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苦嗎？不苦
「你們說，他能堅持幾天？」
趁著中途休息的時間，幾名青年聚集在一起，小聲議論道。
「撐死了兩天。」
「兩天？我看一天都夠嗆，難道你們沒發現，他這才不到一個小時，右手都快抬不起來了嗎？說句不好聽的，下午，他估計就得放棄。」
「你這一說，我立馬想起來了，當時我練了一天的射箭，晚上回去，碗都端不起來，手指都脫皮了。」
「嘿嘿，誰不是呢？相比之下，還是練槍容易些，要是能有手槍的話，那就更好了。」一名青年傻傻的笑道。
「你想得美，槍械的價格，都被那些黑心商人，炒到天上去了，一顆這麼大點的子彈，都要拿好幾斤糧食換，太黑心了！」
幾人聊著聊著，話題就從陳凡身上，轉移到了別處。
實際上，陳凡如今確實感覺吃不消了。
這身體本就不如正常人，每一次將弘拉滿，幾乎要竭盡全力，連續拉了十多次之後，整條右臂都在顫抖，彷彿根本不屬於自己似的。
唯一的好處就是，熟練度漲了不少。
【基礎箭法：lv0（28％）】
其中有一次，距離靶心只有一指距離，一下子增加了5％的進度。
陳凡深吸一口氣，再次提起有些麻木的右臂，拉開弓弦，然而這一次，無論他如何用力，都無法拉滿弓弦了。
下一刻，箭矢脫手而出，飛出了三四米遠，插在地上。
「你小子是不是傻？沒力氣了，不知道休息一會兒？」
瘸腿男人的聲音響起。
陳凡回過身沖他尷尬一笑，道：「張叔說的是，我先休息一會兒。」
說著，他嘆了一口氣，欲速則不達，雖然自己很想將熟練度肝滿，奈何，這身體條件不允許啊？
「你過來一下，我給你按按手臂。」
就在這時瘸腿男人再次說道。
這一下，不僅是陳凡，連旁邊坐著的幾名青年，都呆住了，那眼神彷彿是在說，我們練箭的時候，可沒這待遇啊？
「切。」
瘸腿男人沖著幾人不屑道：「你們那也叫練箭？軟弱無力，知道的以為你們在練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在彈棉花呢？」
幾人頓時面紅耳赤。
雖說，他們途中確實有幾次在磨洋工…可那也是手臂酸脹，提不起力來啊。
「這，」陳凡不好意思道：「張叔，這就不用了吧？」
「你要是不想之後上廁所，都提不起褲子的話，我沒意見。」瘸腿男人聳聳肩。
陳凡嘶了一聲，還是硬著頭皮道：「那，那就麻煩張叔了。」
「早這樣不就行了，屁事多。」瘸腿男人一瘸一拐的走過來，一邊嘟囔道。
話聽著粗糙，不傻的人，都能聽出其中的關心之意。
陳凡伸出右臂，不多時便感受到一陣愜意舒服感湧來，先前的疲勞似乎一掃而空，身體，再次恢復了對右臂的指揮權。
差不多持續了二十分鐘，途中陳凡幾次想要抽回手臂，都被對方用眼神制止了。
等按摩結束，陳凡更不好意思，忙道：「張叔，辛苦您了。」
瘸腿男人擺擺手，道：「跟你父親為寨子里的人做的相比，這點小事根本算不上什麼。」
陳凡一怔，有些明白過來。
張叔說的，是父親一直以來，都努力保障寨子裡面的人，無論老幼，無論男女，活下去的事吧？
「小子，聽張叔一句勸，這箭法，並不是那麼容易練的，哪怕你現在能百發百中，可到了野外，那都是移動的靶子，可不好命中。」
他瞥了一眼長弓，語重心長道。
「張叔，我明白，不過，我要是現在放棄了，不是半途而廢了嗎？」陳凡看著對方的眼睛，平靜地說道。
好不容易基礎箭法的進度條接近30％，這個時候放棄，還不是從頭練起？白白浪費了那麼多體力。
「也是。」
瘸腿男人點點頭，說了一句你慢慢練之後，就轉身離去了。
當然，另外一邊的幾個青年，就辛苦了。
陳凡看著對方的背影，心中暗道，這張叔看起來是個大老粗，常把屁屁屁的掛在嘴邊，內心卻是一個細膩的人，要不是腿瘸了的話，一定是父親的得力助手吧。
他內心輕嘆一聲，重新拿起弓箭，望著箭靶走去。
一次又一次的張弓搭箭，在旁人看來是一件十分枯燥的事情，還看不見反饋。
可對他而言，每一次姿勢標準的射箭，都能夠增長些許的熟練度，距離靶心越近，增長的熟練度大幅提升！
這無疑讓他精神抖擻，並且在一次又一次的射箭之中，糾正姿勢，如此一來，身體上的疲憊，也就可以忍受了。
「看來，是我看輕這小子了。」
瘸腿男人看了一眼，微微頷首。
僅憑這種，每一次都力爭做到最好的精神，寨子中，就找不出第二個，或許，他真能堅持下去？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中午的時候陳凡回去吃了一頓午飯，當然，所謂的午飯，與昨晚的晚飯並無二致，依舊是一碗稀粥。
不過在得知陳凡在練習射箭之後，女人又多給他的碗里，舀了一勺子。
「小凡，要是苦的話，就先別練了。」
她看著陳凡通紅的雙手，心疼不已。
她雖然欣慰陳凡懂事，願意給丈夫分擔壓力，但是她更加擔心，到時候父子二人一起出去狩獵，萬一出了意外，她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怎麼生活下去？
陳凡卻笑著搖搖頭，苦？真的不苦，他還樂在其中呢。
飛快的將稀粥喝下，他又馬不停蹄地趕去練箭，留下一臉心疼的母親，以及一臉茫然的弟弟。
「唉，沒辦法啊，時間緊迫，必須要爭分奪秒才行。」
陳凡嘆息一聲，這個營寨已經很脆弱了，要是再有什麼打擊，後果不堪設想，然而前世的遭遇告訴他，往往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必須儘快成長起來。
他一邊快步走著，一邊看著屬性面板。
經過一上午的練習，基礎箭法的熟練度，已經達到了52%，不出意外的話，天黑之前，他就能將這項技能，提升至1級了。
那時候，肯定會出現一些，了不得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