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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的人夫很深沉

「才不要這種東西！」

除了已經去世的母親，在從前也沒有多少人管柚衣這些貴女應該學習的東西，畢竟時代所限，女人就是用於聯姻和滿足地位權欲的消耗品。也不管自家人夫是不是刻意挖坑的，總之，在看到一堆書籍的那一刻，柚衣以最快的速度柚衣把書從窗戶丟了出去。

「公主，這是城主送來的……」

一旁的朝子阻止不能，只能弱弱的勸說。

「人夫又怎麼――呃……」

柚衣有時候想法太簡單了，在憑著第一印象做出這事之後，成功發泄了情緒，她抓住書本的手停頓了下來。

是的，被這麼一提醒，丟出去之後，柚衣便後悔了。想來不過幾天而已，自己在人夫的地盤上如此高調驕縱……大丈夫？

忽然想起了自己城主夫人的形象，糾結了半天，柚衣悲傷的發現自己似乎又只能和侍女一起去把書找回來。

「好麻煩的事情……」

柚衣嘟嚷著。還好，書丟得不遠，窗外不大的花園裡便七七八八的橫著幾本。

「把這些都放回去。」

柚衣撿起來，把書丟給侍女朝子，期待剛才自己的舉動沒有被人看到。

正彎下腰撿起最後一本的時候，一道黑色的影子落到自己跟前。

柚衣抬眸，不禁微愣。

「什麼人？」

仰視的角度，逆著光，柚衣只發覺眼前是一片純白色。

站起身，確定自己的樣子還好，柚衣這才打量起眼前的人。

這人看不出樣子，整個人都覆蓋在厚厚的白色皮毛之下，連身形也看不出，而他的臉更是被完全的遮去了，柚衣只能憑感覺猜想大概是個男人。

自己是新婚的城主夫人，見到自己還沒有任何反應的人，這個城堡里找不到幾個。能自由出入內院的男人，還是個無禮的男人……到底是誰？

「奈落。」

面對柚衣的疑問，那人只是淡淡的回答。

略微低頭，行了一個簡單的禮節，卻沒有尊敬的意味。

這聲線太晦暗，柚衣只覺得不似個年輕之人，而聲音倒是合了柚衣的猜想，是男人沒錯。

這就更奇怪了。自己這一身的衣飾，不難看出身份才對，這人到現在見了自己，有行禮卻不尊敬，大概不是鄉野粗鄙之人便是驕傲無禮之徒了。

不對……如果只是一般人的話……這副樣貌……

柚衣的目光落到眼前的人的白色毛皮上，疑惑。

「這是夫人，還不退下！」

侍女朝子呵斥道。

貴族內院，怎麼會有男人出現。

「奈落？夫君大人身邊的人？」

柚衣來的時間不長，人夫身邊的人也不是很熟悉。她拿不準這人是什麼身份，暫時沒有動氣。

「是的，公主。」

名為奈落的男人回答。

柚衣覺得哪裡不對，這個陌生男子的感覺太奇怪了，絕對……和普通人哪裡不一樣。

柚衣的目光上下打量，似乎又找不到明顯的違和。

一個連臉都看不清的陌生人怎麼會出現在人見城？

「公主看夠了？」

對方的言詞讓柚衣很不舒服。

「無禮，你應該敬稱我夫人。」

柚衣不喜歡這人的語氣和態度，而且稱呼上更是顯示了這人對自己的輕慢。朝子叫自己公主是因為她一直是自己的近身侍女，習慣了，可這人……他不是人見城的人，這個人在這裡想要做什麼？

「是的，夫人。」

對方改口倒是很快。

「你……感覺怪怪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柚衣忽然覺得自己和侍女單薄的出現在這裡很不合時宜，眼前的人……漸漸的，柚衣甚至滋生了一種警惕感。

眼前的人不說話。

「衣著也好奇怪……」

柚衣思量著，厚厚的白色毛皮，這種天氣下不似普通人的裝扮吧。

這人的感覺……柚衣想到了什麼，忽然脫口而出。

「你該不會是妖怪吧？」

妖怪什麼的，柚衣真的沒見過，倒是每年的幾天，家族會請來德高望重的除妖師傅祈福除妖。話一出口，柚衣知道自己又犯傻了，這種老是憑著第一感覺行動的習慣……好悲傷。

「妖怪……聽夫人這的語氣，是在懼怕妖怪嗎？」

那人靠近了柚衣一步，語氣微微上揚。

「懼怕，怎麼可能？先不說有巫女和除妖師們了，妖怪也有好有壞，不會輕易傷人。」

「如果妖怪想要傷害人類的話，人類也不是很脆弱的，至少很多妖怪還是忌憚人類的。」

柚衣覺得這人的話語中有什麼，但想到未知的危險性，她還是擺出了自己的態度。

――這裡是人見城，也不是什麼容易鬧事的地方。

「夫人說的……很對。」

那人發出一陣低笑。

「你在嘲笑我是吧。」

柚衣不滿，再遲鈍，也能聽出這人完全沒有一絲的尊敬，甚至是嘲諷。

被明著這麼輕視，還是第一次。

好想打人有沒有……

「夫人多想了。」

那人彎下腰，依然看不到他的臉。

他並沒有否認自己是妖怪，也沒有承認，倒讓柚衣有些無趣了。

「……我們走吧。」

柚衣轉身離開。大概再堅持下去，這人口中也得不到幾句真實，索性算了。

只是……柚衣不禁回頭，那人正好還在那裡，距離如此的遠，可柚衣就是覺得那人彷彿目光依然直直的落在自己身上，讓柚衣一陣不自然。

「那人是誰？」

走在回房間的路上，柚衣問朝子。

「公主，聽聞奈落大人是人見少主的幕僚。」

最近一段時間，似乎經常跟在少主身邊，所以這才讓朝子知道了。

不過一個小小的幕僚竟然對公主如此無禮，太不像話了。

「是妖怪嗎？」

柚衣問。

「應該不是。」

妖怪是低賤的存在，一直是被人類所不齒的，高貴的城主怎麼可能容納一隻妖怪在自己的城堡？

「這樣啊……」

柚衣低頭，腦海中閃現那人直直的看過來的樣子……緊了緊自己的手。

**

晚上見到人夫，柚衣顯得沒精打採的。弱氣夫君看到柚衣這樣，有些擔心的摸了摸她的頭。

「柚衣今天很累嗎？看太多書籍了？」

一提到念書什麼的，柚衣又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吶吶，夫君大人。」

「怎麼了？」

人夫靠近，一雙帶著淺淺笑意的眼眸認真的看向柚衣。

哎呦，這副弱氣的樣子真的好可*，柚衣心中一萌，忍不住想用爪子戳臉。

「是很累嗎？」

「把那個奈落趕走吧。」

柚衣想了想，開口了。

記仇又怎麼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討厭這種被人死死壓制的感覺，討厭被人嘲弄輕鄙。

「哦，為什麼。」

聽到奈落，弱氣人夫並沒有多大的驚訝。

「因為不喜歡那隻妖怪。」

柚衣確定那人是妖怪了，雖然不知道人夫拿那妖怪想要做什麼，留一隻妖怪在附近真的好嗎？

「妖怪？」

人夫瞭然。

「他是妖怪吧。」

柚衣說。

還是一隻有恃無恐的，傲慢無禮的妖怪。

如果妖怪也分貴族平民的話，奈落絕對是鄉下種田那種。

「因為是妖怪而懼怕嗎？」

人夫這麼說，幾乎問出了同奈落一般的話，不過，那時候的柚衣並沒有執念這一點。

「不是，是覺得……」

拋開那些表象的東西，那妖怪太過囂張，也太過危險……他的一切會在控制之外。

「直覺。」

柚衣說不出理由，只能這麼解釋。

「既然這樣，我知道了，明天就讓奈落離開吧。」

人夫沒有多說什麼，答應了柚衣的要求。

這般的爽快讓柚衣覺得，大概那妖怪也沒有什麼大用途了。

啊，也是，鄉下的種田妖怪能做點什麼？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算了，還是不要了，如果還有點用的話。」

看人夫的態度，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難道自己太緊張了？

想來，那妖怪除了傲慢無禮點，是沒有幹什麼？要是攆走他，那人家是不是只能回鄉下去了？

「怎麼說？」

人夫似乎也不驚訝柚衣的善變。

「好像他也沒做什麼。」

柚衣覺得，自己還是一個講道理的人的說。

「如果無害的話，就留一口飯吧。」

「即使是妖怪？」

人夫笑。

「啊，不吃人就行。」

今天還真的有些累了，柚衣對鄉下妖怪的話題沒有了興趣，翻身，把自己捲成一堆，睡覺了。

「不吃人……嗎……」

人夫坐在柚衣的身邊，低語著。

昏黃的燈光下，搖曳的燭火讓他看上去面色不定。

很久很久，直到柚衣的呼吸聲傳來……

「呵……不吃人……」

弱氣人夫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揚了一個淺淺的弧度。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很抽，一直發文無能

如果妹子發現各種奇異的抽搐，請淡定吧……

明天不想更了，碼字好苦逼，隔日更吧o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