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體悟

世間萬物皆有規則。

水往低處流，火遇到水會被熄滅。太陽從東邊升起西邊落下。而當這些規則，被破壞逾越的時候，事情就會變的不可思議、超脫常軌。

在羅莉和血公主她們兩個看來，葉觀火和蕾米莉亞激戰中心，已經化為一道通天徹地的巨大龍捲。上攪的風雲變色，形成黑漆漆的螺旋漩渦，彷彿是一張吞噬一切的巨口，讓人心驚膽戰；下震的大地震動，撕裂耳膜的轟隆隆巨響，宛如連綿不絕的怒濤狂潮，一刻也沒停過的怒盪八方，席捲天地。

按照道理來說，戰鬥最中心處應該是轟鳴巨響最大的地方。可在葉觀火和蕾米莉亞兩個人看來......

天地，死寂無聲。

世界，扭曲變形。

他們的速度已經遠遠超越音速，迅疾的實在太過超脫常規，難以置信。在這種恐怖的速度下，會發生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常規速度下的規則被顛覆破壞——說話自然就會聽見聲音，可對於遠遠超越音速的他們來說，聲音本身已經被遠遠甩在了身後，以至於他們雖然激戰的轟鳴巨響堪稱驚天動地，可他們本身反倒聽不到任何聲音。

超音速移動中，虛無的空氣不在可有可無，而是如同海洋下壓力萬米的深海般，讓他們兩個承受巨大到足以崩碎鋼鐵的壓力。每一次移動，每一舉手投足的對拼，空氣海洋的掀起的波浪，會讓光線偏轉讓天地萬物跟著扭曲起來。在加上周圍景物殘影拉伸重疊。世界也自然呈現種怪異拉伸變形的詭譎姿態。

可在這種不會也不可能用聲音交流的情況下，兩個人的精神方面反倒在短短的時間內。進行了互相深刻的了解。互相的熟悉程度，簡直好似多年的摯友知音。

不可思議么？

其實很簡單。因為他們用的是遠比說話更能深刻了解對方的東西——

殺招。

恨不得將彼此轟殺的連渣都不剩的殺招。

對於葉觀火和蕾米莉亞來說，在遠遠突破音速的超高速移動中，所謂的『時間』已經變成了世界上最抽象的東西。他們每一秒都在進行數千乃至近萬次的攻防交手。每一次的交手招式都強悍兇猛，威力絕倫到能粉碎方圓百里的大地，毀滅一座繁華都市。而對時機把握亦是妙到巔峰，在超越常識匪夷所思的隨機應變中，兩個人招式盡數被對方躲過或者擋下，簡直已經達到神乎其技的地步。

這是因為無論是葉觀火還是蕾米莉亞，都是已經只差一線就瀕臨突破到s級的超級高手。對於常人來說。虛無縹緲的精神氣勢已經化為實質，甚至能夠互相感應。而在這種豁盡一切的極限對決中，兩個人的精神在全力激戰中已經不知不覺中已經連為一體，雙方的喜怒哀樂乃至思維都連接共享，任何陰謀詭計欺詐都無法存在於兩人之間。

在緩慢的時間中微小到近乎無法察覺的隙罅中，互相以超越常識的超高水平互相抵擋下對方的驚世駭俗的招式后，葉觀火忽然感到已經跟對方連為一體情況下，蕾米莉亞傳遞過來的精神波動：「認輸，再下去分出不是勝負而是生死了！」

對此。葉觀火報以冷笑。

雖然從理論上講，擁有力量之源的s級強者能量應該是無窮無盡，沒有枯竭之患。但就如同只要把紙張進行足夠次的對疊，肯定能讓其比月亮還高一樣。都僅僅只是理論上而已。

天地萬物、宇宙星辰，這些看起來應該亘古永存的東西都有其極限，那麼更別說s級強者的力量之源了。畢竟s級強者在強。也不會比一個宇宙更強。所以無論是過渡使用，導致消耗跟不上恢復速度。還是跟同級強者長時間對拼，都會導致能量互相抵消無法迅速恢復而衰弱。

真正的s級強者都是如此。更何況葉觀火和蕾米莉亞還並沒有真正晉級為s級。他們面對的問題也更加嚴重。在這樣沒有節制的死磕拚鬥下去，真正的s級強者頂多只是脫力一會，可對於他們這種還沒完全凝固的力量之源，甚至有破碎毀滅的危險。

他一邊抵擋下蕾米莉亞至尖至銳穿破天地的血劍，化為己用的同時在結合至剛至強的暴烈荒風之力轟向對方，一邊嘲諷：「既然你也知道在繼續下去，要分出的不但是勝負更是生死，那為什麼不是你認輸？」

「笑話。我已經勝券在握，只是憐憫給你一條生路才讓你認輸。」

「......蕾米大小姐，我們精神連為一體，死鴨子嘴硬有意思么？」

「......看來是沒得談咯？」

「你認輸就可以了。」

「哼。那就看看咱們誰先撐不住！」

世界上遠遠比聲音更快的就是念頭。在千分之一秒內，在精神波動中你來我往的交流完畢。可遺憾的是雙方沒有誰選擇後退一步，放棄勝利。都是不約而同的選擇死磕到底，看看誰那還未穩固的力量之源會更先一步崩潰。

體內代表力量之源的氤氳瑩白風珠，宛若瀕臨融化的冰雪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就會從半固態半液態崩潰毀滅。但葉觀火依然毫不猶豫的榨取能量，將自身的速度加快到更快更快更快的速度，進入到一個他那強悍的肉身都要承受不住的恐怖境界，以至於根本不需要特意攻擊，周圍的一切已經全部在狂潮波動中化為虛無。便是蕾米莉亞，也被粉碎的全身血肉崩解飛濺，差點被分屍。

表面上看，僅僅是因為兩個人為了各自的尊嚴而進行死戰。不過仔細想想，傲慢到骨子裡面的蕾米莉亞做這種事情不奇怪，而葉觀火可並不是這種人。真正讓葉觀火不惜力量之源崩壞的也要繼續下去的原因是......在這超高速的狀態下，超乎常識的種種現象，快與慢的明顯對立，讓他對於時間有了新的體悟。

「風......時間......原來如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