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
又是新的一天,母親早早便起床做飯,廚房的蒸汽順著屋縫淌進來,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確是覺的眼皮如同千斤沉重。恍惚間又聽到有誰在呼喊我的名字,但是腦袋確是如同被人敲擊般的渾噩。
我的這種狀態沒有持續多久便被母親發現了,初時以為我是賴床不起,卻在隨後越發的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母親當時說我已經屬於眼皮都不帶動的,整個臉刷白的那種。如同待嫁的姑娘打滿粉底的樣子。慌了神的母親慌慌張張的去把爺爺給請來。
我的爺爺雖不是正統的學習過醫學,但是也算醫學世家,赤腳醫生會的他也都會。爺爺過來看了我一眼,便是知道怎麼回事了,仔細詢問過母親之後,便是匆匆披上衣服往小八兒家跑去。
在家裡我也不再多說話,先是一直冒虛汗。後來又一直喊著「:媽,頭疼,頭疼。小八兒別打我頭。」媽媽嚇的站也站不住了。急的哇哇大哭。nǎinǎi也在那邊抹淚邊便喝罵著「:哎呦,你個劉小八,俺們老張家沒愧對你們啊,挨千刀的,死了也要禍害我們家」。罵到恨處,當時就要去小八兒家跟人家吵上一架。母親趕忙攔著她,兩人只得在恐懼中觀望著我。
我的記憶停留在了這一刻。只是恍恍惚惚的,總是覺的小八兒在我的身邊,耳邊一直傳來滴滴的滴水聲音。眼皮厚重的如同千斤沉重,我張不開卻又睡不著。腦袋上一直覺得被人用棍子敲擊了一般。只得哭喊著「:媽媽,小八兒老敲我的頭,媽媽,頭疼。」
母親又是抱著nǎinǎi痛哭不止,nǎinǎi只得安慰我「:小帥啊,別怕,小八兒再來nǎinǎi揍他。」也許是nǎinǎi的安慰起了作用,我也不覺的那麼痛苦了,只是就那麼昏昏沉沉的也睜不開眼。一直持續的在那哼哼哧哧的。話語也開始說不利索了。
記憶里似乎是爺爺回來了,還把小八兒的爺爺也叫來了,小八兒的爺爺是個嚴厲的老漢,記憶中他似乎都是一副怒目而視的樣子,聽得他進門就罵道「:熊孩子,活著不學好,死了還回來做什麼!」心裡似乎是一陣驚悸,緊接著的言語更是難以入耳。我在心中著急爺爺怎麼叫來小八兒的爺爺一直罵,這邊迷糊間竟是我眼睛能睜開了。
抬眼望見爺爺滿是關心的樣子,但是忙著問爺爺「:爺爺,為啥小八兒走了啊!」爺爺與小八兒爺爺相視一眼,似是會心一笑,那是因為這鬼啊最是懼怕惡人。」
爺爺千恩萬謝的將小八兒爺爺送走,只是在他們背後我似乎看到了一抹孤獨的背影。nǎinǎi喜的要去買上一掛爆竹,出出晦氣。連我們家的下蛋的大黃雞也被宰殺了拜祭觀音,其實我的內心真的很迷糊,為什麼一場病痛如此迅速的消退了那?我曾經偷偷問過我們這兒最出名的風水大師山頭,年紀比爺爺小几歲,因為輩分較低,又由於他喜愛下象棋,無奈其棋品及其低,但凡村子里有點年紀的都不願意跟他下象棋,但是自打那次事情發生后,我對風水興趣濃厚,經常以同意他無條件悔棋為緣由,求他教我一些風水常識。連著偷掉他幾顆棋子,在他無限悔棋之下,依舊輸掉了整場比賽,自然毫無疑義的收下我這個風水弟子,學習風水堪輿之術。
隨著年紀的增長,也漸漸熟悉了這個世間的各個情景,有順心的、有失落的、有自己見過的、也有自己聽說的。鬼神之說,多數人心中還是嗤笑一聲的,但是至少在我心中還是心存敬畏的。
記得年幼之時,同村若是誰家辦了喪事,便是在家門口搭建好靈棚,請上一個樂器班子。唱上幾天幾夜,最讓大多數小孩子欣喜的還屬於當時的靈像前供桌上的貢品,大多是些吃食與玩具,這可喜得同村的小孩鬧的不停。
好似是那年初冬,里溝的張家老爺子病逝,大晚上的樂器班子又吹又唱的,好多小孩子都跑到他們靈棚那玩,由於供桌前的玩具大多只是可以看看,對於此不滿足的小剛便是偷偷拿了一個帶回家裡玩耍,是夜回到家裡便是出了大事,哭鬧不停,當時他年僅4歲多,只能簡單的告訴家人自己看到一個黑影子跟著自己,長的好似今天樂器板那邊唱的那個人,這可是惹毛了小剛的nǎinǎi,小剛的nǎinǎi在我們村那是出了名的潑辣,平ri里若是誰家的牲畜踐踏了她家的菜地,便是能聽得她那好似拉長強調的喝罵。而且又是個周末喜愛巡山拜佛的那種,可以說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小剛nǎinǎi撿起根棍子拉著小剛就奔著那靈棚而去,一路上那潑罵就沒停過嘴,不管是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愣是讓她給噴了個大半,什麼「你為老不修,喜歡我孫子看看就行了,跟著他幹啥?你有本事出來讓我看看你多能耐啊~嚇唬一個小孩子算是個什麼事?」由於小剛nǎinǎi的威名使得這家親屬也不敢上前對罵,大約2分鐘小剛便是又是活蹦亂跳的回家了。小剛nǎinǎi這才罷了休。我自此倒也對爺爺的那番高談佩服起來。
那ri,天蒙蒙亮的時候,便是聽到村頭狗叫連綿,起床上學之時,便是遇到了我那個便宜師傅,面上倒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上前招呼一聲倒是急著往學校趕,師傅上前便是拉扯住我「:上學跑這麼急幹什麼,我問你個事情啊。」停下腳步,回頭望著他,又在心中泛起几絲疑惑,我這個山頭師傅竟是不怕被我nǎinǎi知道罵他?似是知道我心中所想,」:怕什麼,今兒跟我去城裡見識下去。」一聽如此,我瞬間燃起來對於城中各類美食玩具的幻想,滿心歡喜的答應下隨著他前往城裡。隨著師傅登上一輛拉載半車磚塊的拖拉機上,就這麼一路晃晃悠悠的往縣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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