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章

42第四十章

穿著蟒袍的男子翻滾了一陣,最終無力的躺在地上昏了過去,男子身下已經淤積了一大灘血,蟒袍上都是血跡和碎肉,還沾染了不少地上的塵土與落葉。唐虞笙悠然自得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然後目不斜視的朝前走,直直從忠順親王的身上跨了過去,似乎怕沾染到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一樣。

那天回去之後,唐虞笙再沒關注過忠順親王的死活。過了大概有大半個月,四大郡王府的年輕一輩們在一起聚會,戲台上小戲子正在咿咿呀呀的唱著艷曲,底下三個世子年紀都比唐虞笙大,皆是將至弱冠的年紀,正一人摟了一個小戲子互相調笑。東平世子懷裡的那個小戲子已經衣衫凌亂粉面含春,他的手仍然還在對方的衣服里一路往下滑,也不知是觸碰到了身上哪一處,小戲子一張口就要呻|吟出聲,東平世子冷冷的看了小戲子一眼,對方立刻閉緊了嘴,把聲音都掐滅在喉嚨里,眸中也越發水氣瀰漫,似是有眼淚要落下來。西寧世子揉捏著懷裡的小戲子,一隻手鬆了松腰帶,另一隻手緩緩撩起了下擺,他懷裡的那個小戲子順從的跪在地上,把頭探進了西寧世子的下擺處。南安世子懶懶的坐在靠椅上,等著小戲子給他喂東西,視線還是不是瞥向唐虞笙所在的地方。

整個過程中,唐虞笙一直處變不驚的喝著茶,眼睛也一直盯著手中的茶盞,壓根沒抬起頭來。東平世子顯然不樂意看到唐虞笙這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他給了立在一旁的另一個小戲子一個眼色,對方會意上前,試圖服侍唐虞笙。年輕的北靜郡王只微微抬眸,看了小戲子一眼,小戲子嚇得直接跌坐在地上,兩腿不住發抖。東平世子打了個響指,兩個太監快速的竄上來,把小戲子捂住嘴拖了下去,他看著唐虞笙一笑:「北靜王當真造孽,我本以為今天這一場叫來的都還合你們的口味,你卻一直無動於衷,白白害了那孩子的性命。都是行過弱冠之禮的人了,至今還未開過葷,說出去也未免讓人恥笑,你若是不會,哥哥可以教你。可是我聽說北靜郡王府這一脈一向體弱多病,你可是不行?那哥哥還真沒辦法了。」

「東平世子說笑了,這樣的……你也能吃得下去,也真是不挑,還是沒得挑?」唐虞笙輕輕扣起了茶盞,視線在周圍掃視一圈,漫不經心的定在東平世子身上,「至於本王的身體,本王究竟行還是不行,東平世子大可以親身試一試,本王定然掃榻以待。」

唐虞笙最後一句話話音剛落,東平世子一把推開懷裡的小戲子站了起來:「你——水溶!我們年齡都比你大,莫要以為繼承了北靜王之位,便能對著我們呼風喚雨——」

「本王沒興趣對著你呼風喚雨。」唐虞笙上下掃視了東平世子一圈,又淺淺抿了口茶,「這身材相貌勉強還行,你若肯擦了臉上的脂粉,本王倒是很樂意對著你翻雲覆雨。」

東平世子被氣的說不出話來,聊起了胳膊上的袖子就準備揍唐虞笙,一直關注的事態發展的南安世子站起來攔住了東平世子,充當起了和事佬:「好了,我們四大郡王府同氣連枝,二位又都是兄弟,還是不要因為這些小事而起了矛盾。水溶你也少說兩句吧,論年紀,東平世子水浯還是你的兄長,不可如此不敬。水浯你也是,我們四人數你年齡最大,跟個孩子置什麼氣。」

唐虞笙沒有回答,東平世子冷冷哼了一聲,別過臉去,倒是沒怎麼開口說話的西寧世子忽然開口:「我聽說大半個月前,忠順那個老頭讓人給廢了,在床上躺了這麼久,也不願開口說是誰下的手,所以兇手至今還沒抓到。八成是老頭子覺得太丟人,不敢說出來。這不,剛醒過來才幾天,又從南苑找了一批進去。聽太醫說,這老頭以後再也不能人道了,就和那太監一樣,他在床上也不知想出了什麼新玩法,這幾日從忠順親王府抬出來的,下面要麼插滿了東西,要麼爛完了,沒一塊好肉。整日和忠順王府對門,我可是被噁心透了。」

「哼~仗著親王身份,天子腳下,也如此肆意妄為。」東平世子猛地一拍桌子,「不就因為和那個三皇子沾親帶故么,有什麼了不起,這京城之中,誰不是皇親國戚?」

因為東平世子這一拍桌,跪在西寧世子面前的那個小戲子一哆嗦,西寧世子頓時皺起了眉頭,一把扯開了他。兩旁的太監很有眼力的把這個小戲子堵住嘴也拖了下去,坐在南安世子懷裡的小戲子開始瑟瑟發抖。東平世子煩躁的拍了拍手,兩個小戲子逃命似的離開了這個院子。兩個小戲子剛走了沒多久,進來一個侍衛對著東平世子耳語了幾句,東平世子緩緩彎起了眉毛,點了點頭,唐虞笙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盞。

「明兒這皇城裡的新料,恐怕就是四大郡王府彼此不合了吧?」西寧世子對著唐虞笙笑了笑,「溶弟真是好算計啊~」

「比不上三位兄長演技精湛。」唐虞笙曲起食指叩了叩桌子,「東平世子好|色|荒|淫,暴躁易怒;北靜郡王年紀尚幼,不守禮法,離經叛道;西寧世子喜怒無常,難成大器;南安世子資質平庸,膽小怕事。坐在椅子上的那位已經年邁,生的孩子有點多了,牽扯到的世家也太多,都在想著爭那個位子,朝堂之上更是一片腥風血雨。我們四大郡王府勢必要如此實而虛之,虛而實之,讓人覺得無利可圖,自然能從這一團污水中抽身而出。」

東平世子搖了搖頭:「但是至今已經有兩位皇子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如今三皇子勢頭正盛,此人睚眥必報,倘若他真的成了那個椅子的主人,我們四大郡王府必然撈不到好處。」

「不到最後,從來沒人敢確定自己一定是贏家。」唐虞笙站了起來,輕輕抖開手中摺扇,「此一時彼一時,再者,這般心胸狹隘之人,只能看到眼前利益,一向難成大器。哪怕他真的礙到我們了,毀掉便是,你們該不會還有人覺得,可以和他好好相處吧?」

唐虞笙這話說完,四個人齊齊笑出聲來。東平世子拍了拍手:「今天便到這裡吧,我若再不回去,皇城裡又要上演『嚴父教敗兒』的大戲了。老爺子也真是,做做樣子而已,何必這麼認真,身子骨真好。」

這邊正說著,那邊前院就響起了東平郡王中氣十足的怒吼,東平世子做樣子哀嚎了幾聲,抱著頭竄了出去,剩下的三人也前前後後離開了聚會的庭院。唐虞笙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時,猛然開口:「你看出來什麼了?」

馬車蓋上落下來一個人,低聲應道:「小的愚鈍,請主上明示。」

「連你也不說真話,他們說的話,又能信上幾分?這三個人里,有一個人看我的眼神,和那個忠順親王一模一樣。」唐虞笙忽然睜開眼睛嗤笑了一聲,「和你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只要我不死,被人如何對待,想必你都不會出手幫忙吧?有時候我真好奇,你到底埋藏了什麼樣的秘密,不過沒關係,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把自己扒的一乾二淨,嗯?」

侍衛甲再沒做聲,那雙深沉的眸子里隱隱閃過些什麼,又飛快消失。

正如唐虞笙所期望的那樣,幾位皇子之間的皇位爭奪戰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老皇帝始終不表態,對於幾個兒子搶破頭的行為樂見其成,四大郡王府因為繼承人的心性|行為,彼此府內的問題都已經自顧不暇,所以一直沒有被爭奪皇位的皇子們划入勢力範圍內。可惜這世間的事只能躲過一時,避不了一世,一向身體健康的東平郡王在自家院子里摔了一跤后,再沒能醒過來,東平世子就在這種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繼位成了東平郡王。

本來四大郡王府已經從京城勢力圈內慢慢淡了出來,這下郡王府王位變更,又打開了一個新的局面。水浯本乃東平郡王的老來子,又是嫡子,原本有東平郡王壓著,他這個世子之位還是穩穩噹噹坐著的,可惜東平郡王去世后,前面的庶子紛紛開始瓜分東平王府的財產權勢,庶長子甚至振振有詞的宣稱水浯生性頑劣難當大任,這個東平郡王之位應該由他這個長子來繼承。唐虞笙去參加水浯的繼位儀式時,那幾個庶子仍舊在鬧,水浯為此忙的焦頭爛額,老王妃氣急攻心已經暈過去了,整個東平王府繼位儀式演變成了一場鬧劇。

再大的鬧劇,也是東平王府的家事,旁人不好插手,唐虞笙和其他人一樣,只能旁觀,他正想著東平王府的事情該怎麼收場時,眼前一黑,視野被一個穿著暗紫色長袍的男子擋住。男子頭戴冠冕,神情倨傲,正是如今勢頭最盛的皇三子水淇,唐虞笙挑了挑眉,最終還是抬手作揖:「水溶見過三殿下。」

「水浯一再回絕本王的邀請函,本王便另找了能夠代替他的人。」皇三子水淇斜著瞥了唐虞笙一眼,「當年你們對本王無禮之事,本王大可一筆勾銷,只是你們都如此頑固不化,本王也無法手下留情。本王一向覺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唐虞笙依舊老神在在:「水溶以為,男子漢大丈夫立於世間,有野心非常好,只是單有野心沒有能力,也不過是痴人說夢罷了,三殿下覺得呢?」

「你——哼~你也就這一時嘴硬,可惜這世間的事變化太快,虧得你們這一脈天生相貌秀美,也許今日你水溶是這北靜郡王府的郡王,明日便成了南苑之人呢?」

看著水淇那張滿是惡意與不屑的倨傲面孔,唐虞笙舔了舔唇:「嗯,那個時候,只希望三殿□力夠好,莫要讓水溶覺得掃興。」

「你如此不識大體,也罷,那本王便等著那一天。」水淇拂袖而去,唐虞笙勾起了唇角,眸中冷光更甚。

[真要到了那一日,三殿下,本王很期待著看你哭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南苑什麼地方,大家應該能猜出來

不是我不更新......雙休日去千島湖玩,然後吃了野草莓拉肚子拉到現在,姑娘們先看著,我再去蹲一蹲==|||

會補更新的大家放心

ps:感謝奔跑的面癱姑娘和封竹姑娘的地雷,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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