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54章 暗銷無愧
何楹和唐果果本想陪顧招娣一起，可聽說葉老師也會去，兩人便打消念頭，轉而去足球場散步。
安靜下來后，唐果果又開始抱怨：「好尷尬啊！下次見到王瑾澤和程波要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啊。」何楹咽下一口紅豆牛奶沙冰，看著足球場遠處踢球的同學們，語氣淡然，「你淡定一點。」
「我也想淡定！可是.」唐果果抓著頭髮，滿臉窘相，「可是自從那個親親的表情發給王瑾澤，他到現在都沒有回復我的消息！還有程波，程波也沒回。啊啊啊啊~~~他們一定是以為我要搞曖昧，所以想要跟我劃清界限！」
「不會的。」何楹還是平靜地安慰，「程波人很和善，而且本來就對你有好感，他才不會因為一個表情不理你。至於王瑾澤」她說著起身，指向球門前正張開雙臂準備接球的男生，「他在那守門，應該沒時間回你的消息。」
「什麼？」
唐果果下意識理了理頭髮，確認自己儀錶整潔后才驚訝地看過去。
就在這個間隙，遠處的王瑾澤早已將對方的球牢牢接住又拋出，此刻正全神貫注地等待下一次防守。天邊一抹紅霞恰好投射在他側臉上，連帶著他雪白的球衣一起發出刺目的金暉，晃得唐果果一陣眩暈。
深埋心底的讚歎，也不知不覺從嘴巴里鑽出：
「他真的好帥啊！~」
何楹知道，有著運動健將屬性的學霸，對唐果果來說，誘惑簡直不要太大！
可她還是不忍心打斷唐果果的美夢，或許就這麼看著王瑾澤在球門下飛撲起跳，對她來講也已經足夠了。
觀看球賽的時間總是比學習過得要快一些，更何況是帥哥們的球賽。不知不覺天也擦黑，見男生們撤離球場，何楹和唐果果便也回了寢室。
顧招娣還沒回來。
樓心月躺在床鋪上，背對著二人默默地刷著袁磊的視頻，似乎並不想被打擾。
何楹見狀，便也安靜地洗漱，又確認課表、準備好上課的工具，也早早關燈就寢。
而此時的唐果果，卻是整個3306寢室最興奮的人。
讓她出乎意料的是，王瑾澤果然如何楹所說，回到寢室就給唐果果回了微信，不過除了讓自己加油、到時候別遲到之外，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內容。
而程波倒是一連發了更多的玫瑰花表情，非常開心地邀請她暑假去蘇州玩，還承諾為學神包吃包住做免費導遊。
唐果果覺得受之有愧，思來想去還是希望他不要再這樣稱呼自己：
【程波，你太厲害了，以後能不能不要叫我學神啊？你這樣稱呼，我總覺得無地自容。】
【為什麼？】程波問。
【其實我只是碰運氣才考進天陽的，而且成績一直都是倒數，所以.】她信息才編輯到一半，就發現程波的信息發了過來。
【你別聽別人把我吹得那麼厲害，實際上我們的工作性質跟建築工人差不了多少，而且古建築修復的工作很辛苦，很多時候風吹日晒還拿不到多少報酬，真的沒有那麼厲害。可是你就不一樣了，畢業后做一個園林設計師或者城市規劃師，平台會更加廣闊，所以學神當之無愧！】
【可是我成績很差，離你說的那些差遠了，我倒覺得古建築修復的平台才更廣闊。】
唐果果依然堅持自己的想法：
【而且你的手藝這麼好，怎麼會賺不到錢？】
【一兩句說不清的。】
程波的語氣透著無奈：
【不過你還是要相信自己，只要你夠努力，即使最後一名，也比我們優秀得多。所以加油啊，你們一定會入圍的！】
看著程波發來鼓勵的話，又接著一個招財貓的表情，唐果果默默地點頭：希望真的有那麼一天，她可以當之無愧地撐得起「學神」這個稱呼。
那，那一天，會很遠嗎？
應該不會太遠，吧
唐果果暗暗糾結了一番，便與程波道了晚安，安然睡去。
可她卻不知道，在這座城市的另一個角落。有一個圓臉男生，因為她與自己在微信上隨便聊了幾句天，就激動得徹夜難眠。
同樣一夜沒有合眼的，還有天陽市人民醫院內的顧招娣。
「江奶奶病情突然惡化，已經下了病危通知，她很想見你一面。」這是葉舫妤在電話中對她說的話。
而後，她便跟著葉舫妤來到了醫院。
醫生仍然在對江奶奶進行搶救，紅唇姐姐這兩天一直不眠不休地在外等待，幸好江奶奶的茶友和孫輩也輪番陪同，她才不至於孤立無援。
顧招娣見紅唇姐姐在跟葉舫妤說話，沒有聲張，就找了個不顯眼的位置等著。
整個走廊安靜地可怕，只聽到陳爺爺拉著孫輩的嘮叨聲，回蕩在空曠的走廊。
「江姐姐年輕的時候兒~著實命苦哇！」
他望著搶救室，重重地嘆了聲氣：
「聽說她家裡早年間是做茶具生意的，雖然不是富貴潑天，可吃穿那都是大戶人家的排場。父母晚年只得了她一個獨女，後來母親早逝，父親既當爹又當媽把她拉扯長大，又為她找了師父，學了點茶分茶。眼看著江姐姐出落成一個大姑娘，也跟鎮上做茶葉買賣的王家公子定了親，她父親卻害了場急病，撒手人寰。這頂樑柱沒了不要緊，家產可都被叔伯奪了去，她是拼了命才保住那麼一畝三分地和幾間瓦房。就說今天鬥茶用的那套元初的建盞，還是她父親提前付了錢定下給她做嫁妝的，多虧掌柜的一直沒送到家裡頭，不然也要被那一窩虎狼給搜颳了去。」
陳爺爺說到這，順手從衣兜里掏出包煙，沒等點上就被孫輩們制止。
無奈。
他只能聞聞味兒，過過乾癮，又繼續念叨：
「本以為王家能收留她，可是生意人最勢利，見她一窮二白就毀了婚。叔伯做主給她許了個人家，這夫家雖不是大富大貴，好在丈夫有把子力氣又肯吃苦，日子也算過得紅火。婚後沒多久江姐姐就有了身孕，這本是可喜可賀的事兒，哪成想夫家這婆婆平日里蔫聲蔫語，好生伺候著孕婦，等她生產那日見這頭胎是個閨女，竟不聲不響直接送了人！」
「啊？！」在場孫輩無不震驚。
「這不是犯法嗎？那婆婆心也太狠了！」
「是啊！那江奶奶怎麼同意的！就這麼讓那個女孩被送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