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選擇

笑塵走在林城熟悉的街道，聽著熟悉的叫賣，竟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他感覺自己離開家太久了。他忍不住了，施展功法，快速的穿梭在林城的街道之上，向著破廟他的家奔去。道上一陣胡亂各種叫罵之聲不斷響起，但他顧不上了。只是越走越覺得不對勁，破廟地處林城偏僻之處怎會如此熱鬧，各種練武之人，怎麼會來這種地方，他心裡有種不安的情緒，不願去猜想，也不敢去猜想，他害怕。這時的破廟之外卻是人影林立，人聲鼎沸，徐家二少爺帶著一群奴僕圍著破廟，從破廟之中拖出一個老乞丐，對著其他乞丐也是一頓亂打，口中罵罵咧咧。「老東西，我們家少爺這一年來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你們，你們竟然不識好歹，說，那個小乞丐到底去哪了，中間回來過沒有，老不死的，說不說，說不說。」一群僕從對著這個老乞丐拳打腳踢。老乞丐努力的抬起頭來，口中哀求，赫然就是笑塵的爺爺跛老頭：「少爺，我家小子到底如何得罪您了啊，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小老兒在這裡給你賠罪，要不解恨，您就將小老兒的命拿去，只求少爺高抬貴手，放過我家小子吧。」旁邊奴僕見跛老頭竟然還有力氣說話，不有加重力道，跛老頭不由得失去知覺，徐家二少爺在旁邊看著：「哼，老老實實地說出小乞丐的下落多好，不識好歹，帶走，帶回家中，讓地牢之中的人來問吧，我們還是太仁慈了。」周圍衚衕小道，人影閃爍，也不知有多少人在坐那壁上觀等著徐家將那小乞丐逼出。笑塵速度越來越快，心中越發不安，這一刻再也不掩飾氣息，全力向前奔去。然世有不如意，也有明眼人，在笑塵即將到達破廟所在街道之際，從兩側躥出數人，將笑塵堵在那狹小街道之上。「小子，不枉我們從塵緣之森一路跟蹤到這裡，真的是你。哈哈。」攔路之人一共七個有男有女，說話的明顯是其中的首領人物，是一個身著藍sè長袍的中年男子。笑塵顧不得其他，顧不得他們到底是如何跟蹤自己，口中大喝：「讓開。」速度不減，一掌劈向前方，剛猛霸烈，他前方之人感受著中間的能量力道連忙向旁邊閃去，給了笑塵衝出的缺口。笑塵向著那裡衝去，一閃而過衝出包圍，不顧後面七人，就是一往無前的向前衝去，在被圍住的一刻，他心中的不安已經達到了一個巔峰，心中的某種猜測似乎也越發的肯定，他有種要發瘋的感覺。可是，事情往往就是那樣不如人願，身後之人也並非都是無能之輩，只感一道凌冽的刀氣衝來，笑塵手向腰間一抽，一道寒光一閃，一股衝天劍氣掃向後方，霸烈滔天，衝散了刀氣，依舊不曾消散，划向七人，一陣爆炸聲起，七人中三人吐血倒地，站著的四人也是衣衫破碎。笑塵依舊向前沖著，口中喊道：「我不yu傷人，你們莫名攔我，卻是何道理，如再糾纏，休怪我劍下無情。」只見那七人頓在原地領頭之人道：「至少人之創鏡中期甚至後期，想不到一年時間，竟然讓一個沒有絲毫功力的小乞丐有這樣的功力，而且這樣年輕，要知道現在天地人三境進入是多難，我們七兄妹也是花費了十數載才初入這人之始鏡，這次遺迹非同尋常啊。」「大哥，我們跟上，就算這次遺迹傳承厲害，但我不相信他還能在這麼多人之中逃出。」「那人能夠告訴我們這個小乞丐的行蹤，我想他也會告訴其他人，那時高手將更多，他逃不掉的。」「是啊大哥，去吧。」「大哥。」剩餘六人紛紛說道。那領頭之人想了一下：「富貴險中求，幹了。」說著七人再次向著笑塵衝出的方向追趕歸去。心中的不安讓他有種發瘋的衝動，甚至說他不敢想象。奔走在前往破廟的小道，笑塵身上暴虐的氣息越來越嚴重，平淡的眼中血sè不由得瀰漫。終於，在他來到破廟前的一刻達到了巔峰，而破廟旁邊潛伏的武者卻是沒有出動，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在這個少年身上竟然感覺到了一種嗜血之獸的感覺。「爺爺......徐炎你找死。」笑塵被眼前的一幕刺激雙目通紅，看著昏迷的爺爺，心中的那團壓抑的火焰，在這一刻成功佔據了笑塵的心，迸發出傷人的灼熱。笑塵雙手揮動，左手掐著法訣，右手一道寒光，劍氣迸發，將他在殺戮谷中熟練的神通法訣施展開來，殺向前去。徐家二少爺徐炎看著暴怒中的笑塵，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同於他平時紈絝身份的jing光，嘴角輕挑笑道：「小乞丐，你終於出現了，少爺我等了你一年，終於等到你了。你是老老實實的束手就擒呢，還是待我們殺了你爺爺然後再擒獲於你。」說著環顧四周，雙目在破廟旁的街道一掃而過，口中輕哼。笑塵停手站立在那裡，沒看一眼圍在周圍的人們，雖然徐家家大業大，奴僕眾多，但真正進入人之三鏡的卻沒有多少。一群烏合之眾，還沒讓在殺戮谷被神秘男子指導殺戮了近一年的笑塵放在眼中，真正讓笑塵正視的是那些在這一年裡從莫南四面八方趕到林城的武者，那些才是真正的高手。笑塵站在那裡望著倒在地上滿身傷痕的爺爺，心中痛到了極致，他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次機緣竟然會給爺爺帶來這樣的災難。笑塵突然想到了在殺戮谷中那神秘男子告訴他的，在這世間，生存，就是弱肉強食，強者存活，弱者被食。他笑了，長發隨著風肆意的飄著，笑聲越來越大。笑塵雙目掃過徐炎和周圍小道內蠢蠢yu動的武者，搖了搖頭，慢慢抬起了右手，只見手中握著一柄薄如蟬翼的劍，可是眾人不知為何，卻在那近乎透明的劍上看到了耀眼的血芒。徐炎看著手握薄劍的笑塵不知為何，在心底湧出一股懼意，但口中卻道：「小乞丐，你想看到你爺爺死在這裡嗎？」笑塵功法運轉，薄劍之上劍芒吞吐：「如果我爺爺有什麼三長兩短，那麼在場的所有人都將付出代價。」說著，身形一轉，道道影起，劍芒迸發。人群混亂，血光四起，廝殺聲，痛叫呻吟聲，聲聲刺在徐炎心上，他沒想到只是一年時間，那個瘦弱可欺的小乞丐竟然發生了如此變化，不過越是這樣他心中越是火熱，這不是標示著那遺迹的厲害？笑塵不斷向前殺進，劍劍入骨，放棄了防禦，全力向著破廟殺進，也忘了周圍虎視眈眈的各路武者，只想趕緊到達破廟，來到爺爺的身邊。心中越來越急，不用加大體內元力的輸送，劍芒大盛，逼退眾人，手中法訣輕掐，不由的運轉神通，這是他在殺戮谷中用得最多的《碎意劍訣》前三式，破念式、焚念式、碎念式輪番使用，劍芒雖小了，但劍意越發純粹，光芒更盛，威勢更強，帶起陣陣寒風，捲起一片沙塵，殺意肆虐，笑塵身法施展，身隨劍芒向前殺去，在那煙塵之中，避開要害，但卻也使得那些人失去了作戰能力，他不願造殺孽，饒這些人一命。徐炎在一旁看著滿地打滾哀嚎的奴僕，越看越發害怕，不由抽出腰間之劍，一把抓過跛老頭，將劍橫在他的脖間：「小乞丐，快快停手，否則本公子即可就殺了這老東西。」笑塵手中之劍不由一頓，身形一緩，隨即逼退眾人，冷眼望去，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看著徐炎，他竟有了殺人的衝動，雖然經過殺戮谷不計其數的殺戮，但那畢竟是幻境，是為了修鍊，而現在卻個個都活活生生的人。這也是剛他為什麼只是讓他們失去戰鬥力而不殺人。這殺意一出，便有點不受控制，猶如秋季草原的星星之火遇到了大風之天，yu要燎原。「徐炎，我和你無冤無仇，自始至終都是你在欺我，而今又拿我爺爺要挾與我，卻是何道理。」笑塵面sèyin沉，手不住的抖，帶動是一陣陣的劍吟。「匹夫無罪，懷璧有罪。有些時候，機緣並不見的就一定是一種福源。人呢，有多大的寶物，就應有相對應的能力。當所得寶物的價值超越了他本身的能力，這份機緣也會成為禍。你說呢？」徐炎一反常態，竟然跟笑塵在這裡講起了道理。笑塵面沉似水，掃視了一下四周，道：「天才地寶有德者據之，我就算是要給，你是那德者嗎？」「嘿嘿，小東西，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們就不說別的，跟我們走一趟，到我家中，我就放了你爺爺，」徐炎yin笑著：「放心，少爺我說話算話。」笑塵搖了搖頭：「徐炎，你真以為我是笨蛋嗎。」「嘿嘿，你不是笨蛋，但你還有其他選擇嗎？」笑塵靜立在那裡，四周的武者們望著這裡，破廟之中的那些乞丐看著這裡，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看著，仿若暴風雨前的寧靜。笑塵看著遍體鱗傷昏迷的爺爺，看著他脖間的劍，深吸了一口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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