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什麼叫隨便

葉飛死了，是的，葉飛死了，因為他見到了王朝馬漢……不，牛頭馬面。

周圍是一片漆黑的顏sè，腳下是一條窄巴巴的石橋，石橋看上去年歲似乎太久了，到處都是裂縫，到處都在掉渣，葉飛走在上面戰戰兢兢的。

看了看走在前面的牛頭馬面，葉飛心裡十分羨慕，這倆夥計雖然長得丑了些，但是凌空漫步的本事實在是太搶眼了，根本不用走中間的破橋，踩著虛空就像踩在實地上一樣。

看著自己腳下的小路，再看看人家，葉飛搖搖頭嘆了口氣，同是修道之人，為什麼自己看上去就像個吊絲，而牛頭馬面這樣的都土豪了。

想想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死了，葉飛心中非常的不甘，決定一會兒上了閻羅殿，必須得問問閻王和判官，憑什麼讓牛頭馬面把自己拽進來。

閻羅殿並不像西遊記裡面演的，顯得又窄巴又黑漆漆的，還掛著幾個骷髏頭，在葉飛眼前，是一片好大的宏偉建築，從那光澤上看還是純青銅製造的。

殿前站著兩排魁梧雄壯的鬼卒，一個個肌肉虯結，青面獠牙，頭髮有紅sè有綠sè，有黃sè有紫sè，單單就沒有黑sè，葉飛往那一站，感覺到處是染了頭髮的小昏昏。

進了閻羅殿，眼前是一個案台，坐著的是黑臉的判官，身後還有一個更大的案台，看那身形像個大熊羆，應該是閻君沒錯了。

「拜見閻君，判官。」

葉飛先使了個道家的禮數，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不撕破臉皮什麼事情都好說，按說閻君和判官也算是修道士，大家算半個同行。

「堂下何人，因何而死。」

閻君聽見聲音抬起頭，露出好大一張靛青臉，長相那叫一個兇惡，兩個獠牙向上翻出唇外，雙眼銅鈴般滴溜亂轉，鬍子眉毛掃帚一樣，還是紅sè的。

「居士葉飛，天生祥瑞，德藝雙馨，普度世人，師從……師從……」

那判官磕巴了兩聲，似乎讀不下去了，可是這樣一來不僅是閻君不幹了，連葉飛也被提起了好奇心，師父可還從來沒說過他的名字呢。

「師從何人，速速說來！」

閻君對判官大喝一聲，整個閻羅殿都顫了三顫，那判官顯然實力不錯，腳下紋絲未動，看了看閻君之後，再次開聲念到。

「師從陸壓道君，善終，二百三十壽。」

哐當一聲，整個閻羅殿震了一震，葉飛抬頭一看閻君人沒了，仔細一瞧才看到桌子底下伸出一隻手來。

「閻君，你沒事吧。」

葉飛眨巴眨巴眼睛問了一句，這陸壓道君他聽過，可是跟自己的師父有什麼關係，師父只不過是個街邊擺攤算命的火居道士，看來這生死簿也有寫錯的時候，還德藝雙馨，呵呵，道爺我又不是蒼老師，哪敢啊。

「上仙此來有何貴幹，不要戲弄小神了。」

閻君從桌子底下爬出來，再面對葉飛的時候已經收起了先前的氣勢，陸壓道君是誰，別人不明白，他是一定清楚的，在那個猴子還沒進來玩耍之前，就有人鬧了一次幽冥界，鬧的那叫一個大，就差把幽冥界給毀了，那個人就是陸壓。

先有鴻鈞後有天，陸壓道君還在前，今年才活十八歲，一個混沌為一年。

活了十八個混沌的老怪物，有多少上古大能都在大劫中灰灰了，但陸壓就硬生生活下來了，閻君能不怕到姥姥家去？

「我就是站在山上喊了句話，好端端的就掉下去了，結果就被牛頭馬面給領來了，我還正想問你呢，要是搞錯了就趕緊讓我還陽，我回去繼續做我的火居道士。」

閻君一愣，看了看判官，判官低頭翻了翻生死簿，看著閻君搖了搖頭，眼看著閻君的汗刷拉拉就下來了。

yin神也會流汗？以前葉飛不知道，可現在知道了，汗還不是一般的多，暴瀑汗的程度差不多吧。

「來人，快送上仙還陽，快！」

閻君這一聲吼比平時又大了幾分，整個幽冥殿都聽見了，牛頭馬面看了看就要動手，還是第一次看到大王如此失態呢。

「且慢。」

這聲音真是如雷貫耳，人未到聲先到，眾人齊齊向外看去，就只見遠遠的走來一個老道士，鶴髮童顏道袍飄，大袖如雲似霧，那叫一個仙風道骨，也沒見他怎麼走，刷刷的就到了眼前了。

「啊！」

「師父！」

見到來人模樣，兩個聲音幾乎同時發出，一個當然是閻君，見了此人頓時驚叫一聲，立時有些坐立不安，至於另一個就是葉飛了，眼前這老頭不就是自己死了沒幾個月的師父嗎？

沒等老道士回答，閻君腳下像是踩了風火輪，刺溜溜的就來到了殿門前，朝老道士恭恭敬敬的鞠了一禮。

「道君請上座。」

葉飛一看，嗬，師父好大的臉啊，不像是剛來幾天的火居道士，難道真是陸壓道君？看著閻君滿臉賠笑，連身形都縮成正常大小，葉飛一下子就信了。

乖乖，我師父是陸壓，就那個斬仙飛刀唰唰唰的大能啊，可為什麼就喊了且慢，不讓我去還陽呢。

「行了小鬼頭，今天不是來找你麻煩的，葉飛是我徒弟不假，但是不能放，他是翻了天，才被丟下來的，你先一邊待會兒，我跟他說幾句話。」

陸壓道君揮了揮手，直接把葉飛叫到了一邊，閻君嘴裡連連稱是，退遠一點老老實實候著，看來是真怕。

「師父，你不是才死了幾個月嗎，怎麼又變陸壓了，還有你為什麼不讓我回去，我打算回去娶了翠花生個小道士呢，我可不能留在這裡陪你老人家。」

「你個小兔崽子，你還有臉說，我讓你去找道統那是考驗，回來就傳你法術，你可倒好，跑到華山頂上跟天叫板，不拉你下來拉誰下來，你真當天是瞎的啊。」

「我次奧，天有眼？」葉飛驚訝。

「廢話，沒聽過蒼天有眼么。」

「那你是陸壓，你能不能幹過天？」

「干不過。」老道士很乾脆。

葉飛傻眼了，站到山頂上吼兩嗓子還讓天聽著了，自己師父是陸壓，但還是干不過天，這麼說來自己是還陽無望了？

「我想還陽。」

「還不了。」

「走走後門。」

「天看著呢。」

「有沒有天看不見的地方。」

「有，你去不去。」老道士點頭，問葉飛。

「去！」葉飛不想，直接點頭，只要不死哪都去，翠花還等著呢。

「成！」

老道士大袖一揮，朝閻君招了招手，閻君立刻踩著風火輪趕來。

「去，把那個破門打開，把我這個徒弟扔……嗯，送進去。」

「這……」閻王臉上有些為難。

「有困難？」老道士臉上有點不高興。

「沒問題，只是不知把仙徒送往何處啊。」

「隨便。」

站在黑漆漆的大門前，葉飛心中百感交集，沒想到再次見到了師父，他握著老頭子的手，眼含熱淚。

「師父，你真不跟我回去嗎？那我就先回去娶了翠花，生個小道士等著你，你要是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沒電話寫信也行，總之你老人家要保重身體，等以後……」

「好了，別啰嗦了，趕緊走吧你。」

老道士沒等他說完，往他懷裡塞了一樣東西，一腳蹬在了葉飛屁股上。。

葉飛慘叫一聲跌進大門，隱約的葉飛聽到門那邊的對話。

閻君：真的不用jing確定位嗎？

陸壓：說了隨便！

我次奧，師父，你說的什麼隨便是要鬧哪樣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