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寂滅世界
「你有資格跟我一起步入永生，只要你願意放棄一切，我會給你一個做我僕從的機會，成為除了我之外第二個永生的生命。」
死神站在遠處身子止不住地在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如土，身體里的力量彷彿被抽干，連逃跑的念頭都提不起來，它真的蘇醒了！
張庸嗤笑一聲，雖然撲面而來的壓迫感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心理負擔，但只要還沒交手，勝負就還是未知之數，大家都是一個層次的生命，究竟誰能笑到最後還是兩說。
「你還不配。」
死神在旁邊想要拽住張庸，但是宣戰的話已經說出口了，死神只能在旁邊搖頭，現在一點拖延時間的餘地都沒有了。
「挑釁我只會讓你更快死亡，在我來找你之前先給你找點即興節目，希望你可以活到那個時候。」
它的聲音落下，瀰漫在甬道內的恐怖氣勢也驟然消弭，就好像它已經離開了這裡。
但是張庸和死神都知道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一種瀕臨死亡的危機感就像是一把小刀刺痛著他們的心臟，有些東西已經鎖定了他們。
「真是被你害死了！」
死神狠狠地盯著張庸，就算是它有辦法擺脫抽兵遣將的束縛，現在又不敢對張庸做什麼，它和張庸已經被徹底綁在了一條船上，很明顯蘇醒的它已經將他們兩個當成了目標，合作可能還有一線生機，如果這個時候內訌絕對是死路一條。
「這裡是它的身體內部，你真以為可以瞞過它逃出去？」
張庸笑呵呵地看著死神，同樣是霧氣生靈，智力的差距還真是肉眼可見。
死神沉默不語，張庸說的並非空穴來風，它的埋怨更多也只是發泄心中恐懼。
「我們現在怎麼辦？」
面對它的威嚴張庸還可以保持心境平和，甚至還敢開口宣戰，死神對張庸的看法已經有了改觀，加上它消化了死神的記憶，知道張庸還是有點手段的，現在也願意開口詢問張庸的想法了。
「等！」
「等什麼？等死么？」
死神瞬間破防，明知道它要動手了，張庸居然想在這裡等著？這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我們跟它已經撕破了臉，宮殿內是它的主場，與其亂闖帶來不可預知的危險，不如將所有精力放在即將到來的襲擊上，以不變應萬變，只要它有動作就一定會有破綻。」
張庸閉著眼睛開始調整身體的每一寸肌肉骨骼，將炁海的力量完全調動起來，規則光芒在身邊若隱若現，接下來就是見招拆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時候了。
死神被張庸氣得牙痒痒，但是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它確實沒有什麼其他好辦法，但是又不敢跟張庸分開，生怕被它逐個擊破，最後只能站在角落生悶氣。
張庸跟它的對話並沒有傳遞到現實世界，正如張庸說的宮殿是它的主場，規則怪談世界的遊戲規則在這裡被削弱到了極限，在它出現的時候一切聲音畫面全部靜止，在現實世界的人看來張庸和死神就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是怎麼回事？張庸遇到襲擊了么？」
「難道又是障眼法？」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
會議室里，所有人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生死不能掌控在自己手裡的感覺實在是太煎熬了。
沈森從頭到尾都陰沉著臉，比其他人知道更多信息的他心情更加沉重，張庸的反常恐怕跟那尊未完全隕落的神靈有關係，也許在他看到的地方，張庸已經開始跟神靈交鋒了。
「院長，鷹醬國的托德發來了通話請求。」
就在沈森沉默的時候，特戰隊員走上前小聲說道。
沈森目光一凝，下意識看向了會議投影鷹強國的代表，此刻他的目光也一直在沈森身上。
「各位我有點緊急的事情要出來，稍後回來。」
說完沈森也不等其他人說話就離開了會議室。
「你找我有什麼事？」
沈森接過電話聲音冰冷的問道。
電話那一頭卻傳來了輕鬆的笑聲：「沈院長請放鬆一點，我只是希望我們兩個國家可以更加深入的合作，有些東西在會議上是沒辦法放到明面上來說的。」
沈森眉頭緊皺，果然還是沒辦法瞞過鷹醬國這些老鬼，雖然他已經在極力掩飾情緒的變化了，但很明顯鷹醬國那邊的心理分析師還是發現了些許蛛絲馬跡。
「現在的局面不是一個兩個國家私底下商量好就能解決的，全世界所有國家都應該團結起來，你這種私下聯繫我的方式，讓我覺得很不恥。」
「你覺得其他國家有資格跟我們站在同一個層次么？接下來我們要說的事情如果讓其他人知道只會引起他們的騷動，讓局面更加糟糕，這也是你在隱瞞一些事情的原因吧。」
托德的話讓沈森徹底沉默了，神靈的事情他遲遲沒有說出來就是害怕引起全世界的恐慌，畢竟不是所有國家都跟龍國一樣有張庸和陸豐的，沒有足夠的底氣支撐他們面對神靈這個禁忌，估計很多國家都會在瞬間崩塌。
「好了，我們不要在廢話了，接下來我對你說的話代表了鷹醬國和龍國的最高級別合作，我希望你可以答應我一定要保密，如果要公開我們的對話必須要兩國領袖的同意，這個條件你可以接受么？」
托德直接將接下來的話題上升到國家與國家的高度，沈森雖然討厭他但還是打起了精神。
兩人的談話只維持了十分鐘不到，但是沈森的臉色明顯更加難看了，遠在大洋另一邊的托德也是一樣的狀態。
「這個世界真的有神靈么？該死的，沒想到有一天我們要對抗神靈，看來當初我也應該找個教堂接受洗禮，說不定能逃過一劫。」
托德自嘲了一句就快步去找鷹醬國領袖了，沈森透露的信息太重要了，後續要怎麼做已經不是他可以拿主意的了。
因為一場情報的交換，龍國和鷹醬國兩個世界超級霸主開始了一場不為人知的人員疏散，目標則是太空……
宮殿里，正在調整身體狀態的張庸突然睜開了眼睛，旁邊死神也是一臉嚴肅地看著黢黑的甬道，恐怖的危機感正在加劇，它的襲擊來了！
「那是什麼？」
張庸眉頭一挑，暗沉的灰色從甬道深處蔓延出來，所過之處甬道牆壁開始腐朽脫落，黑暗褪去，視線所及的範圍內只剩下無邊無際的灰色。
「小心點，這是過往寂滅的世界！」
死神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寂滅的世界？」
「這是我們的戰利品，每當我們推動一次世界的寂滅就會將世界寂滅的一小部分分割出來當成戰利品收藏，它推動了無數次世界的寂滅，將這些寂滅世界縫合在一起就成了一個另類卻非常恐怖的世界，正常生命陷進去會瞬間被寂滅，成為寂滅世界的一部分，就算是我跟你陷進去也會很麻煩。」
死神咬著牙解釋道，按照原定的計劃，它已經將現在這個世界推向寂滅，擁有了自己的第一份戰利品，結果現在它居然跟喪家犬一樣，居然要和現在這個世界的生命聯合起來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寂滅世界正在覆蓋整個宮殿內部，看來我們今天要闖一闖這個寂滅的世界了。」
張庸眼中精光閃爍，終於可以跟超越世界層次的生命交手了。
「瘋子！」
感受到張庸的戰意盎然，死神暗罵了一句，但還是不情不願的出手了，無數陰影從它的身邊伸出，就像是針線一樣刺進了寂滅世界的邊緣，陰影不斷穿梭交織，轉瞬間陰影就縫合出來一個醜陋的口袋。
就在死神準備炫耀自己的手段時，甬道後面的灰色直接撲了上來，將陰影縫合出來的包裹口袋直接吞沒，寂滅世界的擴散速度不僅沒有放慢反而變得更快了。
死神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在張庸面前被打臉讓它非常的不爽。
張庸可沒有想那麼多，一步踏出，秩序規則的光芒照耀八方，寂滅世界的灰色好像是碰到了剋星，光芒照耀到的地方灰色就會消融。
世界寂滅是因為規則被放逐進了虛無，當規則光芒重新照耀，寂滅就會消散，哪怕只是寥寥六種秩序規則，對寂滅來說也是劇毒。
死神一邊壓抑著內心中對張庸出手的衝動，一邊為張庸的手段咂舌。
不過宮殿的構成非常特殊，秩序規則的光芒根本不可能發散出去多遠，甬道的牆壁能極大地削弱規則力量，這應該是霧氣生靈本身就帶有的特性。
超出秩序規則光芒之外的地方寂滅依舊在徘徊積累，說到底張庸身體里也只有六種秩序規則，面對超出秩序規則上限的寂滅一樣有被吞沒的風險。
「風后奇門！」
張庸本來也沒打算靠著簡單的規則光芒就擊潰寂滅世界，眼前灰色的寂滅世界可是它推動了無數個世界寂滅積攢起來的，如果這麼容易就能擊潰，它未免也太弱了。
風后奇門的陣圖瞬間張開，寂滅被納入其中，完整的規則力量展現出來，寂滅世界大片大片的消融，露出了甬道原本的樣子。
「你的手段應該不止是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