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為什麼將她送給別的男人?
「為什麼消不掉?」洛忍呲目欲裂,「你知道么?凱茨,我恨不得殺了你!」說完,他的呼吸又加重了起來,單手捂著胸口,急喘著,臉白的像紙一樣。
「洛爺,我扶您回去休息。」阿乾急忙去扶他,他伸手避開,自己撐著旁邊的椅子坐下,「我沒事。」
凱茨不禁蹙緊了眉頭,「你什麼意思?」
「火兒小姐的毒沒有解藥。」阿乾心疼著自己主子,也不管他是否授意,自己先說了出來。
「沒有解藥?」凱茨顯然不能接受這個答案,「那他要你拿的針劑是什麼?」
「這針劑只能抑制住毒素不向外擴散,但是不能解毒,並且,一旦開始注射了這種針劑,就不能在停止,必須每天注射,如果晚了,就會像今天這樣。」
凱茨的心一顫,「那她胳膊上的痕迹就再也去不掉了么?」
「現在為止,我們能做到的,就只有抑制它的再生長。」
他不能接受的搖著頭,繼而狠狠的揪著洛忍的脖領子,「你說你會保證她沒事我才會把她交給你的!你這混蛋到底是怎麼照顧她的!」
洛忍被他勒的臉色煞白,脖子上的青筋曝露無疑,同時反過去伸手揪著凱茨的脖領子,恨道:「那你答應我的呢?她的眼角明顯有哭過的痕迹,是你又糾纏她了對不對?你知不知道,正是因為她的情緒有大起大落的波瀾,毒素才會被瞬時激發出來,不然注射的時間明明還可以再晚一些也沒有關係,都是因為你,凱茨,都是拜你所賜!為什麼你不避著她?為什麼你不一開始就把她送回來?不然她現在不會是這個樣子,不會!」
凱茨瞪大了空洞眼睛,勒緊他的手不自覺的鬆了下來,他不知道,原來罪魁禍首是他。是他在見到她的時候由著自己的私心沒有立刻趕她走,是他太貪婪,太貪婪的想要留住那一點點能和她單獨相處的時間,他應該無視她的眼淚,不管她怎麼難過,怎麼流淚,他都不應該心軟,是他的貪婪害了她,是他害了她啊!
「別再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她本不該是你的!只有我才能保住她的命,不想她死,就滾!」
凱茨的雙臂無力的垂落了下來,現在的他還能做什麼呢?如果代價是她有可能會死去,那他早就沒有能力再守護她了。
趕她走後的這些日子,他活的像個鬼,他不知道除卻為斐少效力外,他的人生到底還剩下了什麼?
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填滿另一個人的整個人,整顆心。
可是現在,他好像真的沒有別的選擇了,只是,為什麼偏偏是洛忍,偏偏是那個曾經傷害她至深的洛忍啊!他怎麼可能完全相信洛忍會她好?
「洛忍,你是真的愛她么?」很久之後,他回過神來,雙眼牢牢的定格在洛忍的眼睛上,他只是想再一次確定,他對她是不是認真的。
「這世上沒有人可以比我更愛她。」洛忍也看向他,「包括你。」
「那為什麼當年你要將她送給別人?」這個謎題,一直困惑著他,當年的銀狼有多麼的寵愛火狐,甚至因為怕別人覬覦她的容顏,而定製了一個火狐狸的面具要她日日佩戴,卻又轉身將她送給別的男人,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洛忍的臉上有隱忍的怒意,擱在椅子扶手上的指尖不自覺的用力的緊扒在一起,竟讓那嫣紅色的漆面都裂了紋。他緊抿著唇瓣,對於那段往事,顯然並不願意提起。
「如果你不肯告訴我,那我絕對不會對她放手!」他口氣強硬,鐵了心要弄清楚當年的事,他不想將她交給他后,她還會重蹈以前悲劇的覆轍,每一關,他都要替她把好,不能再像之前那樣草率。
「敢威脅我,我會讓你活著走不出暗域!」洛忍冷嘲,眸底全是嗜血的寒光。
「你對我起殺心,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我隻身來這兒,就已經考慮到後果。」他對生死看得淡然,他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逼近他,厲聲質問著,「我只問你,你口口聲聲說愛她,為什麼當初還要傷害她?」
洛忍偏過頭,「你不必知道。」
凱茨緊了緊拳頭,就算再怎麼逼他,依照他的性格也不會告訴他,可是,他必須要弄清楚,她的人生,再也容不得一絲背叛。
這時,他突然看到地板上掉落的被洛忍折斷了的針管,驀地,迅速的撿起,趁著他們沒有防備的時候,用針頭對準了馨蒂的太陽穴。
「洛忍,告訴我,不然我就紮下去!」
「你做什麼?」洛忍豁然站起身來,因為怒火攻心,不禁難受的咳嗽了幾聲。
「洛忍,我信不過你,以前以為你能完全治好她,我才將她交給你,可是你根本沒有解藥,與其讓她痛苦,還不如我和她死在一起!」
「你敢動她,我將你挫骨揚灰!」洛忍猩紅著眸子怒吼,像一隻暴怒的野獸。
「讓我不動她,讓我相信你,就告訴我,為什麼當初那樣傷害她?」
「我沒有想傷害她!我就算自己死,也不可能想要傷害她!」洛忍終是將積壓多年的秘密大聲喊出來,面對心愛的女人,他早就失去了陣腳,失去了理智。
凱茨不禁怔住,「什麼?」
「你所知道的火兒,大抵也就是她曾經是暗域的火狐,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在成為暗域的火狐之前,她其實就是供別人練毒的小白鼠。」
「練毒?在人的身上練毒?」
「沒錯。」洛忍的眼眶裡一片潮濕,想起他初見她的時候,她就像個囚犯一樣被關在一個潮濕的不見天日的籠子里,作為試毒的試驗品,手腳上都被固定著,身體只能平躺在冰冷的石台上,身上的肌膚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潰爛,紅腫,被種了不下幾十種的病毒。
「我從那裡救下了她。」他永遠也忘不了,她那時看他的眼神,那樣堅定又無謂,滿滿都是求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