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晉江獨家發表
對於唐宋,其實我一直覺得我對他的感情挺單純,也挺波折的。
認識他的時候,就是在一個不怎麼開心的晚會上,葉嵐和他的關係又不清不楚。而且像我爸那種在黑白兩道打滾打多了的人都不喜歡他,是以我一直覺得他不是善茬。
沒想到他那晚表現得那麼弱勢,弄得我神不知鬼不覺的,自己說了些什麼都不清楚。
我接觸過的男人著實算不上多,深交的人,一個手就可以數出來。
像葉喬那樣的嚴肅又嚴厲的男人,我通常是敬而遠之。唐宋雖然不嚴肅,但是那幅浪蕩不羈的外表和不靠譜的語言,讓人覺得他就是一個倒鉤,我還是退得遠些比較好。
不過他那晚實在是有些嚇到我了,秦安不在身邊,要對周圍一切的人和物有戒心。
那天我爸的身體好了些,只是還不方便走路,我便推他
到樓下的花園走走。
他這幾天精神奕奕,我可著勁和他說了許多高興的事情。
正說得開心的時候,就見到葉嵐和唐宋神色匆匆的往醫院裡走。
因為我爸一直住院,葉嵐為了方便照護,就把許多工作上的事情搬來了這裡。
見他這麼著急,怕是出了什麼事情。
「哥,怎麼了?」
葉嵐聽到我的叫喚,詫異地一回頭,「你怎麼在這裡?爸的身體還沒好全,推他出來,當心受風。」
我爸看著葉嵐,笑得深遠,「我身子沒事了,倒是你們,慌慌張張的,出什麼事情了?」
葉嵐搖頭,「沒什麼大事,小事情,小事情而已。我可以應付的。」
我爸質疑的看著他,「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別一個人扛著。」
葉嵐笑得怪異,悄悄給唐宋使了個眼色,唐宋便轉頭看向我爸,笑得親切,「葉伯伯,二少爺行的。」
我爸本就不喜歡他,見著是他回話,只是淡淡的哼了幾聲,說道希望如此吧。
葉嵐和唐宋邊賠笑邊趕緊往裡面走,我看著他們的腳步,只覺得越看越古怪。
「歡歡,推我進去看看。別被他們兩個看到。」
我點頭,儘可能輕的推著他進去。
葉嵐和唐宋正在裡面激烈的探討事情,我推著輪椅到門口,耳朵稍稍貼近便能聽清裡面說話的內容。
「你是怎麼搞的,出了這麼多岔子!」葉嵐的聲音帶著斥責。
唐宋語氣淡定,「多大的岔子,小事情罷了。」
「哪裡還是小事情!我哥他們現在都不知所蹤了,還是小事情!你不是說絕對不會出危險的嗎,為什麼會鬧這麼大!」
「不是你說給他們點顏色看的嗎?」唐宋的聲音很無辜。
我聽不下去了,正準備衝進去的時候,卻聽到我爸的呼吸聲猛地急促起來。
我急得牙疼,隨即慌張的敲門叫葉嵐。
葉嵐和唐宋爭吵的聲音戛然而止,兩人匆忙沖了出來,推著輪椅叫醫生,直接往手術室里沖。
「二少爺,葉先生的心跳現在很微弱,路醫生不在,我只能儘力一試。」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說道。
葉嵐急眼了,一個眼風掃過去,揪著他的衣領,狠聲問道:「什麼叫做試?我爸要是治不好,我第一個崩了你!」
那名醫生被他的狠勁嚇怕了,顫著嗓子說:「葉……葉先生本來身體就不好,現在被驚擾到,我……我只能儘力試。」
葉嵐作勢要打他。被我拉著,然後推搡著醫生快進手術室。
「你還好意思拉我,要不是你帶著爸到處走,現在會出事嗎?」葉嵐眯起眼睛,他戴著平光眼鏡,整個眼神看上去鬼祟而妖艷。
我委屈的瞪他,又想起一些事情,著急上火地拉著他的衣袖,「剛才你們說喬哥他們不知所蹤是什麼意思?那秦安呢?秦安呢?」
葉嵐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秦安和哥一起出任務,哥出事了,他怎麼可能獨善其身?」
我委屈的表情僵在了臉上,悲切問道:「剛才我聽唐宋說,你故意給他們顏色看?」
葉嵐不反對,只是挑眉看著我,不置可否。
我第一次覺得我並不理解從小就疼我愛我的哥哥,就如同是秦安說的,我像是走錯時空,像是從火星來的。我以為我的兩個哥哥很和諧,我以為葉嵐很疼我,我以為他很仁慈,我以為唐宋就算不是好人,也不會太壞。
但是我以為的都是錯的。
我抓住一旁的扶手,問道:「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幾天了?」
「我剛知道,不過至少發生一天了,你別太樂觀。」
我苦笑的看他,「我不明白。喬哥死了會怎麼樣,秦安死了又會怎麼樣?你能有什麼好處呢?」
葉嵐走過來,把我的碎發挑到了耳後處,「你現在不明白,遲早有一日也會明白的。我並不想置他們於死地,是他們太沒用。」
「那我呢?哥,會不會有一天你也置我於死地?」
葉嵐的表情輕鬆而陌生,「歡歡,你是我妹妹,我不會害你的。我也不想害他們,是情勢逼我的。」
我無話可說,我只覺得他可怕而噁心。連連快走幾步遠離他。
「手術至少幾個小時,你回去休息一下。」葉嵐對我說道。
我頭都沒抬,只是緩緩地說:「我不像你沒心沒肺,我要等爸出來。」
葉嵐的笑容持在了嘴角上,默默點了根煙,不再說話。
幾小時過後,醫生走了出來,說道:「葉先生沒事了,但是他的心臟不能再受驚嚇。」
葉嵐點頭,然後就進去看。我在他後面走了進去,我爸還沒有醒,身上插著針孔,臉上帶著氧氣罩。
葉嵐守在床邊,對我道:「你去休息吧,我在這裡守著。等爸醒了我去找你。」
我躊躇著該不該聽話。
他見我沒有動作,哼哼著冷笑道:「他也是我爸,我再喪盡天良也不會做這種事情,你想在這裡呆著就呆吧。」
我低下頭丟了一句你好自為之才走了。
回到房裡,無論如何是睡不著的。
蓋著被子睜眼想秦安。
我還記得那天他與我說,葉嵐和葉喬在爭奪,我開始還不信,現在想想葉嵐剛才的話語和表現,他那天說的都是真的。我的手抓著被子,覺得很對不起秦安,兜兜轉轉他還是被我害了,成了兩個人的犧牲品。
「秦安……」我把腦袋往枕頭上蹭個不停,小小聲的叫著他的名字。
卻隱隱聽到房門鎖動的聲音,我警惕的抓緊了被子,還以為是唐宋老毛病又犯了,大晚上的又衝進來。
結果,門被輕輕推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了進來。
「秦安?」我試探地問了一下,那人輕哼,扶著門的扶手,踉踉蹌蹌地走過來,「不是我,你以為是誰?」
我跑下床,三兩步走到他身邊,著急的問道:「怎麼了?你哪裡受傷了?怎麼會這樣?」
秦安咳嗽了幾聲,伸手把我推開幾步,「我受了槍傷,身上都是血,你別弄髒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更急了,「你哪裡有傷?不是和喬哥還有逸之一起出去的嗎?你受傷了,那他們呢?他們也受傷了嗎?不會真是葉嵐搞的鬼吧?」
秦安握著胳膊上的傷口,搖頭,「出任務的時候被人算計,我受了一槍,支撐著回來的。是不是你哥做的我不清楚,至於葉喬他們,大概凶多吉少。」
我握著他的手,眼裡情緒化的聚滿了淚,「對不起,都是我害的你,要不是我,你不會受這麼多傷,秦安……」
「清歡,又說傻話了。」秦安咕噥著,又不敢拿不幹凈的手來幫我抹淚,「別再傻了吧唧的,我怎麼會怪你。我現在受傷了,路逸之不在,我也沒有把握你哥會幫我,不敢貿然去找醫生。你要是有乾淨點的大碼衣服,就給我拿一件來。」
這裡是醫院,本來就只是臨時住所,現在是夏天,我拿過來的衣服就只有幾件,在臨時衣櫃里挑了一件黑衣服和黑褲子給他。
我嘟囔一句,「我只有這件衣服和褲子比較適合你了,但是換了衣服又怎樣?你的傷怎麼辦?」
秦安接過衣服,不見外的就直接換了起來,「傷不算些什麼,沒傷在致命位置上,我還得出去找你喬哥。」
我拉著他的手,無奈的說道:「你去哪裡找?爸現在昏迷不醒,我一個人很怕。」
秦安摸了摸我的頭,安慰道:「總不能讓你哥和路逸之生死不明,葉嵐疼你,這點無論如何是不會變的,你好好守著葉伯伯,別再讓他受驚。」
「可是,可是你自己也受傷了,萬一出去,再挨一個槍子兒要怎麼辦?」
「沒事,傷不到我的。」秦安輕描淡寫的說道。
「歡歡,歡歡。」外面有人敲門,是唐宋的聲音。
我一驚,瞟向秦安,輕聲問著該怎麼辦。
「回答他就好。」
「怎麼了?」我大聲問著。
唐宋說道:「你爸醒了,你哥讓我跟你說一聲。」
「知道了,你先去回他一聲,我稍後就過去。」
唐宋答應了,過了會狐疑的問道:「歡歡,你房裡是不是有別人?」
我有些驚,狀著膽子回答:「怎麼可能?你再亂想什麼?」
唐宋嘴角一彎,「沒有人便好,歡歡,早些過去看你父親。」
我點頭,過了幾秒突然意識到他看不到我的姿勢,才會道:「知道了。」
門口響起一陣腳步聲,看樣子他是走了。
我抓著秦安的手還沒有放開,我弱弱的磨了磨他手裡的繭,說道:「我好想你,我爸躺在醫院裡這麼多天,我一個人很害怕。」
秦安伸手摟著我,「沒事,過了這陣子就好了。相信我。」
不得不說他最後那句「相信我」的魔力太大,對於我這種天生耳根子軟心又軟的人而言,對他這句話明顯沒什麼抵抗力。
我最後矯情的拉了一下他的手,「那你一定要小心。別再受傷了,我會擔心你的。」
「我知道。」他親吻著我的嘴角,「找到他們我就回來。」
我點頭,往前幾步拉開房門。
門前立著一個人,額前有縷貼順的短髮,嘴角一顆小小的美人痣,雙手插|在口袋中,陰沉而要嫵媚的看著我。
我驚嚇到——唐宋一直沒走!
他往前逼近,抓著我的手腕往他身後拉,又咧嘴對著秦安笑,「秦安,許久沒見了,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
「你什麼意思?我家秦安當然會活著,而且會活得好好的!」
唐宋轉頭來看我,言簡意賅地說道:「沒你的事,別說話。」
我兇狠地看他。
他扭頭過去看秦安,「怎麼樣?那兩個子彈挨得不輕吧?你竟然一直支撐著,還想出去找葉喬,秦安,你不覺得自己太自滿,太自以為是嗎?」
秦安微笑以對,「我哪裡有你自信,你以為隨便找個人就可以殺我?唐宋,是你太自滿吧?」
唐宋抓著我欲往懷裡拉,「你喜歡的女人在我懷裡,而你身上受了兩槍,一槍中胳膊,一槍中腿,你以為我要是和你火拚,誰會贏?」
我著急了,我上火了!秦安竟然中了兩槍,他中了兩槍還這麼多廢話!
「葉伯伯還活著,葉嵐也疼清歡,你要是傷了她,葉嵐給你的所有幫助都會停止。拿她威脅我,唐宋,你真的覺得這個交易划算?」
唐宋回頭看我,「我怎麼會拿她威脅你呢,我當然不會傷她,我也愛她呢。」他過來摸我的臉。
我恨恨地看著他,然後推掉他的手。
唐宋繼續說,「秦安你是什麼身份,我很清楚。我今天不殺你,也會抓你。識相的就別反抗。」
秦安反唇一笑,諷刺他,「你是什麼身份,你以為那個人沒和我說嗎?抓我?我憑什麼給你抓?」
唐宋的手放在我的臂彎處,緊緊把我往他懷裡摟,他的手按著我的腰,說道:「我的身份沒什麼不光彩的,你知道了又怎麼樣?我不抓你,葉嵐稍後照樣會派人過來,你今天必然走不掉,何必掙扎呢?」
秦安的眼睛只在我和唐宋的身體觸碰點上流連,「我無需掙扎一樣能走掉。」
唐宋輕輕哦了一聲,往窗戶的方向上努努嘴,「從窗戶跳下去嗎?這可是六樓,你的手臂已經要報廢了,再跳下去,你命大的話,想必你的腿也會廢掉。」
「你怎麼這麼毒?那天晚上你裝出來的柔弱都是假的是不是?什麼忌日什麼單親!全是假的!」我的聲音不平靜,帶著一絲火藥味,情緒里有被欺騙和被他這樣摟著的不滿。
「既然你這麼看我,我說什麼都沒有用。我本來就狠毒,是你自己太單純,我要是再裝得柔弱一些,是不是連床都可以和你上了?」他貼著我的耳垂問,還特意把最後一句話放大了聲音說。
我的手被他鎖著,奈何完全動不了。只能用眼睛狠狠瞪著他,「你做夢!」
秦安也瞪著他,「嘴巴放乾淨一點。」
「我就是不幹凈,怎麼樣?」他偏過頭來,嘴唇滑過我的臉頰,笑容也在他的臉上蕩漾開。
「我親了她,你又能怎麼樣?秦安,你現在的手臂根本使不上力,腿上還受著傷,我就算是現在上她,你都沒辦法拿我怎樣。」他挑釁地對著秦安一笑,嘴角的美人痣透出了耀眼的光。
「秦安,你去治傷好不好?取齣子彈了再去找喬哥。」我的聲音沙啞,還帶著哭腔與懇求。
秦安的眼眸微動,聽了我的話後面部糾結。
不過唐宋顯然不打算給他糾結的時間,「走?我怎麼可能會放他走?秦安你要是動一步,我就吻她一下,我的嘴唇放在哪是沒有規矩可言的,這一步放在臉上,下一步也許就是胸上了。」
我的心頭襲上一片寒意,擔心秦安真就這麼屈服了。
「你可以試試,她身上多一個吻痕,以後你身上就多一個槍子兒。」秦安笑得清爽,威脅也是輕輕地發出。
唐宋眉毛一挑,招招手示意後面的手下進來,「我不對歡歡動手,我也不和你動手,自然會有人收拾你。」
秦安無動於衷,唐宋微笑地讓後面的人進來,然後強硬的把我帶了出來,我對他大吼,「秦安要是出什麼意外我不會放過你的!放我進去!你這種壞人,害秦安害逸之害喬哥,還把我哥弄得神志不清,跟你一起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告訴你,我真想把你挫骨揚灰!」
唐宋雲淡風輕的微笑,一直貼著我的身子有了一絲情|欲的反應,他微微俯□子,啄住我的唇,意圖將舌頭伸進來。
我沒有留情,兇悍地直接一口咬了下去。這和咬秦安舌頭的力度完全不一樣,對於色狼和對於愛人,怎麼能一樣!
「呵,你咬我。」唐宋從嘴裡吐了口鮮血,又魅惑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把我逼在牆上,道:「剛才進去的人都是練家子,秦安就算不受傷,徒手跟他們打,勝算都不會太大,更何況現在他一個胳膊無力,腿還挨了一槍。你說,等會,進去看他,他會怎麼樣?」他拿起我的一絲頭髮往鼻尖嗅嗅,嘴唇又開始不規矩地到處亂移。
「你滾開!我相信秦安,他答應我不會受傷的,我相信他。」
「呵,歡歡你還真是天真。」唐宋捏著我的下巴,「你真以為秦安是神嗎?他不是,他是個再平凡不過的人,他出來的時候,臉上和身上會添多少傷,你知道嗎?不如我們賭一下,十處?還是二十處?」
他說得逼真,臉上還露出得逞的笑,我很不爭氣的信了,心裡涼透,拚命敲喊著門。裡面一陣聲音,卻沒任何人應我。
心裡徹底的涼了。
我當下決定去找葉嵐來主持公道。
「葉嵐,你給我出來說清楚!我一直以為你是我的好哥哥,你從小就疼我愛我,我以為整個家裡你是對我最好的人。可是現在呢,現在你居然放任唐宋去害喬哥,還有秦安!你口口聲聲說著不會害我,但是你現在做的一切我都不敢苟同。哥,你真的還是我最初的那個哥哥嗎?」
葉嵐看著我,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床上的人面無表情,猛地捂住胸口,對著葉嵐吼道:「孽子!你妹妹剛剛說的是不是真的?」
他身上還插著針孔,手指無力地指向葉嵐。
葉嵐連連搖頭,「爸,歡歡她說著玩的,您別往心裡去,您身子剛剛好轉,別再出事了。」
葉嵐給我使眼色,我再著急也不敢再把我爸氣著。只能順著他的話,說道:「是,我和哥無聊說著玩的,爸,您別當真了。」
「你們把我當傻子是不是?說著玩的?現在把事情給我說——說清楚!」他最後的語氣越來越急促,一番話說得臉紅脖子粗,我趕快衝出去找醫生。
醫生給他緩和著心跳,又對我們道:「葉老先生的身體現在真的不太穩定,你們再這樣,我真的真的不敢保證下次還能不出事。」
葉嵐頻頻點頭,「我知道,知道了。」
醫生這才放心走出去,我看了看熟睡著的父親,對葉嵐道:「唐宋把秦安關在屋子裡,還找了幾個人去招呼他,我現在照護爸爸,你上去把秦安的事情解決掉。我不要看到他受傷。」
葉嵐繼續溫和的點頭,「你好好照護爸,我上去看看。」
我拉了一下他的手,「哥,我相信你,希望你別辜負我,別害秦安。」
他愣了一下,微笑的用手摸摸我的頭,「好。」
我放下心,開始用心照護爸。
「爸,你快點好起來吧,現在家裡很多事情,喬哥和逸之還很危險,哥現在也危險,危險到讓我完全看不懂他,爸,你不是還說過要看著我和秦安訂婚的嗎?你快點醒吧。」我抓著他的手往自己臉上蹭,他還是昏迷不醒。
我幫他換了幾次葯,就趴在床頭沉沉睡去。
夜晚,我的意識模糊,只覺得似乎有人走到我的身邊,在我無意識的時候,做了一些我不甚清楚的事情,我只覺得嘴唇上一陣酥|麻,然後完全沒有了意識。
早上醒來,我只見到我爸的面色蒼白沒有血色,我出去找來葉嵐和醫生,幾分鐘后,醫生群體走了出來,惋惜的說道:「沒有辦法,葉老先生的心臟和呼吸是半夜停止的,回天無力。」
我被嚇到,唇角驚恐的大幅度的扯動,抓著他的身子搖,「半夜停止,半夜停止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說,是因為我……因為我沒有警惕性,所以才會害到我爸的對不對?對不對?」
那位醫生被我搖得頭腦發昏,緩了幾口氣,才道:「與小姐無關,不是什麼警惕性的問題,葉老先生中槍,心臟功能本來就已經不好,這些天受到的驚嚇不少,大概只是這方面的問題。」
那位醫生被我搖得頭腦發昏,緩了幾口氣,才道:「與小姐無關,不是什麼警惕性的問題,葉老先生中槍,心臟功能本來就已經不好,這些天受到的驚嚇不少,心臟功能不穩定,與小姐無關。而且,葉老先生走的時候很安詳,很寧靜。」
我沒聽他的話,只是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雞。從小到大養著我的父親就這麼去了,我還沒有機會去聽他說與我母親的感情,甚至還沒有機會讓他親眼看到我和秦安訂婚。
「歡歡,沒事,你別內疚,和你無關。要怪,就該怪害爸中槍的人。」葉嵐過來安撫我。
我在他肩上扶著,哭個不停,「不……不是是的,我昨晚朦朧的感覺到了有人來過,是我的錯……是我警覺性太低,一定是和昨晚來過的人有關!」
葉嵐嘆口氣,「不,昨晚是我來過,我擔心爸,所以來看一下他的狀況如何,那個時候他還很好,與你無關,醫生也說了,爸爸的心臟衰竭了,與你無關的。」
雖然他這麼說了之後,我心裡好受些,但是仍然感覺到鼻子酸酸的,推開他,往房間里走,「我去和爸爸說些心裡話。你別進來。」
葉嵐點頭。
我走進去,床上躺著的人臉上保持著淡然的笑容,我想起來剛才醫生說,他走的時候很安詳。大概是真的很安詳吧。
我像昨晚般拉著他的手,想說話,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爸,自您把我從琴姨那裡領回來,我就沒有和您說過多少話,我感謝您給了我一個完整的童年,爸,秦安是好男人,您可以放心。」
我的淚不自覺滴到他手上,後面響起一聲叫喚,「歡歡。」
我回頭,身後的人是唐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