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歸和獻

「歸~」

弟弟沒有動靜，哥哥沉默心緒有些莫名。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感受，於是便重新去處理獵物，等到處理好獵物之後，哥哥重新走到已經被咬掉頭顱的弟弟面前。

「歸~」

哥哥再度開口。

弟弟似乎有了回應，掉了腦袋的弟弟伸手抱起腦袋跟著哥哥回了部落。

哥哥很高興，只是感覺有些奇怪。

回到部落後，部落眾人歡聚一堂，坐在火堆旁烤肉。

弟弟也拿了一塊烤肉，氣氛和諧歡聲笑語。

「那個人為什麼把頭提在手裡啊，沒有頭還能吃烤肉嗎？」

小女孩無心的話像是一盆冷水澆在眾人身上，瞬間所有人驚恐的看向弟弟，隨即四散逃離，只有哥哥目光複雜的看著弟弟。

「你是誰？」

哥哥開口問道。

「我是歸~人啊~我誕生於你的信念，所以我變成了歸，隨你回來，為什麼懼怕我呢~」

歸提著頭顱開口。

「不，你是怪物！」

哥哥堅定道。

「人啊，歸已經誕生了啊~」

歸離去了，但事情並沒有結束，歸的誕生彷彿觸發了某種世界的機制。

已死去之人在逐漸歸來，經常會詭異的觀測著這個世界的人類。

歸活躍於大地上，它們吸收人的恐懼而活著。

蘇墨揉了揉眼睛，面上反倒是更加疑惑了。

歸即鬼！

那個世界的鬼物雖然很弱小，但其本質極高，誕生於人的思想本質上已經算是一種四維生物。

有點類似於詭異世界的詭異，卻沒有相應的規則。

這並不是說其弱小，事實上一直以來思想才是所有生靈最寶貴的東西。

有了自己思想哪怕出身低一點，也代表著無限的可能性。

如詭異世界的詭異，哪怕本質極高甚至有些詭異已經能做到撥動穿梭各個時間線，但其沒有思想沒有意識也直接斷絕了更進一步的可能。

只能被圈養在小小的世界當中，等著被一次又一次收割。

但哪怕是普通人類有著自己的思想也能一步一步走下去，思想的碰撞文明之間的相互糾纏總有一天能實現超脫。

歸有思想，歸以人的恐懼為食！

看起來似乎很強的樣子，但以蘇墨現在的角度看來，還不夠完善！

有著成為超神的潛力，卻絕無成仙潛質。

本質上歸誕生於信念，以恐懼為生。

以陰陽角度來說，這代表著陰面。

還需要補全陽面，陰陽調和方可成就大道。

「那麼對方是如何成為鬼仙的？」

蘇墨捏著下巴沉思起來，這才看到身邊三個徒弟一個坐騎。

只是此刻四個怪物像是見鬼了一樣後退數步，一直以來幾乎看淡了生死的四個怪物臉上更滿是駭然之色。

之前——

之前遇到清風明月的時候，這禿子上前還以為這禿子瘋了。

但是現在？

現在整個五庄觀已經徹底消失殆盡。

廢墟？

不，或許不應該說是廢墟，而是整個五庄觀所在的山脈此刻幾乎已經形成了一片空白。

彷彿所謂的山脈本就從來沒有在這裡出現過一般。

至於那個能讓三界諸多大神聞風喪膽的鎮元大仙，甚至連頭都沒冒就被完全收入那棺材中。

什麼怪物？

此時此刻，看著唐三藏四個怪物甚至有些恐懼。

「阿彌陀佛~」

玄奘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看向四個怪物的表情似有些意動，這意動一瞬間便重新被壓了回去。

鬼仙也涉及到仙的層次。

想要通過這一丁點的因果去探求對方的證道之路無疑是扯犢子的。

「唐三藏，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隨著一聲嬌斥傳來，幾道嬌艷的少女出現在玄奘面前，玄奘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微笑。

這微笑卻讓四個怪物膽寒。

或者面前的禿.師傅做出的事情也確實讓人膽寒。

每邁出一步，周圍天地間的詭異氣息裹挾著生靈物質，便盡數被唐三藏身後那口棺材所吞噬。

那棺材好似無窮無盡一般，這世上但凡存在的東西，都能葬下。

神仙？

葬了！

佛陀？

亦是葬了！

無法抵抗無法對抗，甚至在這禿子面前自己這四個怪物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了，只能被動的進行著一場西行之路。

蘇墨倒是不管身邊四個怪物到底是怎麼想的。

身後這棺材原本只是意志顯化，以兩位仙級層次的存在來容納鬼仙之力。

這其實並不容易。

超脫層次強者的本源是惟一的，而同一個本源頂多只能去兼容慢慢掌握其他本源。

想以此證道卻是不可能的。

不過蘇墨的分身本身便是同源，卻又是完全不同的個體。

這種狀態極為奇怪，可以看成完全不同的個體又同時可以看成一個完整的個體。

也正是因為如此，反倒是能夠強行駕馭其他同層次的力量。

而隨著無量鬼氣引動，原本關於歸的來歷也越發清晰起來.

蠻荒時代。

歸的誕生讓人類很是恐懼，恐懼滋生出更多的歸。

他們時常會躲在暗處偷偷窺視著人類的部落，也會偶爾偷偷溜進人類的家門。

雖然並未對其他人出手，但恐懼在蔓延。

有智者思考，既然歸誕生於人類的恐懼，那麼這冥冥之中是不是還有更加強大的存在能對付歸。

他們準備瓜果獵物。

比歸更強大？

那麼也就只有天和地了！

天高不知多少萬丈，地大不知多少萬里。

在這個時代，他們會讓人天生產生一種敬畏感與膜拜感。

這一天，哥哥和部落眾人一起祭祀天地，祈求找到能不被歸騷擾的辦法。

一道白衣身影自天上降臨了！

部落所有人皆是跪拜。

「我是獻！」

白衣身影開口。

「人啊，你們的訴求我已經知道，將你們的自強獻給我，我會幫你們驅逐歸~」

部落的人紛紛急著將『自強』獻給了獻。

只有哥哥沒有動作，他看著獻，總感覺這所謂的獻和自己那死去已經化作歸的弟弟有幾分相似。

從那之後，部落當中果然沒有再受到歸的騷擾。

大地之上，原本的歸也在逐漸減少。

獻完成了他的承諾。，

只是哥哥卻越發奇怪起來。

有人向獻祈求吃不完的食物，獻向他索取了『勤勞』

最終那個族人獲得了永遠也吃不完的食物，但卻因為失去了勤勞太懶了而餓死在床榻上。

獻並不是好東西？

哥哥心中生出如此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