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寧不為天帝
「唉，師尊真是可憐弱小又無助捏！」
踏著如水的月華，寇曉曉自明月中走出，宛如一位凌波仙子，步履輕盈。
她翩然而至，輕飄飄的落在屋頂上。
明眸在年輕的師尊臉上掃過，唇紅齒白，粉雕玉琢，如同是個瓷娃娃一般，非常的可愛漂亮。
與後世那個威嚴不可侵犯的天帝，完全是兩個人。
寇曉曉的明眸，盯在葉凡的臉上目不轉睛，這樣放肆的打量師尊可還真是頭一遭。
可不能錯過。
「荒古聖體嗎？」
她終究還是有些心虛，在片刻後轉移了視線，想起師尊剛剛的苦惱，在心中低聲自語一聲。
這種體質，的確是堪稱曠古絕今。
在人族中，是最強的那幾種體質之一，可與太古萬族中的古皇親子比肩，而大成時更加恐怖，號稱能與大帝叫板。
在荒古年代，那個黑暗動亂的年代，人族無大帝，卻接連出了九尊大成聖體，讓這種體質成為了一種傳說。
似乎也是因此，耗盡了這一脈的氣運，徹底淪為了廢體。
但實則真正的原由，卻是因為一則來自於.......
地府的詛咒！
寇曉曉的明眸若星辰璀璨，在她的眼中此刻葉凡的身軀內部，仿若出現了大量扭曲的黑色細線，如一道道枷鎖，沉重無比。
讓他的每一步修行，都是在負重前行。
「地府嗎？」
似乎這些扭曲的黑色細線，讓少女回憶起了一些東西，陷入沉思。
地府，並非是那所謂輪迴的中轉站。
這是一個讓人恐懼的傳承，每個時代都有他們的傳承，是恐怖、詭異、強大的代名詞，號稱萬靈的歸宿。
且，地府一脈深不可測，從不缺少皇道高手，更是持有仙器通天冥器，自身還能創造出媲美大帝的生靈，絕對是最恐怖的生命禁區，沒有之一。
即便在後世，地府已經徹底覆滅，但世間依舊殘存著他們的可怖傳說，每每提及時，都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可想而知，其的可怕與強大。
至於為何地府，會如此針對荒古聖體？
這就不得不提及，那位在成仙路上，曾與師尊並肩而戰的無始大帝！
「仙路盡頭誰為峰，一見無始道成空！」
這是世人對荒古時代最後一位人族大帝，無始大帝的最高的讚譽和評價，他是唯一的，曾創下不可磨滅的輝煌。
其之強，他人難以望其項背，為大帝中的巔峰，強大到背對眾生的地步，其帝器無始鐘響山河碎，懾服太古萬族，橫掃諸天星域，所向無敵。
曾有言，「寧戰大成聖體，永不見無始。」
他的一生，有無盡的傳說，在成帝前就曾徒手接過極道帝兵，萬古難有媲美者。
而在成帝后更是強勢，鎮壓一切牛鬼蛇神，即便有生命禁區內的至尊出世，想要發動黑暗動亂，也是被輕易鎮殺，守護了人族一個時代。
然而……
就是這樣一位強勢無敵的大帝，在幼年時卻是孤苦的。
其實這一切的根源還是地府。
無始大帝的父親是一位大成聖體，但卻因地府對聖體的詛咒，晚年發生了不詳，最後自願死於西皇母之手。
其母西皇在目送愛人離世后，卻連悲傷的時刻都沒有，就要去獨自對峙來自地府的禁區至尊。
而年幼的無始，卻也因此被封印在神源液中避開這一場「黑暗動亂」，當他重新醒來時，與父母卻再也不能相見，天人永隔。
正是在如此的深仇大恨下，當無始成帝后，就對地府進行了最為慘烈的征伐，近乎將大半個地府打崩。
若非在後來，有通天冥寶對地府的位置進行遮掩，讓無始大帝找尋不到，或許地府早在數十萬年前就將覆滅。
正所謂，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在遭遇到無始大帝這般的殘酷打擊后，地府自然心懷怨恨，為此他們不惜代價以通天冥寶，對聖體進行了第二次詛咒，讓其徹底地斷絕了修行路。
這也就是在荒古后，聖體難以修行的真正原因。
「師尊，你忍著點，我很快的.......」
寇曉曉在葉凡的身軀上打量了一陣后，探究明白了那深藏於血肉中的詛咒，在心中低聲自語了一聲。
說罷，她潔白的素手上，出現淡淡的晶瑩光芒，如真似幻，若紅塵煙火般縹緲，近似於仙。
原本，她並不打算干涉師尊的人生軌跡。
只是在暗中默默的關注著。
可是，今夜她看到師尊在月下的憂愁，對父母的思念與痛苦，不由地令她回想起後世師尊那蕭瑟的背影，是那般的孤獨寂寞。
或許，他的心中一直在思念著父母。
寧不為天帝，願做凡人，只求再相見一面。
這是師尊一生中最大的遺憾。
因此，寇曉曉決定小小的任性一回，替師尊的修行提提速，讓他能早日回家，不再錯過，留下難以挽回的遺憾。
「錚！」
她潔白的手指，用力捏住一根黑色的扭曲絲線，狠狠地一扯，將其抽出葉凡的體內。
那黑色的絲線，猶如活物，即便被抽出體外后，依舊在扭動著，相當的詭異與可怖。
甚至於，打算重新換個宿主，試圖鑽進寇曉曉的手掌中。
「哼！」
寇曉曉俏臉一寒，屬於紅塵仙經所修行出的「仙力」驟然爆發，將那一縷黑色細線徹底碾碎。
她如今雖境界不高，但面對區區詛咒之力，還不放在眼中。
「錚！錚！錚！」
黑色的扭曲絲線蠕動，在那隻潔白如玉的手掌中，被一根根從葉凡的體內拔出，而後被那如真似幻的紅塵仙力所攪碎，消散於天地間。
最終，在不知道過去了多長的時間后，寇曉曉停了下來。
此刻的她，似乎亦有些消耗過大了，連額角的鬢髮都被薄汗濕了。
這畢竟是來自地府的詛咒。
她目前的境界終究還是相差太遠了，若非有著神奇的紅塵仙經，與曾為大帝的見識，別說是拔除，想要發現這詭異的詛咒都困難。
「差不多這樣就可以了。」
寇曉曉抹去俏臉上的香汗，看著師尊體內已經去除了一部分的詛咒，心中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雖沒有完全將其拔除，但足以讓師尊在前期的修行中，免受其擾。
「師尊，這一次終於是我替你分憂了。」
雖然有些虛脫，但她絕美的容顏上，卻是綻放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以往，都是師尊傳她功法，替她遮風擋雨，護她修行，而她卻無以為報，只能躲在他的羽翼下，享受著這份庇護。
而現在，終於輪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