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負盡天下

並非正文，慕卿與墨澤言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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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高不懼，雲深不畏。

慕卿曾經這樣問過墨澤言，那時的她才十七歲，卻早已不是個孩子，她坐在兵篷的長椅上語氣慵懶卻帶著些期盼。

「天下與我之間，你選誰？」

墨澤言抬起頭看了慕卿一眼，那曾經單純的孩子轉眼變得高挑成熟，此時的問話似乎只是略孩子氣的執著卻帶著些凄楚與悲哀。

她明知道自己的答覆。

幾乎是毫不遲疑的，墨澤言的語氣冷淡，「天下。」說完這句話后他又接著埋下頭，不再抬起。

慕卿啞然失笑，這樣的答覆她已經心知肚明，可從那人的口中說出來卻再也不是無所謂般的答語了。她輕輕一笑，是分外的美好但是再無了下文。

雲深處是最險的地方，是透徹了的寒冷，可是事到臨頭她卻還是不可自拔。同樣是選擇，也同樣能伴人一生，許人一生，同樣也能負人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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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該這樣的。」他看著一襲嫁衣的她，心中不得不說，她很美。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幼時的她便是天之嬌子，嬌艷美好到他不敢接近，「你明知道選擇我是一個不划算的買賣。」

她笑了，預想中的沒有感動，也沒有海誓山盟，是啊。就是這樣一個毫無情趣的男人，卻讓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可自拔。

慕卿淡淡的扯起了嘴角，道，「不論你選擇什麼，我選擇你。」

墨澤言從來都是個不善言辭的人，他什麼都沒有說，手卻搭上了慕卿的臉頰，他看著面前這個堅定的有些可笑的女子，暗自下決心，要把世間最好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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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言和辜負往往在一條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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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敵軍兵臨城下，主人深陷城中！」

墨澤言聽到這句話，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飛身而起。他時刻都記得，自己是一個將士，也記得自己的職責。

慕卿站在他的身後，倉皇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墨澤言腳尖微微一頓，卻沒有停下。

慕卿笑了，手中的茶掉在了地上，她輕輕蹲下身子拾起了碎片，卻不小心的割破了手，不知道為何，明明知道是這樣的，可是卻還是無力。

眼淚掉在了地上。

這是他不知多少次丟她一人於危險之中。

他是個從不說謊的人。

一如天下與她之間，他從來都不會選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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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為什麼選擇墨澤言？事到如今他還不是留你一人？」

慕卿被敵軍擒住，頭目是個多嘴的人，卻每一句話說的極其絕情，她抬頭笑笑，冷聲道，「這是我的選擇。天下與他之間，生死與他之間，我選擇他。」她的表情格外清冷，卻似乎是點名了二字。

不悔。

慕卿抬起頭看了頭目一眼，莞爾一笑卻是凄涼，「你知道你今生做過最錯的決定是什麼嗎？就是拿我去威脅他了，因為他從來都不會為我去打一場毫無把握的仗。」

她最終自盡而死，或許是她不願意當做籌碼的活下去，又或是她不願意看到那人做出的選擇。可是，可是如果她能慢一點，就能看到他不顧阻攔帶傷來救她。

他冒死帶領數萬大軍，他贏了這場戰爭，卻再也沒有見到一個低眉淺笑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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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結束后，他成為了一個劍士，一個有些俗套的喜歡懲惡揚善的劍士。

有人問起他為什麼選擇這條路，他挑眉淡淡一笑。

因為她說，她愛極了他懲惡揚善是英姿颯爽的模樣。

他要她知道，他也會為她改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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