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01 三日成神 與 再遇
(思來想去還是寫外傳吧,繼續線性敘事,同時也放棄了外傳純粹第一人稱的打算,慢慢寫吧,記錄庸人淺間的,漫無止境的八月。)
「阿水水,我想騎馬~」
「從我身上下來。」
「可是阿水的小馬不是這麼說的呢~讓我來給小馬喂草~誒嘿~」
扎著高雙馬尾的少女的臉蛋,如熱紅酒般微醺。
「靜水君,張張嘴,啊~啊~啊~~~」
「像芝士一樣拉絲了呢~好吃么?」
扎著低雙馬尾的少女的嘴唇,如果凍般柔軟。
「靜水的懷裡真溫暖呢,有種冬天鑽進暖爐的幸福感。」
「靜水的手是不是變大了?多出我好大一節了。」
扎著短雙馬尾的少女的後背,如白玉一樣溫潤。
「羅伯特君有數這部電影有多少句情話嗎?」
「現代隱喻太多,連[月色真美]都是情話,差不多200多句吧。」
「只有一句哦,男主角看女主角寫在本子上的【我愛你】,有注意到么?【我愛你】。」
扎著螺旋雙馬尾的少女的眼神,如藍流星一樣奪目。
再一次,從噩夢中醒來。
潔白如雪花膏的身體里,藏著一絡美麗的火焰,少女們的情熱,如獄火炙烤著他,但比起炙烤,那種被分裂的、散亂的情感牽扯,更令他的神經劇痛。
淺間捂住了自己的臉.
為什麼都是雙馬尾啊!!!
無與倫比的疲憊感浸透了身體,
他彷彿成了一條掉進泥巴地里,無法撿起或擰乾的臟毛巾;又像被密封在玻璃罐里,讓辣椒茴香蒜醋水逐漸滲入體內的無頭黃瓜。
沉重,污穢,不能自拔。
辛辣,酸楚,透不過氣。
忘記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段日子,色情瘋狂與沉悶致郁的夢交替出現,搞得他有些神經衰弱了。
難道是濫用【熬夜】的副作用?
可是,【翻跟頭】和【守門員】挺好的啊.
【翻跟頭】總能讓他輕易進入無敵幀時間,躲避別人的攻擊.
【守門員】總能讓他抓住想要抓住的東西.
咦???
這麼想想完全逃避不了的事想抓住卻怎麼也抓不住的事情,也變得越來越多.
在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之前,他首先選擇懷疑係統.畢竟頭髮都被開掛弄白了。
思來想去,淺間決定封印【熬夜】這個學習神技。
與此同時,他也老老實實地摘下了□□□之星——這個所有人都看不到的黑曜石飾品——既然基礎體力變成了5,體能、力量、體質等短板不再明顯,就沒必要長期犧牲他本就不多的智力了。
體力從8降到5的落差感很明顯,身體的匱乏與精神的疲憊,似兩股洪峰合流,衝擊著理智的堤壩。
如同高達10.24G的過載,將淺間重新壓在了床上,動彈不得。
清晨5點20分,從一樓的客房,望著窗外山靄,他不由自主地回味起了噩夢裡不怎麼恐怖的片段。
那些日常的交流,對他來說毫無違和感。和她們一起體驗著各式各樣的約會,彷彿人生進入了可以SaveandLoad的多女主GalGame,各種預演著不同世界線里,他和她們的未來。
因此,每一個夢,都如同一部厚重的小說,讀完後會令人空虛難以釋懷。
如果虛幻的東西真切地建立在現實之上,那麼,這份虛幻也會如現實一樣,持續地發揮著[抽空淺間靜水身體能量]的作用。
現實,時間被佔有而不是被分享的現實,被改造大於改造的現實,逐漸接受並習慣的現實,正在擠壓他。
正如三島由紀夫在《小說家的假期》里寫的一樣——【儘管表面上擺出一副與時代對抗的樣子,實際上卻是與之相擁而眠的。】
這世界充斥著[無愛之人把玩愛]的現象,如果縱容現實,他就會像夢裡一樣,成為自己最討厭最噁心的人。
哪怕只是在夢裡例無虛發的開槍,依然能讓他加重[戀愛戰爭創傷後遺症]。
也許正因為這種無力抗爭環境的無奈,讓三島由紀夫選擇了自殺——直播一樣的自殺表演——完美摹仿了中亂箭而死的殉道者塞巴斯蒂安的死狀。
三島由紀夫自殺之後,他的母親僂文重說:「我兒終於做了步人後塵的事,這是頭一回。」
為了讓自己成為自己,三島別無選擇。他終於完整地將自己抗爭乃至反向改造的態度展示給了世界,而代價是生命。
三島由紀夫的自殺,成為一個警示世界的特殊景觀。他成為了一種他者。他自己成為了自己最後一個作品,既當死刑囚,又當劊子手,混淆了生死,善惡,淚血,混淆了寫作和生活,混淆了正義和狂熱,死在自己筆下。
這是三島的願望。
這是三島對他自己的救贖。
但淺間靜水只是碰到了類似的問題,並不代表他要學習三島由紀夫的解決方式。
【激情的深度是由它所包含的低級情感來衡量的,這些情感確保了激情的強度與持久度。】
對【隱之實力者】祛魅的淺間,已經沒有殉道的激情。
小馬過河的道理誰都懂,更重要的是,淺間靜水比過去更怕死了。
在床上如同太平間的屍體一樣靜置了半個多小時,SAN恢復正常的淺間強打起精神,喝了一杯水,換上運動服,開門準備早鍛煉。
沒想到剛一開門,夢裡面的女主角們,她們已經站在房間的門口。
「GutenMorgen(早安)~」x4
隨著主人綻放的青春身姿,四對風情各異的雙馬尾,對著淺間搖曳著。
鄉下的夏天也沒有比東京涼爽多少。
只不過陰涼地方的風會更舒爽,晝夜溫差會更大一點罷了。
天氣軟體顯示今天的溫度是36度,而人的體溫也是36度左右,為什麼最適宜人生活的溫度是24-26度呢?
這是不是說明了,人本身就是一種酷暑,一種讓人難受的存在。而人與人之間的肌膚相親是不適宜的呢?
一般情況下,晨跑會收聽知識講座的淺間,此刻的腦子只對亂七八糟的東西感興趣。
五人晨跑的隊伍,引得那些平時不和淺間打招呼的鄉民們,也對著他打起了招呼。
明明擅長營業式微笑的淺間,卻只是冷淡的點了點頭,沒有停下腳步和大家攀談的意願。
「原來羅伯特君是村霸那種類型么?鄉親們都對你強顏歡笑呢~~~」
不死川的雙馬尾在跑動中彷彿江之島盾子一樣飄散凌亂,彷彿每根髮絲都活了一樣。理智告訴淺間,這隻能說明不死川的頭髮太輕太細了。
「如果真是村霸,他們就不會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只叫我[一直拿東京人獎學金的淺間家小子]了。」
「羅伯特君不是沒有拿過獎學金么?」
「鄉下地方,消息是有些閉塞,他們也喜歡惡意揣測一些事情。」
「但是在東京,住公寓的鄰居們大多連對方的姓氏都不知道哦。伊東的大家還是很親切呢。」
二見愛屋及烏地感謝這陪著淺間長大的一切事物。
幾人路過山王神社,開始爬山。
二見穿著波奇的防晒衣,認真呼吸著路邊的空氣。
老實說,這條不時有貨車經過的路,空氣質量實在不敢恭維。
「靜水國中是哪個中學呢?我們去看看怎麼樣?」
間島提出的意見很快被大家採納,並直接在波奇身上找答案。
對淺間資料倒背如流的波奇,一邊即興說著不著邊際的[珍貴回憶],一邊領著大家往1.5公裡外,靠近一碧湖的市立國中跑去。
由於向南是一段山路,本來就體力較弱的間島,很快掉了隊。
不死川將防晒服脫下來擰成繩子,系住了她和間島的手臂,拉著間島向前跑。
「不好意思。」
波奇笑道,
「小間島明天可以騎電動自行車嘛~」
間島搖搖頭,
「能多鍛煉一點,就多鍛煉。波奇小姐之前不是說,靜水也是高中才把身體鍛煉好的么?」
「但是他有貓咪老師,而且在指導下鍛煉了10年哦~這叫厚積薄發~~~」
「咦?真的有小貓忍者嗎?」
「對啊,我經常看到哦,阿水可能是貓咪老師唯一感興趣的人類了,我懷疑它會不會是一隻雌貓。」
淺間給了波奇一個腦瓜崩。
「唔——阿水你如果想尊師重道,好歹也多尊重一下我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難道忘了嗎?」
大家的步子漸漸慢了下來,乾脆就在路邊的長椅上休息。
「如果真的有忍貓老師,那靜水君家像安土城一樣的天守,也是真的咯?」
「嘖,這等家族秘辛,阿水也告訴了小二見么?沒錯,但是這個天守閣只有帶著淺間家血脈的人才能破除結界走進去。」
「那羅伯特君進去過沒?」
「阿水應該是進去過了,而且得到了天守閣的財寶,只不過如果沒有同樣進去的經歷,哪怕阿水把財寶帶出來,你們也看不到哦~比如說學什麼東西都很快的頭盔。」
「波奇姐,難道你說的是拉文克勞的冠冕?」
「對對對,好像就是這個名字~」
聽著波奇煞有其事地說著不著邊際的傳說,不死川她們都笑了。
淺間覺得波奇這麼能編故事,與其考東大,不如去當小說家算了。回頭就讓她讀一讀羅伯特·麥基的《故事》三部曲,還有《博爾赫斯,寫作課》。
唯一背著包的淺間給大家分了水,事實上,早上看淺間在自家院子的自動販賣機里買水,讓二見她們感到驚奇。
淺間看著椅子已經被夢裡的女主角坐滿,自覺站在了一邊,喝著冰涼的芬達。
「羅伯特君,運動期間喝碳酸飲料,一點也不健康哦~要來喝口水么?我剛剛沒有對嘴喝哦~」
「沒關係,咱們淺間家的人體質特殊。芬達對我們而言,就像可樂對弗蘭奇一樣重要。」
波奇也捏著一罐芬達噸噸噸地喝著。
「伊東真安靜呢。」
二見感慨著。
間島點頭,
「是啊,如果在往高一點的地方看海,大海也會變成一片【靜水】吧?~」
寧靜很快被汽車的鳴笛聲打破。
幾人的面前,那輛本該疾馳而過的皮卡車忽然停下。
一位少女從駕駛位走下來,以風紀委員大戰不良少年的氣勢繞過汽車,氣沖沖地對淺間說道。
「上次就是你報的警吧?」
「不是。」
淺間認出了這位長相干凈,留著蝴蝶忍髮型的女孩——他國中時的同桌,吉田玲子。
她看了一眼長椅上的四位來自東京的女孩。
其中一位上個星期就過來了。
東京的女孩,水準都這麼高的么?
吉田玲子沒有泄氣,她抱胸瞪了淺間一眼,
「自己做了什麼都不敢承認么?」
「所以我到底做了什麼。」
兩人對視了許久,吉田玲子敗下陣來。
去東京可以讓一個人變化這麼大么?
過去只是覺得[淺間靜水]這個從小有神童之名的傢伙,有著一股非同尋常的乾淨成熟的氣質。
看他,就像在照鏡子一樣。
吉田玲子找到了她的同類。
可如今,染上一頭白髮的,長高長壯的[淺間靜水],已經有著不輸於他身後四位美少女的魅力。
染髮沒有讓他變得輕浮,反而有了一種乾淨到絕塵的氣質。
「我想去東京可是現在我去不成了.都是你!!!」
「給你的建議,都沒有聽么?你父親反對你去東京的理由你找全了么?」
「.」
「對真正重要的事舉步不前,卻懂得遷怒給那些不相關的人,吉田,你會是這樣的人么?」
看吉田一副要被淺間說哭的樣子,不死川笑道,
「羅伯特君,你的朋友不和我們介紹一下嗎?」
「才才不是朋友呢!」
淺間聳聳肩,
「朋友不應該是這麼膚淺的關係。」
沒想到波奇跳出來打起了圓場,
「讓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吧。嗯哼~這位是阿水的國中同桌,吉田農業的吉田玲子。小吉田,我是淺間波奇,來自東京的阿水的堂姐,這三位是阿水在東京的好朋友、同班同學、部門部員不死川理世、二見月海還有間島麻衣。國中時的阿水,勞煩你照顧了,以後請多多指教~」
掌握著信息差的波奇,非常警覺地在自我介紹里,加了一個[來自東京]的前綴,以防被吉田問到為什麼以前沒聽說也沒見過淺間有堂姐。
吉田看四位東京美少女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也沒再擺臭臉,她問道,
「你們要去哪,我送你們。」
淺間瞥了吉田一眼,無奈道,
「沒看出我們在晨跑鍛煉么?」
「我們準備去你們國中打卡哦~」
「學校有什麼好看的」
「就是想了解一下靜水君的國中生涯,吶吉田桑,你能給我們說說靜水君在國中的事嗎?」
「.不太清楚,他在我們學校不起眼的很。」
才怪!
吉田玲子當然知道淺間在國中的事情。
他拿過什麼獎、考過幾次第一名和全滿分、一個星期可以在圖書館讀幾本書全都如數家珍。
而那些女生喜歡過他、有那些校園傳說和他有關等等他都不知道的事情,她也一清二楚。
但這些寶貴的回憶,憑什麼要和這些東京女孩分享呢?
「不愧是羅伯特君,原來在國中已經養成了扮演小透明的惡趣味啊。」
「吉田桑,靜水在國中有控分嗎?」
「控分?什麼控分?」
「靜水君在國中的時候,考試一直是第6名,還是第66名呢?」
「他不是大部分時候都是第一嗎?好像只有3次沒拿第一吧?」
戀愛諮詢部美少女組露出了瞭然的笑容,
「吉田桑,靜水君/羅伯特君/靜水的事情,你不是很清楚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