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復生

第5章 死復生

第5章死復生

庄詢逃脫,拿著休書,想不通怎麼振國公府突然就有了一位夫人,拆開信件,越發覺得司琴宓可憐。

信里指責她沒有生育能力,鋪張浪費等等,確確實實是一封休書。

事情回到原點,怎麼把司琴宓的屍首運出城呢,棺材的重量,庄詢這四肢不勤的體質,移出刑場都困難。

兵丁們樂於看他忙裡忙外像是看樂子一樣,有感念他報恩之心的,但是也被周圍的同僚攔下,並且禁忌一般的說:「這可是司琴家女。」

沒有人幫忙,大多數顧忌司琴宓身份,另一部分人對司琴宓代表的司琴家帶著深入骨血的仇恨,他們因司琴盛京的叛國而妻離子散,痛失親人,他們樂意看司琴宓曝屍於市。

甚至庄詢都不敢再走單獨走小巷,因為走一次已經被打了一頓,還好見勢不對往大街跑了,他的背部遭了兩拳,隱隱作痛。

「叫你收屍,叫你收屍……」憤怒轉移到了他的頭上。

如果只是挨打還好,主要是首山玉的書楔被偷了,這可是之值錢貨,他懊悔不已。

庄詢買了把刀,守在棺材旁,此刻習慣了,反而不覺得刑場陰森恐怖了。

他不敢睡覺,秋夜的寒冷,細雨紛紛,他的喉嚨發癢。

寂靜的夜有了更多的沉思,自己為什麼要這樣辛苦,和所有人背道而馳,明明不用管就好,讓她曝屍荒野就好,自己現在就可能在溫暖的被窩裡做著美夢。

撫摸著冰涼的棺材,他能夠轉身離開,他就能不受冷風侵襲,就能與叛國賊的女兒脫鉤,就能安安穩穩過日子。

但庄詢站住了,腿腳離不開。

一年前穿越而來,同樣是這樣的天氣,餓了兩天的他喝到一碗熱騰騰的米粥。

那份甘甜是一個習慣三餐的現代人難以體會的。

以前看電視施粥,覺得那麼一點米糊糊打發叫花子呢,這些人怎麼那麼虛偽。

但是餓到眼睛綠,喝上熱騰騰的米粥,覺得施粥的美人就是活菩薩。

反思自己,自己昨天的做法就是錯的,應該先把棺材找個地方停放,而不是刑場,自己也能休息,可是想一想也不會有願意自家停放棺材,還是令人唾棄的叛臣之女的屍首。

精神困,身體乏,這樣倚靠著棺材,就在秋雨中睡著了。

昏昏沉沉,面頰發熱,有人搖醒了他,還是昨天的兵卒。

「醒醒,快把你的破棺材帶走,今天這裡又要問斬犯人了。」兵卒惡狠狠的說。

「抱歉,兵爺,通融通融,我再放一會兒,找到車輛就拉出去下葬。」庄詢感覺身體發熱,整個人的狀態都變得萎靡,渾身濕漉漉,腦子昏昏沉沉,還有些裂痛,他遭風寒了,但是還是本能從包里掏出銅錢。

「通融什麼呀,都說了今天這裡要問斬犯人,監斬官大人看到你擺一口棺材這這裡成何體統!」兵卒不耐煩的甩開庄詢遞錢的手。

「那等天亮,小人我去借借拉車,就把棺材拉走。」庄詢哪怕臉色熱紅依然謙遜。

「等什麼天亮!現在,立刻,把你的棺材帶走!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兵卒威脅說。

「我明白,我明白,我馬上帶走。」庄詢再次遞上銀錢,比上次分量更多。

「賣國賊的女兒也能有人收殮,真是瘋了。」兵卒收了銀錢,感嘆一聲,然後看庄詢如何拖動棺材。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法律上她死了我也不辯解,但是作為受恩之人,咳,咳,眼見恩人曝屍於市,我實在做不到,咳。」庄詢苦惱的看著沉重的棺材,喉嚨的有了痰,整個人顯得病殃殃的。

庄詢這種迷糊的樣子,拖棺材像是要把自己送進棺材,說的話又是那麼漂亮。

兵卒忍不住譏諷:「你倒是恩義得很,既然如此反正現在振國公府已經沒了這位夫人,不如你結個陰婚,她就算你親人了,我們就能幫你運到目的地,我做個主,免費。」

「此話當真?」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庄詢期盼的看向兵卒。

「瘋了吧,陰婚都敢結,不怕損了你的陽壽?」兵卒用看瘋子看庄詢。

「我這樣一天空轉,更損陽壽,只要兵爺你肯幫我運輸棺槨,這陰婚怎麼結。」笑死唯物主義者了,怕什麼陰婚折壽。

這下為首的兵卒尬住了。

「你去問道學先生,現在把你的棺材拉走。」他有些惱怒。

「大哥,意思一下得了,這位小哥確實有恩義。」旁邊的小弟可憐庄詢說。

「大哥,這司琴家確實不是東西,可是這位小哥挺無辜的。」庄詢的行為還是有些人支持的。

「算了,你寫個婚書,再和她對拜對拜,就算你們是夫妻關係,根據規章,你付點錢,我們順路幫你運出去安葬,一百文,別心疼,動用公家車輛做這種,要給上面打點,也要給底下的兄弟們一些跑腿費……」領頭的兵卒有了台階下,態度稍微軟化。

「稍等,稍等,咳咳……」

婚書庄詢不會寫,所以他寫了兩分文書簡單描述這種情況,希望對方原諒他的冒犯,一份放棺材里,一份燒了。

拜堂反正肉穿無父無母,拜拜天地,在幾個兵丁的注視下,用紅繩系住棺材,牽著棺材對棺材對拜。

有了借口,兵卒們也搭了一把手,幫他把棺材裝上車。

坐車上,對著護送的兩個兵丁千恩萬謝。

「你也別怪老大,他弟弟是禁軍,跟隨司琴盛京出征,現在生死未卜,他痛恨司琴家的叛國。」一個兵卒解釋說。

「那裡的話,兵爺他能幫人,詢已經很感激了,沒有兵爺許可,詢真不知將棺槨怎麼辦。」庄詢感激說。

「小哥你也是直人,這些錢是小哥最後的積蓄吧,我不要了,還給你吧。」稍微年輕一點的兵卒是眼見庄詢掏空錢袋的。

「我也是,小哥你也不容易,受過司琴宓幫助的人很多,只有小哥你願意為她收屍。」另一個兵卒嘆息說。

「那可不行,麻煩兩位,詢已經心下難安,家還有餘糧,請二位務必收下。」人情世故他是懂的,極力勸阻。

他懂人情的好處就是,兩人還搭把手幫他挖坑,一個容納棺材的坑,要是他一個人挖,可能要挖一天。

「時間也差不多了,要到斬首的時候了,我們要去維護秩序。」挖坑挖出大半,看了看天色,兩個兵卒告辭說。

「掩埋的事情就交給詢吧,多謝兩位大哥出手相助,詢銘記在心。」庄詢感覺自己頭更加暈了,勞累和疾病雙重摺磨,但是他也不忘表示感謝。

雙手磨出水泡,目送著兵丁走遠,庄詢繼續動手,彎腰挖坑的他聽到了棺材響動的聲響。

他以為是什麼小偷之類的,亦或者看不慣他的流民,握緊鋤頭,爬上地面。

滿臉血污,眸光清澈,坐立在棺材中,輕撫自己的血紅的脖頸,身體看起來甚為僵硬。

一時間庄詢腦子裡湧出萬千想法,眼睜睜看著司琴宓爬出棺槨,愣在當地,鋤頭都掉了。

「夫人,結陰婚是為了將您下葬,萬望海涵。」思考太多,想想自己做的,對不起她的好像就是不經她同意結了陰婚。

「郎君,何至於此。」這副病殃殃灰撲撲的樣子,司琴宓心生憐惜,將庄詢摟入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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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為我打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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