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74章 抄家
動手的蘇蘊的暗衛,他們將人帶進了小院的密室內,直到深夜,他才一身寒露地走進來,青宴此時還未曾入睡,在屋內等著他。
「怎麼樣?交代了嗎?」
「交代了!」
他甚至都不曾用行,那人就把什麼都說了,理由還真是可笑,只因為祈雨殿那邊給出的酬勞豐厚,他們做的僅僅只是從各地的人手中將人送到雍城,而下面搜羅的還另外有人,甚至接應他們的也不會是祈雨殿,有時候是某家的管家,有時是朝中某大員的親眷。
蘇蘊審到這裡,覺得這些人果然還是之前過的太好了,不過以後的好日子結束了,在拿到名單的第一時間,他就安排人去暗中查探,找到證據,立馬處理了。
他只是簡單地為青宴解了惑,隨後便準備睡覺,可翻來覆去,怎麼都無法安睡。
大慶,至少從先祖手中開始,就很少出現過冤假錯案和剛愎自用的帝王,甚至,每一任皇帝都兢兢業業,就怕造了孽,被祖宗們鞭笞,就連他的父皇,也僅僅是在皇子們奪權的時候動了手,處置了一批世家和老臣。
可到底在某些人眼中,還是落下了皇家式微的局面,竟明目張胆地買賣人口。
未審問之前,他也以為是祈雨殿那邊的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可結果呢,祈雨殿手中的人,只是從那些人手中買來的,誰家需要,便暗中聯繫,自有人送至他們手上。
不止是女子,孩童的買賣更為猖獗。
那些孩童甚至連入京都不用,在半路上就被賣完,賣家都是提前找好的,所賣的銀兩也各不同,但很好賣是絕對的。
此次他們帶入京的只有幾名女子,有祈雨殿的,也有別家的,這些人也不知是膽大還是膽小,竟將那些買家的信息登記在冊,據說是為了在某日自保,很好,這麼快就如他們所願了,只是屍體能保住,命他就收了。
青宴知道他心情不好,用手輕輕撫著他的後背安撫。
「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用盡手段補救吧!」
這些事,其實青家一直都有所接觸,不然那些青家的孩童是哪裡來的?有些是從人販子手中救下的,有些是半路逃跑被他們遇到的,這些年來,到處都是旱災,那些易子而食的又豈會在少數。
他只是常居高位,看不到掩藏在地底下的那些魑魅魍魎。
「若非這次注意到祈雨殿,我怕是這輩子都沒機會見到如今景象了對嗎?」蘇蘊喃喃自語,又像是在詢問青宴。
「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光明的,有些人身處黑暗,便忍不住將更多的人拉進去,你沒有做錯,只是手段還不夠狠!」
一般這樣的買賣,都不是一日促成的,背後的交易鏈輻射巨大,一點點的抽絲剝繭,就會發現,在那更深處,還有更多的未知危險。
蘇蘊此時就是這樣,他現在覺得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可能是兇手,他會忍不住猜測,那誰有沒有參與其中?怎麼參與進去的?目的又是什麼?
他懷疑所有人!
「青青,我不忍讓你看到另一面,卻發現過多的隱藏,使得那些蛀蟲囂張至極!」
「那就別隱藏了,伸出你的利刃,將那些魑魅魍魎都斬了!」
這一夜,蘇蘊未曾入睡,青宴也如此。
待天亮時,暗衛那邊的消息就傳來了,那人供出的那些人,手裡的證據也到了蘇蘊的手中,他絲毫不猶豫,第一時間便下令讓城防營的人抄家。
一切毫無徵兆,單單京中的官員,便有五個之多,甚至連一品官員都有。
齊府。
齊才生站在院內,看著城防營,將他二弟一家帶走,家中搜出的綾羅綢緞金銀珠寶,一箱又一箱地抬走。
「大哥,大哥,你救救賢兒啊,他是你侄子,你的親侄子,我罪該萬死,可他還小,求求你救救他吧!」
齊才生置若未聞,只是看著那一箱箱價值連城的東西,沉著臉。
齊夫人陪在他的身側,心驚不已。
齊家並不是什麼名門望族,家中累積的財富也是齊家那麼爺們奮鬥三代才到手的,她掌家,最是知道該有多少東西,齊家一家之財,都不足這些的十分之一。
老二到底在何處弄到的?又是為何落得如此局面?她凝眸,百思不得其解。
「老爺!」
齊夫人有些擔心,家中的老太太最是寵愛幼子,若是知道了,怕是要鬧。
只是她話音剛落,那位齊家老太太便被人攙著疾步走了進來。
「老大,為何對弟弟視而不見?他犯了事,保下就是了,至於由城防營動手嗎?交給城防營,他還有活路嗎?你忍心讓我這白髮人送黑髮人?」
老太太的不講理,在齊家可是出了名的,一旦牽扯到幼子,不管老大有沒有錯,總少不了一頓訓斥,齊才生也不是保,但這次說什麼,他都不能出手。
「賢兒還那麼小,你怎麼忍心看他一道入獄?你作為大伯,怎麼心就這麼狠?」
老太太說著,便舉著手中的拐杖想要打人,齊夫人見此,慌忙擋在齊大人的身前,她知道,這是他的母親,他不能躲,但同樣他也是她的夫君,她不忍看他被如此對待,只盼此次后,能讓他有所改變。
拐杖卻沒打在她的身上,一抬眸,看到她家老爺一手將拐杖攔了下來。
「娘,我可以保下二弟,只要舍了這一身官服,舉家遷回祖地,三代不可經商不可求學不可為官即可,娘還要嗎?」
齊大人一臉的平靜,說出的話,卻讓老太太捉摸不透。
她不知道老二犯了什麼事,可這些年來,大小事都是老大擺平的,只因為是老大在嚇唬她。
「老大,你是要用整個齊家換回老二?你實話告訴我,這背後有沒有你的手筆?」
齊大人拍了拍身旁夫人的手,輕聲說道:「這些年委屈你了!」
他娘好歹不分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對他們大房是怎麼看都不順眼,有時候真想就這麼拋棄齊家算了,可想想兒子和入宮的女兒,又忍不住想要拉二房一把,只要不將整個齊家作進去,他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想來,是他想當然了,二房又豈是他能拉的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