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此乃熱身而已
第十一章此乃熱身而已
楚府很大,這大概是楚君凡重生以來一直呆在楚府卻並不怎麼感覺厭煩的原因之一。
因為總有這樣那樣的建築,這樣那樣的風景,值得一看的。所以閑暇之時,楚君凡就在楚府里繞啊繞,隨處溜達。
楚府的主人不多,即使加上還被奶娘抱在懷裡的楚君武,三代一共也只有五個人。但是整個楚府加上所有奴僕下人,管事以及他們的家眷,浩浩蕩蕩好幾百人。
楚府早已成為一個利益的綜合體,不單單是一家一戶的,而是牽涉到無數人生死榮辱的利益綜合體。
一路早來,兩兄弟遇到無數下人家僕管事等人的請安問好,也許很多人在心裡猜測兩位少爺究竟是往哪晃悠,但卻無人敢問出口。
再遠的路終究會有終點,倆人一路走著一路交談著,也幸虧楚君凡的精力旺盛的不像一般的孩童。
終於得,轉過一片幽靜的樹林,兩人來到一扇門前。
大門洞開,只待來客,沒有人迎接,也沒有人在門口看門。
透過敞開的門,可以看到一條筆直的石子路延伸向前,通向不知道那一個地方。
「就是這裡面嗎?」四周有點太過安靜了。所以楚君凡好奇得問道。
「是的。你跟著我走,我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好了。」楚君文說道。
說著,率先走到大門入口地方,拿出楚天倫賜予的牌子亮了亮。
四周無人,寂靜無聲,但楚君文卻當做有人一般。
莫非四周藏的有人?這大概是楚府禁地的獨特設置了。
楚君凡不敢怠慢,照著楚君文的樣子,同樣亮了亮自己的牌子。
之後倆人齊頭並進,進了大門,沿著面前的路直往前走。
「我楚府的禁地管制森嚴,剛才的入口處設置了暗哨以及機關毒物,若我等沒有腰牌,也是不敢隨便亂闖的。」楚君文像楚君凡解釋道。
「可惜不能看到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機關和手段了。」楚君凡遺憾說道。
楚君文不禁好笑,「無論是什麼樣的手段,都是殺人的方式罷了,有什麼好看的。」
過了門去,前面的道路便看得到終點。
倆人繼續往前走去,少時便有噪雜聲出來。
「我們就要到了。」楚君文說道。
又進了一個大院,人便開始多了起來,已經開始看到楚府的家將。
四處喊喝說打聲不絕入耳。
「好熱鬧啊~」楚君凡看的津津有味的。
「這些是大都是我楚府五品和六品的家將,他們有的人天賦卓越,年紀輕輕就武道不凡,諾,你看那個,那個是我楚氏旁支之人,名喚楚錚,十六歲已邁入六品境界,是我楚氏一族借出的天才。」楚君文指著路邊一個清秀的少年說道。
那個少年此時正在旁若無人的練刀,刀勢如虎,虎虎生風,顯然是一個做事十分專註的人。
兩人的經過並未對周邊的人造成什麼影響,他們不像府里的下人,需要對兩位少爺行禮問好,而是各自繼續進行自己的著自己的訓練。
「各大家族的武將,一般是家族最核心的權利,所以咱家對待各種家將武士,也是根據其自身修為不一而獎勵不同。他們在武道修為越高,對家族貢獻越大,自己和家人便能得到更多的資源。」楚君文向楚君凡解釋道。
難怪這些家將對來人視若無睹,作為家族的核心武力,當然是家主最重要的權利保障。誰掌握了武力,誰便掌握了大局,也難怪鷹堂乃楚府禁地,也難怪眾家將和武士不像其他下人那樣對自己恭敬有加。楚君凡暗自想到。
倆人繼續前行,忽然楚君文快走一步,跟前面一人打起招呼。
」我說今日向父親請安之時,未遇邢叔叔,原來邢叔叔在此處。「楚君文一邊行禮,一邊說道。
」大少爺快快請起!「一身文士打扮的邢師爺怎可能讓楚君文得禮行下去哪。
」今日竟不知大少爺與三少爺聯袂而至,早知我該親自迎接的。「邢師爺很是奇怪得說道。
」都是我比較好奇,想來看看鷹堂的家將習武,只好跟大哥一起求了父親,得了允許,方才過來。只是我一時玩鬧而已,哪裡敢勞累邢叔叔親自迎接。「楚君凡解釋道。
邢師爺聽了楚君凡的解釋,心裡暗自感嘆,三少爺果真不凡。
邢師爺雖不姓楚,但卻被世人稱為楚天倫的左膀右臂,文武雙將的文將。陪伴楚天倫多年,早已被楚家人真心接納,所以雖是外姓人,且身份低微,但楚君文和楚君凡都以叔稱之。
楚君文跟邢師爺關係本身就極好,而且在黃藥師之前,邢師爺本身就是楚君文的真正師傅,無論是習文還是習武,都師自邢師爺,只是不以師名之罷了。
」兩位少爺來得很是時機,今日恰逢慶之兄自前線返回,正在向李供奉討教武學。「邢師爺說道。
」此話當真?那我跟三弟到可一飽眼福了。「楚君文說道,便拉著楚君凡跟著邢師爺繼續往前。
討教武學,是切磋武藝的另一種說法。楚府有李王劉張四位供奉,個個都是八品上的高手。
而能跟李姓供奉切磋武藝的人,身手必定非比尋常。
」慶之,乃虎痴叔叔的字,你估計不怎麼記得虎痴叔叔了,他名喚孟焦,號稱父親的右臂,與邢叔叔同為父親駕前文武雙將之一。「楚君文向楚君凡說道。
「邢師爺是文將,那這名喚孟焦的必定是武將了。也不知道他武功究竟高到什麼程度?」楚君凡在心裡猜測道。
幾人疾步間來到一個大廳,之間周圍有幾十人圍著一邊場地正看得津津有味。
楚君凡抬眼望去,只見場間正有倆人站在一起,十分熱鬧。
場間一人,身著甲胄,身材高大,正使得一把大刀。而與他對敵之人,則一襲白色棉袍,頭髮半白,顯然是一五六十歲得老者,手捏一把長劍。
兩人你來我往間,刀來劍往中,戰得正烈。
空氣中的氣流在你來我往的交鋒中早已不堪蹂躪,啪啪,的聲音,或招數擊空而引起的空氣激dang聲不絕入耳。
看了一會,即使是對這世界武學所知不多的楚君凡也看出不同來。
作為前世信息爆炸時代的人,楚君凡看過無數的所謂武術表演,所謂真打假打,也接受過武學原理,武學來源方面的知識,至於各種電視電影里的匪夷所思的情節更是多不勝數。
所以,楚君凡雖然是第一次看到這世界的武學,但也能夠覺察出兩人間的不同來。
身材高大,身著甲胄的人,應該就是名號虎痴的孟焦,他的武功招式明顯出自戰場,與無數刀光劍影間,與無數生死感知間,與無數夜不能寐時,揣摩而來,可稱之為野路子。而且外號武痴,當知,其性如烈火,兇猛非常,招式出手后少留留手,每一招都殺機盡露。
而另一位李姓的供奉,則又是一種套路。劍光流轉間,自有一份套路,這種套路應該是得傳名家,是前人無數智慧的結晶。有可能是出身和性格不同,他的劍招,出招之時,暗留三分,未進之時,先思退路。這並不意味著他的戰鬥經驗不豐富,騰挪轉移間,他一會伺機進攻,一會似明照大江的圓月,一會似潛藏樹林的毒蛇。
倆人的戰鬥風格不能說誰對誰錯,各有千秋,也各有優劣。
孟焦的打法兇猛異常,很多時候追求一擊的傷害最大話,不去考慮戰鬥持久性,但若有機會,便欲一刀將敵人砍死。
李供奉的打法則是出手留三分,先確保自己的安全,然後找到敵人的缺陷,才會猛然出手。不求一擊命中,只求造成一定的傷害之後,再繼續等下次的機會。
楚君凡靜思片刻,默認想到,看來無論在那個世界,戰鬥都不僅僅是武學的東西。
這句話說的簡單,但表達的意思卻不簡單。
未見到時,楚君凡一直在猜測這世界的武學究竟是什麼樣的,是不是像金庸古龍小說那樣的,你學會了一本絕世神功便可無敵天下,或是稱霸一時,大家打架的時候,決定勝負的因素最多的還是武功。
但看到場中倆人的戰鬥,楚君凡自嘲一聲,自己還是想差了。
人與人之間的爭鬥,武功自然是一種因素,但楚君凡卻藉此看到了更多,比如,不同性格的人打法不一樣,比如不同經歷的人戰鬥策略不一樣,而這便意味著一個人無論他的武學修為有多高,他都是有缺陷的。而這缺陷便是殺他的機會!
自從與黃藥師一番深談之後,楚君凡雖然不知道所有的真相,但卻明白自己將來的路恐怕不好走。
雖然說自己可以努力,爭取成為一名武功高手,但若到時候要殺自己的是傳說中的大宗師哪?雖然不知道大宗師究竟有多厲害,但楚君凡當然不會自戀的以為自己將來一定能成為一個大宗師,或者把大宗師想象成一個裝神作鬼的水貨。
因此,當看了一會,覺得這世界的武學爭鬥依舊在人可知的範圍內,而且覺得自己從中窺破了可以利用的秘密。楚君凡覺得總算有了一些底氣,一些能把這世過好的底氣。
正在此時,場間又起變化。
卻是兩人竟相互交互一掌后,暫時分了開來。
此時,楚君凡才發現兩人之間的之前的交鋒並非毫無成果。
孟焦的大腿側邊翻起一道血肉,而李供奉的肩膀似乎也有一道紅色血印。至於兩人身上的衣服,則更是大大小小不同的印子、口子或是灰塵。
激烈的對峙忽然一下子到對峙的平靜。
楚君凡本來以為倆人的切磋便到處為止,誰知孟焦靜立片刻之後,竟然哈哈一笑。
「痛快,好久沒有戰的如此痛快了。李供奉,果然名不虛傳。」
「將軍太過誇獎了。將軍甫入八品,便有如此戰力,才當真讓老夫吃驚了。」李供奉也是客氣非常,轉首誇了稱讚了虎痴孟焦。
「你我也不必客氣,我名為虎痴,戰鬥打架,喝酒吃肉,從來只圖一個痛苦。」孟焦咧了咧嘴,臉上的濃須伴隨著粗獷的聲音劇烈抖動著。
「那麼,熱身賽便到處為止。咱們再來。」孟焦大聲說道。
「好。」李供奉也被孟焦的情緒感染,燃起很久不曾的熱血來。
短短的一個字作為回答,你要戰,那便戰。
這才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