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下馬威
離開的時候，聞香又給書院守門的馮老頭塞了一兩銀子。
這可是一筆「巨款」，馮老頭笑容滿面地保證一定完成任務：堅決不會讓人騷擾到聞道。
聞香安心了，她轉頭就去長青觀找張婉兒耍去了。
再說說張氏，當天她就迫不及待回了聞家村，並且向大家公布了「好消息」。
對此，聞家人的心情各有不同。
聞章和錢氏當然是爽到飛起。
聞信和聞青卻是有點不敢相信：二妹這麼好說話？不會吧！
趙氏則有點悵然若失：那她當家的就不是獨一份了。
聞仲是真的不敢相信：二丫頭會這麼好說話？不可能啊！
他老早就看出來，聞香的主意大，不喜歡別人做她的主；自從進了城，她的心更大了，自己說的話，她都未必會聽；更何況她還討厭老三，怎麼可能會同意？
難道？自己看走眼了？誤會了？其實二丫頭並不討厭老三？聞仲是百思不得其解。
至於聞蘭，根本沒她什麼事，沒人關心她對聞香的看法。
第二日，聞章帶上趙氏就火急火燎地進城，才走進「聞香有道」的香鋪，他就大呼小叫道：「二妹、二妹，三哥來了。」
聞章叫了半天都沒人答應，他又在內院了找了一圈愣是沒找到聞香，結果一回頭就看到土孫站在他的身後。
「聞三哥，聞東家她出門去了。」
聞章皺眉：「怎麼突然就出門了？她去哪裡了？」
「我不知道。」
聞章正奇怪呢，又聽土孫道：「不過東家有交代，如果聞三哥來了，就讓你頂替聞二哥的活計。」
聞章更奇怪了：「我頂替二哥的活？那二哥呢？他幹什麼？」
土孫不出聲。
「問你話呢？」
此時，聞敬正好從東廂房出來，只見他緩步走過來、拍了拍聞章的肩道：「三弟，你好好乾，二哥走了。」
見聞敬肩上挎著一個包袱，聞章連忙抓住聞敬的手臂：「二哥，你要去哪裡？」
「我回家去。」
「回家？你為什麼要回家？」
聞敬回過頭來、定定地看著聞章：我為什麼要回家去？你難道不知道嗎？
他沒說話，只是甩開聞章的手，然後掉頭就走。
「二哥！」聞章連忙去追聞敬，聞敬卻走得極快，三步並作兩步就出門去了。
留下聞章一人愣在當場，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等回過神之後，他轉頭就去找土孫：「土孫！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土孫抱著「早死遲死，反正都要死」的心情，毅然道：「東家說了，聞三哥既然頂替了聞二哥的活計，便請聞二哥回家去。」
「這TM誰說的？聞香說的？她真的這麼說？你是不是聽錯了？」
「我沒聽錯了，東家專門再三交代的。」
聞章愕然不已，他默默鬆開了抓住土孫的手，然後與趙氏面面相覷。
「東家還說了，以後聞三哥就歸老吳管。」土孫轉頭朝西廂房吼了一嗓子：「老吳！」
老吳應聲出來：「來了，掌柜的，什麼事？」
「聞三哥來了，以後他就在你手下幹活。」
「哦。」老吳答應一聲，便朝已經傻眼了的聞章招呼道：「聞三是吧，跟我來吧。」
聞章一手指著土孫，又指指老吳：「你，你是掌柜的？那我呢？你們…誰？是誰說我是你們手下的？」
他惡狠狠地威脅道：「我可是你們東家的三哥！你們敢使喚我？」
土孫心裡有點慌，但他穩住了：「這是東家交代的，我只是按規矩辦事而已。」
「你什麼臭規矩？」
「是聞東家的規矩。」
聞章語塞，又自欺欺人道：「二妹的規矩肯定不管我，你們自去吧，我不用你們管。」
土孫默默走了，老吳卻不走就擋在聞章面前。
看著眼前的壯漢，聞章色厲內荏道：「你要幹什麼？走開！」
「你既然頂了聞二的位置，那他的活就該你來干。」
「我想乾的時候自然會去，不用你管。」
「不行，你現在就得干，聞二的活多著呢。」
「反了你了，你敢管到老子頭上來？滾，你給我滾。」聞章手指點點，不停地戳老吳的胸口。
土孫敬聞章三分，老吳可不會慣著對方，他一把就捏住聞章的咸豬手，並且開始使勁。
「哎呀——痛--啊--放、放、放手啊。」
老吳當然不會放手，相反他更使勁了。
聞章扶著手，一陣慘叫連連。
「喂，你幹什麼？快放開手。」見聞章被制住，趙氏撲上去對著老吳就是一頓撓。
老吳更不把趙氏放在眼裡，他隨手一撥就把趙氏推倒在地。
趙氏當即就地撒潑打滾起來：「來人啊，快來人呢，反了，下人打主子了。二妹，你快來看看吶，你家下人打舅老爺了，反了反了……」
老吳不理趙氏、拖著聞章就走，一路把他拽進西廂房裡面，然後把他強行按在一張桌子面前。
接著把一隻石臼擺到聞章面前，又指指桌面堆成小山似的香料道：「今天，你得把這些香料都研磨好。」
聞章的手終於重獲自由，他撫摸著自己被捏痛的手，不服氣道：「我不幹。」
老吳都不稀罕和他廢話，直接雙手重重地按壓在聞章的肩膀上。
「啊——啊啊——我干我干，我馬上干。」
形勢比人強，就算無賴如聞章也得低頭，他有氣無力地拿起石棒開始研磨起來。
研磨香料的活計沒有太多的技術含量，聞章看了一會對面老藤的操作就會了個七七八八。
他注意到屋子裡除了老藤以外，還有兩個僕役，他們都在埋頭苦幹。
聞章十分想和老藤聊上幾句，無奈旁邊坐著一個「黑面羅剎」在監工，只好欲語還止。
早在外面鬧騰的時候，老藤就知道聞章來了，當時他還以為聞章是來閑玩的，沒想到他居然是來替換的聞敬的。
當老吳教訓聞章的時候，老藤悚然一驚：他知道，店裡的事情，聞香向來是說一不二的，既然老吳敢這麼干，那肯定是聞香的授意。
對自家人也下得了狠手，這個姑娘厲害！能成大事！老藤肅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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