走過去道：「我來看看，早上出門早，好幾天沒看了，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慕瑾晏雖然覺得不好意思，可經過她照顧換藥后，傷口確實恢復的很好。
她看慕瑾晏有點吃力，嗆咳住了，便上去拍打他後背，把人往上面抱了一下，離得近他聞到有點汗味，便道：「我給你打水來清洗一下。」
慕瑾晏看她出去后低頭捏著自己衣服嗅了下，眉頭一皺，確實有點味道了。
她端著熱水進來，放在床頭桌子上，便捲起衣袖伸手給他脫衣服。
他紅了臉，「我自己來。」
她這才住了手，去擰帕子。回過頭他已經把衣服敞開了，露出了雪白的肌膚，白裡透紅，就是太瘦了。
他將頭扭向一邊，由她彎腰給自己擦身。
「太瘦了。」她說。
慕瑾晏不吱聲。
「等我對賺點錢了，給你燉排骨吃。」她說。
慕瑾晏道：「不用。」
她扭頭和慕瑾晏對視，「還不好意思了？」
就她話多，他不由得拉起衣服扭過頭不看她，她倒是笑呵呵起來。
「笑什麼？」
她指了指褲子。
慕瑾晏捏著褲腰帶，就是不肯動手，她便上手了，「該看的都看過了，還害羞什麼？我若不給你擦身，你一年半載打算就這麼過了？」
慕瑾晏道：「我什麼都沒有說。」
「是是是，是我說的。」柳嬌嬌把人擦好，然後把傷口敷料換好，這才端水出去倒掉。
「你去睡吧。」他把被子蓋上。
柳嬌嬌瞧他那個模樣，好似自己要把他怎麼著了一樣。
「我有話跟你說。」
他愕然看向柳嬌嬌，怎麼說來著，她如果想說就會主動說。
「坐。」他指著旁邊的凳子。
柳嬌嬌坐下來移動到了床邊，掀開他被子給他按摩小腿。
慕瑾晏縮了一下腿，「有話直接說，倒也不必如此。」
她堅持給按摩，緩緩道：「你的腿需要手術。」
慕瑾晏蹙眉，「手術是什麼？」
「通俗點，就是需要治療，需要動刀子把骨折的地方接上。」她很直白了。
慕瑾晏不由得看自己的腿，轉眼問：「能好？」
她抬起頭望著他，這話作為一個醫生，她沒有那麼絕對說好與不好，只能說儘力。
但慕瑾晏看她不說話，表情暗淡下來，她道：「我不能保證會好，但是不做是一定好不了。」
慕瑾晏深吸一口氣，「好，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氣氛一時緊張，她不由得逗趣說：「這麼聽我話？」
慕瑾晏瞥她一眼沒說話。
「接下來我要說的你仔細聽好了。」
慕瑾晏看著她，聽她說完自己帶系統的事情后，他瞪大了眼睛，覺得她在和自己開玩笑。
柳嬌嬌準備工作做好后，她呼喊道：「鶯鶯，可以出來了。」
慕瑾晏只是頓了一下，便看到周圍一片白，若不是她也在裡面，他整要惶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