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答謝
歡樂片刻，腿上的疼痛並沒有減弱，他疼的有點難以忍受，痛苦的緊攥著拳頭，額頭上浸出一片汗水，整個人非常痛苦。
柳嬌嬌給他煮了一些止血的葯端來，看他難受的臉色蒼白，她慌忙走過去呼喊道：「慕瑾晏？」
慕瑾晏閉著眼睛，「好疼。」
「腿疼？」
「嗯。」他才睜開眼睛，痛苦的望著她。
「我這就去給你拿止痛藥。」她將葯碗放在桌子上，出去拿來止痛藥餵給他吃下。片刻后她問：「還疼嗎？」
「好多了。」他說。
柳嬌嬌便將止血藥遞給他，「來把我止血的葯喝了吧。」
慕瑾晏接過手，眼睛不眨的喝下。
「再疼了你就直接跟我說，不要忍著。」她叮囑。
慕瑾晏點點頭。
柳嬌嬌微笑道：「昨夜沒睡好，你睡一會兒吧。」
他看著柳嬌嬌，「我看你也沒睡好，今日不出去插秧了吧？」
「不去了。」
「你也去休息一會兒，還有……謝謝。」他說的有點不好意思。
柳嬌嬌瞧他那模樣，忍不住上手去撫摸他的頭，但被他的警告的眼神兒給收回來了，她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嗯。」
柳嬌嬌哪裡睡的著，他術后第一天還是很危險的，她要觀察併發症，於是每隔半個時辰就進去看看。慕瑾晏睡了一天，她就坐在一邊給他縫衣服，困了就靠在床邊睡覺。
慕瑾晏醒來的時候，她就靠在床邊睡著了。
儘管止痛藥效已經過去了，腿疼的他皺了眉頭，但也沒敢驚擾柳嬌嬌睡覺。
她就這麼看了自己一天？慕瑾晏想著，世上真有無私奉獻，不求回報的女人？明明他們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她完全可以丟下他和吱吱的，可她偏偏選擇留下來收拾家裡的爛攤子。
柳嬌嬌可一點都不嬌氣，她那個時代的人，都這麼善良嗎？
柳嬌嬌不知道做了什麼夢，猛然坐直了身子，扭頭便看到慕瑾晏正望著自己，她懵了一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便和他對視。
少年的眼底多少有些探究的意味，神色太過複雜，她看不明白。
柳嬌嬌眨眨眼，揉了揉，「你什麼時候醒的？」
慕瑾晏唇瓣一張一合，「也剛剛醒，你為何不去床上睡，躺著還是舒服點。」
「不礙事，怎麼樣，腿還疼嗎？」
她將衣服放在凳子上，慕瑾晏看了一眼，回話道：「好多了。」
「那再等等，等晚上再吃止痛藥，然後睡個好覺，還能忍嗎？」她問。
「能。」
柳嬌嬌對他豎起大拇指，便繞到床尾去看他的腿腳，沒見水腫，便舒了一口氣，然後道：「一會兒吃過晚飯把傷口的敷料換一下。」
他點點頭，視線落在凳子上的衣服，那一看便是自己的衣服，他道：「你給我縫補衣服？」
她恍然，「哦，我看你衣服都破了，想著過幾日病情穩定一些便讓你下床活動的，便將衣服收拾了一下，發現有破的就拿出來給你補一補。明兒我去找張嬸子跟她學習做衣服，給你和吱吱做一套衣服。」
慕瑾晏看著她沒吱聲。
內心早就激動不已了，他何德何能，能讓一個女子給自己縫補衣服，這份恩情他一輩子都還不了。
「餓了吧，我去煮飯，你想吃什麼？」她問。
自己什麼家境？還有他挑的？
「你做什麼我吃什麼。」
柳嬌嬌道：「好，我讓吱吱來跟你說說話。」
慕瑾晏點點頭，望著她走出去。
不多會兒慕吱吱就跑進來了，跟她說了今天一天自己都在跟誰玩耍，講著小朋友之間在一起的快樂。慕瑾晏想小孩子們的快樂真的好簡單，自己長大后便想回到小時候那種無憂無慮的日子。
柳嬌嬌燉了兔肉，香噴噴的肉湯端來給慕瑾晏吃。飯吃到一半，敲門聲響起，慕吱吱先跑出去，大喊道：「娘親，小五子和他爹娘來了。」
慕瑾晏愕然看向柳嬌嬌，她放下碗筷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她出來，便看到小五子的娘提著一籃子東西，她詫異的望著滿滿一籃子的蔬菜，還沒反應過來，小五子的爹就喊道：「小五子快給柳姨娘磕頭，你這命是她救的，以後她就是咱們家的大恩人。」
小五子的得娘跟著跪下來磕頭，一口一個恩人，喊的柳嬌嬌都不好意思了。
「大哥大嫂快起來，我這不敢當，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真不敢當。」柳嬌嬌扶著他們起來，這一跪可真是折煞她了。
小五子的娘把籃子提給她，「柳妹，這個是咱家自己種的蔬菜，沒什麼好東西可以報答妹子，只能送點蔬菜來，妹子可別嫌棄。」
「大嫂，我這個不能收，我家菜園子也有，吃不完的，你們拿回去吧。」
她可沒說假話，她的菜園子里蔬菜可多了，倒也不是嫌棄他們送回來的東西，是覺得大家都不容易，這一籃子蔬菜若拿去集市上賣，還能賣個十文錢，大家都日子都很苦了，怎麼能要別人家的東西呢。
「妹子這是瞧不上我家這點蔬菜？」小五子爹說。
「大哥，不是……」
「不是你就收下！」小五子爹道。
她很為難，小五子娘直接放在裡面，還攔著她去提，道：「你再推脫可就嬌氣了，這是我們家的一點心意，雖然不是什麼值錢的，你別嫌棄就好。」
「大嫂，我怎麼會嫌棄，我只是覺得大家日子都不容易……」
「別說了，我家這點東西還是送的出來的，日子再苦，也不會缺這點菜。行了，東西送到了，我們也回去吧。你們還在吃飯？」小五子娘朝著內室看了一眼，看到了飯桌。
柳嬌嬌笑道：「是呀，大哥大嫂還沒吃吧，要不一起吃一點？」
「不了不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子吃飯了。」小五子娘拉著她手，誇獎說：「真是個好妹子，瑾晏有你這麼好的嫂子，是他的福分。回頭大嫂若瞧著好人家，給你做個媒，找個好夫君如何？」
好夫君？
柳嬌嬌笑了一下，禮貌性點頭，「大嫂給我說媒，那自然是好的，只是我這一家子怕是難遇好人家了，這事兒不著急。」
「對，不著急，不著急，那我們就回去了，你別送了，回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