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天壤之別
「砰。」
蔡武能話還沒說完,音爆之聲突然在他耳邊炸響。他驚愕地抬頭,就見林北辰隨手扔掉酒瓶,一腳向他踹來。
「轟隆。」
一瞬間,蔡武能只感覺像是被一輛高速行駛的大卡車正面撞在了胸口上,混身上下的血肉骨頭,包括五臟六腑在內的所有東西都彷彿被這一撞強行擠壓在了一起。
在這彷彿直接作用於靈魂的痛楚中,蔡武能忍不住發出了凄厲如惡鬼般的慘叫:「啊……」
伴隨著這凄厲的慘叫之聲,兩百多斤的蔡武能猶如一個破布娃娃般橫著倒飛出去十幾米遠,然後狠狠地撞在了十幾米外的餐車之上。
「砰。」
只聽一聲轟然炸響,那不鏽鋼製成的、足有一米多高的餐車竟是在這轟然一砸之下嚴重變形彎曲。
「嘩啦啦。」
上面擺放的菜肴酒水猶如下雨一般紛紛落下,將蔡武能淋了個狗血淋頭。
此時,口眼歪斜、滿身血污,再加上湯湯水水倒了一身的蔡武能,哪裡還有之前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樣?簡直就像是一個剛剛從下水道里爬出來的臭老鼠。
「在我沒有允許的情況下,是誰讓你先開口罵人的?真是不知死活。」林北辰冷冷地掃了蔡武能一眼后說道。
這,這,這傢伙怎麼敢?
眾人見此情景,紛紛用驚愕的眼神看向林北辰。
轟隆!
猶如晴天霹靂在眾人耳邊轟然炸響,人們紛紛愕然抬頭,瞪大雙眼,張大嘴巴,一臉驚愕地看著林北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這傢伙,這傢伙怎麼敢?
英男等人見此更是嚇得連忙向後退去,生怕被殃及池魚。
太狂妄了,當真是太狂妄了。
甚至用「狂妄」這個詞都不足以形容眼前這個傢伙了。
這裡可是明花苑啊,在這裡對明花苑的經理出手,這不是在找死嗎?
這傢伙知道蔡武能作為明花苑的經理有著多麼強大廣泛的人脈嗎?
這傢伙清楚蔡武能和宮城紙業的老總有血緣關係嗎?
不,這傢伙對此一無所知,他完全處於懵懂狀態,只是憑著一股蠻勁行事,說白了,他這是在自尋死路。
站在一旁的賈躍遷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他瞥著那狂妄無邊的林北辰,就像在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
要知道,即便是他,在進入明花苑后也得給蔡武能幾分薄面,這小子算哪根蔥?不僅在明花苑內大鬧天宮,還膽敢直接對蔡武能動手。
這簡直就是老壽星吃砒霜,活膩了。
看來,根本不需要他出手,這小子就會被怒火中燒的蔡武能撕得粉碎。
心裡這麼一盤算,賈躍遷對林北辰便失去了所有興趣,轉而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旁邊的陳媛媛身上。他打量著陳媛媛的身姿,望著她那高傲的神態,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今晚即將上演的美妙畫面。
一想到這,他心中就激動不已,差點把剛吞下的小藥丸的藥效給引發出來,好一番努力才勉強壓制下去。
等著吧。
用不了多久,等解決了這小子,等你服下我為你準備的葯,你便是我的囊中之物。
「混蛋,混蛋,啊啊啊,這個該死的混蛋。」蔡武能渾身疼痛難忍,每一刻都彷彿有千萬根針在扎他,他恨不得立刻將林北辰千刀萬剮。
自從他成為明花苑的經理以來,誰不是對他畢恭畢敬?他何曾受過這等窩囊氣?
在怒火的驅使下,蔡武能竟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手指著林北辰,像瘋狗一樣咆哮著:「人呢?都死到哪去了?沒看到我被打了嗎?」
咚咚咚。
話音剛落,一陣密集的腳步聲便由遠及近,很快,十幾個身強體壯、如同健美先生般的壯漢從兩邊圍了上來。
從他們統一的著裝就能看出,這些人都是明花苑的保安。
他們一上來就將林北辰團團圍住,一雙雙兇狠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彷彿只要蔡武能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像餓狼一樣撲上去將林北辰撕成碎片。
「竟敢對我動手,你這個混蛋。」蔡武能怒吼著指向林北辰,「我現在就讓你知道,在這明花苑裡到底誰說了算。」
「滷蛋,我勸你識相點,趕緊閉上你的臭嘴,否則我要是火了,就算你堂哥蔡宮城跪下來求情也沒用。」林北辰冷冷地說道,「到那時,你想死都難。」
「你小子從哪知道我堂哥的名字?」蔡武能眉頭一皺,略一思索后又冷哼一聲,「你以為隨便報個我堂哥的大名就能嚇唬我?」
「真把我當傻子了?」
說到這,蔡武能頓了頓,在幾個服務員的攙扶下慢慢後退,同時沖林北辰冷笑:「撒謊前也不打聽打聽?我堂哥今天就來視察,你的謊話馬上就不攻自破了。」
「蔡宮城要來視察?」林北辰笑了,他估摸著是立花苑被他收走後,蔡家只能將餐飲方面的重心放在明花苑上了。
「他來也好,正好省得我親自動手。」林北辰繼續說道,「說實話,雖然踩死你們這些小嘍啰不費吹灰之力,但能不自己動手我還是不想動,畢竟,你們身上的臭味太重了,打死你們都嫌髒了我的手。」
好歹他也是毒蛇特種部隊的一員,即便不顧及自己的形象,也得稍微考慮一下毒蛇對外的形象。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能不動手林北辰還是不想動的,畢竟就算這些傢伙是垃圾,他當眾動手對外影響也不好。
臭魚爛蝦?
打死都嫌臟手?
蔡武能一聽這話,火氣噌地一下就冒到了頭頂,他怒視著林北辰,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殺意,像瘋狗一樣沖著林北辰咆哮:「小癟三,你說什麼?」
「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到底誰才是臭魚爛蝦。」說完,他轉身沖著旁邊的保安怒吼:「你們都愣著幹什麼?一點眼色都沒有,還不趕緊過去把這混蛋往死里揍!」
十幾個保安一聽,立刻向著林北辰圍了過去,他們面目猙獰,肌肉凸起,只待一靠近便用那砂鍋大的拳頭狠狠地砸向林北辰。
一旁的賈躍遷忍不住嘲諷道:「小子,別人也就罷了,蔡武能蔡總可是個大人物,連我都要敬重三分,你算哪根蔥,也敢罵蔡總是臭魚爛蝦?」
「媛媛,這傢伙不會是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吧?怎麼盡說些胡話?蔡總那樣的大人物也是他能隨便指責的?」
英男對陳媛媛說道:「這傢伙跟你熟,你快過去讓他跪下來給蔡總磕頭認錯吧,這樣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否則怕是連小命都難保,說不定還會連累到你。」
「大人物?」陳媛媛不屑地一笑,「就這滷蛋也算大人物?等著吧,等會兒有這個所謂大人物哭的時候。」
區區一個明花苑的經理而已,對普通人來說或許算是個大人物,但對陳媛媛等人來說,他不過是一隻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
放在林北辰身上更是如此,要知道就在不久前,這個所謂大人物的頂頭上司蔡宮城還像狗一樣趴在林北辰面前呢。
在林北辰面前,連蔡宮城都得裝孫子,更何況這蔡武能?
林北辰隨手拉過一張凳子坐下,翹著二郎腿對賈躍遷說道:「說他是臭魚爛蝦都是抬舉他,實際上在我眼裡他連臭魚爛蝦都不算,頂多就是下水道里等死的臭老鼠罷了。」
「你這小子,簡直是在找死。」蔡武能憤怒地對著林北辰咆哮。
咚咚咚……
就在這時,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蔡武能透過窗戶往外看了一眼,頓時欣喜若狂,他抬頭惡狠狠地對著林北辰喊道:「小子,我堂哥帶人到了,你準備好受死吧!」
話音未落多久,大門轟然打開,隨即十幾個穿著統一黑色西裝的保鏢邁著整齊的步伐走了進來,最後,一個看上去四五十歲的中年人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步入。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在立花苑停車場與林北辰見過的蔡宮城。
「武能,你在搞什麼?把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幹什麼?不知道這樣會影響生意嗎?」蔡宮城皺著眉頭說道,「趕緊讓你的人各歸各位,要是影響了這個月的銷售額,我唯你是問。」
「堂哥,我這也是沒辦法啊。」見蔡宮城到來,蔡武能趕緊迎了上去,恭敬地說道,「有人在這裡鬧事,而且還特別囂張,說認識你,我也沒辦法,只能讓人把他圍住,正打算向你彙報呢。」
「什麼?」蔡宮城本就難看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陰沉,雙眼中透露出濃烈的殺意,「今天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曆,前不久剛遇到一個搗亂的傢伙,現在又遇到一個,我倒要看看我最近的運氣是不是真這麼差,接連踢到鐵板。」
別看蔡宮城之前在立花苑面對林北辰時慫得要命,就以為他不過如此,實際上那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動林北辰,所以只能忍氣吞聲。
要是在平時,他可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暴君,逮到機會就要吃人的那種,脾氣也是出了名的暴躁。
此時,他一旦將那股暴戾的氣勢釋放出來,整個大廳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渾身一顫,深知蔡宮城脾氣的蔡武能更是嚇得連退兩步,雙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雖然樣子有些狼狽,但當蔡武能回過神來時,心中卻是大喜,因為他知道,那個狂妄的小子完蛋了。
生怕林北辰不死的蔡武能伸手就指向了林北辰,說道:「堂哥,鬧事的就是這傢伙,他還說要讓你跪下來求他,真是狂妄至極,無知透頂。」
賈躍升笑眯眯地抱著手看戲,作為一個自認為精英的二代,賈躍升來港城之前可是做足了功課,清楚地知道蔡宮城在港城擁有多麼強大的勢力。
可以說,一旦蔡宮城執意要對某人動手,就算是四大家族也不會輕易阻攔。
在這樣一個在港城隻手遮天的大人物面前,那個只會耍嘴皮子的傢伙又能算什麼東西?
蔡宮城甚至都不需要親自動手,只要一句話下去,有的是人爭著搶著去將這不知死活的小子弄死。
眼見如此情形,英男連忙拉住陳媛媛,低聲說道:「媛媛,知道這位是誰嗎?這位可是宮城紙業的老總蔡宮城啊,那是動動手指就能讓整個港城顫抖的大人物。」
「你心高氣傲,不把蔡武能蔡總當回事,但蔡宮城這位宮城紙業的掌舵人,你總該給幾分面子吧?」
「動作快點,趁著蔡宮城還沒動怒,趕緊讓那小子磕頭認錯,不然的話,咱倆說不定都得因為那小子的無知受連累。」
英男緊緊握著陳媛媛的手,顯得焦慮萬分。
這其實也是大多數剛從三樓下來的師生的共同想法。
在他們眼中,蔡宮城就如同巍峨的巨人,而林北辰則像是妄圖挑戰巨人的渺小螻蟻。一旦巨人發怒,一巴掌拍下來,那隻挑釁的螻蟻勢必會化為肉泥,而他們這些站在旁邊的無辜者呢?恐怕也難逃池魚之殃。
然而,正當眾人心中忐忑,生怕被林北辰所累之時,原本一臉怒容的蔡宮城卻突然僵住了。
他瞪大眼睛,張著嘴巴,一臉震驚地看著似笑非笑的林北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林……
林北辰?
這個混蛋,這個該死的傢伙怎麼會在這裡?
蔡宮城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啪!」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蔡宮城竟然抬手給了自己一耳光,隨後他強打精神,哆哆嗦嗦地走到林北辰面前。緊接著,雙腿一軟,竟直接對著林北辰跪了下去。
「砰砰砰!」
磕了幾個響頭之後,蔡宮城無比卑微地說道:「林先生,實在抱歉,都是我沒有管教好下屬,讓他們衝撞了您。這是我的錯,您要怎麼懲罰我,我都絕無怨言。」
他那副毫無尊嚴、恭敬至極的模樣,簡直就像一條正在向人搖尾乞憐的狗。
面對蔡宮城的低三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