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滅異族2
守武被兩個士兵帶過來,站在廳中央。
「你看,非要三請四邀,你才肯來,早就給你準備好了。」石桑起身安置守武坐在那個空位上。
「擺這個宴是為什麼?」守武喝了一口酒問。
席上的人竟都是高手,沒有任何人表現出神色不安。
「想一起談談,關於魚族跟人族。」祁陽舉起酒杯乾了一杯。
「一大早的,不宜多飲。」守武還是禮節性的喝了一口。他側頭看著仇藍,笑了笑,「你一直在這裡?」
「對!」仇藍回答。
「早就知道你沒有風骨,只要能減輕你的愧疚,什麼事你不願意做?」守武輕聲哼了一下,「你以為他們真想要對魚族好?都不是為了未來魚族能替他們打仗,擋在戰場前面先死。」守武又喝了一口。
祁陽滿意地看著守武,他開始動情,「從前真把你當做忘年交。那時的你,無憂無慮讓人喜歡,現在也變了。」
「哼!」守武冷氣一出接著說,「前段時間我一直在教濱南,關於御水術的使用。結果驚訝的發現,龍鬚魚鱗能凈化毒素,也是機緣巧合。」
「喔!」祁陽不相信的接著說,「你怎麼知道的?」
守武掀起袖子,「看這個魚鱗顏色就行。你看,現在是黑色,正在凈化我體內的毒素,代表這杯酒有毒。」守武看著在座的幾人,突然笑著站起來,「看來你們今天的目的是想要我別礙事。」
一隊人族士兵出現,攔住守武。
「我出不去了?」守武轉身盯著赤顏,「你就這樣對我!」
赤顏滿眼愧疚,對著士兵點點頭,守武被關在王宮地牢中。
從白山峽離開后,羽鏡就已經料定新丘野的反應了。他還是要去一趟。
夏彌一夜沒睡,早早起來梳洗完畢后,帶著隊伍進王宮拜見暗女。他打量著暗女的神色,加之夏彌傳送信告知的事,他需要完成夏彌沒完成的事。
隨行的一個人突然發狂,大喊大叫,隨手拔出冰劍亂揮,對著暗女一揮,暗女用巫術格擋,那劍痕被彈到了門廊上。夏彌仔細觀察著她,胳膊上的痕迹顯露,暗女小心拉扯胳膊上的衣服遮住。
眾人還在鎮壓這位發狂的人族士兵。夏彌迅速扇了他一巴掌,「這不是你老婆,你個死貨!你老婆死了,被你殺了,記得嗎?」
發狂的士兵逐漸平息下來,身體發抖。
「這是怎麼回事?」帝劍嚴肅的問。
「抱歉,我這兄弟有心病,抱歉。」夏彌鞠躬轉身帶著人離開。
不一會兒,羽鏡突然出現在廳內。室內的人都呆住了。貝蘿和帝劍都看著暗女,而她毫無反應。
「人族已承認你們的族群……不論是什麼名字,就叫流民一族吧!」羽鏡嘲諷地說。他望著暗女,不知為何腦中回憶起上次活色生香的場面,她周身散發的氣息讓羽鏡著迷。
「你不想?」
「等我生產後。」暗女不知不覺地嫵媚起來。
羽鏡皺著眉,不敢相信,「生產?你懷孕了嗎」他問出這個問題就笑了一聲。因為,他很早就聽說過,巫術影響生育。
「你的。」暗女一隻手撐起身體,輕浮地親了羽鏡一口。
羽鏡立刻下床穿衣,他已完全喪失興趣了。
「跟你沒多大關係,這只是一個意外。」暗女毫不在意的說,起身穿衣服。
「你打算生下來嗎?」羽鏡轉身盯著她問。
「你應該知道,我會消亡。我的族人,我沒有印象,留下我的孩子,也是一種恩賜。有另一個生命代替我看這個世界。」
「還記得我說過的血咒嗎?這個孩子是絕佳的容器。」羽鏡雙眼放光。
「那我寧肯悶死他,也不會讓......」暗女停下來,她在腦中思考著這種可能性。
她不說話了,羽鏡伸出手摸著暗女的胳膊,被反噬的地方再次恢復。
「不管怎樣,你要給異族金珠,你們族群必須要給。否則就會面臨懲戒。」羽鏡等著暗女的答覆。
「把天依送來的金珠,帶過來!」暗女對著門口的仕女說。
羽鏡滿意的點點頭,他出去了,站在議政廳內等著。他知道,這種時刻,暗女希望獨處。他提供了一個能讓暗女接著活下去的希望,這是一種極致的扭曲的愛,也是延長壽命的另一種方式。
暗女坐在床上,她想著這種可能性。出生之日,利用血咒讓自己存在孩子的身體內,母子天生的紐帶,根本不需要另外的感情依託。她可以再活一生,用一種她希望的方式。那時候,赤顏會成為她最愛的人,也能真正在一起。暗女暗自苦笑,都這種時刻了,她還在想著赤顏!
可這個孩子會怎麼樣?
仕女拿出一箱錢,送到羽鏡面前。他起身托著箱子,騎著雀鷹離開。只要別讓他的孩子出生或者擁有意識,他都會一直愛著暗女。
夏彌出宮后,枯卬的一個同伴悄悄插入他的馬隊中。一個士兵把人帶過去給夏彌。
夏彌打斷士兵的話,點頭示意對方可以離開了。夏彌看到他裡面的衣服,露出的衣襟是人族暗衛的衣服。
「什麼消息?」夏彌問。
「他受傷了,我們先回,他先留在這裡養傷。」
「讓他睡在我這馬車上,一路回白山峽不就行了?」夏彌問。
來人顯然很驚訝,隨後又苦笑了一聲,「你們外面的人不知道,暗衛從未接受過這種.....這種......」
「恩情?」夏彌補充說,他揮揮手,「赤顏不同於藍眼,既然要取消暗衛制度,這次一定徹底。他在哪裡?也趁著這一路,我好好跟他說說道理。我們所有人只忠於赤顏,我會要求把暗衛接過來。」
來人深深給夏彌鞠了一躬,眼中帶淚。一邊迎風朝前走,一邊擦淚。帶著隊伍朝枯卬修養的地方去。
被玉枳派去刺殺魚族仇藍的隊伍被折在半路。他們一路並未帶禦寒的衣服,白山峽這些日子大雪紛飛,比平常更冷。殺手團中的人,有些人並不情願來,這下大家更好了,一些人乾脆窩在離白山峽關隘處十幾里的地方混日子。
領頭的人另外帶著幾人,上山搜羅了一些厚衣服,暫且只夠三四個人穿,最後只有三四個人繞開關隘,進入白山峽。
從守武逐漸被王族中人摒棄開始,學宮的主要事務基本交給仇藍。自她接手以來,沒錢、人多,有些魚族中的人不知被守武洗腦還是怎麼樣,只要涉及到跟人族的事,一律反對。要平息這些矛盾,又要保證學宮孩子們學習的質量。她剛開始一團亂麻。後面,終於搞清楚原因,是老師們的質量問題,她打算裁減有仇恨的老師,重新招募。又開始忙活起來。
濱南堵在學宮門口,看著仇藍出來,立馬起身。
「不公平!」他喊,「你我差不多,怎麼管理學宮,我卻要學習?」
「你在這裡幹什麼?」仇藍漫不經心的問。
「你要換了魚族的老師?為什麼?」
「你知道原因。」
濱南眼神中有怨恨,這讓仇藍很奇怪。
「你從前,並不擁護魚族王室。」仇藍反問,「是守武!」
濱南收起臉上不悅的表情,笑著說:「我只是覺得御水術確實可以給人族帶來極大的好處。裁了魚族老師,人族怎麼辦?」
「再慢慢找。」仇藍嘆了一口氣,她語重心長的看著濱南,「你別走歪路,平靜地在這裡生活,我們會慢慢融入。守武,他現在的想法太偏激,他從未受苦,不知道平靜的日子多麼難得。」
仇藍不以為然的拍拍濱南的胳膊,他身體僵硬,側身一讓,仇藍遲疑的看著對方。她回望了一眼濱南,他變得不一樣了。
「你剛剛說不公平,不!很公平。你和我一樣,經歷了父母死亡,謀殺,滅族的無能為力之後,才會明白。」仇藍一副懷念的口吻,轉身離開了。
馬隊一路從新丘野出發朝著白山峽的方向去,馬車用黑布遮著,枯卬躺在裡面,他腹部的血已經滲了一車,他忍著疼痛,一路默不做聲。直到夏彌吩咐休息一下,填飽肚子,他才掀起黑布,看到一灘血。
夏彌急忙叫幾個人來清理,把枯卬挪出來,放在一堆枯樹葉上,倒也舒服。
「......把底下墊一些枯樹枝,你們暫時用不上的冬衣,都拿來給我,枯樹葉多鋪一些......」夏彌盯著周圍幾人在馬車內加墊東西。他轉身望著枯卬,這張堅毅勇敢無畏的臉,配上一雙劍眉,實在是少有的俊俏。只是臉上的疤痕很多,近看能感受到枯卬周身的排斥。
枯卬依舊躺在枯樹葉上,一個粗漢端過來一碗肉湯:「剛剛捉到的兔子,還有鶴。」
枯卬用一隻手接過來,一口喝完了肉湯。夏彌又遞過來一個大餅,枯卬毫不客氣的吃起來。「以後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說一聲就行!」枯卬堅定的望著夏彌說。
「祁陽就是這樣讓你去新丘野的?」夏彌覺得好笑,「他對你有什麼恩情?」
「他幫過我。」
「我現在算幫你嗎?」
枯卬點點頭。
「可這只是身為同族人應該有的熱心腸,沒必要為了一碗肉湯,一個餅為我做事。朋友,就是這樣。」夏彌坐下來,在枯卬身邊吃著餅。
「不是朋友。」枯卬突然說,「我為人族是應該的,你救我是心善。不是朋友,是心善。」
「隨你怎麼說吧。」夏彌苦笑一下,一個從小被灌入死忠思想的暗衛,除了殺、探、死,他們從未接觸到別的。突然夏彌好奇起來,「這麼說,你還沒開過葷?」
枯卬不明白的盯著他。
「就是,撫摸女人的身體?」
枯卬點點頭,「摸過。」
「什麼時候?」這讓夏彌意外。
「屍體,有時候一些女人的屍體需要特別處理。」枯卬一本正經的回答。
夏彌無奈的搖搖頭,「等回白山峽了,帶你去找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