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每個人都有他自己渴望的生活,或瘋狂,或張揚,或明媚,或憂傷,或平靜,或動蕩,或美好,或幸福,或快樂,或激動人心,或波瀾不驚,或海枯石爛,或滄海桑田。其實是一個人的經歷決定了一個人的思想。有人說生命產生於偶然,也有人說生命產生於必然。生活中許多看似偶然的東西其實都是必然。我們把偶然中隱藏的必然稱作緣分。
我們一個住在天之涯,一個住在海之角。能相識,想必很多人都以為是莫大的緣分,可我不那麼認為。
我不想當一個智者,因為我知道當智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也許不再被許多事迷惑,可也失去了因為迷惑而產生的衝動之心。就像魔術師一樣。當他看透了魔術背後隱藏的技巧,他也就失去了因為看魔術而產生的那種不可思議的吃驚心態。他看到的不再是表象的不可思議,而是內在的jing巧設計。
魔術師快樂么?也許看到台下觀眾的快樂,他會感到快樂吧,但他到底是失去的快樂多還是得到的快樂多呢?這又是一個沒辦法給出正確答案的問題。
可是我知道,懂得越多的人,獲得的快樂就越少,我不想做那個洞察真相的人,因為真相往往意味著殘忍。可我莫名其妙的第六感總會讓我在她某個瞬間流露出的意味而洞察一些我不願意去承認的東西。
小時候老師問過我們一個問題:「你是願做每天苦惱的蘇格拉底,還是做一頭每天快樂的豬。」我是不願意當豬的,因為我覺得被蒙蔽的快樂不是快樂。因為年少的我還不懂,蘇格拉底苦惱的是什麼,而豬的快樂又為什麼不值錢。
如果能再選一次的話,我希望我自己當一頭每天快樂的豬,不會懂那些殘忍和冷漠,也不會懂那些黑暗和齷齪,也許在很多人看來,那些快樂有些虛假,可對於自己來說是真實的,不久已經足夠了么。
我這人敏感而易怒,xing格有些矛盾,往往能忍他人不能忍之事,卻也往往為一些他人認為沒什麼大不了的事而斤斤計較。所以為了李東婷不經意的一句話而生氣,卻對別人橫加的誤會不加理會。
那天的學習聚會,對我來說有些不歡而散。不過看李東婷的表情,她還是很高興的,估計有那麼多人很聽她話的去背單詞,她心裡應該感到很滿足吧。
回來的時候,潘問我:「你又怎麼了,看著你們好像剛開始聊的不錯啊。」
我笑著說:「因為我喜歡人家,奈何人家瞧不上我,倒是瞧上你了。真是我yu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
潘聽了后推了我一把說:「跟你在一塊時間長了,好像更不知道你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了。還有,誰tm是溝渠啊?」
......
我從不曾想到,我的一句戲言也能成真,果然天機總是在不經意間泄露出來的。也許上天是用那句從心裡莫名其妙湧出來的話來jing示我們,奈何我等俗人卻總是到事情已無法挽回時才知道。
回到宿舍,發現老大幾個人圍著桌子玩《三國殺》呢。我看了看局勢,場上就剩老大,老四,還有老三了。我大吼一聲:「老大是內jiān!」老大一瞪眼說:「別胡說啊,這會局勢正緊張呢。你可別誤導主公哦,是不是啊主公。人家可是忠心耿耿的哦。」你很難想象一個長得無比雄壯的男人扮可愛的樣子,真是噁心死人不償命啊。
不知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的老四,那個直爽的山東漢子當「主公」,說好聽點,叫直爽,說難聽的就是腦子有點不好使。我要是不指點兩句,他肯定一刀把「忠臣」給砍了。
我對老四說:「你看誰血多,你殺誰,然後安心給自己補血,安裝備,讓他倆互相殘殺就行了。」
老四說:「別整那複雜的,我看老大就不是好人,我先弄死他。」
二打一,老大沒兩分鐘就躺了,然後一分鐘后,老四也躺了,老大居然真的是「忠臣」。
潘兒在一邊說:「老大,就這垃圾演技,居然讓大家都沒看出來,忠臣都不會演,怪不得你輸了。」
老大一巴掌把潘兒呼一邊去了,吼道:「毛,老子就是忠臣,還用演?」
「這不廢話么?你說你是你就是了啊?你不演,誰知道啊。」我補充道。
「小天兒,你就別說話了,要不是你瞎嚷嚷,我能輸了?」老大說道。
「你是忠臣你偷我『玉如意』幹啥?」老四說道。
「沒你的玉如意,我能打得過老三?」老大又怒了。
「這就是你不對了啊,老大,跟老四,你就別玩那麼高端的啦,整那麼複雜他能知道?」二哥貌似說了句公道話。
「滾,老二,你什麼意思?」老四這話還是聽得出來的。
「行了,都別吵吵了,這不你倆也來了么,湊把手,再來一局,這次都別瞎嚷嚷啊。」老大洗完牌之後說。
我倆坐下去后,老三王遠站了起來說:「你們玩吧,我先歇會,練練琴。」
二哥邊摸牌邊對我們說:「老三可是咱宿舍的能人,你說人長成這樣就夠讓人生氣的了,還會彈吉他,這晚上,保證把二班那伙小姑娘迷得五迷三道的。」
老大彈了彈煙灰說:「老三,你別沒事老說什麼彈琴,彈吉他就彈吉他唄,還琴?這不知道的以為你要彈鋼琴呢。」
「老大,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心裡嫉妒了吧。哈哈。」老八說完一翻牌接著道,「朕這把是主公,敢問眾愛卿何在?」
看老八洋洋得意的樣子,我就生氣,我一看坐我一邊的是二哥,於是我故意把我的身份牌向前探了探,好讓二哥能看見。
我用眼角看著二哥,果然二哥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我立馬說:「這把不行,不行,重新選身份。」
老八一把把我摁住說:「怎麼了這是?我好不容易當把主公啊。」
我滿臉委屈的看著二哥說:「二哥,他看我身份牌,他知道我身份。」當時那表情,就差兩滴眼淚啊。
「沒事啊,沒事,就我自己知道就行了。」二哥打馬虎眼。
「什麼沒事啊,我是『內jiān』,這讓你知道了,我怎麼混啊。」我們玩的是單『內jiān』模式,大家一聽我這麼一說,便紛紛埋怨二哥,然後出了老八都不約而同的把身份牌亮了出來。這下,只好重新選了。
要不怎麼說,這人力有時而窮,冥冥中自有天意,重新選身份牌,老八居然又是「主公」,而我居然是「忠臣」!果然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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